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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几下，就抽的金光若嘴鼻流血。

金光若不傻，她知道既然自己能被换回去，那说明李洛手中有元廷很重要的人，要么是高丽王后，要是就是大将重臣，总之都比她的性命金贵的多。

李洛道：“既然民间仍然缺牛，那么不但官牛，就是民间百姓之牛，乡村管理也要督促多多配种生育。五年之内，大唐不能再缺耕牛！”

她已经习惯了。本来日子就难熬，后来又听说金氏投降了伪唐，她的处境就更难了。

可是金光若和蔡文姬比……这有可比性么？

金崇信倒也干脆，“臣女距离文姬，道以百里计；而臣女之父距离文姬之父，道以千里计也。”

军师府堂堂太尉亲自出巡督导骑兵训练，当然能让训练更有保证。

“穆大娘，你，赶紧给她换身衣服，随便拾掇拾掇！大汗有旨，她今日就要出宫，去海边！”卢中官吩咐道。

所以，她知道现在这阉货不敢动自己一根毫毛。于是，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遵旨！”

穆大娘发了狠，一把揪住金光若的头发，咬着牙槽骨，将金光若的头往水缸里按。

当下，官牛分配方案就给了水师信使，让他带给刘拓，根据分配方案，安排水师运送各州。不是沿海的州，就近登陆。

……

这人啊，要是注定贱骨头，那就算暂时得意，最终还是贱骨头。

户部郎中金崇信出列下拜：“微臣金崇信，谢陛下隆恩！”

须臾，一个下武士打扮的青年被侍卫引入大殿，下跪磕头后说道：“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启禀陛下，运输母牛的船队，已经到了松江。都督刘拓请示陛下，如何处置。”

要不是她曾经当过忽必烈的女人，忽必烈也不在意她的死活，她早就被处死了。

“准奏！”李洛立刻同意。

当然，以这个兵力和军力强大、骑射天下无双的蒙古帝国决战中原，风险仍然很大。一旦失败，唐廷就只能凭江防守。

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金光若冷笑一声，点点头，“好。卢御https://ｍ.ｈetｕsｈu.coｍ•ｃoｍ史果然对大汗忠心耿耿。嗯，卢御史记得这句话就好了。”

大唐十八州有人口八千多万，七十五万大军当然不算多，除去各州必须保留的镇守驻军，用于北伐的机动兵力最多三四十万。可唐军严格实行精兵路线，三四十万大军北伐，够用了。

穆大娘见金光若并没有羞怒，感到没有完成贵人的叮嘱，她恶向胆边生，突然一脚踹在金光若肚子上。

“乡村公所管理的官牛，不但租借给百姓使用，还要负责配种生育，出产牛犊。只要管理妥当，三万多头母牛，三年内会出产数万牛犊。”

穆大娘哪里听不出来是反话？她气的脸色铁青，很想像以前那样狠扇金光若的耳光，可现在竟然不敢造次。

金光若很鄙视卢中官这样的人。

哼，你一个汉人进宫给忽必烈当宦官，还如此仇视李洛？狗一样的东西，也配教训本娘子？等李洛打到大都，我看你还嚣张的起来。

她知道对方是来故意找茬的，好扇自己耳光。自己也是故意拒绝，让对方赶紧扇完结束。

随船队回来的金光若，让人送回江陵。

陛下可真是诙谐风趣，善做妙语啊。

“哈哈哈！”李洛君臣闻言，忍不住一起大笑。

卢御史没有搭理穆大娘，他老狗一般的三角眼冷冷扫了扫金光若，阴恻恻地说道：“你这高丽贱人，运气倒是不差。哼哼，李洛竟然要换你回去。”

金光若又看向欺负了自己几年的穆大娘，忽然笑了起来，“穆大娘，这几年多谢大娘照应，来日小女子来到大都，一定好好报答大娘。还请大娘转告其他照料过小女子的人，有机会都会一一报答的。”

“赶紧让她走！”卢中官不耐烦的下令。金光若的话，竟然让他浑身不舒服。

原本威风鼎鼎的穆大娘顿时脸色一变，老脸犹如九月的菊花般笑得皱成一团，赶紧松开金光若，对着进来的一位中官恭敬地说道：

她回首巍峨的大都城，看着整整七年的地方，不禁和图书泪流满面。

宦官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御史。这所谓“御史”，只不过是宫中下层对有品级执掌的宦官的尊称。

她听说，高丽都没了，被李洛灭了。

群臣闻言，不由喷饭。就连皇后崔秀宁，也被逗乐了。

金崇信闻言很是惭愧，“臣女鄙陋无知，乡野村女，如何能与文姬相比？只是，魏武也不能与陛下相比了。”

李洛大笑，指着金崇信，“光若不如文姬，魏武不如朕，那么金卿比之蔡邕如何？”

金光若此时才回过神来，目中忽然神采飞扬，整个人都好像不一样了。就是浮肿憔悴的脸，也恢复了一些曾经的美丽。

金光若一时以为听错了，刹那间恍若梦中。

这大都皇宫，自己是无法活着离开了。就是死了，估计也是扔出草草埋了，甚至暴尸荒野，让野兽啃食。

穆大娘不气反笑，忽然矮胖的身子往前一突，照着金光若浮肿的脸就扇耳光。

“罢了。”李洛气度雍容的一摆手，“昔日，文姬陷匈奴，魏武不忍，乃赎其归汉。此乃千古佳话。今日，光若陷元宫，朕赎其南归，这后世岂非佳话欤？”

元大都，皇宫东北浣衣局，树上的蝉在声嘶力竭的嘶鸣：“知了知了！”

她不再恨谁。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狱。谁能让她离开，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李洛问林必举：“政事堂分配母牛的条陈，出来没有？”

李洛点头，“那就再训练一年。最多一年，大唐一定要出师北伐，彻底统一中原，驱除鞑虏。朕，不要等那么久了。北方的汉家百姓，可都在日日夜夜盼望大唐王师，眼睛盼出血啊。”

“卢御史咋个来到此处？老身竟没迎接，真是罪过，阿弥陀佛！”

宫女们立刻全部低下头，竖起耳光，装模作样的忙碌起来。

“传进！”

“遵旨！”

直到出了大都城，金光若才真真切切的感知到，自己终于逃脱了牢笼。

日国，越国什么的，都被李洛灭了。

工部尚书出列奏道：“陛下放心。不但骑兵明年https://m.hetushu.com.com可大用，就是这火药产量，也增加很大。硝矿多产自秦地，陛下拿下秦地后，矿务司发现了几个硝矿，火药可是不愁了。工部匠造司出产的火器，也足以满足北伐之用，一年之内，可再装备三万火器军啊。”

林必举道：“已经出来了，只是还没上奏陛下。户部拟定了一张表单，列出全大唐一万一千多个乡，根据耕牛多寡和户口田亩数目，合理分配，成为乡公所管理的官牛。不缺牛的不分，多缺的多分，少缺的少分。”

皇帝换回他女儿金光若，他当然要再次谢恩。

用忽都迷失等人换取的母牛，终于到了。为了运载母牛，唐国的战船商船出动了大半，才将三万多头牛运回来。

金光若披头散发，默默擦干血迹，再从容的扎起有些花白的头发，并无怨愤之色。

倘若北方爆发大起义配合响应，那北伐就容易的多。可惜的是，北方现在很难爆发大起义了。

当天，金光若就被送出皇宫，离开大都。

经过三年的编撰，崔秀宁的《大唐律》终于完成了。

她正等着金光若拒绝呢，正好抽她几下。

可是经历过几年折磨后，她反而看开了。

什么？

群臣一起莞尔，都认为天子雅量高致，亦有魏晋之风。

李洛没发现《决斗条律》有什么漏洞，这才下令颁发。同时，《决斗条律》也会纳入崔秀宁即将完成的《大唐律》。

正在这时，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道：“穆大娘好手段，不过且住手罢。”

军师府左太尉江钧出列道：“陛下，臣愿意亲自巡视松潘、关山、河套三处骑兵训练大营，督促骑兵苦训！”

正在此时，忽然大殿之外传来一声拖长音调的唱喝之声。随即一名殿门值守侍卫进殿下拜道：“启禀陛下，水师信使飞报，和蒙元交换的母牛，已经到了松江！”

这些国都没了，她一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她想活下去！

嗯，文姬归汉，光若归唐，听起来似乎像那么回事儿。

唐宫光政殿，大唐君臣正在商议颁布《大唐wｗｗ•hetushu•ｃoｍ.cｏm律》之事。

……

哼，你当初是高高在上的高丽宠妃啊，听说还差点立为第九皇后来着，结果犯了事，惹怒了大汗，就成了这副德行。

刚开始，她满腹怨恨。恨李洛，恨自己，很忽必烈，恨的深入骨髓。

进宫时，她还是风华正茂，现在已经年近三旬，华发上首，心尖白头。

什么？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其他宫女看着那被呵斥的女子，大多数人目中都露出一丝快意。

穆大娘等人固然露出惊愕之色，金光若更是懵了。

“报——”

“如今已经八月初，都烈，松藩、关山、河套三大草原的新骑兵训练的如何了？”唐主问道。

这金崇信，也是善做妙语啊。

一年？还好。要不是兵员本来就善于骑马，这么短的时间要训练出一支大规模的骑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李洛此言一出，大唐君臣们都有些激动。

她猛的把一大盆脏衣服摔到一个面容憔悴、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子面前，恨恨说道：“还当你是贵人？贱奴婢！数你干活没有人样子！中午不洗完，仔细你的皮！”

“是是！”穆大娘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看着金光若。

金光若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下来，大热天的痛的满头冷汗，依稀能看出一丝美丽的浮肿面容，都扭曲起来。

户部尚书李彦出列道：“陛下放心，此时户部已经开始布置了。五年之内，我大唐绝不会再缺耕牛！”

他虽然是河北汉人，却是忽必烈御前颇受重要的几个中官之一，乃是死心塌地的奴才，当然一心站在主子的立场，恨不得伪唐立马败亡，李洛不得好死。

卢御史厌恶的看着金光若，冷笑着说道：“你这贱奴不要得意，等大汗灭了伪唐，你还是跑不掉。”

“好好！”唐主很是满意，“着兵部再招募火器兵三万，日夜苦训，一年之内必要可用。我大唐将编制七十五万大军，与蒙元决战中原！”

换我回去？

李洛，终究还是拉了自己一把！

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宫女指着树上骂道：“知了知了，你知道个和-图-书甚！”

于是，有段时间没有上朝的皇后，今日也上了朝廷，坐在天子之侧。皇后神清气爽，面若春风，显然很为《大唐律》完成而高兴。

如今全国农桑生产基本恢复，各地蒸蒸日上，国库钱粮数千万，民心尽在大唐，火器火药也不愁了，数十万大军兵强马壮，唯一缺的，就是新骑兵还没有训练好。

此时此刻，她满心都是即将逃脱牢笼的喜悦。

卢中官“哈”的一声，“果然伶牙俐齿。哼，李洛一个叛臣，什么狗东西，也敢造反？别看他现在得意，迟早被大元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李洛看着下发到三品以上大臣手中的《大唐律》初稿，肃然说道：“《大唐律》乃大唐国法，天下纲纪，社稷基石，不可不慎，不可不重。今日，便一起看看《大唐律》，参详参详……”

这是宫里其他女贵人的吩咐：别让金光若好过。

北伐，不需要太久了！

那穆大娘老眼一横，厉声道：“放屁！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谁没来过红！单单她娇贵！金光若，洗完了衣服再把老身的马桶涮干净！”

这是做梦么？

“是么？”金光若微微翘着下巴，自信起来的眸子夷然不惧的看着卢中官，“那本娘子就等着大汗的兵马南征，希望有朝一日，本娘子还能回到浣衣局。”

几年了，每当这个曾经尊贵的女子受到呵斥和打骂，她们没来由的就感到愉悦，觉得自己的日子也不算太差了。

“贱人！见天偷懒！今日且看老身手段，拾掇不死你怎的……”

都烈启奏：“回陛下话，骑兵新卒虽然只训练了大半年，可他们本来就会骑马。如此训练进程很快，已经可堪一战。可要想和蒙元骑兵争雄，还需要一年的苦训。”

不过，还是有心生同情的宫女说道：“穆大娘，光若今日来红腹痛，本就身子骨差，这么多衣服洗完，怕是要落下病根子。”

金光若抬起一张憔悴浮肿而仍然眉目端正的脸，拢拢有点花白的头发，“穆大娘，奴婢身子不适，还请大娘另委别人罢。改日，奴婢再为大娘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