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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分配到小纸条，纷纷把自己的名字写进去，准备抽直属学长姊。中文系的女生居多，清一色的学姊里，几个学长特别醒目。

开学初期，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然后说不定……我看着躺在一旁的新办手机。

以后你们就很油条啦。她这样说，然后很快地，我果然开始很少看到她在班上出现。

“就叫你不要担心了嘛，看这孩子现在已经没问题了，没事没事。”

总之乱七八糟的藉口都可以听到，或许是第一个礼拜吧，教授们有意无意放得松，只是我们这群菜鸟在每次迟到时还是吓出一身冷汗。我修通识的左边坐个学姊https://m.hetushu.com.com，她看我们一脸害怕样，笑了出来。

几个比较豪放的女生，趁丢名条时拽住那学长，大胆地开口：“学长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要给你当直属学妹。”

“恺君交到新朋友了！”

那晚玩得惨兮兮，隔天还有八点的课。

“沈……少给我泡妞，滚回来搬桌子啦！”学姊大吼的同时，麦克风传出吱一声刺耳的走音声，盖过了他的名字。

有时候我觉得学长姊真的是很神的一批人，除了知道该怎么跷课、哪个教授有哪个死穴、哪个教授又怎样怎样以外，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开学时期，除了wｗw•hｅｔusｈｕ.ｃｏm.ｃom顾好自己，还有闲情逸致来招呼我们这些菜鸟。

大学生活呢，我不禁在脑海中开始描绘想像。是不是几年以后，我也会变成学姊，然后也会知道种种相关的窍门，变得跟学姊她们一样厉害？说不定我可以谈几场恋爱，说不定……说不定念完大学，我也就真的好了。

我关上房门之前听到父母雀跃压低的声音，那一瞬间，我难过内咎到想哭。

然后说不定，那时候我就可以真正地打电话给林宇杰了。

到处都是迷路换课加课认识同学参加社团的情景：啊那天那个同学真不好意思我迷路了；教授对不起，我hetushu.com.com不是故意迟到，只是中山美景地灵人杰让我无法……

开学一个礼拜内，忙碌之中，他们还脸不红气不喘地把系上迎新会搞出来，然后一声喝令，晚上的餐会，几乎今年所有的中文一生全到了。

“因为，”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听说中文系美女多，就想说……想说……”然后他的解释被中断，因为前头四年级的学姊在大吼。

“学妹记得啊，千万不要变得像你们学姊那么恐怖……哎呀杨姊不要拉我耳朵啦！”然后他口中的杨学姊，在他可以把叮咛交代完之前干脆自己跳下讲台，毫不客气地揣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回前面。

一个学长和*图*书拿着箱子喊着学妹学妹不要聊天了，快点把名字丢进来，不然要天亮了。他戴个眼镜，长得高高壮壮，每个学妹把纸条丢进去时几乎都要忍不住掩脸偷笑。

回到家里，老妈不太高兴地念了几句，后来才又想起什么似的警戒地看着我，好像就怕我是颗气球，戳一下就会又爆掉一样。

我噢了一声，然后抬头往正在在讲台被杨学姊敲头的他。

哗一声，多少叹息多少心碎。

看得不清楚。或许我该去配副眼镜了，我想。

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嚷了对不起对不起哪，开学交了新朋友玩比较疯嘛。妈先是一楞，然后又赶忙装严肃地唠叨了我几句，才又回到厨房跟在那和_图_书找消夜吃的爸爸咬耳朵。

关上门，我坐在书桌前看着那堆书。

“学长也很想当你们的直属学长啊，”他仰天长叹，“可是我不是中文系的。”

我们在大教室里聚着，开始吃吃喝喝，热心的学姊们彩排了一些小节目，也想了些小游戏让大家互相熟识对方。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减损他在我们这群大一生心中的崇高地位，反而更让粉红泡泡吹得满天飞。

后来琪芳，也就是那天一起吃海之冰的同学甲拉拉我，凑过来跟我咬耳朵：“跟你说喔，那天就是他在偷看你。”

“那学长你怎么会在这？”跟我同届的女同学们仍不死心。

或许那时候我才有能力真正地跟他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