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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桃花依旧

作者:慕容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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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卷 第十八章 独孤钰欺负你了?

匈奴卷

第十八章 独孤钰欺负你了?

“我不要!”她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泪水早已湿了一片,她不想让自己的脆弱被人看见,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贺兰修将被子扯下来,让两人的脸可以露在空气中,避开被中那浑浊不堪的空气,隐隐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泪痕清晰可见。
“可是单于你可有为寐思想过,如今她无名无份,却能在单于你的帐内随意出入,甚至过夜,不成体统。即使您可以不在意,但是寐思呢?将要承受多少压力你可知?”
没想到他竟然能这样细心,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还有惧怕,她不敢开口,她怕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知道了,自己将又会沦为被贺兰修利用的棋子。她很怕再被人利用… …
贺兰修被她的眼泪顿时弄得手足无措,看着进来的大夫立刻吼道,“干杵着做什么,快去看看她!”
“对不起… … ”
“那是独孤钰欺负你了?”他又问。
“那你的往事怎么不对人说?”她对于他,仍旧是那满心的戒备。
听到这里,她混沌的意识渐渐有些清明,在黑暗中仰头,看着他那双闪闪的瞳子,而他却继续说道,“望乡台上,你自凤台上跳下的场景分明是皇宫,算算日子,那时候的皇帝正好是独孤钰。是他欺负你?你是他的妃子?”
“你怎么了!”他看着她那迷蒙的眼神,以及两颊那红透了模样,有些急躁。
“那你又曾信过何人?望乡石上,你的前世一世杀戮无数,你若信人,必然会被人在背后捅上一刀。”
m.hetushu.com•com姑娘… … ”大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贺兰修的眼神一瞪,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帐内突然陷入一片安宁之中,唯独炕上那一团被褥抱着的蜷曲着的身子里发出一阵阵饮泣之声。
也就在大夫退下的同时,婉儿揭帐入内,一瞧见炕上,单于正搂着沉睡的寐思,立刻一怔,随后便道,“单于,听说寐思病了?”
她在黑暗中,感觉到另一个身子的接近,她想抗拒,可是却无力去抗拒,那双手臂实在太紧,而她却又病得实在太严重。
贺兰修不说话,只是面色复杂地盯着她,许久才说,“难道一个男人想宠一个女人都必须遮遮掩掩?”
她不说话,只是靠在他怀中,将其当做一个避风港一般,静静地依靠。
“我不走。”听着她那前后矛盾的话语,贺兰修不由失笑,看来以后要让她多病几次,这样她就会一直反常了,病了的她似乎更加可爱,令人喜欢。
“正是因为我不信人,所以能体会那种痛苦,我不希望你也这样。从最初到现在,你都保持你内心的纯真好吗?我喜欢自己身边有个纯真的人来净化我… … 这样我也许就能不犯下更多的错误。”
大夫一骇,立刻不敢再多说,忙退下。
“你这般,可是在妒忌?”他的一语让婉儿一怔,“单于你是这样看我的?”
“是,单于。”他领命,随后瞅了瞅单于怀中那沉睡的人,犹豫一会儿才道,“如今寐思姑娘烧的厉害,单于您为了https://www.hetushu.com.com自己身子着想,还是远离她的好,否则被传染… … ”
他的指尖抹过她脸颊上的泪珠,抹了一颗,又掉一颗,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她,这时他才明白,原来她所有的冷漠不过是伪装,其实她一直都很脆弱。
贺兰修冷冷地瞅着他,“你话太多了。”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不要吵着她。”他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对于她的反将一军,贺兰修的笑意渐渐浮上嘴角,“你这丫头,即使病成这样,还是如此防人,非要不信任任何人吗?”
大夫不敢怠慢,立刻进帐,“单于有何呀咐。”
“我不… … ”她呢喃着,只觉身上一片燥热,头疼的厉害。
“既然前世错过了,今生… … 就不要再续前缘了… … 你知道,我至始至终还是爱着他… 你明白吗…”独孤钰… 最后三个字隐遁在她那渐渐弱小的声音中,最后唯剩下的只不过是那沉重的呼吸声。
“单于… … ”声音由帐外传来,隐隐有脚步动静,不知为何,她竟立刻拥着被子躺了回去,蜷曲着身子背对着帐,假寐着。
被褥中一片黑暗,他的双手将她的纤腰紧紧搂住,将其扯入怀中,轻声在她耳边低语,“那就不看大夫,好吗?”
那一夜,就像是一场噩梦,丧子,被休,就连自己最后一分尊严都随着这个“奴”字永远地埋葬,她觉得自己很脏。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身上一片冰凉,隐隐有些寒气直逼胸口,她猛和*图*书然记起一个时辰还要叫贺兰修起来,立刻睁开眼,却发觉炕上之人已不知何时竟没了踪影。再看看外边的天色,早已经暗下,唯有帐内四周的篝火熊熊燃烧闪耀看。
“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那一刻,他说的是那样肯定。
他伸出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复杂地盯着她那沉睡着的脸,睫毛上还闪着泪珠,显得楚楚可怜。
她躺在床上,只觉得他的嘴巴在动,眼神在饱含怒意地瞪着自己,却什么也听不见,这个贺兰修他只会发怒吗?她可是病人呀,竟然还这样对她……
“我不要大夫,不要看病!”她呢喃着,死死将被子拥入怀中,任性着。
也不知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脆弱,脑子就会胡思乱想,眼泪竟然就在那一刹那滚落了下来,忍了好久好久的泪,终于在此刻发泄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望着婉儿道,“你来做什么?”
感觉锦帐被人揭开后又放下,脚步声很轻的接近,她尽量保持自己平稳的呼吸声,耳朵却很精明地在听着身后那一丝丝轻微的脚步声,没有放过任何。
在她神思犹疑之际,一双温热的手贴上了她的脸颊,她一惊,这贺兰修竟时时刻刻逮着机会就要动一动她吗?正想探出被中的手将他那停留在脸上的“魔爪”挥开,只听他说道,“你的脸怎么这样红?该死的,发烧了。来人,请大夫过来!”只听得贺兰修的声音在帐内不断地回响着。
“为什么要哭,我欺负你了?”他问。
可帐和_图_书内的人又怎会明白,如今寐思所得到的宠爱,早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在这王庭中又将如何生存下去呢?
“他们爱说便由他们去说。”
“真能睡,我还盼望着能让你叫醒我,没想到你竟然睡到我议事之后还在睡。”他那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寐思便已知道,他定然是已知道此时的她在假寐,便也不再装了,转过身,睁开眼,对上他那双戏谑的目光中闪耀着的光芒,含着静静地笑意。
“你不?”他的声音提高几分,明显带着怒火。
“只因外边皆传单于你在册封大阏氏当天竟然和那个未册封的寐思同处一室,外边风言风语很多。”
两个时辰?这么说她是睡了三个时辰了!
“大夫,进来。”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传至外边,而怀中的人儿丝毫没有被他的声音吵醒,睡的很沉。
“你很喜欢揭人伤疤吗?”她尽量保持自己声音的冷淡。
她坐起拥着被子,蜷曲着身子呆呆地凝望正前方那一团篝火,指尖隔着厚重的衣裳抚摸上左肩,似乎能感受到烙印在那儿的“奴”字,竟是如此扎手。
可是里边仍旧没有动静,终于,他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声,脱下靴子上炕,以巧劲扯出边缘一角,随后用力扯开,自己便也钻进了被褥中。
“我真的很喜欢他,所以,我此生,注定要负你… …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渐渐变小变弱,“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你还要,对她那么好… … ”
“姑娘,您病了,必须让我瞧一瞧。”大夫碍hetushu.com.com于单于在此,轻言劝道。
“这会儿怎么又变得像是一只刺猬,也许有些往事你说出来可能会更舒服一些,也许你会更清楚你自己想要什么。”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思绪也渐渐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他自己的往事。
“我不要和一个喜欢杀人的男人在一起… … ”如今的她哭声已渐渐止住,脑海中也越来越混沌不堪,那双冰凉的手渐渐袭上了他的腰际,往他怀中钻了钻,“不要走… … ”
断断续续地声音让贺兰修的脸色由最初的笑意渐渐转变为阴霾,冷着脸听她那神志不清的话语。
“婉儿只是为寐思担心,她不是个爱争的人,可单于你的女人中喜欢争的却大有人在。”
“开几幅上好的药来,她如今烧的很厉害。”搂着她,很明显能感觉到她那如火一般的身子。
“单于议事好快。”她的声音有着刚睡醒的沙哑,迷蒙的眼神中还有微微的惺忪。
“已经议了两个时辰了。”他别有所指的瞅了瞅她。
可婉儿仍旧站在原地不动,“单于,你给她这么多的宠爱只会将她推向地狱,也许你并不知道此刻你对她有多好,但是婉儿要告诉你,这将会是你致命的弱点!”
发烧了?她亦探出手来抚上额头,感觉到一阵滚烫,顿时觉得眼前有些迷蒙,看着贺兰修那渐渐游离出视线的脸,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
“对不起什么?”
他拉开被褥,想要将她从里边拖出来,可是她却拽的死死的,动不了分毫。“你做什么,不要命了!”他瞪着她的举动,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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