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
安糯突然回过神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唯有那双眼睛，像是将天地万物都包含在内。
自动弹出一句话：你已添加了温生陈医生，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看不懂。
安糯托着腮，退出他的资料，慢腾腾的敲打了一句话：您好，我是今天过去洗牙的安糯，因为工作缘故，想了解一下牙医这个职业，不知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能否咨询您？
那头的应书荷很快就接了起来：“糯糯。”
安糯点开评论，拇指向下划动，看了两眼。
——非工作相关问题不回复。
指尖毫不停顿，飞快的将“陈白繁”后面的那串号码复制黏贴，点击搜索。
拿好店员给她包装好的书，安糯走出了书店。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安糯的嘴角一下子就僵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掐断。
与此同时，随着咔嚓一声响，对面5A的房门打开。
*
应书荷打了个哈欠，懒散的问：“干嘛？”
见她没有回应，应书荷吐出了两个字，语气带了几分调侃。
长那么好看，估计很多人都是蹦着他去的，肯定不止她一个。
发送成功后，安糯心情顺畅的拿出一本书翻来看。
随后，安糯切换了自己平时用来看八卦的微博小号。
真的！就是hetushu.com.com！买来当素材的！
陈白繁抬起手，熟练的按住灯的开关，打开了灯。
语气懒洋洋的，像是毫无夹杂私心。
“你还有一次机会重说。”
门没有关，只露出一条小缝，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敲了敲门。
听着她的声音，安糯推开一家甜品店的门。
她的视线就盯着一处，放了空。
他连外套都不记得穿，拿着钥匙和几袋垃圾便走到电梯间。
很快，电梯停在了五楼，门缓缓向左右挪动。
客厅黑漆漆一片，窗帘紧闭，将外头的万家灯火遮挡的严严实实。
“再写个三千字，我今天就能写到五万字了。”
她正想找家甜品店坐着看书的时候，应书荷给她来了电话。
他立刻把门推开，单手撑着电脑桌，淡声道：“过两个星期我就搬出去了。”
“牙、医？”
安糯单手撑着太阳穴，半张脸鼓着气，看起来软嘟嘟的。
【牙医！！我喜欢！！！！！\(≧▽≦)/】
*
“哥，记得倒垃圾。”
“……”
手指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立刻点击发送，从头到尾一口气不停歇。
就是，不由自主的打出这四个字了而已。
*
“嗯，就你四天后要去看的那个。”
安糯登上微博
hetushu.com.com，看着自己999+的消息，晃了神。
“嗯，好的，公众号里有是吧？……谢谢了。”
安糯的目光一滞，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击添加到通讯录。
一眼就看到他的昵称和头像，还有个性签名。
“嗯，记得倒垃圾。”
出了诊所，安糯到附近的书店里逛了一圈，买了几本关于口腔的书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糯纸：抱歉，那个只是想而已……附上最近画的一副作品。［图片］
安糯满脸的期待，嘴上却依然说着装模作样的话。
陈白繁懒得再理他，走出客厅，飞快的把厨房和客厅整理了下。
回到家后，安糯迅速的走进房间，把围巾摘下，扔到一旁。
陈白繁忍无可忍：“赶紧把厨房收拾好。”
口罩半挂，露出整张脸，嘴角平直，表情看上去很严肃。
“……”他一定要搬出去。
她将书从塑料袋中扯出，垂头看到书本上那几个“牙科”、“口腔”的字眼时，瞬间像是做贼心虚般的望了望四周，而后迅速的放了回去。
陈白繁走出客厅，把外套脱掉，走到最近的一间房间门口。
@耳东安安：
但想起陈白繁的个性签名，她的眼神一凝，泄气般的垂下了头。
应书荷笑了声m.hetushu.com.com，不再逗她：“那你陪我去不？”
随后她从袋子里拿出一本书，摊开放在桌子上，认真的阅读着。
顶上的风铃撞击，发出铃铛的响声。
陈安。
他走进厨房看了一眼，热水壶的盖子还翻着，旁边的大理石桌上还有撕掉方便面袋子的塑料残渣。
她思索了片刻，把微博名字改成：耳东安安。
安糯抿着唇，点进他的头像再次看了一眼个性签名。
自动跳出一连串的电话，电话前面标注了名字。
马路那头的红绿灯一闪一闪的，即将要变色。
可能是因为这是工作号的缘故，对方并没有设置要通过验证。
陈白繁走了进去。
安糯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故作镇定。
陈白繁走出诊所，拿出手机瞟了眼工作用的微信，选了几条回复，之后便就下了线。
想了想，安糯补充了句：报酬方面，可以任您开价。
“等等。”安糯连忙喊住她。
好多都看不懂，像是天书。
安糯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旁。
应书荷也不介意，随口道：“哦，那行吧，我挂了啊。”
黑色的发丝柔顺的向下耷拉着，每个弧度都十分美好。
陈白繁走进水岸花城的12栋，上了五楼。
电磁炉旁边放着一半已经变了质的苹果，周围还m.hetushu.com.com有一只苍蝇在嗡嗡叫。
安糯扫了一眼。
她盘腿坐在飘窗的软垫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映入眼中的桌面便是她修了三天的人设图。
高大挺拔的男人迎着光，身上的白大褂毫无褶皱。
【大大大大大大糯纸！什么时候开始发啊！！】
【之前发的插画画风巨好看的呀！炒鸡治愈QAQ】
温柔先生，我想当你唯一的公主。
安糯戳了下“我要咨询”，点击下拉条出来的“医生电话”。
一堆@我的以及评论和赞。
不浑不浊，只余下清澈与纤尘不染。
安糯真诚的说：“再给一次机会吧。”
安糯飞快的把微博删掉，重新发了一条。
“今早在你们那边洗牙了，现在想问问能不能把陈医生的工作号给我？有关牙齿的问题想问问他。”
他将手机放在外套的口袋里，直到彻底灯彻底变成绿色才抬脚过了马路。
【信树大大的出版封面是不是糯纸来画啊？超棒啊！】
下一刻，她再度拨打了温生口腔诊所的电话。
扫了眼放在一旁的垃圾袋，直接拿出钥匙打开了5B的门。
“五字开头看着爽一点。”何信嘉终于停下了动作，振振有词道，“四开头，就算是写到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我都觉得我才写了四万。”
*
或许是因为m.hetushu.com.com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里头的人的声音有些嘶哑。
陈白繁，安糯。
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安糯打开手机，登上微博。
——《温柔先生》［图片］
陈白繁的头像是温生口腔医院的标志，昵称很简单，五个字：温生陈医生。
下面有三个分类，分别显示的是我要咨询，我要预约，我的病历。
陈白繁：“……”
从见到你的那一眼起，我从未停止过我的念头。
“四万七也很多了，别写了。”
安糯用电脑登了微博小号，将这张图发了出去。
……她买来当素材的，没想别的东西。
几乎没有超过一分钟，安糯就打了回去。
不对，她也不是因为他好吗？她只是为了她的第一部 漫画……
他的脖子上带着条红线，上面绑着一个皇冠状的饰品，微微发着亮。
“不是很想出门。”
其实她也没有这样想。
视线从书本上的文字和图片一一划过，没过多久就走了神。
@糯纸：最近突然有想画漫画的冲动，一个牙医的故事，在微博连载。
安糯挂了电话，翻出微信，搜索了诊所的公众号，关注。
安糯哼唧一声，死鸭子嘴硬：“不需要机会。”
何信嘉敲键盘的手没有一刻停顿，一脸正经刻板。
飞快的把刚刚敲打的话一一删掉。
好像确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