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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里，我很喜欢在上课的时候看小说，或者就是单纯的胡思乱想。如果被抽到回答问题，我不扭捏，干脆的说，老师，我没听清问题，能再说一遍吗？然后同学们就笑了，老师就faint了。但是高一那一年的课我上的特别太平。即使天气很冷也不用叫就起床，早早的出门，上课用心听讲，作业很认真的写，成绩变得很好，爸觉得我是懂事了，其实我就是怕在周君彦面前出丑。

“回啊。”

他愣了一下，说，“短头发的，我从前……我喜欢短头发的女生。”他很肯定的重复。

“我走回去，我家挺近的，就在区图书馆旁边。”

“你弹跳力挺好的。”

于是，我，手长脚https://m.hetushu.com.com长，头发短得不能再短的我，那个下午像小媳妇儿一样侧身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出了校门。

男队训练已经结束了，周君彦正在整理器材。答应了一声，跑过来，看看我的手说，挺厉害的，快走吧。看我穿着打球的短袖短裤，又说，你衣服呢？外面挺冷的。没等我回答，他已经跑到场边一堆书包衣服那里拿了我的运动衫裤过来给我。我笨笨的穿，他怕我碰到伤口就在一边帮拉袖子什么的，我觉得好多人都在看着，脸红的发烫。

“顺路，我带你吧。”

“其实真的不太疼。”我装淑女。

到了医务室，校医确认没有伤和-图-书筋动骨，就拿双氧水清洗了伤口，红药水紫药水涂了一堆，纱布橡皮膏包好，打发我们走人。回到排球馆，教练让我先回家，我拿了书包出来，看到周君彦推了辆自行车，还没走。

全校可能只有我不相信他们在谈朋友。韩晓耕或许对周君彦有意思，但是周君彦并没有对她表现出特别的关照，一直是大大方方的。让我不舒服的是，韩晓耕是公认的漂亮，而我，也有人说我是我们学校最美的女生。只不过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别的学校的太妹，风传是货真价实的lesbian，而且三个月才来一次月经。

“你排球打得挺好的。”

“就是这学期刚刚学的。”我继续装淑女。

“就是www•ｈeｔusｈｕ•com.ｃoｍ旁边那幢，我自己进去行了。”我从他车上跳下来，含含糊糊的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跑进楼里去了。

“你挺勇敢的。”他回头说。

“骑自行车还是坐公交？”

不久之后，我报名了学校的排球队，当然是因为周君彦也参加。到了四月份天气渐暖，为了准备一个校际比赛，几乎每天放学之后都要留下来训练。一次做一个拦网的动作，我被队友撞了一下，手甩到网杆上，破了一个口子，手背肿起很高的一块。我没喊也没哭，教练过来看了一下说，这个小姑娘吃硬的。然后朝场外喊了一嗓子：周君彦，你陪程文瑾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两个人都讪讪的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再说下和*图*书去。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已经是傍晚，透过路旁梧桐树的枝丫可以看见一点点橙红的晚霞，校门口的小马路上尽是下班放学回家的行人和车流。我们听者路上嘈杂的声音。直到看见区图书馆。他问我，“再怎么走？”

“你回家吗？”他问。

渐渐的学生中间开始传说，周君彦和韩晓耕在谈朋友。到底怎么谈的，也不见得有人知道，但是大家都很愿意相信。因为韩晓耕是公认的美女，脾气人缘都很好，生日的时候，请了5、60个同学唱卡拉OK吃蛋糕庆生，在当时是很大的手笔。而且，韩晓耕的爸爸是一家非常大的集团公司的韩总，那年刚刚买了本市第一艘私人游艇，神气的泊在市郊的码头，https://www.hetushu.com.com报纸上都有报道。如果有一个女生和周君彦在一起，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只能是韩晓耕。

秋天结束的时候，高一年级排了一出话剧《雷雨》，周君彦演周平，韩晓耕演繁漪，我连演个丫头也没轮到。其实我一向对这样的集体活动兴趣缺缺，但是那次真的挺失落的，而且当时当导演的那个语文老师很有专业的样子，学李安（就是那一年，SENSE & SENSIBILITY拿到OSCAR），为了让主角之间互动自然，除了排练，还安排了很多次的郊游或是打球之类的活动。为了忠于原著，戏当中一些细节也极大的挑战了高中生的表演极限。

我不装淑女了，我说，“你喜欢短头发的还是长头发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