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黄昏之钟
第六百七十六章 追寻之路
所有还能动弹的肉瘤都垂落下来，声音纷纷响起，“敬塔其拉。”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那样必然会跟神罚军发生直接冲突，而且我不认为她们对此毫无防备——即使坠星城败于凡人之手，也不意味着赫尔梅斯元气大伤。”埃尔瑕表示出疑虑，“谁知道凡人是怎么赢的？或许只是围杀了一支百来人的神罚军，就把它当作了不得的大胜也说不定。”
偶尔不想训练时，她也会进入地底迷宫的最深处，去看一看塔其拉幸存者们寄予厚望的魔力核心。
……
祈祷完毕后，她站起身，朝穹顶轻轻点了下头，“我准备好了，送我离开吧。”
“这怎么可能？”例如埃尔瑕的舞动方式就意味着震惊和恼怒，“那帮家伙怎么能败给凡人？”
那里是一座大大的殿堂，半边穹顶已被泥土压塌，殿堂中心留有一座天井，直通数十米高的地表。
联合会三席之二。
“没错，远远超过任何能力所能触和图书及的范围，无限符印在它面前压根不值一提。”赛琳挥舞着触须道，“这便是魔力核心的力量，它能让女巫拥有超越自身限制的能力，那名被神迹惊惧得当场跪下的凡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它才是我们应该前进的方向，而不是什么该死的神罚军！娜塔亚大人万岁！”
她眨了眨双眼，让自己适应强光变化后再缓缓睁开，久违的地面世界完整地展现在她面前。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帕莎的触须在洞口盘旋，“这副身体没法见到阳光。”
一提到魔力核心，赛琳就会变得十分激动，她只好拍了拍对方粗糙的表皮，“其他核心你都验证过了？”
她走到遗迹出口处，停下了脚步。
“当然，我已经围着它钻研了三百八十五年！”一团肉瘤从洞顶钻出，利用触须降落到她身旁，“越是深入研究，就越觉得它是属于神明的创作。相比之下，探秘会那帮人捣鼓的东西简直狗屁都不是，ｍ•heｔusｈu•cｏｍ•ｃｏｍ魔石符印？啧啧……根本连魔力的皮毛都没摸到。如果我们能早四百年发现这座遗迹，说不定都不会有第二次神意之战！”
……
最庞大的核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简陋的纺锤体，体积接近一座高阶女巫的试验高塔，数十根白色的支架如同包裹内脏的肋骨一般将魔力涌入其中。其不凡之处也很明显，周围明明没有任何悬挂物或是支撑，它却能凭空飘浮在迷宫大殿的半空中。在核心冷冽的幽光映照下，地底总算不是只有单调的火红色了。
“我会委托晨曦商会进行调查的。”帕莎用触须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你们消停点，别把地洞折腾垮了！”
帕莎垂下硕大的躯体，浸入熔岩之中，“敬塔其拉。”
“呃……好吧，阿卡丽斯大人同样万岁。”赛琳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道。
这便是最伟大女巫的葬身之所，不管她们生前拥有怎样的分歧，爆发过多么激烈的争执，但最终都wｗｗ.ｈｅtｕshu•ｃｏｍ.ｃｏｍ是为了女巫族群的延续。并且在她们死后也依然紧紧相偎，永不分离。
“如果此行能顺利找到天选者，魔鬼将会灰飞烟灭，女巫必然迎来最辉煌的时刻！”
一条触须从阴影中伸出，卷起她的腰，向天井升去。巴掌大小的天空越来越大，直到陡然占据她的整个视野。
“我知道。”她弯下腰来，和触须拥抱告别，“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于是，为了追寻那残存的希望，新的征程开始了。
“你也是。”
正对着天井的位置，是两座坟墓。
显然数百年来，一直有人在打扫此地，还为墓中之人种上了一圈洁白的小花。
“我也这么觉得。”
光芒夺目的逐日女王娜塔亚。
“当然，帕莎甚至利用幻象仪器在千里之外的凡人王国中展现了神迹——啊，你当时可能还在长眠，所以没有目睹到这一刻。”
消息传来后，地底的岩浆都沸腾起来，无论是长眠者，还是值守者，都激动地挥和-图-书舞起了全身的触须——这也是她们唯一表达心情的方式了。
“消息一旦确认，我建议立刻回收神的遗产。”爱莲娜高声道，“坠星城已不配拥有它。”
永不坠落的星陨女王阿卡丽斯。
汹涌流淌的岩浆平息下来。
“如果她确实存在的话。”
大概在这里待上数百年后，就连她们呼吸频率与扭曲触须的方式都已经铭记在心了吧。
很奇怪，明明她们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全是巨大的肉瘤形状外加布满表皮的触须，但她却能轻易分辨出谁是谁。
墓碑上一丝灰尘都没有，和周边破旧不堪的地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愿神明与你们同在。
“对了，你暂时不能用原来的名字了，凡人商会那边给你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以及一个符合身份的代称——七十六号。”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为此而感到振奋。
“不过我听帕莎说，启动天谴仪器还需要一名天选者，对吧？”
“听起来不错。”她笑道，“那么我走了，保重ｍ•ｈｅｔｕsｈｕ•cｏｍ•ｃom。”
“这就是修复完全的天谴仪器？你确定它有用吗？”
“没错，天选者！这座魔力核心太过庞大而复杂，没有天选者，它就永远是一台死物，而不能变成新的神明！”赛琳用触须勾住她的手，“所以我们的希望就落在你身上，请一定要找到她。”
“但没有神罚军计划，我们也没办法延续下来。”她提醒了一句。
不少人出声赞同。
“千里之外？”她惊讶道。
皎白的光线顺着天井洒下，形成了一道柔和的光柱，照亮了她脚边的一块方寸之地。
说到这个问题，肉瘤的声音瞬间低沉下来，“是啊……如果她确实存在的话。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天选者呢。”
“听说坠星城败了！他们被凡人击败了！”
“消息来源可靠吗？”有人问。
“另外一伙凡人会帮我们弄明白的。”帕莎说道，“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寻找天选者。巴里赫·洛萨已经搭好了舞台，只等演员们登场了。”
她弯下身子，单膝跪在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