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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之囚宫

作者:瞬间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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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宫杀 第十五章 明朝谁为砧上俎

第二部 宫杀

第十五章 明朝谁为砧上俎

皇子纳妃入宫属于内事,进宫谢恩当日也应有内眷贵妃相陪,殿外列有宫人数十可见贵妃贤妃淑妃德妃皆已到场,偏偏不见太子妃随太子一同出入实在有违常理。
“还差一刻寅时。”长孙无垢将丝帕放入盆中洗了洗,又为李世民胸口上的伤擦掉些血污,她低低道:“哥哥说,太子既然已经提前知情,秦王必须先行动手让太子措手不及才是。”
“敢与不敢,和死与不死是两回事。”升平竭力让自己面容显得异常镇静:“太子殿下如果是想赐死臣妾,臣妾不敢也必须敢,太子殿下若不想赐死臣妾,臣妾敢也不能说敢。”
只见升平身后李建成全身带着杀气奔出,一掌击在她的颈项上,升平眼前一黑就此昏厥过去。
“不行!”长孙无垢先喝止了,可又觉得自己过于激动有些异样情愫,随后她落落坐下淡然的说:“秦王身上的伤势太重不能入宫。”
升平心中一抖,不觉人已后退,“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先皇后是自杀的?”
他紧紧望着升平,指尖捏着金樽双足分外用力,双唇因激|情变得殷红,他深深的笑:“可惜,本宫现在真的有些心软了。”
李建成举手击掌,掌声落罢,已有小心翼翼的宫人手托金盘而入,金盘之上赫然摆放三样物件。鸩酒,匕首,白绫。
一位名叫守谨的丫鬟领命,将事先准备好的几袋子喜字金锞子送到几名侍卫手中,侍卫们见到外财自然迭声跪谢。
长孙无垢点头,又拉住李世民的手,小声轻唤:“秦王,且稍等片刻。”
太子李建成低头不语,倒是李元吉上前替太子打了圆场:“听说是太子妃有恙在身,今日不能来了。”
伸手推开殿门,发现殿门外回廊下正有密室门敞开,来来往往几个手握重刃的侍卫看见太子妃遽然从内殿奔出,也惊得怔住,忘记随手掩盖密室正门。
长孙无垢双目一转微微笑道:“为什么太子妃娘娘她不在?”
升平摇头:“可是窦皇后也是他的母后,这怎么可能?”
李建成拧眉,明知他们夫妻二人在打哑谜,偏又不能上前揭穿,他只能微微点头笑看着,表面上不动声色。
李建成嘴角挑起,“是啊,只怕二弟真的是连房门也出不来呢。”
李世民抬眼与长孙无垢四目相对,冷冷的说:“如果我今日不去上朝,才真的会永远都入不了皇宫了。”
“太子殿下不该将这些秘事说与臣妾听。”升平慢慢昂起头,双眼直直望着李建成:“太子殿下就不怕臣妾有意通敌吗?”
升平见他动了真性情拼力反抗,奈何抵不过李建成成年男子的力道,眼睁睁看着他将盛满鸩酒的金樽送至自己面前,她牙关紧咬,死活不肯开口,一杯鸩酒洒满前襟脸颊,因鸩酒所致肌肤疼痛难忍升平忍痛不住只好竭力挣扎,趁太子不备,将他重重推倒在地,想也不曾想便往外跑。
夜色掩盖的何止李建成心底有关过往的隐情,怕是还有即将发生的大事--太子东宫的长殿回https://m.hetushu.com.com廊下有密室,他们在……私自铸造兵刃,以求兵变谋篡皇位。
是的,必须阻止。
李世民一骑伫立在众人面前漫不经心的对准备搜身的宫门守卫说:“我今日领新人回宫谢恩不曾带什么利器。”旋即将披麾大敞,露出内里紫金袍靴,侍卫往秦王腰间看去,确实不见刀剑利器。
李世民真是怕再进不了皇宫才会冒死硬撑吗?
晨曦之下,长孙无垢看清李世民胸口衣襟处已有洇洇血色渗出。宽厚掌心,也是湿了一层汗,有些微微直颤。想必刚刚太子几掌已经拍裂昨夜服药包扎好的伤口,才会有这么多的血渐渐涌出。
李建成点点头,手指一寸寸抚过白绫目光留连不舍:“本宫迎娶丽华入宫时,她方十六,至死,也不过是虚满二十,还不及太子妃此刻一般年纪。”
长孙无垢并不敢贸贸然上前打断秦王的沉思,她只能怔怔坐在那儿,望着满眼红色的喜房,眼前所有琳琅粉彩摆设在她眼中影影重重的虚幻起来。
“母后自然是护着那个青梅竹马的玩伴,本宫与元吉皆抱着父皇的腿不让他近前,偏是秦王他领着父皇直逼母后榻前。这把金匕便是他交给父皇的。”李建成将金匕掂量掂量:“我们北族人生平最不能容忍有两件事,一夺妻,二弑父,所以父皇自然不会饶了母后与那人,只是秦王不曾料到,他的告密除了害死自己的母后,还害死了他的亲生父亲。”
“当今皇上英明睿智,又怎会相信如此荒谬的奏本?”升平幽幽道,语气中含有不置信的轻蔑。
升平额上渗出冷汗,淡淡道:“华良娣逝去时正处青春少艾,实在可惜。”
此掌状似无力却惹得随后上了台阶的长孙无垢啊的一声惊叫。李氏三兄弟同时回身望着她,长孙无垢顿时察觉有些窘迫,涨红脸庞道:“昨夜那里……”
李世民点点头,俯身对车驾中的长孙无垢道:“不必害怕,早朝皆是如此谨慎的。”
李建成见升平木讷不语手指松开她的下颌,“不妨再告诉太子妃一件秘事,明日一早上朝时本宫便会与几位重臣联合谏言弹劾李世民,以军饷中饱私囊,携寒族将士对朝政怨怼,另备蟒袍金冠欲取父皇皇位而代之等罪名奏本,务必让李世民从此了断对皇位的痴心妄想。”
李世民定定望着身边的长孙无垢,也是在笑。一时间三兄弟各怀心事,六目紧盯面色涨红的长孙无垢。
李建成放下金樽拿起匕首,手持匕首顺着升平耳侧轻轻撩过,只见一缕青丝长发已随刀锋力道飘飘落下散于榻上,“这匕首让本宫想起本宫母后。”李建成似回忆起幼年过往紧皱眉头,他将匕首放在眼前仔细端量,又用鼻子嗅了嗅,继而冷笑。
李建成并不回答升平问话,只是随手又拿过三尺白绫置于升平面前摇晃:“这条白绫太子妃你可曾见过?”
李建成逼近升平,面容发出异样的光彩轻声道:“不,是秦王害死和_图_书的。”
车驾继续前行。放下窗帏的长孙无垢才发现自己手心已经渗出一层腻人的冷汗,她深深凝望前方骑马的李世民陷入沉思。
沉沉一声惊醒了沉睡中的人,那人利落起身,面容平静紧抿着唇角走到李世民面前,先是仔细将他胸口伤处内外检查了一遍,又用冰凉手背探探他的额头,而后焦急的开口:“秦王还有些发热,只是不知道哥哥何时才能找大夫过来。”
不知道他今夜能否支撑活下去。不知道来日大业是否还能继续完成。
他想也没有多想便将窝在心中的关切问了出声:“我没事,你还好吗?”
如果是昨夜李建成已将太子妃赐死,此时怕是已惊动皇上了。但定眼观看内外宫人内侍皆是安定从容,料想是李建成还来不及动手,或者是他怕动手杀死太子妃失掉皇上信任。
“你先梳洗,再帮我换身衣裳,我们一同入宫谢恩。”李世民以双臂支撑起身体虚弱的道。
带伤入宫,若能不被皇上察觉还好,若被皇上察觉命人追查下来,昨夜李世民擅自闯入内宫一事想瞒也瞒不住。届时功亏一篑,白部署这么久的谋划大计。
太子的视线有些迷离,人贴住升平嘴唇辗转轻咬,百般柔情似倾泻而出的月幕,笼罩住升平想要逃离的动作。他的唇齿间发出一声幽幽轻叹,许久才肯放开升平的嘴唇。
他,大概心中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吧?
长孙无垢咬紧嘴唇,脚下加快步子跟上李世民,李世民回身握住她的手似无限宠溺的说,“走吧,父皇该等急了。”
出承天门,入月华门,一行车马直逼两仪殿。两仪殿旁天角仍有朝霞未散,魅色红晕裹住云雀在殿脊上来回徘徊。李世民勒马定住望向东边宫殿,此时太子东宫一带肃静异常,被云朵厚重包围仿佛什么都看不见摸不到。
守卫宫门的侍卫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满脸赔笑点头鞠躬:“如此说来,连长孙良人的身也不必搜了,哪里见过新人带过什么违禁利器入宫呢!恭贺秦王新婚大喜,秦王请先行。”
寅时三刻,李世民骑马在前,长孙无垢车驾随后,由数十侍卫仆妇丫环列道陪同,一行人浩荡荡向皇宫徐徐前行。车马队伍临近宫门时长孙无垢掀开车帏,但见皇宫城门高悬晃动明灯,城楼上隐约可见配剑侍卫来回警惕巡视,似夜幕不曾离去仍存冷意。
李世民只能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踏步上前,与太子擦身而过时,太子扬手拍在他的胸口:“只要二弟能舍得春宵入宫,咱们兄弟三人还有什么不能在里面说的呢?”
“丽华过世前日曾负气让本宫发过誓,若真有一日迎娶大隋杨氏做太子妃,必等登上皇位时亲手抹了她的脖子。”李建成笑,深深看着升平:“倘若本宫心软,她即使魂归阴朝地府也要与本宫算账。”
升平望着三尺白绫,心中再次一惊,随即她轻轻开口:“是华良娣曾经用过的吧?”
李世民点头,握紧胸口遮挡的链子与长孙无垢携手www.hetushu.com.com,跟在李建成李元吉身后迈步入内。
“不知太子妃更喜爱哪样?”李建成接过金盘托至升平面前,右手从中端起金樽逼在她的唇边,金樽杯壁冰冷触觉惊得升平本能闪躲,李建成见状眼底寒光陡然闪过,他唇上凝着笑,语声轻佻:“哦,原来太子妃不喜欢鸩酒的味道?那咱们换换,这把金匕看上去倒是还算锋利。”
李世民微微含笑:“昨夜正是喜事日子,为何四弟没有昨日来二哥这里喝杯喜酒呢?”
李世民话音未落,已有人替李元吉回答:“只因为昨夜事情太多,四弟实在忙不开。”
长孙无垢心头隐隐有些不安,究竟是怕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只是本能想阻止李世民继续接下来的疯狂举动。
李世民醒时已近天色亮明,窗外略有些灰蒙蒙光亮,昏暗光线里似乎有人俯在桌上一动不动。
李建成唇角扬起,忽将匕首放至升平脖颈边慢慢磨蹭:“他亲眼目睹一切,叫来了父皇。父皇到时,偏母后身边还有其他人……”
李世民兄弟三人停住脚步,只见长孙无垢羞红了脸,手指勾拉着将李世民带到自己面前,避过李建成和李元吉探究的目光,将自己腕上佩戴的红丝缠金宝石宽链子挂在李世民衣襟上,链子金底宽厚,恰能遮盖血痕大小,镶嵌的红丝宝石诡滟犹如鲜血般夺目耀眼,正压在胸口血迹上,让外人分不出那些究竟是血迹颜色还是宝石的光芒。
“方才出来的匆忙,竟忘了给秦王配衣襟链坠,秦王先戴这个吧,别让皇上看了不雅,责怪臣妾不能妥善打点秦王衣饰。”长孙无垢轻笑道。
“属下知错,只是属下想着时日不多,还需轻点兵刃数目,一时手中不稳才跌落在地。”
长孙无垢心头酸楚,轻叹口气,收回视线。答案在他和她的心中都很明晰,只是没有人愿意去点破。
“本来,父皇本意是由本宫亲手结果她的性命。但本宫没忍心动手,她哭过,闹过,等到累了便笑着催本宫一同入睡。她自悬时本宫仍在熟睡,天明睁眼才发现人已荡悠悠断气多时。而本宫枕边尚遗她身上残香,十指还存她发间的触感。”李建成淡淡笑了:“她果真是个气性大的孩子,宁愿自我了断也不肯假以人手。只是她如果能再多等几日,本宫也许会想出其他与父皇斡旋的对策。只可惜,她不肯等,也等不来……”
“住口,来人,带下去将他封口!”
今日李世民骑在暗红密鬃的什伐赤上,黑青色长麾随风飞扬,紫金蟒靴蹬在马环轻点示意,策马扬鞭的姿态似有说不出的威仪赫赫。
升平几乎再不敢听下去。原以为大隋宫闱糜烂腐朽,原来大唐宫闱也未尝由始干净。堂堂窦氏敢于在内府幽会青梅竹马的恋人,怕也只有北族女子才能干得出来的荒唐事。升平https://m.hetushu.com.com默默坐直身子语意深沉:“至此,太子殿下便开始恨了秦王?只因他害死太子殿下的母亲?”
李世民当下心里安稳些,垫脚翻身下马,用力按住胸口伤处,强忍住腔子里血腥味道一步步迈上台阶。眼看两仪殿朱红殿门近在咫尺,忽而听到身后有人笑道:“二皇兄,别来无恙吧?”
李世民平卧在床,目光直视帐顶,喜帐里挂满百子千孙的绣件,密匝匝晃得人满眼喜庆。他漫不经心的望着,望着……
升平不语,先前用长剑刺杀李世民时的狠绝已不见踪迹。此刻她心中难抑的是对李世民严重伤势的担忧。
李世民迎着微弱光线将那个人的身影摄入眼底,看清,而后黯然闭上眼睛,身子又放平了些,语调也有些冷冷的:“现在几时了?”
“密室已封,刀剑各属,太子殿下不曾发令你竟然胆敢擅自动用长刃!”
升平低垂面庞抬手自若的整理一下发鬓,而后从榻上爬起坐下,始终不曾瞧上一眼面前盛怒下的夫君。她的姿态被李建成由上而看,像是怕极了自己。心中顿生不满,用手指硬生生将升平下颌抬高,却在不经意间察觉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不知道,她回去后,可会有命活到天亮。
思及至此,胸口又有一阵芒刺般巨痛,呼吸也难以维系。可心中最痛处是暗夜中不曾分辨她的神色。李世民明白升平别无选择,只能以刺伤他来求自保。她的耳光,她的叱责,她的拔剑相向都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升平尚来不及反映,先一步觉察的李建成已从榻边猛地站起,一只手用力卡住她的颈项阴狠道:“原本本宫还想留你一条性命……,只可惜,你时运不济,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你自认晦气吧。”
几目相对,谁也不曾迈动步子。
李世民原本撑着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对长孙无垢说:“可惜了,改日你再单独拜望太子妃探病吧。”
李世民回头,一见来人神色大变,整个人顿了顿随即笑道:“怎么,四弟,也回来了?”
由承天门车队直行而入,在门前停下车马。大唐宫规,过宫门者必须下车辇搜身。
“父皇老矣,人一旦身处宝座之上俯视众生生死,难免会心生多疑。这些欲加之罪有则难逃死罪,无则亦会贬黜废封,父皇又怎会去一一细辨?自古父子夺位的事并不少见,单就是你们杨家不也有炀帝逼死亲父一说?”李建成轻佻一笑,又说道:“说起这些典故,想必太子妃比本宫还清楚些,你说呢?”
李世民朝长孙无垢微微一笑:“不过是咬破些肉皮算不得什么。”
李元吉一听,哈哈大笑,整个粗猛的身子仰起半边,他身量比李世民还要魁梧些,如此动作几乎将李世民压在背后,“好个闺房情趣,若不是碍着今天必须谢恩怕是二哥连房门也不愿意出呢。”
李建成将那杯鸩酒复又端起抵在升平嘴边,深红琼浆衬得她唇色惨白:“可惜……”
升平心中不觉惊异,莫非是李渊无法忍受窦后行为不端的耻辱https://m•hetushu.com.com,亲手杀了皇后?
李建成靠在升平身边,目光灼灼,骤然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轻声低问:“太子妃可敢死吗?”
升平愣住,似乎没有听清太子的含糊言语,还来不及追问,门外猝然发出一声清脆声响,似有件金属兵刃砸在地面激起回音远播,随即伴随几声斥责隐隐顺着静夜传入内殿两个僵持男女的耳中。
升平隐隐觉得太子眼底戾气越来越重,语声虽还算平稳但喉间已经哽住,吐字渐渐不清起来。她脸色苍白再紧张的瞧瞧那杯金樽毒酒,沉吟须臾立即回答:“这样看来,鸩酒便是太子殿下真正赏给臣妾的玩意了。”
“今天是不是要入宫谢恩?”良久,李世民才低声问道。长孙无垢点点头,紧张的双手将裙摆用力拧了拧,低头恭敬回答:“教导嬷嬷说,日出必须入宫谢恩。”
长孙无垢眼望了李世民一眼,立即明白他话中意思,她也笑着点点头:“有秦王在,臣妾自是不怕的。守谨,赏!”
“母后的血极浓,喷溅在床帏上,流也流不下来,要等本宫用手蹭了才粘在袖口上,那些血在袖口上洇晕开,宛若硕大一朵紫绶金章,至今,本宫还能闻到那股血腥味道。”李建成拽着升平的袖口轻嗅,仿佛那里正在绽放盛开紫绶金章,神情异样满足。
若非知道内情的人定以为他昨晚逍遥快活,今日身体爽利。偏长孙无垢知道,隐藏在他胸口剑伤之深足以让他毙命。
太子东宫内殿寂静非常,长乐已被带刀侍卫就此押出,只剩下李建成将失魂落魄的升平摔在床榻上。
李元吉缓缓上了一步台阶点头:“刘武周叛乱一事已有眉目,我自然要回来。”他向台阶下望去,正看见八宝璎珞盖的车驾窗帏掀起一角,露出长孙无垢粉琢容颜笑道:“怎么,今日是二皇兄带着新人进宫谢恩的大喜日子?”
“说起通敌一事,本宫还真要谢谢太子妃,若不是拜太子妃你那一剑所赐,李世民他怎么会重伤难愈,又怎么会任由本宫揉搓弹劾?明日纵然本宫说秦王他意图杀父弑君夺取皇位他也无法迈步金殿为自身辩解了。若是如此算来,本宫倒要真真切切犒谢太子妃一样好物件。来人!”
李建成从容从两仪殿内走出,笑看眼前两位兄弟,他狭长的双目布满血丝却不扫神采飞扬,张开双臂拢着兄弟两人:“你们怎地在殿外便说起家常了?进来吧,还有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
李建成冷笑:“怎么,怨恨本宫冲散太子妃和秦王的苟且好事?若不是本宫及时出现,怕是皇后的凤冠都已经戴在太子妃头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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