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听到她这话，赵媛冬笑了笑：“我也不是一定要你来我这，你想去你大伯那也可以。”
桑延抬眼：“嗯？”
温以凡跟他打了声招呼，而后给他腾位：“先坐吧。”
温以凡拧动门把，小心翼翼地往里推。
桑延挑了下眉：“你对我这么放心？”
“最后一条。”温以凡没花时间去跟他计较，“带朋友回来前，要先问过对方的意见。不论是异性还是同性。”
没等赵媛冬再出声，两人间的对话就被一阵清脆活泼的女生打断：“妈妈，你快过来！这橘子怎么挑呀！”
这他妈看着怎么这么暧昧？
提起这茬，温以凡突然想起个事儿：“你有女朋友吗？”
温以凡：“嗯，我对室友没有太高要求，人品没问题，互不干扰就行了。而且你不是只住三个月吗？也没多久。”
他这个态度，温以凡也不知道今晚的谈话还能不能进行。
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不过温以凡觉得。
一晚上都没挪过位置。
温以凡只好把衣服放回去，走过去开门：“怎么了？不合适吗？”
“想不到。”桑延敷衍道，“想到再说。”
王琳琳在不久前给她发了几条微信。
“……”
王琳琳没用几次就走了，温以凡给她退押金的时候，干脆把这笔钱也还给她了。
温以凡一愣：“没什么不放心的。”
“你睡得好就行。”温以凡喝了口水，轻声说，“那我们开始谈吧？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些点，你都听明白了吗？”
对他这种三句不离自我陶醉的行为有些无言，温以凡忍了忍：“我在家基本不会跟室友沟通，之前跟王琳琳一块住的时候就是。你要还不放心，你在房间的时候锁好门就行了。”
——桑延向你转账13000元。
温以凡眼皮动了动，嗯了声。
她像是变成了一个恶人。
等她年纪稍大些，这小名渐渐就演变成了“阿降”两字。
温以凡问：“你考虑好了吗？”
赵媛冬喊的是她的小名。
正想进卫生间里洗漱时，忽地瞅见客厅的行李箱。
……
温以凡：“……”
如果王琳琳把钥匙给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一个像她之前那样的邻居那样的人，她现在是不是还能这么安然无恙地躺在这床上睡觉。
桑延单手支着侧脸，视线放在她身上，散漫地听着。
洗完澡，温以凡出浴室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瞬间的念头——房间里有个浴室还挺好，她也不用遮遮掩掩地拿着贴身衣物去洗澡了。
温以凡：“没事儿，我醒了。”
“好的，那如果在我们合租的期间，你找到对象了的话，我们再沟通这个事情。”温以凡补了句，“我找到之后也会跟你提一下的。”
温以凡出生那天恰好是霜降，当时她的名字还没起好，父亲就临时先喊着她“小霜降”。后来起了名字但也叫习惯了，干脆把这当做小名。
“嗯。”
温以凡打开门走了进去。
刚把床单铺好，温以凡听到手机响了声。
“嗯？没什么原因。”桑延气定神闲道，“就想给你找点事儿干。”
桑延：“我睡哪个房间？”
瞧见他的神情, 温以凡才突然察觉到，局面似https://www.hetushu.com.com乎在不知不觉间带了火药味。
单独的空间，因为说话，两人间距离也在贴近。
桑延抬了眼，轻嗯了声。
王琳琳：【他说会跟桑延说清楚的，让我也替他跟你道个歉。】
到家门口的时候八点刚过半。
桑延嗯了声，起身往里走。
“首先是房租和押金，”温以凡非常公事公办，“王琳琳搬走的时候，把房东的微信名片推给我了。合同是以王琳琳一个人的名义签的，还有半年到期。”
主卧的门照常关着，听不到任何动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进去了。
温以凡开始思考跟桑延合租的事情。
但温以凡没有要跟他争执的意思,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惹了他不快。她对桑延本身并没什么情绪，火气仅针对王琳琳一人。
“啊。”温以凡脱口而出，“最近太忙了。”
在温以凡午饭吃完之前，他回了句：【晚上八点，你家。】
随后，温以凡回房间，拿上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她困得眼睛都开始发疼，蔓延到头都快炸裂。但她洗澡的速度还是快不起来。
温以凡也没再问：“那我洗漱一下去睡了，你也早点。”
又是一阵的沉默。
他是嫌三千块贵吗？
“你有的话，”温以凡提醒，“你得提前跟你对象说一下这个事情。如果她介意——”
“没有，你不用担心。”温以凡顿了下, 平静地说, “我哪敢打你的主意。”
温以凡又问了一遍：“如果你都能接受的话，那我们就来谈谈合租的注意事项。”
温以凡把手机扔到一旁，翻了个身，想挣扎着睡个回笼觉。
可能是觉得这事情基本沟通完了，桑延只抬了抬眼，没出声搭理她。
加上他也不是要长住，只是住三个月，也算是给了她一个缓冲期，能去找一个合适并能跟她长期合租的新室友。
那头顿时沉默，隔了几秒，声音也变得不自然起来：“什么回哪儿呀，回妈妈这儿啊。妈妈都好些年没见你了，你郑叔叔也想见见你。”
翌日清晨，温以凡被一通电话吵醒。
听到床上的手机响了，桑延把毛巾扔到一遍，弯腰拿起来看。
“哪个房间条件更好，是我自己定的。”桑延尾音懒散，打了个转，“不是房子定的，懂？”
“……”
似是生怕惹恼了那个小祖宗。
“而且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的情绪都不太好, 加上时间也不早了。”温以凡想了想，又提, “要不这样, 你今晚先住下。咱俩都再考虑一下, 明天等我下班之后再谈。”
就如同自己提出让他今晚住下的事情只是个幻觉，亦或者是提的态度实在过于恶劣，让对方的自尊心根本无法接受。
“不一定。”温以凡顿了下, “我尽量八点前回来吧。”
温以凡没多想，坐到茶几旁烧了壶开水。
温以凡没太在意，飞快洗漱完，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就打算出门。走到玄关处穿鞋的时候，她眼一扫，突然发现桑延的鞋子不见了。
“嗯。”桑延靠着门沿，朝主卧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搬过去。”
客厅有些静，温以凡干脆打开电视。水烧开和_图_书的同时，门铃响了起来。她起身去开门。
如果不是因为桑延的行李箱还在，温以凡都要默认他是不打算合租，直接走人了。
温以凡当他是默认，走了出去。到公卫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她回了房间。
温以凡站在原地未动，隐晦表明：“两间房的房租不一样。”
温以凡有些意外：“你不是懒得去吗？”
温以凡松了口气，有种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的感觉。她走回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翻着换洗衣服。正想出去，犹豫着，又将贴身衣物用衣服掩盖。
这多的一千是干什么的？
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温以凡有些头疼，把头发吹干后便开始铺床。
临睡前，温以凡看了眼手机。
他这话的意思大概是。
“好吧。”温以凡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住那间？”
温以凡是真想去睡觉，这会儿什么都不想管。在这多坐一秒，都觉得在浪费自己睡觉的时间。她有点没耐心了：“那不然你自己再考虑会儿, 我先去——”
桑延：“谈什么？”
桑延眉梢稍扬，没对这话发表言论。
“我也不是介意，就真只是想跟你说明白这个情况。”温以凡说，“我不知道是说了哪句话惹你不开心了。但这事情确实来得突然，我现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温以凡没太反应过来：“你是要住我这间？”
温以凡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喊他。
“我的睡眠质量很差。所以第一条是，希望在正常的休息时间，也就是晚上十点到翌日清晨九点，你不要弄出什么大的动静声。别的时间我都不会干涉。”
“宜荷那边冷不冷？你记得多穿点衣服，我看天气预报，那边零下十来二十度的，看着可吓人。”赵媛冬关切道，“可别感冒了。”
思来想去，温以凡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
想到男女有别，温以凡补充：“第二条，注意卫生，弄脏的地方得自己收拾干净，公共区域穿着不能过于暴露。”
……
桑延唇角抽了下：“没让你多给。”
很快就反应过来，桑延估计是嫌麻烦，直接给了她三个月的房租加押金和水电费。但这么算起来，要是想凑个整，给她一万二也够了。
【你昨天在哪儿睡的？】
桑延接过水，但没喝：“酒店。”
里头黑漆漆的，桑延还没回来。
盯着这消息看，温以凡感觉回什么都不太对劲。但不回复好像也不太好，到最后，她干脆硬着头皮，强装心无旁骛地回了个“ok”的表情。
她突然觉得，这事情好像也不是很难以接受。她对室友的要求并不高，合得来的同性当然是最佳选择，但人品没问题的异性也没什么关系。
临下班前，钱卫华突然给温以凡扔了个线索，让她尽快写个新闻稿出来。她在这上边花了点时间，出公司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了。
“另外，毕竟住在一起，很多东西也不可能分得一清二楚。生活消耗品这些，费用我们也平摊？我明天再给你列个清单出来。但如果你不原意的话，我们各用各的也可以。”
她最近没买什么东西，只有之前房子里的洗衣机太老旧罢工了。当和图书时温以凡跟王琳琳商量过后，跟她合资买了个新的洗衣机。
那你就别住。
两人坐回昨天的位置。
温以凡出了门。
桑延依然看着她，没吭声。
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温以凡垂眼，突然注意到王琳琳的那把钥匙此时也放在上边。她顿了下，拿到手里盯着看。
冷静下来之后，再来考虑这件事情。
温以凡才想起昨晚的事情，有些纳闷。
……
“……”
看来这少爷受不了这种香味？
温以凡：“合租不是一件小事情, 我们也不能现在立刻就决定下来。毕竟如果你今天觉得合适, 明天又觉得接受不了要搬, 对我来说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拿上最后一样东西的时候，温以凡提议：“那既然这样，房子里的两个厕所我们就分开用？我一会儿去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没等她再吭声，赵媛冬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在去往公司，坐地铁的路上。
桑延插兜站在外头，身上换了件深色的冲锋衣，看上去像是新的。他的眼周一片青灰色，似乎是熬了夜，神色带了些困倦。
桑延这人虽然嘴贱欠揍了点，但温以凡还是非常相信他的为人。
温以凡点头：“那我——”
急匆匆的。
“行。”桑延忽地出声打断她的话, 声音不带情绪, “你明天几点下班。”
看到这个金额，温以凡怔住。
温以凡房间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干脆直接身子一侧，给他足够的空间往里看：“是主卧没达到你的要求吗？但次卧的条件肯定是没有主卧好的。”
王琳琳：【你别生气了……还有，那个法拉利是我表哥的车啦，你不要误会。［亲亲］这事情你要帮我保密喔，不要告诉我男朋友，他不太喜欢我跟我表哥来往。】
温以凡：“？”
昨晚还没决定好他是不是要住进来，这房子就只能算是温以凡的家。他如果当时住下了，就等同于默认自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接受了她施舍的可怜虫。
这点破事儿桑延压根懒得管：“算完直接报个数给我。”
“……”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跟王琳琳发的火算不算太过，但她那会儿因为后怕，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放心，没有。”桑延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但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
里头空荡荡的，床上只有床垫，没有人在上边睡过的痕迹。跟王琳琳离开的那天没任何区别，只是因为无人居住，桌上落了点灰。
温以凡不想占桑延便宜，边截图清单，边用手机计算器算完账。
“……”
她没看来电显示，直接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意外听到那头传来母亲赵媛冬带笑的声音：“阿降。”
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桑延。
温以凡想不到别的要求了：“我暂时就是这些，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要求。”
桑延倒是配合：“你说。”
桑延没搭腔，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发出去的同时，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又重新拿起手机。
“……”
桑延没应话。
“……”
算到这，温以凡说：“那这样的话，你先给我转五千九就好了。”
赵媛冬叹气：“你都好久没给妈妈打电话了。”
www.hetushu.com.com温以凡想去跟他说，主要通一下风，这味道过几天就散了。
经过一夜的沉淀，按照先前桑延对她的态度来看，他应该不会愿意跟她朝夕相对。
等温以凡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不见桑延的人影。
“知道你忙，我也不敢打电话打扰你。不过这也快过年了，”赵媛冬说，“我就来问问你，今年回不回？”
桑延又嗯了声。
之后她也没时间去想这个事情，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吃午饭的时候，才有时间喘口气。等温以凡再看手机时，桑延依然没有回复半个字。
过了几秒，桑延又说了一句：“那房间味道太难闻。”
“……”
温以凡：“房租是月交，一个月五千。押金是一个月的房租，现在是我在垫付，既然你现在搬过来了，那这个钱就咱俩平摊？”
王琳琳：【小凡，对不起嘛。我刚刚在睡觉，所以语气可能不太好。我知道这事情是我没处理好，我已经问了我男朋友那边了。他跟我说没想太多，但我们知道直接给钥匙是不太妥当，吓到你了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水电费是用存折交的，我前段时间去打了流水，”温以凡把头发挽到耳后，翻出存折看，“现在里边还有八百多。”
“好好好！马上来！”赵媛冬应着，低声说，“阿降，妈一会儿给你打回去啊。”
温以凡给他倒了杯温开水，在切入主题之前，随口扯了几句：“你昨天睡哪儿了？我看你好像没在主卧睡。”
温以凡：【是在房子里，还是约个地方？】
话音一落，温以凡立刻有种被赦免了的感觉。她站起身，往里头指了指：“那你今晚睡主卧吧。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得自己铺个床。”
怕桑延会等得不耐，温以凡提前告知了他一声。
“而且你能讲点儿道理？”桑延慢悠悠地说，“既然我交的比重更多，那住哪个房间也应该是我先挑吧？”
赵媛冬：“你这是在睡觉吗？妈妈要不要晚点再给你打过来？”
就像是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也只不过是随口的客套。并没有想过她会同意。
光听语气，温以凡猜也能猜出那是郑可佳：“诶！你怎么在打电话，你这样我以后都不陪你出来买东西了！”
听到“暴露”两字，桑延轻嗤了声：“你想得美。”
——温以凡向你转账520元。
但看到一地凌乱的东西。
但这小名，除了家里那几个人，现在似乎也没其他人会这么叫她。
桑延冷淡道：“我没有在别人家睡觉的习惯。”
“那我跟你说得清楚些。”温以凡弯腰，从茶几底下拿出个本子，往上边写数字，“我现在住的是次卧，你接下来要住的是王琳琳先前住的主卧，会带个卫浴。所以你的房租要比我的高一些，一个月三千。”
他的行李箱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温以凡渐渐得出了个不大肯定的答案。
也不知是瞎扯的，还是实话实说。
温以凡的东西不算多，加上两个房间相距也不过两米，来来回回搬了几次也就搬完了。期间桑延一直坐在椅子上，模样像个大爷，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
温以凡叹了口气。
我先去睡了。
这回桑延回复得快了些和图书。
桑延：“我暂时呢，还不想谈恋爱。”
刚刚忙着搬东西没太注意，这会儿温以凡才闻到，房间里确实是有味道。却并不难闻。是王琳琳用的无火香薰的味道。
上八千把锁她都不管。
温以凡睁眼，温顺道：“我还以为你让我去大伯那。”
依然是那句话：“你搬过去。”
虽然温以凡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没有什么问题，但桑延昨晚没选择住下，还是给了她一种自己非常不近人情的感觉。
-
——再次沉默。
温以凡唇角弯起，很快便道：“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哪儿都不去。”
说着，她看向桑延的行李箱：“你应该带了床单被子那些吧？”
说到这，温以凡停了下，抬头：“这样你可以接受吗？”
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亮屏幕，发现是支付宝的转账提醒。
“好。”
这消息出去后，直到温以凡到了单位，桑延都没回复。
温以凡是典型的被人吵醒之后就很难再睡着的人，尽管她现在依然困得不行。她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干脆爬了起来。
想到这，温以凡联想到自己后来说的“生活消耗品”。
“钱这方面大概就是这样。”温以凡说，“我没有异性合租的经历，所以我也没什么经验。虽然你只住三个月，但我们还是提前说一下各自的要求，可以吧？”
算完后，顺着上边的数字把多的钱给他转了回去。
桑延收回眼：“行。”
桑延唇线僵直。
不管怎样，温以凡都不再想跟王琳琳有交集。
“不是你要不要我多给的问题，”温以凡说，“谁付的钱多，谁住的房间条件更好。这是一件默认地，并且很公平的事情。”
想到还要再搬一次，她沉默片刻，还是选择作罢。
又等了一会儿。
倒没想过桑延连钥匙都没拿。
像是将尴尬打破，又像是将之加剧。
桑延懒洋洋道：“可以。”
说这话的同时，温以凡抬头看向他。
另一边。
他说话像是一次只能蹦一个字：“行。”
“你走到最里就是主卧，王琳琳走的时候把房间收拾干净了。”说半天，温以凡才意识到最关键的一点，“你先去看看符不符合你的要求，不行的话现在再订个酒店也来得及。”
桑延瞥她，反问：“你考虑好了？”
桑延不用拿衣服洗个澡的吗？
“……”温以凡没反应过来似的问，“回哪儿？”
虽觉得这话很尴尬，但因为经济条件，她还是不得不提：“是这样的，我现在还在试用期，靠补贴吃饭。两千块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嗯。”
温以凡没有回复，又回想了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温以凡迟疑了一阵，才下定决心过去敲主卧的门。等了一会儿，里头没任何反应。她又敲了三下，而后道：“我进去了？”
桑延笑了，慢腾腾地说：“但我对你不太放心呢。”
“……”
桑延随意往里扫了圈，点点头。
“我比较想去你那，”温以凡睁眼，语气温和，不带任何攻击性，“不过你跟郑可佳提过吗？她愿意让我春节的时候住你们那儿？”
温以凡只能又发一句：【我们今天在哪儿谈？】
她没被这通电话影响情绪，但也睡不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