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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一次经验，木鹤直接抱着被子敲门进入了隔壁房间，她的理由特别强大：“万一明天醒来，你不见了呢？”

她既想笑，又觉得心软：“你今晚走开，家里人没说什么吗？”

木鹤站起来，动作太急，双腿发麻，她顾不上了，重新扑进他怀中，满脸红通通的羞色，笑吟吟的眸子，亮如星辰：“不用追，我愿意当你的女朋友。”

他笑而不语，揉了揉她头发。

木鹤：“……”答不答有区别么？

他问可不可以追她时，她为什么那么痛快就答应和他交往？！

随着她轻晃的动作，某处柔软的触感更为清晰……

还真被他说对了，木鹤心虚地埋在他胸口，没有底气地辩驳道：“你胡说，我才不会。”

木鹤越想越心潮澎湃。

木鹤连人带被上了床，乖乖在他旁边躺好，不安分的手却伸了出去，穿过两层被子，找到他的手，握住。

毕竟除夕夜，千里迢迢地赶回来陪她，便宜被她占了不少不说，男朋友的位子还没坐热，就成了前任。

霍斯衡似乎并不意外听到这个答案，声音散在风雪中仍听得出温柔：“不再考虑一下？”

还不满足，干脆身子也一点点地挪过去，余光悄悄看他，胆子越来越大，整个人都挪进了他被窝里，手环住那精瘦的腰，心满意足了。

傻子才考虑呢，这是她的美梦成真，如愿以偿啊。

太便宜他了好吗？！

她不能稀里糊涂地就被他追到手，她要好好享受被他追求的过程。

她冲过来拥抱他在意料之中，可表白这种事，不该由她来。

将遇见他之后的事捋了一遍，她又是兴奋，又娇羞得不行，心底的欢喜满得要溢出来，唇角怎么都控制不住地弯起，真想去跑上三和*图*书千米，想到他还在身后等回复，不想走开，蹦蹦跳跳的又显得太傻，干脆蹲下身去。

“不要。”木鹤接过来擦了擦，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晃晃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再握一会儿。”

事实上，这和他的初衷不谋而合，他阻止她表白，主动提出追她，是为了让她以后想起来，不留一丝的遗憾。他们的爱情只能属于彼此，在这个陌生领域，他也没有经验，但她作为女孩子，对爱情怀着的所有美好想象，他都会尽可能地满足。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明明想笑的，却不知怎么红了眼眶。

一年一度的团圆夜，男朋友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她没有道理自己一个人睡吧？

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也只能想想而已。

“我怕不回来，”他嘴边噙笑，“某个小哭包今晚就要泪洒西子江了。”

本来就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这下，木鹤是彻底傻了。

外面隐约传来烟花声，听得不真切，伴着呼啸而过的寒风，催眠曲似的，木鹤累了一天，眼皮发沉，渐渐地就失去意识，压着他睡过去了。

他的心再次被柔软俘获，躺下去，拍了拍床侧：“上来吧。”

“木央央？”霍斯衡见她怔怔地失神，提醒道，“时间不早了。”

霍斯衡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先去洗澡。”

霍斯衡轻拂去落在她发间的雪花：“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真想登上微博，昭告全世界，她木央央有男朋友了！

他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霍斯衡等她呼吸变得和缓后，把她抱到旁边，亲了亲那软嘟嘟的唇：“晚安。”

“啊，那是什么？”

霍斯衡低低地“嗯”了声。

“和图书含蓄？”霍斯衡似乎不赞同这个说法，她喜欢直接的？他眸色深深，“戴上它，可就是我的人了。”

霍斯衡感受着温香软玉在怀，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懒懒道：“怎么，我这是弄巧成拙了？”

等等，话题是怎么从她向他表白未遂，到他反过来表白的？还有，他不是只把她当朋友吗，那为什么要亲她？

为什么还要考虑？

霍斯衡无奈地笑了：“我没想到，有人想象力这么丰富。”

她说着，扑哧乐了。

等他解决完出来时，床上的人也醒了，迷迷瞪瞪地看着他，眸光朦胧又纯真：“郗衡，你怎么一大早就洗澡啊？”

“郗衡，那句俄语是什么意思？”

想到它们连为一体的设计，木鹤很难不往某个不纯洁的方向想，咳咳咳，她收回心神，跟他翻起旧账：“那上次我问，你怎么不解释清楚？”

所以，哪怕环境并不合适，他直接跟她摊了牌，又觉她呆愣的模样格外动人，于是，遵循本心地亲了她。

“郗衡，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先问出最重要的：“婚约真的解除了？”

“黑鹰和白鹤。”

霍斯衡早把那边的事情都打点好了，年初一的祭祖活动，他从未参加过，老爷子虽对此颇有微词，却拿他无可奈何，至于潜谋于无形的霍斯越，也被他逼出了狐狸尾巴，从暗处转向明处，后顾之忧已除，霍家到他手上，只是时间的问题。

木鹤伸出手，碰了碰他手背，被他默契地裹进手心，暖意从那处扩散至周身，她轻挠两下，被他握得更紧。

她就像个被逼至绝境的赌徒，拿出最后的筹码，孤注一掷，都做好输掉的准备了，结果还没上牌桌，就被告知——全世界的wｗｗ•ｈｅtｕshｕ.cｏm.ｃom财富都是她的了。

一片雪花落入脖颈间，木鹤瑟缩着，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他：“不。”

他这是在和她表白？

屋内保持着恒温，温暖如春，正如木鹤此时美得不行的心情，她把外套放在沙发上，侧头打了个喷嚏。

他要追她？不是说他从来都不主动追人的吗？

她这孩子气的举动，让霍斯衡微微失笑。今晚是除夕，吃过年夜饭后，他从富春城赶回金月湾，进屋后不见她身影，便知人还在外面，他来到楼下，为的是让她能早点看到他。

木鹤好奇：“怎么解除的？”

还误导她胡思乱想。

他全身线条绷紧，缓了好几分钟后，小心翼翼地将她脚踝挪开，低头看了一眼，无奈摇头，翻身下床，走进浴室。

木鹤乐得不行，他们会不会是有史以来最快分手的男女朋友啊？不管怎么说，她对这个最终结果还是挺满意的，甚至隐隐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

这次，他用的是中文，还是那副清沉迷人的腔调：“当然，宝贝儿，我早已为你神魂颠倒。”

不行不行，木鹤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她得好好地冷静一下，然而怀里抱着巨大的干扰源，根本就无法冷静，她只好松开手，后退两步，转过身去。

木鹤想到跨年晚会上，她就戴着这枚戒指，按照他的说法，她从那个时候起就是他的人了？又是阵阵的脸红心跳。

他的手长得真好看，脸也好看，全身上下哪哪都好看，以后他就是她的了。

光是声音就足够让人迷醉，更别说内容了，木鹤痴痴地凝视着他，被拖入一场意乱情迷中，好半晌才有反应，她猛地坐起来：“郗衡，你这人……太坏了！”

次日清晨，霍斯衡醒来，发和-图-书现半边身体都被她压住，尤其是她的脚踝，刚好压在某个要命的地方……

入夜后温度降得厉害，天寒地冻的，他拿起她的外套帽子盖上：“上去吧。”

木鹤开心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听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蓬勃有力，跳动频率和她的差不多，除了刚刚的吻，她又找到他动心的证据。

她在泡澡时，整理出了很多问题。

不对，他怎么说出了她的台词？

现在的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

“我要你追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追我。”

霍斯衡幽幽道：“都已经是前男友了，有什么资格提条件？”

霍斯衡只能由着她去。

霍斯衡轻笑后才说：“那不是双头鹰。”

这么简单？难不成埋伏了什么后招？

木鹤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恋恋不舍地松了手，起身回房。

“我不管。”木鹤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得商量，反正我就是反悔了。”多吃亏啊她，必须得及时止损。

霍斯衡难得地有些心猿意马，扶住她的腰身，笑里带着纵容：“反悔有效。”

霍斯衡言简意赅：“有个堂弟，对这门婚事很热衷，所以我就顺水推舟了。”

如今，金屋里藏了男朋友，她要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来养他，车子房子什么的也要有，干脆直接把这套房买下来算了，这样就不必提心吊胆会被公司发现……

木鹤撇撇嘴角，回敬道：“我也没想到，有人示爱都示得这么含蓄。”

之前，般若寺下山路上，他背着她，她听到的心跳声，其实是他的？

她值得世间一切最好的对待。

木鹤又问：“那枚双头鹰戒指，到底有什么深意？”既然他也喜欢她，那么戒指肯定就不是象征友谊的。

那，还等什么？！

“你们家和图书里，这么乱啊？”以后大家见面，不会觉得尴尬吗？

在霍家那十天，白天忙，她不在身边，夜里难以成眠，如今她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他闭上眼，很快便陷入沉睡。

霍斯衡也已经洗了澡，身上穿着深蓝色条纹睡衣，正靠坐在床头，他发现了枕头上的长发和独属于她的气息，不难看出，离开的这段日子，她应该都是在这边睡的。

半个小时后，她从浴室出来，雪肤生粉泽，眸子也泛着水光，湿漉漉的，她趴到床上，卷着被子滚来滚去，又高举着手，在半空写他的名字，一笔一划都是甜蜜。

说来还颇费了一番心力，霍斯越那边不成问题，最大的障碍是老爷子，作为霍家三十多年的掌权者，要想改变他的想法并非易事，好在几经周折后，还是顺利说服了他。

“真的？”木鹤跟他确认，“无条件吗？”

“我反悔了。”木鹤总算从甜蜜氛围中回过味来，觉得自己被忽悠着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直接趴到他身上，和他四目相对，郑重宣布，“我收回当你女朋友的话。”

原来，在她对他动心的时候，在她以为饱受单恋之苦的时候，他并非无动于衷，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应她。

凛冬腊月，木鹤却全身发热，忍不住抿抿唇，上面似乎还有他嘴唇的温度，颊边红晕蔓延，连耳根子都红了个透彻。

“所以，我可以追你吗？木央央小姐。”

要是被他家人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是为了她而离家，那她不成狐狸精了？

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之前千方百计想把人弄到手，还担心他一去不回，就算回来了也可能已经成为别的女人的，现在他们就确立关系了？

木鹤似懂非懂：“白鹤是我，黑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