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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天上月

作者: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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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亦飘零久

第四十一章 我亦飘零久

“几时了?”她找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胳膊下。容若圈起胳膊,把她更收纳自己一分,“申时。你谁了一个半时辰了。”
明月总会想,日子要是一直这样过,至少平淡却真切,然命运告诉她,她的这一生,总是会有大大小小的坎坷,命运的转角回廊处,似乎天际潮|红似火?
“是冬郎说话太狠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清白女子要是与男子一起同榻,这可能吗?她虽有时不同于古代女子,但她也是讲究这些的。
她方想说些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夫撩开帘子,对容若道:“爷,苏州到了。”
明月愣了一愣,见他眼底的笑意,便知他暧昧的意思。她嗔怪他一眼,“冬郎想看直接说便是。”
容若一下子吃瘪了,无不委屈地将明月望着,“你说话真狠。”
原来他不是第一次来啊,而她却是第一次。容若熟门熟路地带她去了一间客栈,名为“天水蓝”,这名字起得甚是有意境。他们一进去,便有位热心的小二跑来招呼,一面掸着手上的汗巾,一面笑道:“客官,吃饭还是住宿?”
容若扑哧一笑,那种欠扁的目光已然消失,恢复平时的淡然,“要是你我还未成亲,你说,要是只有一间房,你会与我住一间房吗?”
路经济南,他们便停了下来。济南是一处大城,容若毫无犹豫地逗留济南三日。听容若说,在济南有一位知交,是在乡试认识的,后殿试中甲,调任老家当知县。容若总是与汉人交际甚好,也许中间的媒介便是汉学。两人特意去了济南https://www.hetushu•com.com附县——商河县。容若算是慕名而来,来到衙门才去禀告被告知,他所谓的故人被调到江南苏州了。本来两人的计划是选择苏杭之一,最后因去拜访杭州的福珠,便放弃去苏州。而特意来济南,也是为了这汉人知交,却扑了空。容若最近在研究西夏历史,知晓这位知交甚是懂,所以他不得不改变计划,先去苏州一趟,再去杭州拜访。也便是他们的安排,重点在苏州。
他们到江南之时,已然在八月上旬,正值南方最酷暑时节,坐在马车上,浑身总是会闷汗,让她总是粘腻得很。容若笑道:“明月,你褪下衣裳吧,这样便不会热了。”
明月“哦”了一声,“冬郎可是想去看看?”
明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愣了一愣,确实,这名字着实太有意境了。“天上人间”,太有遐想空间,可是醉生梦死,方恨休?委实有些意淫之意,而这座花楼在这花街一条街里,好似生意是最为红火的。
明月愣怔一番,不明为何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自然对这些烟花女子没有成见,容若这般说来,她也甚是同意,只是作为妻子,听自己丈夫这般话,心头难免有些不自在。
他没头没尾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明月眨巴地道:“不饿。”
容若回瞪她,“我方才见到你妹了。”
她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是起来只是发现自己躺在容若的怀里?她惊了一惊,身子微微一动,容若低眉将她望着,嘴角带着笑意,“醒了?”
www.hetushu.com.com冬郎可以试试,把我休了,看我是否愿意与你住一处。”
“不是,这次是第二次,上次从广州回去路途苏州,逗留一会儿。苏州确实是个繁荣的好地方,确有天堂之意。”
明月扑哧一笑,看来自己还是年轻。虽她已成婚了,但她不|穿戴妇女装,容若也嫌老气,便自新婚至今都是着少女装,可算是装嫩。两人方想举步上楼,忽而听到一酒客甲对酒客乙道:“阎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明月当时偏巧从他们身边经过,灵敏的耳朵偏偏听了进去,她不是故意地去想那个叫阎罗的男人,只是每次思及到那次曾经自作聪明的事,还有他那句决绝的话,总会让她有种难以释怀的情绪,一直能闷在胸口之上,让她挥之不去。有时自己能对别人狠时,认为是情势所逼;可当自己成了被动者,便是另一种情绪,好比此时的明月,一提到“阎老板”还未说全名她便想到了“阎罗”,然后脑子翻江倒海想起往事。她忍不住停了下来,容若回身瞅了一眼明月,“怎么了?”
“好咧。”小二依旧笑容如花般,向他们行礼便退出房,顺手帮他们关上门。一下子,屋里便只剩下明月与容若了。容若眼神深窘,嘴角挂着微笑将她望着,好似别有深意一般。明月给了他一记白眼,“冬郎,你这眼神,让我会以为我进了狼窝。”
容若轻咳几声,“确实是个好地方。”
她蓦地抬头,连忙举步向前,“没事。”不是永无见期吗?她在想些什么?她懊恼地甩去自己所思所想。和*图*书原来觉得心里欠着谁的,便会想起得多一点。
容若指了指前方那座“天上人间”,“她方才进去了。”
明月顿时失了颜色,微张着嘴,目光有些呆滞,唇开始颤抖起来,“走。”
这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推开的上房算是整洁,小二带他们进屋观摩,招呼着,“可是还好?”
容若脸一羞红,轻声咳嗽几声,不言不语,装模作样地继续看书。明月见他还是老样子,还是这般害臊,不禁扑哧笑了起来,有时她以为他们进入了坟墓,不想还在棺材旁喘息着,还有得救?
晚上,万家灯火之时,两人出了天水蓝,出去溜达,明日去找容若的知交。苏州不愧是繁华如锦的城市,即使没有任何节日的赔偿,也能人声鼎沸,盛况空前。
一路上,两人极其安静,其实明月甚是想与他交谈几句,奈何他专心于钻研于西夏历史,要不是陪她散心,他定会闷到书房不出,着实是为难他了。
容若放下手中的书,往外瞅了一眼,回身转向明月,“天堂到了。”他脸上充满了惊奇,好似第一次来。
明月往后瞅了瞅桌上的一桌子菜,不禁笑起,“冬郎该打,又在戏弄我。”
明月当即傻掉,“在哪里?”
容若浅笑:“无妨。 ”
明月问道:“冬郎第一次来吗?”
他们行走此,明月道:“这些地方好似有些……”
“委实好。”冬郎浅笑,身子渐渐向她俯去,明月这才得知,这没头没尾的这句话是何意……
“看你睡得香,怎忍心?”容若好笑地刮着她的鼻子,“逗你呢!”他朝外努https://www.hetushu.com.com了努嘴,“饭菜在桌上,等你起来一起吃呢。”
“不错。”容若回身看向小二,“上点小菜,拿出江南特色的菜即可。”
马车嗒嗒行使在官道上,忽而行疾,忽而变缓,毫无规律,如生活的节奏一般。 马车上,明月正为容若剥荔枝吃。一颗鲜嫩晶莹的白白果肉送至容若嘴里,容若一边嚼着吃一边专心看着自己手里的书,许是吃得太多了,他摆摆手地道:“不吃了。”
“我全吃了。”容若眯起眼,笑得好一番天真。明月一听,装着委屈地道:“也不唤我来吃。”
冬郎反扑上身,“饿吗?”
“你吃吧,我吃得嘴有些涩了。”容若望着手中的书,淡淡地道。明月凝望着容若这幅表情,略有写怏怏然自个剥起荔枝自己吃了起来。他们之间仿佛已然没有新婚那般甜蜜了,时隔两年,有些生活细节之于他们而言,已然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子。他们没有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担忧过,然夫妻共有的生活琐事已然磨灭得圆润,激起不了一层涟漪。曾经新婚时,他们窝在书房吃着一整框荔枝,她为他剥一粒,他会偶尔顺手也剥一粒喂她吃。一来一回,一整框就这么消灭了,吃得可是一点涩尽未有。如今几粒下去,他便叫涩了起来。明月默默吃着荔枝,不消几粒,她吃得也涩了起来,放下手中的荔枝,无趣地抄起一本书翻页起来。
明月煞是好奇,然还是被容若给拽归去了。她踉跄地跟他走了几步,略有局促地道:“冬郎,你很想看看所谓的情非得以的女子?”她这话说得绝对是无心之词,只https://www.hetushu.com.com是被冬郎的强势弄得有些不悦。
容若目光飘向他斜对面的一座花楼,怔了许久道:“这楼的名字,很有意境。”
“呀,你点的菜。”
容若道:“住宿。”他话一说完,瞅了一眼在一旁着月白色衣裳的明月,对容若笑道:“客官,小店没有挨着的两间上房,你看……”
容若笑道:“其实那种地方并无全数烟花之地,而那里面的女子也不一定是风尘之伎,她们可能也有自己的一番情非得以。”
容若见她脸上挂着笑容,然这种笑意还是让他毛骨悚然的。他只能找个位子坐下,又端坐看着自己的书来。明月觉得无趣,自个便褪衣睡觉了。
两人跟着人潮走,可越深入,发现位置不大对了,好似走到花街了。只见人群中偶尔强势插入几名看似花姑娘的女子来回抛媚眼,惹得有些群众不免傻眼了。
明月未有任何意见,她只是出来散散心,身边有他便可,无甚要求,反正天堂是“苏杭”,去哪个天堂她都无妨。 直到以后,她常常后悔为何去苏州,那是她一生的煞地,遇见自己命里的所有劫数。所谓的天堂,之于她而言,是地狱。
明月望向身侧还有一箩筐的荔枝,一脸惋惜地道:“再吃些吧。”
“好似前几个月就回来了吧。”酒客乙道,然后神秘地凑到酒客甲耳边继续道:“真是了不得,去了大不列颠,好似带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用两间,一间便可。”容若也煞是奇怪地将小二望着。小二一听只要一间,再望向明月,忽而甚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原是夫妻啊,实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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