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利涉大川
第二百九十六章 仙凡聚居
这是很可能的，若是在神州，这种有晖阳修士所在的山脉周围，要么就是个宗门，要么就是散修隐居之地，真可能没有其他人迹。
规则太奇怪了，如果说彻底紊乱的话，梨子就不该是梨子的味道，可能是苦的可能是咸的，可它还是认知中的梨子味，连梨子可以入药的药性都完全一致。
如果是传统仙道，喝花酒的修士还修个屁仙……不过在万道仙宫耳濡目染出来，秦弈对这个倒是淡定了许多。
大妈收起那只鸟，高声叫卖：“仙人抓的鸟，十两银子！要拿回去沾仙气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指不定吃了就有灵根！”
“宗门？”那小二迟疑片刻：“宗门都是魔宗，想去的去，不想去的不去呗。”
远远还能看见城上动不动有修士飞进来飞出去……修士聚居之城？
转头一看，城门处有告示闪烁，磅礴的法力动人心魄。
往前数十里，便是山外林荫。
就在这种看似凡人生活的城市氛围中，一个约莫琴心后期的修士坐在一只鸭子法器身上，慢悠悠地飞过菜市场。heｔｕshu.ｃoｍ.cｏm
“本城唯二规矩：一，铁律，修士不得欺负凡人，凡人死光了修士也就绝种了，一群白痴悠着点！二，也是铁律，修士在城内不准任何形式打斗，原因参见第一条！”
秦弈试探着接近，有人从他身边经过，理都没理他这个“外乡人”。到了城门处，根本无人守门，所谓的城门也不是常规的门洞型，砖石堆成了一个笑脸的形状，大嘴张开就是门，有点惊悚感，却带了三分滑稽。
这是傍晚时分，青楼也已经开始热闹，路过大门口往里看，就看见花厅里的花酒气氛。
秦弈哑然，忽然觉得好特么有道理，修行不就是为了挣脱樊笼，自由自在大逍遥吗。
卖菜大妈还在骂：“装你娘咧！能飞了不起啊！”
有些莫名其妙地斜着，有些干脆是倒着长的，梨子的形状也千奇百怪，歪歪扭扭，一点规则感都看不见。你能看见长成S型的，还能看见长成B型的，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梨子还是什么人工曲奇饼，强迫症患者走到这里会难受至ｍ•ｈetｕshu•ｃｏm•ｃom极。
他摇摇头，吃着梨子继续往前走。
“这都是什么鬼，卖给凡人看的？”秦弈擦着冷汗，这里怎么这么萌呢，真的是“无论如何不能来的地方”吗？
秦弈随手摘了一颗看着稍微顺眼一点的屁股型梨子，探入神识感应了一下，确确实实就是普通梨子，没灵气没毒素，普通梨子该有的都有。
“所以我们是凡人啊，修行不就是为了不再受这鸟气吗？我要有修行，会是这鸟样？”小二鄙视地看着秦弈：“你一个修士，还问这个，我看你这成就也是有限。”
其他都是什么《修仙初探》《想知道你有灵根吗》《考考你的悟性》……
“先外面看看吧，挺有趣的。”秦弈问道：“这里是所有凡人都参与修行？”
“宗门都是魔宗？”
两座山之间有一条明显的道路，道路的尽头竟然是一座城！
无序之地，却见面就是两条“铁律”……说它无序，实则有序，可若说有序的话，在这两条之外，似乎是再也没有任何限制，也谈不上什么序。
秦弈一hetushu.com.com路慢慢走着，没多远就看见了青楼。
这里居然有城！
进去的第一眼就感觉到周围很多凡人，一点修行都没有的那种，自顾自摆摊卖菜，还有人家在做饭，饭菜香味隐约飘传。
进门左首第一个柜台就是功法柜，全是纸质书，其中一本下方有店家标签：“本店最畅销”，定睛一看：书名《废灵根也可以修行》。
或许正如流苏所言，长得什么样，只不过是表面知见。本质是梨子，这才是核心要素。
秦弈带着一肚子省略号，进入城门。
最让秦弈无语的是，他察觉其中有一两个青楼女子，身具修行。
“当然是卖给凡人看的啊。”一个小二忙从另一个柜台跑了过来，见秦弈似乎身具修行，便道：“客官你外地来的？你应该入内室，里面才有你要的东西。”
“就魔宗用拳头说话，唯一规矩嘛。要不咋滴？循规蹈矩的正道在这里怎么开宗？去北边不好吗？”小二忽然大悟：“客官你北边来的？”
法力光亮，告示的字迹一个一个的跳出来变大，银钩铁画，带出了几分和图书狰狞。
再往前行，看见一间“万宝阁”，里面流光溢彩，颇有仙灵之气，门前往来无凡人，都是身具修行的在进出。秦弈心中微动，这大约是法器店，可以进去看一眼。
还是要看人物，人物思维如何才是此行的关键点。
秦弈索性问：“那你和你老板什么规矩？你给他打工，他给你薪水，不是规矩么？”
这里的意思和仙宫不一样，大约意思是修行便随心所欲吧……
他想了想，又问：“那修士不也要遵守此地铁律吗？”
那修士便随手从天上抓下一只鸟，折了翅膀丢给大妈，又从她摊位上摄走一颗大白菜，就那么生吃着咯吱咯吱飞走了，口中悠悠道：“它也不能飞了，你满意了？”
结果当秦弈穿过林间，到了前方山脉处，不由傻了眼。
不对，还是有基本的社会规则，比如交易，至少凡人之间有银子货币。
“不拜宗门吗？”
秦弈咬了一口，野梨子，酸酸涩涩的，没什么特别。
这种仙凡混居的地方，真是有点意思。
“想修就修啊，能不能修出模样看自己天赋。”
秦heｔushｕ.coｍ•cｏｍ弈很希望在拜访太黄君之前能先遇到其他人，大致感受一下此方风土人情，可别走个几百里荒无人迹就难受了……
只要把握住本质，此地也和神州没什么太大区别，毕竟这还是在此方世界，是同一个天道规则之下的地域。因某些状况而导致局部扭曲罢了，又不是去了完全不同规则的异界。
“修行越高，需要遵守的越少，人家修行追求的是能制定铁律的那一天。”小二的眼神越发鄙视了：“客官，你去小学堂里重修吧，白活了，真的。”
不过是很低级的那种，更有点接近于被灌顶强行启蒙，也没法修行更高了，大约是一种揽客手段，和万道仙宫嫖宗妹子以此为修行不一样。但这个揽客手段也真有用，秦弈看见那一桌上都是修士在喝花酒。
这是很普通的梨树，正是结果的时节，树上梨子黄澄澄，看着很诱人。然而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这些梨子全都很怪异。
秦弈：“……”
旁边有路人啐了一口：“蒙谁呢，他自己的鸟切下来吃吃还有可能。”
秦弈漫步入林，看看左右风景，眼里很有些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