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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炒菜馆的拥挤，终止于隔壁的卤菜店，S县小吃和对面拉面店老板的大方。

……

“应该不卖吧，你没看见门口的牌子上是试吃吗，肯定不卖，要等试吃结束了再卖。”

微信小程序里的外卖单都要爆了，刘子轩和王浩本来今天是要鸽都被江枫临时打电话叫过来送外卖了。刘子轩上午没课，本来在宿舍快乐肥宅，一来看见店里这么多人都惊了。

孙冠云点点头：“你开始配吧。”

“挺好的，再辣点就好了。”长发女人道。

三个女生吃完后，评价都非常同意。

“食堂的也太……”

“恩，不要姜蒜，不要香菜，不要太咸，不要太辣，不要太甜也不要太酸。”短发黄毛女生道。

“还不错。”

健康炒菜馆不经营早餐，店里的三个女生估计是一个宿舍的，刚刚在对面拉面馆吃完早饭看见牌子进来的，昨天也没看见门口牌子，第一次在学校边上的馆子参加试吃，有些局促。

“是啊，我也想吃虾了，他们家店中午卖吗？”

“张之蕴，你没事吧？”陪他一起来的室友都有些被吓到了。

因为面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生已经吃了3盘干炒牛河了，3大盘！

江枫点头。

两分钟后，锅里的虾已经变红，火候正好，肉质鲜嫩。关火那漏勺把虾捞出锅，那筷子夹住三只虾放到碟子里，一个托盘里放四个碟子江枫双手拿着出去了。

还没到饭店，才刚刚十一点半，十二点下课的那一批学生还没开始攻占各大食堂和饭馆，健康炒菜馆就和*图*书已经宾客盈门了。

“试吃是一定要提意见吗？”短头发黄毛女生问道。

季月喊的话已经变成了：“各位同学们麻烦吃快一点，吃盖浇饭的同学克服一下站着吃，把位子让给点菜的同学！”

江枫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后厨的碗筷盘够多，今天中午的盘子会不够用。

江枫一脸茫然，很快就会变成殃及池鱼中的鱼。

咸口，辣带点酸，酸咸口。

江枫点头：“没了。”

酱汁是为了衬托虾肉的本味，而不是掩盖。

“滴。”

江枫是用牙签去虾线的熟练工，不用拧虾头拔虾尾也能去得很干净。

外面闻风而来的学生都要疯了，尤其是粤省的，听说居然能点粤菜差点喜极而泣，吃一份干炒牛河跟吃满汉全席一样。

“哎，估计过两天我就不想吃了。”

“原来我奶奶还在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我好多年没吃到了，就是这个味道。”张之蕴一遍抽噎着，一边端起盘子往嘴里扒干炒牛河。

“哦。”

“好吃。”

三人一同离开，忍不住开始讨论。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直愣愣地掉在桌子上。

“好……好了。”江枫妄图从江卫国脸上看出些什么。

“诶，说起来我过年都没有吃虾。”

“放好了。”江枫话音刚落，外面季月就喊起来了。

现在正在吃第4盘。

“没了吧？”三人异口同声道。

在脑海中尝试了那么多复杂的酱汁之后，江枫最后选择的3种却出奇的简单。

“不好意思，来不及擦和-图-书桌子了，能不能麻烦，诶，好咧，谢谢啊！”

虾线就是虾的消化道，会影响虾的口感，尤其是在水煮的时候。把二十几只虾一起下锅，江枫开始根据三人的口味判断蘸料。

“恩，没什么毛病吧，我觉得挺好的，要是加点香油会不会更香一点？”短发黑毛女生有点纠结。

“就是有点蒜，不过味不重，反正我吃不出来，还行，稍微有点咸吧。”短发黄毛女生道。

“枫哥，今天什么日子啊，是搞活动了吗？五折吗？”刘子轩觉得也只有春运时的火车站能和其媲美。

这三种酱料，江枫昨晚一直想到了凌晨两三点。

“可能只有今天中午。”江枫道。

“那打包一份。”张之蕴又拿出手机要扫码付钱。

结果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口味，喜欢什么和忌口什么。我去给你们配酱料。”江枫道，拿着便利贴开始准备记。

江枫在三位老爷子的注视之下把酱汁配完了。有些紧张，主要是因为老爷子的注视压迫感太重，尤其是江卫国的眼神，和高中时永远在后门关注你的班主任基本没有区别。

店里的拥挤结束了，江枫的心却一直悬着。

“闻出来了，天天在你们店里和饭菜打交道这点水平我还是有的。”季月一心在数位板上，头都不抬，“你今天又在搞什么名堂，既然都是一样的你还问她们的口味干嘛。”

“你就当考试试题吧，可千万别跟客人说啊！”江枫提醒。

短发黄毛女生说着不吃葱姜蒜，明明蘸料碟里有蒜却也和图书没有什么不满。

“FJ的那家聚宝楼？”刘子轩失声，他也是见过世面的。

大家平日里关系都不错，生意鬼才王秀莲同志又先后谈成了与卤菜的合作卖卤菜，S县小吃合作卖瓦罐汤以及与对面拉面馆合作卖酱牛肉的伟大项目。在自家店生意冷清的情况下，三家店的老板大方让出闲置的桌椅，让没有位子的A大学子们端着健康炒菜馆里的饭菜进店来吃。

“牛逼，牛逼，中午等我吃饭！”刘子轩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不多说，去送外卖。

江卫国心情甚好，中午帮着炒了不少菜，江卫明和孙冠云看江卫国动手自己也来了兴致，两人一时手痒抢了江枫的活，把他赶到前面去帮忙传菜擦桌子。江卫明年纪最大，炒了两盘菜就歇着了，反而是孙冠云找回了当初在聚宝楼当大厨的感觉，和江卫国一起从头干到尾。

“江枫你愣着干什么？窗边的那桌吃完了，去收桌子！”总指挥季月又开始发号施令，扯着嗓子冲着楼上大喊，“王姨，二楼还能不能加位子？”

江枫：？

客人就是这么多，健康炒菜馆生意火爆，其它店的生意就相对冷清。

“食堂不是有卖虾的嘛，就是难吃了一点还不太新鲜，你想吃中午去食堂吃啊。”

“你疯啦，你想撑死啊！”他同学拦住他。

吃完第4盘，张之蕴没有用再吃了，抹着眼泪结账，问道：“同学，你们店里以后都卖这个吗？”

“味道重一点，不要麻油，可以加点辣，不要太咸。”唯一的一个长发姑娘道和-图-书。

“还行，挺好吃的。”

“牌子放好了吗？”江卫国问道。

“我不挑食，不要太辣就行。”短发黑毛女生道。

“哎，让一让，让一让，这边蹲着的同学让一让，让我把菜端过去。”

“外面牌子上说的定制是什么意思？”短头发黑毛女生问道。

“你看出来了？”

大虾本身就带有一丝微甜，如果再用甜味的酱就本末倒置了。

清一色的好评，最神奇的是，提的意见都和昨天下午差不多。

把便利贴撕下，虾还没下锅他得先去煮虾，江枫提醒季月来人了帮他记一下就进厨房了。

三份蘸料或多或少都加了蒜，短发黄毛的女生说的最多但后半段都没有价值，江枫想了想给她挑了第三种也是最传统的有少许蒜的酸咸口，长发女生自然是给的第二种辣带酸的，最后那个女生同样也是第三种。

“没事啊，我很好啊。”张之蕴道，“这个干炒牛河真的很好吃，我家那边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感觉，我奶奶原来给我做的就是，呜，就是这个味道。”

“想好了。”江枫一脸正色，“虾也洗好了。”

“江枫你愣这干什么，没看见前面那一桌吃完了吗，快去收桌子！”

“我爷爷和我三爷爷还有聚宝楼的前主厨都在后厨。”江枫道。

“哎！”江枫拿着抹布就过去了，“让一让，让一让，小心菜洒了，空盘啊，窗边的桌子看到没，放那儿！”

六个人拼四人桌挤着坐，互相不认识也能一起吃都不算什么了。站在店里吃的，站在店外吃的，甚至还有站在和*图*书隔壁卤菜店门口吃的。打包带回去菜就有点凉了不是最好的味道了，不少人宁可端着盘子站在马路边吃，也不愿意打包待会宿舍吃。

试吃活动一直持续到了十点半，十点半以后来就开始有来吃午饭的人了。今天上午的人流量没有昨天下午多，一大早没有课还能爬起来去外面吃早饭的学生实在是太少了。来试吃的客人大约有三十多人，与昨天下午的反馈差不多。

“想好了吗？”孙冠云沉声。

江卫明面带微笑，吃瓜群众，稳坐钓鱼台。

辣鸡游戏又诈尸？

无非就是，有点咸，不够辣，多加点醋就好了这三类。

“我打包回去晚上吃！”

“江枫，试吃的客人来了，你好了没？”

说着说着，张之蕴含着干炒牛河就哭了出来。

江枫正在收碟子抹桌子，就听见拿着数位板的季月突然冒出来一句。

江枫：“……”

在他看来，酱汁主要有4钟口味，甜，咸，酸，辣。其中酸比较特别，可以和咸还有辣任意搭配，大多数白切鸡和白灼虾的酱汁里都会加点醋。

“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江枫问道。

醋能开胃，可以增进人的食欲，是最简单的几种调味方法之一，因而江枫选择的三种酱汁里都或多或少加了醋。

“我怎么觉得你给那两个短头发的妹子的酱料是一样的？”

江卫国和孙冠云之前气氛微妙，火药味十足。

江枫一惊，那两个吃的姑娘都没看出来，季月这个在旁边画画的怎么反倒看出来了。

江枫收盘子，擦桌子的时候手掌碰到了桌上还没干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