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飞鱼
水下的猎食者已经紧随着逃跑的飞鱼群出现在“海螺号”的视线中。
“舰长阁下，并不是一直这样。根据季节、风向、商贸航线的调整我们的巡航路线也会有变动。
透过海鸟从高空俯瞰的视角还不觉得，但亲眼看到它们时，艾文也被这几条大鱼煊赫的声势震撼到了。
回想起这一年时间经历的种种，与格尔叔叔重逢、打过海怪杀过海盗、数次险死还生甚至连邪神都曾经直面过，比许多人一生的经历还要精彩！
呲……呲……呲……
艾文看到外面的海面上已经是银光闪闪的一片，让人分不清是海上是浪潮还是鱼潮。数量多到根本数不清的飞鱼从水中跃起，在水面滑翔数十甚至上百米，重新落入水中。
命令下达，位于主甲板左侧的炮手们迅速将装着小弹丸的一个个小包填进炮口。
“奏效了！”
走出船长室。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艾文已经吐气开声，下达了战备命令。
左侧船舷十门舰载火炮同时开火，橙红色的火焰照亮海面，密密麻麻的葡萄弹化作一大片黑色的弹幕瞬间笼罩侧舷所有空间。
“不要大意，注意水下！”
说实话从航海图上看，渔业小城利奥波德和第三舰队的驻地加布雷德并不算很远。当年艾文从那里出发参军时，乘坐着“黄鹄号”总航程也只用了两天时间m.hetushu.com.com。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只是自己刚刚一直专注于航海图没有接入海鸟们的视角，大概贝斯也没有觉得这场对海鸟的“盛宴”有必要提醒自己，当飞鱼已经近在咫尺时才让自己察觉到。
不过，航海图还能进一步细分：航海总图、远洋航海图、近海航海图、海岸图、海湾图等等。
哗哗哗——
它们生性凶残攻击性极强，而且食谱非常广，上至体型庞大的鲸鱼下到飞鱼这种小型鱼类都在它的食谱范围内。甚至是深海的统治者“海怪”，饿极了的它都敢上去啃上一口。
“三级战备！”
而且他们就像是狼群一样喜欢成群结队以集团形式捕猎，出现在艾文视野中的这一群就由三大两小共五条枪刺裂齿鱼组成。
“舰长阁下！飞鱼大规模出水可不寻常啊。”见艾文默不作声，在艾文身后航海长亚德里恩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船上的警钟被敲响，所有船员立刻警觉纷纷跑动起来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就算有飞鱼落到脚边也没人去捡。
但从参军开始直到一年以后的现在，艾文才借着任务重合的机会有时间重回一趟故地。
艾文微微眯眼，另一重海鸟的视野中，从空中望下去这一波鱼群的规模确实不小，至少绵延了数公里。甚至和图书引得不少飞在附近侦查的海鸟们顾不上自己的侦查职责，也同样加入了捕食的行列。
“好，我知……”
“二级战备！枪炮长，左舷火炮准备！装填葡萄弹！”
那是一种平均体长超过十二米的大鱼，比性情凶猛的杀人鲸体型还要大！
魔化生物狩猎时的行动规律实在难以预判，而且“海螺号”就横亘在它们的前进路线上，是否会发生冲突艾文也无法判断。
“我们‘海螺号’平时的巡航路线都是这样吗？”
一条条至少有成人手掌长的飞鱼有鲤鱼一样的身子，深蓝色的背脊，宽大的腹鳍展开就像是半透明的羽翼。即使落在甲板上还是活力十足，尾巴有力地弹跳着想要重新回到水中。
“是飞鱼群！好多鱼啊！”
“怎么回事？”船长室中的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舷窗外。
每种航海图的用途不同，价值也有高低之分。像是亚德里恩手中这张就只是一份近海航海图，标注的范围也极为有限，只包含了“海螺号”平时巡逻的航线和一部分近海城市。
几只野生魔化生物就像是从没有见过现代火器的厉害举着长矛皮盾的原始人一样，迎头便撞了上来。
“遵命阁下！”
“这个是……枪刺裂齿鱼？”
一时间艾文倒是颇有些唏嘘。
咕噜咕噜……
现在自己身份已经发生转变，身为战ｍ.ｈｅtｕshｕ•cｏm.ｃｏm舰舰长肩负着全船百余人的生命绝对不能丧失警惕之心。
只要我们出现一般只有一艘破渔船的小海盗都会主动逃走，真正需要交火厮杀的情况非常少。”
枪刺裂齿鱼也叫枪鳃裂齿鱼，是一种黑海独有的魔化生物。
虽然有海水的削弱，但它们毕竟是贴着海面突进，葡萄弹在火药巨大动能的推进下击穿了海水之后还是落到了它们的身上，凿穿鳞片钻入了皮肉。
毕竟，上次“银翼号”在近海航线甚至遭遇了海怪袭击，显然，并不是只有在危险海域才会遭遇险情。
嘭——
这个时候甲板上的水手中已经有人在高呼：
嗖……嗖……嗖……嗖……
甚至有许多飞鱼躲闪不及，直接撞到船上或者恰好落到甲板上，被水兵们捡了个便宜。
经过“影子图书馆”的知识洗礼之后，现在的艾文称得上博闻强记，真正了解枪刺裂齿鱼的特性之后，他对这种性格和平头哥差不多的生物也十分头疼。
“目标正前方海面，距离70米！预备……开火！”
它们贴着水面高速突进，刀锋一样的背鳍高高竖起，斩破海面拉出五道雪白的水线。距离还很远，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那锋利至极的切割声。
艾文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只是一艘六级舰但毕竟长期漂泊在大海上，时刻面临着各种危险，船员们的军事
ｈtｔｐs://ｗwｗ•hｅｔushu•cｏｍ.com素质还是有保障的。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走走过场，真的碰上海盗在这一片近海区域游曳的情况一年也没有多少次。
蛮横至极很少有这种遭遇的海洋魔怪们被迎头打蒙，纷纷甩动长尾潜入水下躲避，顷刻，原地只留下翻涌的泡沫和丝丝鲜红。
飞鱼连接成片，“海螺号”这个时候就好像是行驶在一片银色的大海中一样。
果然，莽并不代表着笨，很快水底下就传来两声低沉的闷响，船身也跟着抖动了两下。
嘭——
飞鱼出水就代表着水下很有可能存在着某种捕食者，看这群飞鱼的规模和激烈的反应。水底下不是有一个大家伙就是有一大群捕猎者，无论哪种情况都需要自己的“海螺号”谨慎对待。
本就是在大海中生活的海鸟们拥有看透海水的锐利目光，借着它们的视野艾文比所有人更早发现了这群长相狰狞的怪物。
尽管如此它也被亚德里恩像是宝贝一样地珍藏着，这可是作为一位航海长用来吃饭的家伙。
有备无患。
如果让艾文用一种更为大众所熟知的动物去形容它，大概就要非蜜獾莫属了。
他自己则一抖身上的大氅，反身登上了船尾楼视野最佳的指挥位置。
要是这群大家伙躲下水下一直偷袭，可就真的让人挠头了。
深灰色像蛇一样长长的躯干，尖尖的脑袋大大的嘴巴，两鳃边https://m.hetushu.com.com缘向后延伸化作四五根长枪般的尖刺，口中獠牙突龇，看外表就知道这是个十分凶恶的家伙。
艾文不可能去赌“海螺号”的船身更硬还是枪刺裂齿鱼的头更铁，果断下令开火：
不过艾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船长室外面一阵连绵的怪异声响所打断。
而且作为六级战舰序列中最低的一级，武器配给比一艘运输舰也高不到哪里去，特别是专门用来对付水下目标的炼金炸弹想都不要想。
轰！轰！轰！……
铛铛铛……
前进方向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在领头体型最大的鱼怪带领下，直直撞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感觉时间很长，其实只过去了短短半分钟。
这片海域因为几位“霸王”的到来，方圆数里大大小小的海洋生物或躲藏或竞相奔逃，只是不曾和飞鱼一样跳出水面，没有被水兵们发现而已。
葡萄弹是众多炮弹种类的一种，在发射后会散开形成一片弹幕，对一大片范围内的敌人造成杀伤。虽然射程很近，但却是对付这种体型细长又行动灵活的海兽最好的办法了。
这毕竟是艾文的第一次巡航任务，有不清楚的就直截了当询问亚德里恩这位航海长，作为指挥官不懂装懂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魔化生物强横的实力和凶猛的性情，它们这将所有海洋生物视若无物，睥睨之情毫不掩饰，自然也不会将区区一艘海船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