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唐再起
第397章 重骑对火炮：怼！
唐军骑兵即将撞上色目骑兵时，齐齐发一声喊，大片的手斧突然犹如黑压压的飞鸦，借助高速的马力，投掷向色目骑兵。
这支重骑兵，是关键时刻再用的，此时用来和轻骑兵野战，效果并不好，因为太笨重。
转眼之间，色目骑兵就大片大片的落马，仅仅一个照面，就死伤数千！
“杀！”
这一仗打成这样，哪怕能翻过来，也最多是个平局了。
一根根复仇的长矛，刺入色目骑兵的身体，将他们挑下马来。转眼间，战场就变成唐军骑兵和吴军长矛手步骑配合作战。
核心只有一个：出其不意，利用吴军，掌握局部战场瞬间兵力优势，白刃致胜。
两万多骑兵相互穿插混战，双方的马速都降下来，蒙古弯刀和狼牙棒重兵器相击的声音，响成一片，无比刺耳。伴随着骑士的惨叫呐喊，以及战马的嘶鸣，极其惨烈。
那样的滋味，当真不如死啊。
这是唐军骑兵的一个杀手锏：马上飞斧。
在即将接战的前一刻，唐军骑兵的第二柄飞斧也狠狠投掷向蒙古骑兵，蒙古骑兵顿时纷纷落马。
更要命的是，蒙古骑兵被唐军骑兵咬住，无法拉开距离，最擅长的骑射和莽古歹战术，已经无法使用。
“李洛就在眼前的那根大旗下，他的周围，是几万步兵！勇士们！牛羊再多也是牛羊，猛虎虽少却是猛虎！让我以长生天赐予的力量，用你们饱饮过鲜血的刀枪，像撕碎猎物那样，撕碎他们！砍下李洛的头！”
事实上，从两军骑兵接战，到吴军反击，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可就是这么短暂的功夫，色目骑兵就陷入绝境，遭到致命打击。
叛军显然对战场形势了若指掌，从东边数里之外加速，一口气冲刺过来，而且直接一头扎入战场，这显然是事先就制定好的战术。
七千蒙古骑兵，全力加速战马，冲向东方。完哲都身边，只剩下三千重骑兵和一群军奴。
那么汉奸军呢？
每时每刻，都有成百的蒙古骑兵战死。
干吧！
等于说，唐军拿数百伤亡，利用距离太近的时机，换取了马战的机会。
“传令！准备攻击叛臣李洛！只要破其中军，砍下他的头，叛军就算不溃，这仗也赢了！”
“杀鞑！”
可他们无论是什么人，他们对主人都很忠心。而且，他们不是没有战力，甚至配备了皮甲。只是不计入元军正式编制。
可要是冒险，失败的可能很大，真的很大。
唐军骑兵数量是蒙古骑兵两倍有余，而单兵马战之术又更加强悍，平时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顿时落入下风。
李洛的大纛一出现，唐军骑兵和吴军更是士气大震，探马赤军和蒙古骑和*图*书兵，彻底陷入绝境。
唐蒙骑兵大战正酣，而后方的探马赤军残军，也被吴军突入。吴军趁着探马赤军刚才惨败，又失了马力，和探马赤军打起了白刃战。
败了啊！
但要不干，他也就没有任何机会了。洪都大败，丧失这么多大元铁骑的罪责，足以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再有机会领兵。
撤不了啊。
马都是大食马，披着重铠，驮着同样一身重铠，手持长枪，只露出眼睛的骑士，气势摄人。
“呜呼赫豪宁！”
而唐军的伤亡，不过百余人。
人马具装的重骑兵在军奴的推动下，慢慢加速，越来越快，很快军奴就跟不上了。
前面的色目骑兵一片惨叫，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元军被飞斧击中，纷纷落下马背。
这就是叛军犀利的火炮？怎么这么快就能摆出来发射？似乎早就准备好了？
完全不该输的，却偏偏就输了。
此时，完哲都最恨的不是李洛，而是汉军。
哪怕是鸡蛋大的炮弹，具装重骑的重铠也挡不住，只要打中，不是马死，就是人亡。
与此同时，吴军也终于抓住机会，舍弃正面的汉奸军，上万人呐喊着冲上去主动攻击失去马速的色目骑兵。密密麻麻的长矛，刺向色目骑兵。
一撤，更不得了！
女真契丹骑兵很多都跳下战马，两个对付一个，砍瓜切菜般斩杀蒙古骑兵。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麾下三千重骑破阵的能力。
骑兵集群决战非常讲究“势”，赢的一方胜的快，败的一方垮的也快，往往一个回合就能分出胜负，不像步军那样，排兵布阵半天也打不完。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这一切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
很快，一个大胆的念头就从完哲都心头浮现。
于是蒙古骑兵就悲催了。
大元无敌！
他万万想不到李洛的战术如此刁钻，对战场的把握如此准确。更让他愤怒的是，李洛本人还没到，仅仅不到两万骑兵过来，就让原本即将大胜的元军，陷入如此境地。
这些军奴，有汉人，色目人，女真人，甚至还有极少数蒙古人。但最多的，还是汉人。都是被奴役了多年的奴隶。
就算蒙古骑兵，除了骑射有优势之外，单兵马战也不是女真契丹骑兵的对手。
只有这次机会了。
不能。
三千具装重骑，携带着钢铁堡垒般的意志，排列着宽而薄的横队，以摧毁一切的气势，排山倒海般滚滚而来，如同一道铁潮。
这么一来，虽说是三千重骑兵出击，但其实还要加上六千打顺风仗的军奴，共有九千人。
金贵的蒙古勇士，竟然陷入绝境，死伤如此惨重！
原本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具装重骑和-图-书，顿时人仰马翻，在骑士的惨叫和战马的嘶鸣中，大片大片的具装重骑被打死打伤。
眼看蒙古骑兵和探马赤军越来越少，几乎要被叛军和贼军淹没，完哲都痛苦万分的闭上眼睛，口中一片苦涩。
体力充沛的女真契丹骑兵，依仗马速优势狂飙着摧毁色目骑兵的队伍，凶悍而训练有素的女真契丹骑兵，挥舞着狼牙棒，骑枪等长兵，砍瓜切菜般收割胳膊酸麻的色目骑兵。
他们的奴隶，则是跪在地上，以刀拄地，“我勇敢无畏的主人啊，奴才扶您上了战马，但您忠心的奴才，不会看主人孤独的去打仗。就让奴才拿着刀枪，跟着主人的方向。”
“轰隆隆——”
唐军其实早就躲进了鄱阳湖南岸的郎康山（余干县西），郎康山谷刚好能藏大军，而且和洪都城之间一马平川，距离洪都城不到二十里，就是步军，大半个时辰也能突袭而来。
长生天气力里！
在唐军步军阵凌乱的赶到战场之际，答剌布失的三千蒙古重骑，终于发动了冲击。
元军强在哪里？骑兵。
正在围攻吴军的色目骑兵，还剩一万七千人，和唐军骑兵的数量相当。可问题是，这群彪悍的男人，已经下场甩开膀子，和愤怒顽强的吴军互怼了一个多时辰。
他们不知道，唐军骑兵几乎每天都要训练马战，挥舞狼牙棒和骑枪，磨练白刃战。
完哲都要是再不明白自己被李洛阴了，那也太迟钝了些。
人疲马乏的色目骑兵，完全不是对手。不知道多少人的天灵盖，被女真契丹骑兵的狼牙棒打的脑浆迸裂，骨断筋折。
然而，令蒙古骑兵吐血的事情发生了，唐军骑兵同样分开，捉对死死咬住蒙古骑兵。
然而，蒙古骑兵的凶悍也体现的淋漓尽致。即便以寡敌众，仍然个个凶猛无比，白刃战技也很高，给唐军骑兵造成了不少伤亡。
因为此时叛军骑兵的马速，正是最强的时候。
他们的胳膊快没力气了，战马也快没力气了。
李洛收到情报地图后，立刻做出了布置，制定了战略。然后骑兵先行，从东往西攻击，大队在后跟进。
“啪啪——啪啪！”
“是李洛贼子！”完哲都眼睛一眯，杀意快要化成实质了。
可一旦骑兵失去马速，被步军突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种手斧只有三斤重，每个骑士配备两柄，两军接触前近距离投掷，杀伤力很大。
而他们正在攻打吴军侧翼，战马不但疲惫，马速也不快，根本来不及加速了，不但避不开，而且还更危险，甚至可能被一波冲击打垮。
在唐军这轮恐怖的火炮齐射袭击下，起码有四五百具装重骑，被打死打伤。
m•ｈｅtushu.ｃoｍ•ｃoｍ唐军步兵大队，终于到了。
一个碗口大的十斤弹，轰开马头上的盔甲，不但将马头打的粉碎，还将马上的骑士打的五脏俱裂，然后余力未衰的再次轰杀两个骑士。
令完哲都惊喜的是，李洛的几万步兵果然阵势比较凌乱，在他看来，要摆出长枪阵防御骑兵，起码需要半炷香的时间。
“莫尔道嘎！”
不远处的完哲都，大惊之下顿时懵了。
正在这时，东方传来悠长的牛角号声，紧接着，一杆高高的浴火凤凰旗，就出现在视野。
“嗷——”
下令撤兵？
此时洪都城南数里方圆的战场，几乎成了混战，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怎么撤？
“轰轰轰轰……”两百多门大小火炮一起发出怒吼，大如碗口，小如鸡蛋的的弹丸，呼啸着发出尖锐恐怖的声音，流星般划过空气，带着滚烫的温度，大片的轰进元军重骑中。
直到此时，七千来援的蒙古骑兵才冲到，正好对上马速未衰的唐军骑兵。
“李洛！好啊！好得很！”
是战是撤？完哲都紧张的思索，思索反败为胜的办法。
双方骑兵撞在一起，速度缓慢、马力已衰的色目骑兵，就如同一块脆弱的朽布，被一只鹰爪撕开。
“喔嚯嚯——”
“轰——”
吴军甚至冲入了色目骑兵之中，对失去马速的元军骑兵大开杀戒，很多骑兵都被长矛手捅死。
噗嗤！噗嗤！
眼看吴军坚持不住，他们只要再休息一轮，第三轮就一定会破阵的时候，叛军骑兵却来了。
两者战术也很不同。蒙古色目骑兵的战术是曼古歹和削皮，先用弓箭不断打击骚扰，等到敌军不支时再冲阵。
尤其是还剩一万多人的头陀军，很是凶悍。他们怒吼着将探马赤军拉下马背杀死，或者用长矛将探马赤军挑到空中。
“莫尔道嘎！”
汉军太不争气了，打到现在，竟然还在和部分吴军纠缠，无法救援骑兵，真是该死！
他们，就是蒙古重骑兵的军奴了。一人配备两人，他们只为重骑兵服务，一般情况不会出战。
三千重骑的将领答剌布失，立刻整顿重骑，嘶吼着训话，准备率军出击。
一举破阵！
这完全违背了援军到达战场后，先了解情况再参战的规则。
探马赤军被唐军骑兵冲杀之后，本来就只剩下九千人，被一万多头陀军围住，完全落入下风。
就连探马赤军大将萨格吐尔逊，也被吴军大将张会一矛戳死。
每时每刻，都有成千上百的色目骑兵惨死在狼牙棒和吴军长矛之下。
他必须要救探马赤军！
而女真骑兵更喜欢直接白刃马战，甚至下马步战。这就使得女真契丹骑兵的马战之力，强过色目骑兵。和*图*书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原本凌乱的唐军步军，却急遽后退，露出后面的两百余门大小火炮。
双方骑兵的距离本来就很近了，蒙古骑兵都已经放箭，可唐军骑兵冒着箭雨直接冲上去，竟然无视了蒙古骑兵的箭雨。
而且，李洛的步军从南而来，距离自己更近。
你说可气不？
为何不能暂避风头？只要躲过叛军骑兵第一波冲击，蒙古骑兵也就冲过来了啊。
可恶！
其中最少有五六千人死伤于唐军骑兵冲锋之下。
“呜呜呜——”
“奴隶们，扶着你们的主子上马吧！”
紧接着——
“轰轰轰！”
要知道，女真契丹骑兵本就很不错，又在海东经过长期的苦训，无论是单兵战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提升很大，甚至防护装备，都不是色目骑兵可比。
完哲都是老将了，不是完全没打过败仗，可今天的败仗，让他感觉输得很不真实。
原本铁潮般的具装重骑，被火炮轰出大片的空白，又如同一条狂飙的巨蟒，被一只巨大的铁拳迎头重击，打的摆尾嘶叫。
如果说蒙古骑兵更擅长骑射，那女真契丹骑兵就更擅长马战。与色目蒙古骑兵喜欢用弯刀不同，女真契丹骑兵喜欢用长兵，多是狼牙棒，骑枪之类。
三千重骑在随军奴隶的帮助下上了战马，接过奴隶递来的兵器，然后拉下面甲。
两支骑兵，交错起来，又打成了马战。
他很清楚，要是放弃这个冒险，那么今天自己只有逃走了。
如此一来，蒙古骑兵虽然先射了一轮箭雨，射死射伤数百唐军，但在唐军的“马上飞斧”下，却伤亡更大。
“喳！”
勇士们的弯刀，真的打不过女真契丹兵的狼牙棒和骑枪啊，就是兵器都吃亏了。
“迎敌——”
可惜，李洛是个该死的叛臣！
此时，元军重骑距离唐军步军也就一里多，转眼间就能奔到。
色目骑兵队伍中，传来密集如鞭炮的马鞭打马声，以及歇斯底里的呐喊，将领们狂吼着命令部下调整方向，汇集起来阻挡汹涌而来的叛军骑兵。
“好吧，忠勇的奴才，拿起你的刀枪，跟在我的身旁。”重骑兵们纷纷对他们的奴隶说道。
汉奸军虽然还有四万人，但战意本就不坚，此时见到唐国大军，更是已经丧胆，被一万多吴军堵住，迟迟无法救援伤亡惨重的探马赤军。
等到唐军骑兵凿开色目骑兵的队伍，色目骑兵已经在唐军和吴军的联合打击下伤亡了七八千人，大败！
能不能，趁着李洛军阵没有列好，趁着他以为胜券在握的大意，用最后的三千重骑兵，冲一次？只要干掉李洛就行？
果然，不愧是大汗曾经封为墨尔根拔都的人，不愧是曾经的大元名将！
和图书这是孤注一掷的战术，但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而蒙古骑兵被数量远超自己的唐军骑兵咬住，更是已经陷入被一边倒屠杀的境地，越来越不像战斗了。
紧接着，唐军阵前就火光闪烁，黑烟骤起。
“呜呜——”
两里多外的完哲都，看的目眦欲裂！
然而，完哲都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七千蒙古骑兵才跑出几丈远，叛军骑兵已经冲入色目骑兵之前，两军已经要接触了。
三千重骑兵冲破没有列阵防御的几万步军，够了。
“啊——”
与此同时，完哲都最后的一万骑兵也动了。
他很想传令汉军，抽调两万人来援助蒙古骑兵，可问题是，来不及了。看样子，等到汉军抽调出来，蒙古勇士也死光了。
这当然需要对战场地形和情形的把握很到位。完哲都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开战时，战场情报和地图就被陈羽飞马送给东来的唐军。
“如您所愿！我们会撕破汉人战旗，砍下李洛的头！”
三千重骑兵奔驰的威势，更是动人心魄，轰隆马蹄声中，夹杂着人马具装甲叶铿锵声，凝聚出一种沉闷厚重的恐怖力量。
就是汉奸军，也生出逃跑的心思。
这么周祥的计划，果然做到了出其不意，不但一举击溃探马赤军，还成功咬住了蒙古骑兵。
加上元军的探哨斥候都被事先埋伏的唐骑小队截杀，导致元军都不知道唐军就藏在洪都附近。
如此场面，就是派出最后的三千重骑兵也没用了，重骑兵不是用来白刃混战的。
要说起打白刃战，作为骑兵的他们还真未必比头陀军强。加上头陀军满腔悲愤，战意如虹，之前耀武扬威的色目兵们，竟然慢慢陷入被屠杀的境地。
蒙古骑兵只有七千，数量不足唐军骑兵一半，眼看唐军骑兵冲过来，哪里敢硬碰硬的对撞马战？只好采取常用的战术，准备分开迂回，拉远距离，采用放风筝的战术。
一时间，不少唐军骑兵落马死伤，可换来的却是成功咬住了蒙古骑兵，双方骑兵再次狠狠撞在一起。
就是吴军中仅有的两千重步兵，也全部出击。
等待他的，将是大汗和朝廷的怒火。
更要命的是，前面由于很多战马倒下，骑士落地，阻挡了后面的骑兵，使得整个阵型凌乱不少，再也不复之前一往无前的气势。
此时蒙古骑兵还在两里开外，而叛军骑兵已经冲到面前，指望蒙古骑兵拦截根本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顶住叛军这第一波冲击。
骑兵集群的决战，当真是千钧一发，胜败就在须臾之间。
这足够他的三千重骑兵破阵了。
而完哲都，则准备率领自己的五百亲卫，跟在重骑兵和军奴后面，在破阵之后，直击李洛，取其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