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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湫仰天长啸，声音震动四野。平静的水面剧烈的震荡，一波波水浪澎湃而起。

水浩闻言，心中微讶。他本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莫愁竟然真的知道此事。而且英水河的形成甚者还和他有着渊源。

后面的话似乎耗尽了湫的全部力气。但落在众人耳中却无比的震撼。这一刻，水浩发现湫变得不一样起来。

即翼泽的水仍然是那么蓝，蓝的让人心颤。但众人却不需要在满月之夜依靠月光进入。

“不错，龙女的威能就相当于人类脱凡中的神谕者，也就是我生前的阶位。那是介于脱凡和神之间的阶段。至于龙女之上老奴便不得而知了。”

“莫愁，你知道英水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后思及此事，湫觉得是因为她需要水浩，助她复仇的缘故。

“龙女及其稀少，传说中又有着莫测的威能，我并没有见过。”

即使是法者之祖天皇，都放任这一情况。并不是他没有能力斩杀山神，而是山神的存在便抑制了异兽的成长，让人们的实力不至于以其差距太大。”

“湫，即翼泽中的鲛人是不是也可以纳为藏灵？”

她不知不觉间便会为水浩着想。数月前的即翼泽中，她更是燃烧本源，只为了水浩的一丝生机。

也只有在灵气最为充盈之处，才能孕育出赤鱬这等异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浪才渐渐止住……

数hｔｔｐs://ｗｗｗ.heｔusｈｕ•coｍ.ｃｏm日之后，众人越过了英水河的最后一道大弯，来到了即翼泽。

莫愁见水浩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心下了然，当即说道：“主人只知，土是山之肉，石是山之骨，玉是山之血；而不知山川用自身的灵力孕育出万物，其实这水则是山之灵。

湫的话说的突然，又没头没脑，水浩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们默默的注视着湫，大颗大颗的晶莹从她们的眼中滑落，滚落到泽水之中，泛起一圈圈漪涟。

他猝然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湫，眼中满是惊喜。

“父亲啊……”水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口中喃喃，“我为水之一族做到如此程度，可报了血脉之恩？”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被号称正义的雨神殿追杀，落得只剩下一缕本源的下场，又逼不得已寄生在水浩身上。

木船有着赤鱬们的拖动，不但更加平稳，速度却是原来的数倍不已。

她在水浩体内待了十八年，她和水浩一起尝遍世间冷暖。水浩曾说过，正是这样，她才渐渐的有了人的情绪。

“莫愁那你知不知道，关于龙门之说？”水浩再次开口，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

湫的神色晦暗难明，眼中不断的流露出挣扎之色。这是以前的她从未有过的情绪，如今却萦绕在她的心头。

“小子，便宜你们水之一族了！”

湫的双眼已经眯成了一个危险的弧度，一https://m.hetushu.com.com颗颗尖牙上面闪着锐利的光芒。

暮赤和莫愁双肩忍不住的颤抖着，拼命的憋住笑。

此时，溪眨着一双小眼睛一会看看湫，一会又看看水浩，小脸之上满是不解。

整个即翼泽变得波涛汹涌起来，大浪打在岸边，激起层层的水花，浪声不绝于耳，似是发泄着千年间积攒的怨念。

此时，英水河和即翼泽交汇之处，一个个鲛人整齐浮在水面之上，轻声吟唱着。

“那太好了……”水浩从甲板上一跃而起，眼中充满了兴奋。

“龙女？难道是龙尾人身？”一旁暮赤插嘴道。

小船在英水河中前行，不断的有赤鱬感受到水浩身上的气息，露出了一张张小脸。以至于最后，它们更是形成了一道洪流，拖着小船在英水中疾驰。

“怎么可能？”水浩和暮赤忍不住同声惊呼。

锁灵塔中，月用阵法控制了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与自己融为一体。湫从没有过的愤怒，她竟然被一个只存在千年的小东西算计，她竟然变成了一只丑陋的鲛人。

小船上又恢复了宁静，水浩和暮赤各自想着心事。周围不时传来溪和赤鱬们的嬉戏声以及湫的呵斥声。

湫愤怒的同时，又无比的烦躁。她竟然无法控制的想要亲近溪，那个在她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人鱼。甚至好多次，不觉间的喊出姐姐。

小船的四周一只只赤鱬激荡着一身妖力，紧紧的把小船护在其中。

“不和图书、不、不！你知道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水浩挥舞着双手，连声说道。

“英水河啊！它是在老奴，斩杀龙雀后才出现的？”莫愁淡然回道。

那一个个鲛人，便是如同人鱼的存在。她们不论心智和妖力都不是赤鱬可以比拟的。

难道这就是感情？这就是羁绊？那些她曾经嗤之以鼻的东西，竟然齐齐的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水浩不由得心中一凛，就见一把血墨色的三叉戟不断在眼中慢慢变大。

“狂风过后，缤纷落尽，却也未尝不是新的开始。”莫愁轻叹一声，目光深沉的望着湫，“它们的模样固然无法挽回，长大后也无法变成人鱼，但成为鲛人，你又怎么知道它们心中不愿？鲛人的一些能力，又岂是人鱼可以拥有的？”

“莫愁，那你知不知道雨精？”水浩突然问道。

“吼……”

他见莫愁一脸茫然，又解释道：“在水之一族一直流传着‘赤鱬跃龙门’之说。相传英水河从青丘山起源汇入即翼泽，大小一共九十九道弯。而相传远古时期，整个英水一共一百道弯，百弯处即是龙门，越过龙门人鱼就能蜕变成蛟龙，遨游九天。”

“老头，就你多事！”湫冷声低喝，继而又轻声说道，“不过，谢谢你……”

她本是天地初开时，由无数的负面能量积聚而成。就像月说的那样，她无相无形，善恶全凭本心。怒则血染苍穹，喜亦血染苍穹。

“湫，你是说灰鳞们也可以成为和*图*书藏灵？”

莫愁摇了摇头。

“难道你嫌弃它们，还是它们不配？”湫眯起眼，嘴角露出冷笑，望着水浩。

不想莫愁大惊，愕然说道：“主人你见过雨精？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它们在神泽大陆上存在的时间，甚至比雨神更为久远。”

赤鱬们歌声渐止，它们不断的跃出水面，划出一道弧线后又跌落水中。水面上荡起了无数的波纹，就像此刻湫的心境。

“我都能成为你的藏灵，为什么它们不能点亮水之一族其他人的灵藏。”

莫愁听完思索片刻，说道：“这个老奴真的没有听说过。数万年间，此处便是如此，并未发生改变。”

“龙女？”

也就是说，水之一族不需要等多久，千年前的辉煌就已经重现。

“主人，湫的意思是，可以让水之一族纳灰鳞为灵。”莫愁在一旁笑容可掬的说道。

灵满自留，当灵力过剩，便会化作水流，形成溪流、江河。

莫愁看着水浩和暮赤已经恍然，这才接着说道：“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斩杀了龙雀封印了相柳，但也导致山的灵气不断的充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湫又缓缓的收回目光，望了一眼已经与赤鱬们玩得不亦乐乎的溪，她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那些灰鳞身上。

湫猛地转过头，震惊的望着莫愁。那张咧到耳根的大嘴，不觉间露出了一颗颗尖锐的牙齿。

小船周围到处是赤鱬，水浩身上有着让它们亲近的气息，它们又怎么看着水浩落入水中。和图书

而且湫神色看似凶狠，但手中的力道却并不是很大。

“什么？”水浩转身，诧异的看着湫。

“其实山神虽然强大，并不会杀戮生灵。有时甚至会庇护一些弱小的生命，不至于他们断绝。如龙雀那般自私的山神还是占少数的。”

“噗通”一声，是水浩落入水中的声音。

“比雨神更加的久远……”水浩轻叹一声，目光远远的望着即翼泽的方向，“不久你便会亲眼见到一个。”

“我……”

那时，她的心中唯有恨，她要千倍万倍的报复雨神殿。而这个少年只是她复仇路上的一个工具罢了。

龙雀还在时，山的大部分灵力都被它所掠夺，这山中草木，林中异兽都如苟延残喘般的活着。

“那就要看他们的本……”湫嘴角一撇，声音中带着不屑。

而就在刚才，看着那一只只灰鳞，她竟然心中泛起了苦涩，泛起了又爱又怜的情绪。她竟然会为那一只只肥鱼感到忧伤，只因为它们再也不能做回金鳞。

“小子你是不是还想打灰鳞的主意？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喝灰鳞煲的汤。”

“可是……”

他才不管纳鲛人为灵如何的艰难，只要有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湫，你也太狠了。”水浩狼狈的躺在甲板上，看着游动在半空中湫，脸上荡起了浓浓的笑意。

他看着水浩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不由得又道：“其实人鱼并不只存在于即翼泽，她们更多的生活在四海。她们达到一定程度后，便会化身为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