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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还是老的辣。

可以说，为了发展经济，内地那个年代付出的环境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这句话看似无意，却直接点题。

“不敢。”

宋志超：“老爷子，你没必要盯着我不放。”

最后，还是宋志超忍不住开口了——主要是霍老爷子的眼神太犀利了，让宋志超有些吃不消。

“好了，现在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我都说给你听了。作为一名生意人，揾钱是应该的，但我认为应该揾的问心无愧——当然，这件事儿我也不勉强你，你投资我的项目，本来就是要赚钱的，现在让你赔这么多，我也过意不去，所以我准备给你个重新选择的机会……”霍大佬故意延长话音。

霍大佬：“告诉知，你我之前投进去的钱，算是打水漂了。”

“我不盯着你的话，真怕有一天我走了，我们霍家人得罪你，就会惹上杀身之祸。”霍大佬似笑非笑。

宋志超故意笑道：“这世上还有让您老烦心的事儿？”

“如果你和*图*书不愿意再投资南沙，那么我就退还你投资的10亿港币中的8亿，就当是你做生意赔了一小部分。”霍大佬郑重地说，“如果你愿意继续投资，那么就请你再拿出20亿来！”

霍大少：“……”

“我不是少年，我已经二十三岁。”

“呵呵，是不敢，还是觉得自己说错了？”

霍大佬可是从炮火纷飞的年代走过来的，对杀气有很灵敏的感触，刚才宋志超说出那个字的时候，他明显感到杀气冲天。

霍大佬却没打算放过他：“有时候说错的话才是真话，比如你刚才那个杀字。”

没想到宋志超会这样说。

宋志超却很坦然地点点头，“那么我们就一言为定，好歹现在你我也是朋友，你投资的南沙，我可是出了不少钱的！”

可是让霍大少更加惊掉大牙的是，霍大佬竟然笑眯眯地说了句：“好！”

霍大佬留意着宋志超的表情：“那些土地本来是荒地，投资的时候买地建房，原本和_图_书是很好的，但是我没考虑到环境问题——”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

听完霍大佬的这番话，宋志超忽然笑了——难怪，一向豪气干云做事情不计后果的霍大佬，会突然变成环境保护主义者，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好吧，我承认自己说错了。”宋志超服个软。

果然，霍大佬叹息一声，原本飞扬的神采暗淡下来，“你不提还罢，一提起来，我可就满脑子的惆怅。”

宋志超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遇到过不少很厉害的角色，可是此刻，宋志超被霍大佬骤然冒出来的威势所震慑，感觉一个惺忪的老虎，被自己一句话惊醒。

华侨会馆，贵宾室内——

霍大佬：“……”

内地那个年代也是没办法，经济落后，发展落后，为了招商引资，不管是什么项目都接，只要项目能落户在本地，就能带动经济，增加就业岗位——可是若干年后，回头一看，原本山清水秀ｈtｔps://ｍ.hｅtushｕ.cｏm.coｍ的地方，早已满目疮痍，臭水横流，污水翻滚。

“我在看你是讲真，还是在讲笑？”

杀伐决断，方为真枭雄！

霍大佬：“既然要开发南沙，就要建房，就要搞配套设施，如此以来，就想要大量的水泥，沙子，石灰，以及石子等原材料……南沙地方穷，不要说水泥厂，石灰厂，连个像样的沙场都没有。如果搞这些东西，就需要从外地运输过来，那样成本就增加三倍——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要建设好南沙，省钱的方法是就地建厂，建设水泥厂，石灰厂等等，这些厂矿对环境可都是很有污染的……原本山明水秀的地方，难免会乌烟瘴气，即使以后把这些厂矿铲除掉，产生的影响却是难以消弭的。”

霍大佬对此深有体会。

事实上，旁边霍大少早已惊掉大牙。要知道，作为儿子，他可是很清楚自己老子是什么人，即使现在在香港隐退多年，不问世事，但人的名树的影，只要他霍大佬站和图书出来跺跺脚，香江也会倒流。

“霍老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可以说，像霍大佬这样身份的人，现在唯有像李大亨李佳诚那样的人，才敢和他这样讲话，即使澳门的何赌王，霍大佬也不放在眼里。

可就是这样的大佬，宋志超这样年轻人，竟然敢和他说这样的话——即使港督来了，也不敢如此猖狂。

见霍大佬不依不饶，宋志超就叹口气说道：“我说是讲笑，你不信——那好吧，我向你保证，日后我宋志超绝不会为难你们霍家人，当然，前提是你们霍家人也不要主动惹我。”

霍大佬这才收回锐利的目光，“讲笑吗？你这个讲笑倒是把我这个糟老头吓了一跳——英雄出少年，想不到现在连枭雄都是少年郎！”

当宋志超从嘴里吐出那个“杀”字，霍大佬明显目光缩了缩，紧接着，原本浑浊的眼睛变得锐利，犹如鹰隼，紧紧盯着宋志超，似乎要把他头到尾全部看穿。

宋志超和霍大佬对面而坐。

“讲笑而已。毕竟现在和*图*书不是霍老您叱咤风云的五六十年代，杀人是犯法的，不是吗？”宋志超笑道。

说到这里，霍大佬忽然顿了顿，眼睛灼灼地盯着宋志超：“正因为考虑到这些原因，所以最后我决定，增加投资成本，从外地运送这些原材料，绝不在当地建设有害环境的厂矿，如此以来，你我之前投资的20亿就等于打水漂了，全都消耗在了运费上……”

这句话反倒让宋志超一怔，要知道，这个年代搞投资，搞建设的，尤其那些有钱人在大陆投资，又有几个会考虑到环境问题？准确地说，那个年代很多人为了揾钱，甚至故意把一些严重污染环境的化工厂，制药厂等等，开设到内地。

“哦，怎么说？”宋志超诧异。

“可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少年郎——难道说，你能和我比岁数大？”

刚才宋志超那个“杀”让他无比警惕，打比方说，如果现在他霍大佬不在人世，霍家后辈妨碍到了宋志超的利益，那么这个心狠手辣的年轻人，搞不好真的会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