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横戈马上行
第十六章 月下独酌
……
何萍喝酒就只是单纯的喝酒，而之所以会摆上下酒菜，则是因为何萍在等方别。
从何萍的年纪来说，这样的称呼很合适。
方别笑了笑：“萍姐您想多了容易老。”
……
刚好就是马戏团的阵容。
方别慢慢伸手捻起三颗盐水花生，放入口中，然后才将杯中酒饮尽。
“我马上就不是老板娘了。”何萍认真说道。
事实上，宁欢的头颅放方别这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在方别手里已经进行过一轮无害化处理了，如果这宁欢还能秽土转生，那么方别只能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武侠世界了。
吕渊用手轻轻托起眼前的这个脑袋。
何萍点了点头，然后静静伸手：“喝一杯？”
在夜幕之下，方别刚跳上围墙，就看到了正在屋脊上独自喝着小酒的何萍，这位老板娘依旧一袭翠绿衣衫，在屋脊上摆上一方小矮桌，不过平常何萍喝酒就是真的只喝酒，而这次，小桌上除了酒之外，还有hetushu.com.com一小碟盐水花生。
是的，分量轻的可怕，大概只有正常头颅的五分之一的分量。
方别点了点头，在何萍的对面坐下，从怀中取出自己的白瓷酒杯放在桌上，然后倾倒满。
方别点了点头：“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方别与何萍两个人已经生活了很久了，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会这么快就加入其他的人。
当然——接下来袁崇就要来到洛城，蜂巢在洛城的存在，能不能够继续保留下去，就要画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宁欢的头颅不假，吕渊看到这个头颅的第一眼就能够确定。
暗淡的夜幕下，这位老板娘的脸庞平静如玉。
“你还记得谢源是怎么死的吗？”何萍突然问道。
他感觉到萍姐的情绪稍微有点不对，所以努力插科打诨地说道。
只是。
最后是霍萤。
何萍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其实这几天，我想的挺多的。”
先是林雪。和图书
晚上吃饭的时候，已经可以坐上满满一大桌，而不是像最初那样，方别与何萍相对而坐，安静地吃饭。
再然后是商九歌。
君不见窃国者王莽的头盖骨，整整被之后的皇室收藏了数百年之久，直到被火灾焚毁才宣告终结。
很明显，何萍这是在等他。
吕渊也不想在洛城久留，自从瓦罐寺那边暴雷之后，基本上所有稍微有理智的人都会想要暂时离开洛城这个是非之地。
方别其实早有预料，毕竟宁欢的头对于吕渊来说却是很重要，如果能够带回宁欢的头颅，这不仅是吕渊的大功一件，并且宁欢返老还童的秘密对于这位道君皇帝也非常具有吸引力。
何萍说的没错，马上他们就会离开霄魂客栈，萍姐就不再是老板娘了。
“多谢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照顾。”何萍侧头看着方别，静静说道。
何萍喝酒是不需要下酒菜的，其实说白了，何萍喝酒是与她身上的病有关的，通过酒精的麻和-图-书醉来暂时放慢对于世界的感知，是另一种笨拙的清净世界。
霍萤是最初也是最后的那个人。
在还没有服下清净琉璃方开启清净世界之前，何萍需要大量的酒精来麻痹自己，当然，即使有了清净世界之后，喝酒也逐渐变成了一种爱好。
“嗯。”方别点了点头。
“以及还有其他的交易内容。”
所以就不带丝毫笑意。
大概——那个少年已经把这个脑袋里面掏空了。
“马戏班子吗？”何萍侧头说道：“嗯，有点不感兴趣呢。”
方别摇头叹了口气，然后轻轻一跃，来到客栈的屋脊上：“萍姐？”
所以在吕渊开口之后，方别也适当回头。
“对了，方别。”何萍看着方别的脸，其实一般情况下，何萍叫方别不会叫全名，她还是比较习惯叫别儿之类的，就好像霍萤在她口中也是萤儿或者小萤一样。
吕渊最终拿到了那个青布包裹的盒子，打开之后，可以看到宁欢那张苍老的满是皱纹和图书的脸神态安详地闭眼停放在那里，真的有种随时都会睁开眼睛的错觉。
如果待价而沽的话，除了罗教之外，恐怕这天下再也没有能比朝廷开出来最高价钱的。
“那我们组一套马戏班子？”方别笑着说道。
毕竟无论是谁，如果连续喝上十几年的酒，都会上瘾的。
不知不觉就很热闹了。
而另一边，方别则也已经回到了霄魂客栈之中。
“这才对嘛。”方别看着吕渊静静说道：“合作愉快。”
这次何萍的酒是清冽如水的烧酒，不得不说，萍姐关于酒的收藏真的很齐全。
“就是因为老了才容易多想。”何萍看着方别：“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之前不是斗兽棋吗？象狮虎豹狼犬猫鼠。
“怎么样了？”何萍开口问道。
何萍的表情认真。
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过由于已经决定离开，接下来霄魂客栈也不会再开张了，而是交给蜂巢处理，因为这里本来就算是蜂巢的财产。
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让https://www.hetushu.com.com人明白为什么宁欢非要修炼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只因为衰老死亡的恐惧，已经距离他迫在眉睫。
是真的很久了。
方别叹了口气：“老板娘。”
“这次我们刚好互相给一个台阶下来，对彼此都好。”
在夜幕的掩护下，方别来得也快去的也快。
然后是端午。
这个世界上没有到处跑的客栈，但是有到处跑的马戏团。
安静地喝酒。
接下来是盛君千宁夏黑无。
问题是罗教方别也不敢卖不是嘛。
毕竟卖头的话，只要外貌没有损坏就可以了。
就像现在一样。
毕竟只有玄幻世界才能够有这么夸张的表现力。
“一切顺利，吕渊是个聪明人。”方别淡淡说道：“他和我们做了那些交易，一旦袁崇来了，那么他就很有可能被当做弃子扔出去，他虽然平日里韬光养晦，但是也没有真的让自己深陷险地的想法。”
“谢谢。”酒很烈，但是方别的表情却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他只是看着何萍，然后轻轻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