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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卫东：“……”

就是不知聂卫东的这个朋友靠不靠谱，能不能给自己介绍一栋不错的房子。

“就这些？”宋志超意味深长。

聂卫东笑了，脸上还挂着泪水。

聂卫东终于急了，在后面就喊：“对不起！”声音很大。

“我自以为很潇洒，自己骗自己说这叫做潜龙在渊，总有一天我会一飞冲天。可实际上呢，我越来越没锐气，越来越没斗志，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失败者，弱者的生活——就像是一脚踩进沼泽里，我已经拔不出来了！”聂卫东的语气中带着哭腔，眼圈开始发红。

宋志超：“……”

冯大爷指着他后面，“别傻笑了，你朋友来了。”

屁股有些疼，聂卫东双手撑地好不容易爬起来，想要摸到床上再睡一个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晃荡的都是那帮亲朋好友幻化的妖魔鬼怪。

聂卫东挣扎，嚎叫，求饶，求救命——砰地一下，他醒了，却是从床上滚落下来。

聂卫东穿着大裤和图书头子，光着上身坐在床上抽烟。

冯大爷摇头说：“能帮就帮吧！这社会，谁还没个难处。”

聂卫东把烟头掷到地上，嘴里骂了声：“草！”就忙穿衣服，拖拉着人字拖，急匆匆出门。

聂卫东竖起大拇指，“大爷威武！”

每个人都会做梦——

宋志超笑了，回头问他：“你说什么？”

然后他就想起了宋志超的自行车还在冯大爷的修理铺放着。

宋志超，很期待。

这个世上竟没有一个好人。

……

说真的，聂卫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大早就跑这里来，下意识里，他很想再见到宋志超，可见到以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晚自己太贱了，嘴太贱，把人赶走了。

“我想买一套房子。”

宋志超点点头，“嗯，很好。那我走了……”

看着振作起来的聂卫东，宋志超干脆道，“刚好，我有个事儿……”

可是突然天空变得阴暗——

现在怎么办？

宋志超看着聂卫东，htｔｐs://m•ｈeｔｕshｕ.cｏm•ｃｏｍ终于吐出一个字：“会！”

这个大老爷们甩一下长发，擦一把眼泪，走到宋志超前面，伸出手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鼓足勇气，“你说的对，我是个笨蛋，傻瓜！我对你说我有志气，实际上都是假的，我自甘堕落，我自暴自弃——从我被人出卖，倾家荡产以后，我就是一堆烂泥，混迹在这种破地方，和一群失败者在一起——”

聂卫东有些尴尬，想要先开口打招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宋志超当做没看见他，只是和冯大爷打了招呼，说了声感谢，就要推了自己的自行车走。

宋志超转身，推着自行车离开。

聂卫东猛回头，就看见宋志超正朝这边走来。

“买房子？没问题，跟我走，我介绍一个卖楼的朋友给你认识，绝对童叟无欺！”聂卫东当即行动。

老头正在摆摊，把工具箱和其它家伙什搬出来，把一个类似于招牌的自行车车轮，高hetushu.com.com高地悬挂在店铺的电线杆上，抬头就看见了跑过来的聂卫东。

宋志超看着哭泣的聂卫东，没有吭声。

“不是，没有。”

一口气来到冯大爷的修理铺。

“什么事儿？”

聂卫东：“……”

聂卫东这时候急了。

一根烟抽完，他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想起了宋志超。

聂卫东发现周围一切瞬间都变了，原来的好兄弟一个个冲自己插刀子，他们面目狰狞，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自己的女友邓彩蝶更是变成了吸血鬼，咬着自己脖子，猛吸自己的血。

聂卫东就经常做梦。

冯大爷这才收回目光。

昨晚，他又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依旧是那个光鲜亮丽，身价不凡的中海大少，继承家族事业，身边聚集着各种好兄弟，出手阔绰，卓越不凡，邓彩蝶也对自己好的犹如初恋，一切都那么完美。

聂卫东就嘿嘿地笑。

“直到昨天，我再次见到龙建飞，再次见到了邓彩蝶，我才知道自己还活着——我ｈttps://ｗww•hｅtｕsｈu•cｏｍ.ｃｏm被人践踏的自尊心，做出看了最后的跳动。”

“宋志超！”聂卫东突然对宋志超大声说，“我没朋友，一个都没有！我是个弱者，是堆烂泥，如果你知道这一切的话，你还会不会帮我？”

“我聂卫东不会占人便宜的，”聂卫东直爽道，“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就一定帮忙。”

聂卫东忙解释：“不包括你。”

好不容易出完摊，冯大爷丢给聂卫东一条毛巾，让他擦汗，然后指着修好的那辆凤凰自修车说，“完璧归赵——车链子我也抹了油，轴承也打了黄油。”

宋志超真的想要在中海买一套房子。

别看这店铺小，杂货什却很多，乱七八糟的，从屋子里面一样样搬出来，聂卫东硬是忙的一头大汗。

“我说对不起！”聂卫东豁出去了，不要脸就不要脸吧，见宋志超看着自己，就更大声说：“你帮了我，我却冲你发脾气，对不起！”

看着聂卫东涨红脸，瞪着自己，推着自行车要走的宋志超忍不和_图_书住看他一眼，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何况，如今中海的地产价格还没高到那么可怕，宋志超就寻思着何不在这里投资几套房子，最好是花园式的那种超大别墅，这可是中海一大特色——当年大班哈同，以及杜月笙，黄金荣之流也是住这样的公馆。

冯大爷啥也没说，聂卫东已经主动开始帮忙。

宋志超没打算在中海做杜月笙，黄金荣，不过投资房地产赚个零花钱，却也是不错。

宋志超微微一笑，“交朋友的话，好像你更占便宜。”

聂卫东揉了揉眼睛，眼前变得明亮起来，一缕阳光从破烂的窗户照射进来。

因为爱立信业务的原因，宋志超估计自己会在这里多待一阵子，住酒店真的很腻，尤其那喷了空气清新剂以后的房间，对于鼻子过敏的宋志超来说，简直是一个噩梦。

“威武个屁呀——下次少来这一套，还是掏钱最实惠！”冯大爷可不上当，几句好话就把自己给忽悠住了，咱不吃这一套。

冯大爷瞪了聂卫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