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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标的，银票、支票、会票、钞票和存单之类的票据才能办理，不会争执起来。

“不去兑换要土地券干什么用？”郑芝龙问。

原来是五种票据啊！郑芝龙心说，怪不得几张纸看着有点不一样。

“有啊！”朱慈烺笑道，“我少赚一点就行了……我心比较平，不与民争利！”

“存银在盐业银行有什么好处？”郑芝龙问，“能拿利息？”

其实吧，这是中国金融业发展水平不足，没有产生银行业所造成的。

朱慈烺笑着：“老泰山，我可以借给你……7分年利，给你个借款额度，你需要多少就借多少，借多少就算多少利息。我给你的钱算7分利，你拿去放40分的利，转一转手就是33分利，多好啊！”

郑芝龙想了想，“1000万亩就得2000万两……可我还得放债呢！”

因为他们放出去的是真金白银！真的得把一箱箱的银子验好了，称好了，再交给债务人……债务人把这些银子搬走以后，郑芝龙手里的银子就真的减少了。

朱由检道：“这是一种个人或是商行的支付票据……银行不承担‘凭票即付’，而是要根据出票和*图*书人在银行开立的支票账户中有无存银进行兑付或划账。有了这个，老泰山您再去做买卖就不必拉上几船或是几车银子了，带上支票本和支票章就行了。”

“是银币，就是这种一两银币！”朱慈烺又摸出一块铸造成圆饼形状的银币，轻轻的摆放在了自己和郑芝龙之间的案几上。

“那存单是不是存钱在银行的凭证？”郑芝龙已经猜到了存单的作用。

明朝没有银币，甚至没有给白银设立一套成色和度量衡标准。所以在明朝使用白银的场景是这样的——购物者随身带有钢剪，根据所购货物的价格把银锭铰成大小不等的碎块。每个碎块都需使用戥子（小称）称出重量，买卖双方往往都随身携带戥子。而铰银子的过程中落下来的银屑也不能扔了，得小心收集起来，再用随身携带的腊块点燃加热银屑将之融成比较大的银块……

比如拿着一张“凭票即付”的钞票到盐业银行的支行当中能兑到的，就是这种白银含量约为九成（还有一成是黄铜），重一两的银币。

“哦……”郑芝龙心说：我是谁啊？我去做买卖哪用得hｔｔps://m.hｅｔusｈｕ.ｃｏｍ•cｏm着带几船银子，我一句话就行了！我郑一官只要亲口答应的事儿，只要和银子有关，就没有不兑现的！

“可以拿利息，也可以拿土地券。”朱由检说着又拿出了印好的一份土地券，递给了郑芝龙，“利息不高，定期拿5分，活期只有1分……都是年息。如果拿土地券，存二两就可以拿一亩土地券，凭土地券可以去辽东取得一亩可耕之平地。不过拿了土地券后，再想取出存银，就得退还土地券了。”

朱慈烺说：“这是银票、支票、会票、钞票和存单……一共五种票据。”

另外，土地券还会上涨！”

“这不一样。”朱慈烺笑道，“买了是不能退的，而用存款换取的土地券是可以退还的。而且……也可以拿着土地券不去兑换土地。”

“那支票是什么？”

朱慈烺点点头，笑道：“对啊，现在是存二两换一张，如果不退还的话，就等于二两银子买了一张……等孤手里的5000万亩土地券兑换完毕了，也许就涨了呢？这土地券不记名，是可以转让的！老泰山，机会难得，想不想多换一点？给您留1000万和图书亩的土地券怎么样？”

“老泰山，您看这个……”朱慈烺说着话，已经摸出了一叠印刷得花花绿绿的纸，递给了坐在边上的郑芝龙。

“没错，”朱慈烺道，“目前盐业行发行的存单，都是记名并不可转让的。”

“那这银票是什么？”郑芝龙又问。

郑芝龙的“十出十四归”对于海贼（海商）来说是可以接受的，这是个高风险高收益的暴利行业，只要人船平安，百分之四十的利息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对于手工工场而言，可就真的有点高了。

而中国古代的金融业发展水平不足的原因……很可能和宋明两朝的天倾有关。毕竟宋朝以前的中国主要还是豪族社会，工商业也不怎么发达。只是到了宋朝，中国的平民社会全面繁荣之后，才有了比较发达的金融业。但是宋朝遭遇的天倾陆沉，对整个社会经济的打击极大。而历史上的明朝也遇上了类似的情况……这个金融业的进步，也是需要时间积累的，所以两场天倾后的从头开始耽误了不少时间。

“可以留给子孙啊……”朱慈烺笑道，“这样的好事儿可不是一直有啊！二两银子换一亩土地，上哪儿找和*图*书去？

郑芝龙借过那叠纸看了看，问了句：“这个是……会票？”

一般情况下，郑芝龙为了保证随时能往外放债（这是一个诚信高利贷者的金字招牌），他的高利贷资金利用率一般也就在六七成，有时候甚至会低于五成。十出十四入打个六折，也就是两成多的毛利。再扣掉坏账、收账和管理成本（资金进出不是走票据，而是真金白银，那成本就高了），净利润能有两成就不容易了。如果把息口降到两成以下，那郑芝龙的实际收益就剩下百分之几了，还放毛高利贷？直接买点土地收租算了。

“这个钞票不是宝钞，”朱慈烺道，“这是银行发行的钞票，不是户部发行的宝钞，银行的钞票是凭票即付的！”

在大部分情况下，手工工场无法承担如此高昂的资金成本。可是对于郑芝龙这号放债的债权人而言，年息40%其实也没多大的收益。

比如会票、银票、交子、会子之类的票据或纸币，在宋朝都已经出现，还是蛮先进的。但是到明朝初年都整没了，就只剩下没人要的宝钞……

“涨？”郑芝龙一愣。

所以朱慈烺得先发行银币，再推广票据。当然了，铸造银币是m.ｈetushu•coｍ.coｍ个手艺活，不可能一下就普及开来。因此朱慈烺现在给郑芝龙看的银币，仅仅是票据所对应的标准的标的物。

会票就是汇款用的票据，现在已经出现了，郑家的商行也有这项业务，但是这项业务就是单纯的异地汇款。

在这种情况下，要发展金融票据是有一定困难的——票据得有一个标准的标的物啊！

铸造银币也是发展金融业的重要一环！

实际上，许多没有收账能力（砍人也不容易），也没有什么好赚的项目可以去做（有也不见得忙得过来）的商人，往往会把闲钱投在土地上——后世都说中国商人爱买地什么的，所以就没资本主义云云的。

“会票我知道，我家就有……”郑芝龙说，“这个钞票是不是和宝钞一样？还有，银票、支票、存单都是什么意思？”

“那不就是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一亩地吗？”

朱由检解释道：“可以看成是大额的钞票……也是凭票即付，可以用来做大买卖。”

“即付白银吗？”郑芝龙又问。

也就是说，郑芝龙的高利贷买卖是没有一点放大，也就是没有大于一的乘数效应。

“这个……”郑芝龙琢磨了一下，“千岁爷，那你还有的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