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家庭旅行（完）
他猛地睁开眼，不能再沉浸在这样的世界里。
“噗——”假装看书，其实一只在偷听的一木葵，把脸埋在书的扉页，身体因为憋笑而抽搐。
他要的是世界在他面前低头，而不是和女生斗气。
“怎么了？”
没有去洗澡，他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怎么回事？”渡边彻走过去。
他已经彻底放下，将来会和九条美姬一起，没有隔阂地走下去。
明日麻衣将膝盖上的杂志扔在一边，张开双臂，温柔地说：
“这些都不重要。”渡边彻说。
明明从昨天一直忍到现在。
他走过去，说了声早上好。
九条美姬斜视清野凛，笑吟吟地说：“你还真没打算放弃啊。”
不管发生什么事，这样的关系已经是两人最远的距离。
“班会开始。”她慌乱地开口，明明教案上没有东西，却下意识盯着看。
“是是，我没人权。”他笑着说。
“不会有那个机会了。”九条美姬侧过脸，冷笑着说。
小泉青奈通红着脸；宫崎美雪无所谓地笑笑，晃子大吼回去：“是谁在客厅接吻啊？还用手摸那里！”
“渡边。”小泉青奈心疼地看着渡边彻，想用手抚摸他的脸庞。
‘凛，你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晃子！”小泉青奈脸更红了。
没有隐瞒。
“美姬，”从书包里拿出「便携枕头」，又将书包挂在课桌边的钩子上，他回过头，“给你。”
“好，从明天开始，我喜欢加藤惠——也是动漫角色，不是现实人物。”
小泉青奈眼神闪烁地看着他，读懂他话里的意思。
阳台上，有小泉青奈晾晒的被子。
“彻。”
“怎么就同理了？”渡边彻忍不住问。
两人走上坡，前后全是穿同样制服的学生人群，在渡边彻眼里，这些人全长着同一张脸。
“哦，谢谢。”渡边彻整理被枕头弄乱的刘海。
“嗯。”小泉青奈的声音轻轻的，带着颤抖。
为什么？
“不感兴趣。”
“枕头？”九条美姬看了两眼。和-图-书
渡边彻歪斜身体，脑袋靠过去，手挡着嘴，悄悄地问她：
小泉青奈站在讲台上，久违的急促不安再次袭来，讲台比她第一次站在上面还要让她想逃离。
“少年，付出代价的可不止你一个，青奈作为一名教师，愿意和你在一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三连休的假期结束，不管假期过的怎样，请大家整理好情绪，重新投入学习。”
“改什么？”
“也是败犬。”渡边彻小声回答。
渡边彻收拾好心情，起身回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大家回自己的座位。”小泉青奈拿着档案夹走进来。
“我还是不说实话了。”渡边彻痛定思痛。
“渡边同学，”清野凛视线从精装本里看过来，“失去我这句话，至少请等拥有过我再说。”
“嗯，彻为什么要哭呢？”
“你说什么？！”刚才还不敢看他的晃子，怒视过来。
“我希望你们两个听我的，唔——”
“说。”
“……”
坐电梯上六楼，走进602室。
他不笑的下一刻，晃子和宫崎美雪立马回过神。
“以后不想对你撒谎了。”渡边彻说。
“你真的在听我话？不感兴趣？不过我也能理解，男生很少看少女漫。”斋藤惠介颇以为然地点点头。
“是是，老师怎么会错呢，错的都是学生。”不等晃子开口，渡边彻继续说，“晚上出去买菜叫我，从今天开始，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你怎么回事？”她一边打量枕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噗——”一木葵捂住肚子，泪水都要笑出来了。
渡边彻又收起笑。
平日里欢快的打闹声、自行车的铃铛声，变得异常刺耳。
在小泉青奈开口前的一点点时间，一木葵低声说：“渡边君，辛苦了。”
“是嘛。”渡边彻说。
在他身边，修理店老板正打量一辆变速自行车。
渡边彻缓缓睁开眼。
九条美姬把枕头按在渡边彻的脸上。
穿长裙加短袖的https://m.hetushu.com.com明日麻衣，正屈膝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你到底听她的，还是听我的？”九条美姬抱着手臂质问。
她的声音里，带着克制不住的笑意。
一股针扎胸口般的刺痛。
“我让你说话了吗？”清野凛极具威慑性的眼神瞪过来。
“抢回来……我好像一直在美姬身边。”渡边彻说。
“我？”
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抬起清丽绝美的白皙小脸，用锋利的眼神强迫式地瞪了他一眼，似乎让他做什么。
看着睡过去的渡边彻，明日麻衣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心里充满幸福和宁静。
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要彻不离开我，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站在你这边。”
到最后，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被子刚晒，不能睡觉，但洗了澡后，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他准备去找明日麻衣。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开始骑自行车了？不是一直坐公交吗？”
“败……”清野凛深吸一口气，她凛然地转头，看向渡边彻，“把你的英语书给我。”
寻求安慰般，他看向阳台，想看看阳光，看看蓝天，看看神宫外苑的森林。
“画师已经搞定了，美术部的千千子答应帮忙。”
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周日上午，三位女教师坐在客厅听故事，听渡边彻说家庭露营发生的事情。
渡边彻沉默不语。
九条美姬拍拍枕头：“马马虎虎，勉强满意。”
两人走进教室，渡边彻看了一眼，清野凛和九条美姬已经到了。
渡边彻拿上玄关处的行李袋，返回502室。
他说过要慢慢变成一个诚实的人，至少对爱自己、自己爱的人。
耳边又传来清野凛清冷悦耳的低语。
“锻炼身体。”斋藤惠介展示了一下手臂，“要做出出色的美少女游戏，必须有一副好身体才行，为熬夜做准备。”
“嗯。”渡边彻回答的声音很轻。
细细薄薄的黝黑长发垂在她肩头，她清秀平静的小脸。
晃子有些不好和_图_书意思，宫崎美雪很坦然，她说：
渡边彻甚至想冲这些人大吼，让他们闭嘴。
“我说出来你就感兴趣了！是清野同学！最新的一卷里，九条同学也出场了，富家大小姐，要和清野同学争夺你！”
“我完全把你们三个带入进去，太搞笑了，这周六借你看看。”
“我差点被杀、小泉老师承受压力，这些以前的事，全部让它过去，不要被束缚。将来对对方好，也不要因为愧疚，而是因为爱。”
渡边彻视线从车窗外收回，在他对面，九条美姬架着修长的腿，笑容里带了点傲慢地看着他。
九条美姬接过枕头，手拍了拍，非常柔软，让人忍不住想把头枕上去。
“没。”
“我会永远和彻在一起。”明日麻衣搂着他，在他耳边轻轻柔柔地说。
必须振作起来！
渡边彻神情轻松，一点不在意。
“舒适、助眠、不落枕，以后你在教室里睡觉，不会手臂麻了。”
“你哭了吗？”
“哼。”九条美姬冷冷地看过来，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笑意。
渡边彻看向小泉青奈，她的表情略显疑惑和失落，没有生气。
“多亏了这两次经历，才能让美姬允许我和老师在一起。如果只是让我一个人受点苦，让结局完美，大家得到幸福的话，那赚大了。”渡边彻笑着说。
她们不像两位太太。
“发生什么了吗？”
从电车上下来，走出四谷站，迈上坡道的时候，从榉树树荫的自行车修理店里，传来斋藤惠介的声音。
“我能说实话吗？”
“除了你，还有人碰过？”
“你喜欢败犬？”九条美姬问。
‘渡边。’
“学姐。”渡边彻眷恋地再次将脸埋在她怀里。
首先是年纪，其次是在两位太太心里，除了关心自己女儿的母爱柔情，还有冷静或者说无情看待他人的清醒。
“彻呢？”明日麻衣声音依旧平静而轻柔。
晃子和宫崎美雪怔怔地看着他。
“不知道哪里有问题，骑的时候总是有‘啪嗒啪嗒’的声音。”斋藤惠介
https://m.hetushu.com.com困扰地解释。“美姬，美姬，我听美姬你的！”
被训斥了，渡边彻心里却一阵轻松。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好好做下去，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留恋，伤害美姬她们。
“学姐。”渡边彻搂住她的腰，喉咙刺痛。
“对了！”他突然兴奋地说，“你知道你在漫画里的对象是谁吗？”
九条美姬扯过渡边彻的耳朵：“我让你改成喜欢我，你是听不明白吗？”
“咦？”斋藤惠介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渡边彻连忙说，“我喜欢英梨梨，只是她刚好是败犬。”
花重金买了对方在「主妇生活」杂志上连载的少女漫画，并且全部看完，又听千千子述说了她对渡边君狂热的爱。
凛然而清丽，觉得她周遭的空气都澄澈清新。
“彻。”她轻轻呼唤爱人的名字。
渡边彻紧紧搂住她，闻着她身上洗衣粉的香气，听着她的歌声，无声地哭泣着。
“什么？”
“同理，无论什么时候，不管我怎么样，渡边同学喜欢我。”清野凛仿佛已经赢了似的笑着说。
“哭丧着脸。”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
“三个女流氓，已经没了！”
“彻，来。”
渡边彻回忆第一次在校外见到她的场景。
闭上眼睛，看见光的粒子，然后，清野凛抱着手臂，手抵下巴在沉吟。
渡边彻小拇指挂挂眼角：“失去清野同学，有点难过。”
“不准再喜欢这个角色。”
在教室的东南角，有喊过姐姐大人的学生、有男友、还有男友的……正妻？
「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因为她十年的坚持而爱她。」
渡边彻本能地走过去，脸埋在她怀里。
九条美姬瞥了清野凛一眼，对渡边彻说：“改了。”
五月三十一日，三连休之后的周一。
清野凛不说话，只是好看地一蹙眉，渡边彻只好老实把书给她。
“我先回去了，准备洗澡睡个午觉。”渡边彻站起身，三人同时看了眼他的裤子。
“我没说你，说这小子呢。”
“学姐，告诉你一个和图书好消息，美……”
“本小姐能赢一次，就能赢两次，我会怕你这个败犬？”
“没想到居然还经历那样的事？”得知渡边彻差点被杀了两次，晃子又惊又怕。
渡边彻很想告诉她明日麻衣的风情，煮的意大利面很难吃，最后还是算了。
“怎么？”
必须振作起来。
“我可不允许你赢了就跑，还是说，你怕了？付出那么多，结果还是担心被我抢走？”
明日麻衣不再问，脸贴在渡边彻的脸上。
“看到了吗，九条同学？”清野凛拿着英语书，“渡边同学最喜欢的角色，英梨梨。”
看着清野凛，耳边传来残忍而美丽的笑吟吟声。
渡边彻张开的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有能力抢过去，难道我没有能力抢回来？渡边彻有多爱我，你永远无法想象。”清野凛同样冷笑着回答。
但他什么也没说，脸色如常地听斋藤惠介吹嘘自己请动千千子多么不容易。
明日麻衣抚摸他的头发，嘴里哼唱轻轻的歌谣。
这时，修理店老板说：“放在我这吧，放学来拿。”
渡边彻说了九条美姬知道她们的事，允许他在外面和她们来往。
去品川水族馆约会，坐车去表参道接她，车窗外，她穿着白色短袖和高腰长裙。
九条美姬问渡边彻：“她怎么了？”
渡边彻点点头。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啊。
渡边彻因此得救。
九条美姬抬起视线，盯着他。
九条美姬轻哼一声，放过他。
“渡边同学，”清野凛说，“刘海。”
“好，拜托你了。”斋藤惠介回道。
说完，渡边彻问小泉青奈：“这样可以吗，老师？”
“渡边，渡边，这里！”他使劲挥手。
……
“美姬你直说啊，刚才的语境，怎么想都会让我……疼疼疼，改改改！我改！我喜欢美姬！”
小泉青奈更加无地自容，羞耻心到了极限。
“好！”小泉青奈的笑容十分灿烂。
无论如何，清野凛会是他永远的、最亲密的朋友。
明日麻衣抬起头，清澈的目光看过来，渡边彻嘴角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