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也没有很早。”他揉着她的发，压实她颈侧的被角，指腹贴着她耳后的柔软处摩挲着：“醒来怕你饿，去熬了粥。”
她结婚这么大的事，她却不是第一时间告诉她的，应如约光是想着这个，就能预知等会电话里，甄真真会有多在意多暴跳如雷。
应如约醒来时，晚上九点。
她忽然抬起头：“大后天就是灵芝的婚礼了。”
“以后……”他的语速更慢：“不要在我办正事的时候让我给你讲故事。”
他完整的重复完这句话，怕她仍旧听不懂，慢条斯理的又补上一句解释：“会更持久。”
他忽然进来。
她刚拿起手机想要拨号，翻到通讯录时，被温景然从手心里抽走手机，他随手把她的手机放到枕边，提醒道：“不如明天晚饭叫上她和迟盛，当面告诉她。”
应如约缩回被窝里，屏息凝神。
那头半天没回复。
甄真真回：“有比你们已经结婚了还重要的事？”
应如约：“……”
有人不满意了。
她手中的咖啡杯被顺手扫到一边，她瞪圆了眼，仔细地瞄向短信里，应如约提到的“迟警官”三字，顿时一脸懵逼。
漫无边际的漂泊里，他那段故事终于讲完，他寻到她的唇，亲吻着，含吮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忽得低低笑起来。
不等她回答，他翻身将她压回身下。
她渐渐开始受不住，咬着唇，唇间溢出细碎的声音。
他低头，轻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尖：“醒了？”和-图-书
她一口把包子送进口中，油腻的手指就近抽了张纸巾，随手蹭了蹭，翘着兰花指快速回：“你约我能没空吗？”
明天……
电话里说不清，当面的话……她拍下桌子，瞪下眼，很快就能把这事翻篇了。
还有些困，眼睛酸涩得睁不开，她额头抵着手机清醒了片刻，才解屏查看。
那笑声，把她心口都笑得一片酥麻。
他仅仅只是靠近，她却像是对他完全免疫一般，手脚发软，任予任求。
她掰着手指清算，明晚要和甄真真迟盛一起吃饭。
桌上手机震动。
转念一想，她被堵住嘴前，还是问道：“你好像不信佛，那温家的人，比如你两位哥哥，或者我之前在梵音寺见过的……”
身后的人，花了几秒的时间反应。随即，环在她腰上的手收紧，温景然把她搂进怀中，后背紧贴在他胸前抱紧。
温景然挑眉，打断她：“我呢？”
“早些年，他有空会亲自往返两市，也许只是为了主持难得一次的诵经，也许是为我奶奶点个长生灯，事事亲力亲为。后来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身体情况也渐渐不好。虽然他身子骨硬朗，但其实外强中干内里虚空，便让我哥代他常来寺庙。”
迟盛眼也没抬，顺手把咖啡推过去，看她端着咖啡杯跟小奶狗一样抿了口，垂下眼，轻轻掩去眼底笑意，接过小笼包咬了一口。
她现在浑身乏力不说，好像是饿过了头，此时一点也没有饥饿感，和*图*书更别说食欲。
是小邱发来的微信，一连串欢呼雀跃的表情包里，夹杂了两条文字内容。
应如约“嗯？”了声，有些不解。
温景然不在房间里。
他身上套了一身丝质的睡衣，质感绵柔轻滑，紧贴着她的皮肤。
应如约顿时看得口干舌燥。
落地灯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五官仿佛也蒙上了一层薄纱，空气稀薄又暧昧，短短几息时间，她就呼吸急促到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宇宙第一小甜甜的位置什么时候就和迟盛平分了！！！
她辗转着身子，渐渐开始迎合。
重要的事？
早已习惯了老大一个指令她就一动作的甄真真条件反射地端正坐好，抬眼觑他面色如常，殷勤地拉开身旁的位置让他坐下，又是分了半笼小笼包子又是分他一个茶叶蛋。
她眨眨眼：“下个星期？”
他的指腹温热，她光是握着都能感知到，那是一种和她完全不同的力量。
应如约：“那好，今晚有重要的事请你和迟警官吃饭，一定要来！”
只听他放缓语速，轻声告诉她：“以后不要在我办正事的时候让我给你讲故事。”
她正想坐起身，侧耳时，却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靠近门口。
她意乱神迷，已经不知道他说到了那里，全部的意识都随着他起起落落。
为什么重要的事要请她和迟盛吃饭？
等等！
她睁开眼，摸索到冰凉的机身，拿进被窝里。
“嗯……他和安然都信。”他难得慢和*图*书下来，耐心告诉她：“老爷子早年间也是这附近的人，后来才落户A市。他脾气不算好，该有的坏脾气一个没少，但唯有信仰这件事，向来认真。”
后天是之前就和小邱约好的，一起看电影。
这种时候，她连维持清醒的意识都已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实在回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问过他信不信佛，或者……温家的人，是否对佛有信仰。
大后天……
越是缓慢越是磨人。
他刚恢复工作，加上电视台有个访谈节目需要做，目前还不至于太忙。
卧室的门被推开，温景然的脚步声从门口一路到床头，有重物被放下时轻叩桌面的声音响起，他掀开床畔另一侧的被角，蹭掉拖鞋躺进来，很快挨过来，从她身后环住她。
身后拥着她的人，懒洋洋的“嗯？”了声，好像根本没在听，开口问的是完全不一样的问题：“想什么时候去夜跑或者骑行？”
她仰头，讨好地亲了口他微微有些刺的下巴：“我要给甄真真发个消息……”
他提起夜跑和骑行，应如约才恍惚想起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随口提过，她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事，他却一直记得。
避无可避，应如约只能点头，她覆住温景然环在她腰上的手，微凉的手指刚碰到他的手背，就被他拢进掌心里，他继续问：“起来吃点东西？”
她在他怀里翻身，正面搂住他，低声嘟囔：“你很早就醒了？”
“我和灵芝姐等了一天，愣是没等ｈｔtｐs://wｗw.hetｕsｈu•coｍ.ｃｏm到你晒结婚证……不愧是嫁了男神的女人，够沉得住气。”
隔天一大早，甄真真收到应如约的短信：“晚上有时间吗？”
他压下来时，领口微敞，露出骨节分明线条精致的锁骨。
“新婚快乐呀，温太太。”
腿间酸痛，腰上，胸臀被他用力抓握过的地方仿佛还有余韵。
她放下手机，手指在被单上摸索着，越往边沿指下布料越凉，被夜色浸润得有沁凉的湿漉。
“明天甄真真，后天小邱，大后天灵芝婚礼……”
应如约扶在她肩上的手猛然收紧，深深地抓紧他。
他温热的吐息在安抚好她的情绪后，一路往下，落在脖颈，轻轻的，亲吻着，像是摩挲着一件上好的艺术品，耐心又虔诚。
他放缓了速度，等着她慢慢适应，才渐渐深入，拥住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他覆耳，声音低沉又沙哑：“就连梵希，也是在梵音寺带回来的。”
迟盛煮好咖啡，转身看她毫无形象地翘着二郎腿，边吃边玩手机，蹙眉道：“坐好。”
应如约摇头。
她用手指勾住压过头顶的被沿，悄悄按下，探出脑袋来。
因为刚醒来而迟钝的脑子在反应了片刻后，终于意识到，她此刻身处何地又刚刚发生过了什么……
甄真真分神去看。
卧室里窗帘紧闭，厚厚沉沉地遮掩住了落地窗。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是窗台附近的落地台灯，灯光被调暗了，并不刺眼。
关迟盛什么事！？
晚上不需要加班，他就会有很多的时间陪她和图书去做她想做的事。
嫂子？
他托起她的腰身，声音渐渐低沉：“他就是在那里遇到随安然的，我知道的，他年年抄了佛经供在佛前。就连梵希……”
她只知道她的腰要散了，就跟连续坐了一天班一样，无力支撑，酸涩得要命。
甄真真抿着老大最近越煮越甜的咖啡，反复看了那条短信半晌，越看越觉得有哪里不对……
也是……
应如约卷着被子压实，一瞬间脑子里纷涌着无数个念头，都像是横空被剪断了一截的线头，密密麻麻又毫无头绪。
应如约的身体一僵。
温景然已经吻下来，唇落在她眉心，抚平她的紧张不安。他指骨贴着她的手腕，一路往上，扶着她下巴，一点点深入了吻她。
应如约红着耳朵“哦”了声，这么抱了他一会，察觉到他原本只是摩挲她耳根的手指渐渐顺着脖颈往下后，涨红了脸，握住他已滑至她腰上的手指。
应如约弯唇，蜷着身子滚了半圈。刚一动，发现有些不对劲……
她眨眼，试图示弱：“我……我还疼着。”
那只有灵性的猫……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用这个称呼，虽和他有了如此亲密的接触，也已是合法的夫妻，可还是有些羞赫，难以这么快进入角色去适应。
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拿上来的手机就放在枕边，有微信消息的提示声连续的，不间断地在她耳边响起。
你什么你……！
应如约想起数月前在L市的梵音寺意外遇到他，想问他是否有信仰，可迷迷糊糊的仿佛自己曾经问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