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信号电流
第四十五章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崔锦绮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不是族长辛苦，是天罗部门比较辛苦。”程晋阳叹气说道。
只是世家里的自由恋爱，也是建立在门当户对上的自由恋爱，即便神都程氏保持现在的士族地位不没落，她和程晋阳在未来也绝无可能。
昨天晚上，父亲那边紧急联络过来，问她现在正在什么地方。
程晋阳没有回答。
挂断电话，崔锦绮便很是郁闷。她可没跟家里报备说去了哪里，这摆明就是程家有内奸嘛！
费力地将程晋阳搬上床去，崔锦绮捏着鼻子将他扒掉鞋袜，然后……
平时一向沉默少言的程怀言，此时也难得多说了几句：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再次喝完了一杯咖啡，程晋阳将最后几行命令打完，邮件发送，收工！
她是去过乌江镇老房子的，那里只有两个卧室，而且其中一个还是空的不能住人，说明王大小姐每晚都和程晋阳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放在平常，工作量还没有那么大，只是浦口区袭击那日，有部分文职员工在和_图_书罗堂总部当值，结果刚好被导弹命中，当场便减员了两成……
依旧没有反应。
拿笔在他脸上画小乌龟吗？
然后就在议事厅里，看到程晋阳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在电脑前有气无力敲打键盘，拖动鼠标，俨然是通宵熬夜加班的惨状。
诶！然后该干什么来着？
“你，你怎么了？”崔锦绮甚至都不敢接近他，怕一碰他就倒了，“你昨晚没睡觉？”
程晋阳无言以对，毕竟天罗本质就是程家私军，你身为族长都不好好爱惜，指望朝廷来帮你爱惜？战争期间，朝廷巴不得把你的人往死里用呢！
所以大规模战争期间，神武军可以直接下发战术任务，让前线基层军官自由决策如何实现，而天罗这边必须做到高精度化、几乎垂直到个人单位的管理，并且不断在“继续任务”和“放弃任务”之间做评估和抉择，以确保尽可能压低战损率。
速速随我等一起加班！
以她的审美而言，程晋阳的相貌还算可以，在她本人的择偶线之上了。
你不是要决策权吗？好，ｍ•hｅtｕsｈu•cｏｍ.ｃoｍ目前有167个需要决策的战略事项，你先批着，还有四百多个我们在整理了，马上就汇总给族长大人过目。
“天罗啊。”崔小娘子感慨起来。她当然也听过“天罗地网”的大名，知道这是帝国内部最大的军事雇佣组织。
于是大清早的，她便起床换好衣服，气咻咻地去找程晋阳算账：我在你们族地里被泄了行踪，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其他世家搞的暗卫部队，个体战斗力另说，规模上是绝对不如天罗的。毕竟天罗通过神都程氏和皇室的关系，拿到了合法营业的安保工作牌照，因此可以光明正大地接单、出勤和赚钱。当然代价就是遇到这种战争时期，要被朝廷重点关照使唤了。
程晋阳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压根儿就没有任何暧昧，直接无视她的调戏。只不过他越是如此，崔小娘子就越是想要跟他较劲，非得想方设法骗到他不可。
还在端详对方睡脸的崔锦绮，突然察觉到了周围的灵场变化。
“族长这么辛苦的吗？”崔锦绮怜悯问道。
总之，如今天罗部门的人手是捉襟见肘，恨不得将每一个人都掰成两半用，族长大人也是天罗基层服役过的，也有足够的经验，怎么可以让他独善其身？
“本来想睡的。”程晋阳无奈说道，“给我倒一杯咖啡。”
“我要去睡觉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算回卧室去，然而即便是咖啡也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刚半站起身便又坐了下去，倒头便呼呼大睡起来。
崔小娘子稍稍有些意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过于幼稚。不对不对！我将他送回来的目的，是要搞清楚他身上能吸引王大小姐的特质！
于是崔锦绮便叫来路过的侍女，将这位程氏族长半扶半抱，送到了房间里去。
咦？
既然没有可能，自然也就不会动心。所谓的“男朋友”“喜欢你”，都只是崔锦绮的一时戏言，目的是为了看他脸上的窘态。
“你以为我想熬夜？”程晋阳疲惫地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从我昨夜睡下开始，每隔几分钟就和*图*书被电话轰炸一次，根本不给我睡觉的机会啊。”
程晋阳当时就怒了：这么多事情，我一个人怎么决策得过来？
然而此时程晋阳身边的灵场强度，却在剧烈地上下波动，从八品下跳到八品上，转瞬又落回八品中，仿佛心脏病人的心电图般杂乱无序。
“你睡着了？”崔锦绮见他趴桌子上不动，便问道。
现在朝廷将族里的暗卫安保力量抽了大半，加上五姓家的名声树大招风，反而不如其他世家来的安全。太原王氏那边已经秘密送了一批女眷孩童去谢家族地，若你没有外出的话，我本来也是想送你过去的……
所谓灵场，乃是异能者血脉强度的外放特征，就跟大脑活动会外放脑电波是类似的道理。通过感知彼此的灵场强弱，可以大致判定对方的血脉位阶，比如是九品还是八品。
结果父亲哦了一声，说你就先待在神都程氏族地那边好了。他们因为天罗业务的缘故，族人军事化程度普遍较高，加上地点又偏僻，估计比我们族地里还安全些。
艰难地将恶作剧的想法丢出脑海，崔锦绮再次仔细观察着他。和-图-书
咖啡豆，来自南洋地区的群岛，被司马懿引进至神州大陆。如今多用于熬夜加班进行工作时饮用，甚至会在里面加一些促进神经兴奋的药物——程晋阳的黑眼圈就是这么来的。
崔锦绮：？？？
神都程氏本家的天罗杀手，其培养成本远远超过了神武军的任何兵种。毕竟正规军为了实现战略目标，可以接受一定的人力损耗（反正可以通过征召补充），而天罗损失的每一个人手，几乎没法在短期内得到补充（毕竟有血脉浓度的限制）。
嗯，是她自己住的客房房间。
“真睡着了？”崔小娘子伸手去戳他的脸。
她便回答在男朋友家里。
这就很明显可疑了：明明有两个卧室，为什么宁愿挤一块，也不愿去将另一个房间打扫干净腾出来住人？
“你的黑眼圈挺帅气的。”崔锦绮违心说道，给他倒了一杯咖啡，自作主张地加了三勺糖。
饶是罗堂总部这边有一套成熟的指挥体系，也导致几乎所有文职人员都被累得够呛，不得不深夜通宵进行工作。程晋阳本来还想当甩手掌柜，被堂兄程怀言十几个电话硬生生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