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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

作者:乔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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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屋子里窗帘拉紧,漆黑似深海。
他已经转身朝电梯走去。
“映映?”惠惠在那端唤我:“真的对不起,你很生气是吗?劳先生有没有怪我?”
我恍惚拾起了一块碎片,割开了手腕的皮肤。
他淡淡语气,没有任何情绪:“难道是我?”
这两年我偷偷想过很多次,我可能会和他分开。
我逼着自己喝了点儿牛奶,然后下楼直接去劳通总部大楼。
他眉头一直没有展开:“你过得不快乐,可以考虑出国读书,没有必要禁锢在一方小天地,婚姻注册记录是在国外,我甚至可以抹去你这一段历史,你现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对你又有什么益处。”
“没有关系,”我心灰意冷地张口答:“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家卓背对着我决然离去,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跟谁在一起?”
在万米高空。
“你流了很多血。”他已经不理我,径自在客厅翻找,然后又冲进书房拎出一个箱子,他蹲在我身前,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然后快速地消毒,敷上止血药粉,用纱布将我手腕层层包裹起来。
我突然有些难忍的辛酸和不舍,我挣扎着爬了起来,想找在沙发上找东西裹住伤口。
我只想起来一句话:“劳家卓呢,他在哪里?”
这时有一个人扶起我的胳膊,熟悉的干净爽利的声音:“映映,起来。”
他大叫:“英法德!摩纳哥!anywhere!”
“是你?”我问。
我勉强爬起来喝了杯水,又躺回床上看了好一会电视,头脑才渐渐恢复清明。
郑律师点点头,转身朝大门走去。
我仍然如此爱你,只让我恨不得死在这一刻。
我苦苦哀求他:“我只要十分钟。”
她见我不答,迟疑了一番,小心地问:“我见到你今天在机场的新闻,你们怎么了吗?”
他微微嘲讽:“照片出处是新周刊韦记者之手,你们倒是同窗情深。”
机场售票的工作人员问:“欧洲哪里?”
他站起来:“江小姐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先告辞。”
“哦……妈妈也不可以……”我痛苦地捂住脑袋:“只要离开这里,求求你……”
一直打到了十几通。
他口气并不好:“你过来做什么?还嫌新闻不够耸动?”
然后闭上眼,瘫倒在椅子上。
我已被他摧毁,还要钱做什么?
我依旧不说话。
我接过按下接通键,劳家卓马上急切地唤:“映映?”
走进机场的售票大厅,他将我扶在一遍的椅子上坐好,然后奔过去说:“最快一班去欧洲的机票。”
我知道那是我幻觉,才一个多月,还不过是子宫里一团血肉模糊的胚胎。
人体完全暴露在外的最多有反应的时间为一分钟以内。
我张嘴答:“只割破表皮而已,伤口不是很深。”
家卓转身朝我走过来。
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先回去休息一下,先缓几天,媒体的方面,我来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我已经不能描述我心底的疲倦万分之一。
“带我走!”我已经陷入了疯狂:“我再也不要在这里!带我走!我要去找妈妈——”
我迟疑了一下,还在想着这样上前会不会太冒失。
我睡了一日,律师上门来。
我们顺利进了境外登机口岸。
我定定地望着他,迎面走来,然后是侧脸,然后留给我一个背影。
他隔空回和*图*书敬我一句,真是滴血不见的一记绝杀。
请让我带着我所有的记忆,神魂俱灭地消失。
家卓低头看我,声音是极力压抑着的平静:“你若跟着我,我太忙没空照顾到你小女儿的心思,你始终怨怪我,最后终究变成怨偶。”
我不肯松懈,继而紧紧拉住他的手:“家卓,你听我说,我有事情同你说……”
他的车停在楼下,我们上了车,一路风驰电掣地奔向机场。
他大声地问:“你现时在哪里?医院?”
“江小姐,我不知道。”郑律师目光带了一丝怜悯。
“你那本书夹着的电梯卡,是我留了下来。”他话说得又急又快:“江意映,该死,我问你医药箱在哪里?”
我终于看到劳通典雅奢华的大门台阶外,穿着西装的一行数人步履匆忙地走进来。
这时我口袋中的电话开始响,一直响一直响。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听到他的声音从话筒中一字一字地传来:“对不起,我对那些照片一无所知。”
我看了一眼未干的墨迹,将笔往桌上一丢,再痛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将它狠狠地扔进了脚边的垃圾箱。
郑律师见我迟迟不应,又礼貌叫了一声:“江小姐?”
我揉了揉坐得发麻的双腿站起来,走了几步站立在电梯旁的走廊前。
手机终于安静下来。
我维持着礼数:“郑律师,喝茶还是咖啡?”
我问:“你不信我?”
那位前台小姐可能也觉得不切实际,耸耸肩低头接电话了。
我傻瓜一样干巴巴笑了几声,然后奋力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我紧紧地,紧紧地,将手指塞入嘴巴里,咬紧了牙关,痉挛的颤抖过去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我深深窝在床褥间,再无一丝力气挣扎。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到夜里起来,像个鬼魅一般在屋子里走动,客厅的小圆桌上摊着那叠白得刺目的文件,我刷刷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疾笔签下我的名字,用力很大,手又抖得厉害,笔尖几乎将那张纸戳烂。
“你怎么进得来?”我望着他。
“嗯,我有急事,”我对着她微笑:“我可否在这等一下他?”
他飞快地跑进来,一角踹开了挡在我身前的椅子,俯身将我抱起。
“映映,对不起,”她哀哀恳求:“不要生气了,我给你们道歉……”
“映映!”他呛咳一声,急促地喘气:“我求求你,你要好好的,不要做傻事……”
他不解地问:“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以,那边有椅子,你可以休息一下。”她又多疑地盯着我的脸看了两眼,忽然眼睛一亮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报纸上写的……”
我真是到处都是错:“大姐,这也是我惹的祸——”
“都结婚了,还有什么不能好好解决的。”
面对着他我总是没出息地揣度他的心意,只恨不得用尽全身的法宝换他展颜一笑。
我走进劳通大厦,光鉴可人的大理石地板,出入的都是西服套裙的写字楼精英,我没有心绪收拾自己,随便套了件牛仔裤,前台小姐看我眼神都带了轻慢,她往三十二层打了电话,客气地回复我:“小姐,对不起,上面说劳先生今天一早出去了。”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随即惊呼一声朝我奔来:“映映!”
忽然我觉得肚和图书子里动了动。
我将头埋入膝盖,觉得自己发出的悲嚎,像濒临死亡的动物。
我试图站起来,却发现完全没有力气,我竭力忍着情绪,轻声说:“抱歉,我不送了。”
这一次再也无法接通。
我喝了半杯唐乐昌给我买的热牛奶,就蜷缩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他低沉声音在浓深夜色之中显得分外疲累:“喂……”
一直到深夜。
惠惠终于接起,嗫嚅着叫我:“映映……”
我看到唐乐昌冲进客厅来。
林宝荣召来司机,将我送回了家。
飞机遇上气流开始颠簸。
后壳摔开了,它仍一直在震动。
舱内的暖气温度是二十摄氏度,舱外的大气温度是零下五十五度,飞机摩擦产生热度下表面的温度为零下二十八度。
我闭起眼,忍住泛滥的泪水。
我拿出手机拨电话给惠惠。
“你也别怪他,他这几天的确是忙,”林宝荣语气温和安慰我:“他这几天疯了一般,情绪差,工作多,老爷子不主事了,大少毫无责任地撒手不管,他初掌大权,为了稳定局势,几乎每日连续二十四小时工作,偏偏这时这样轰动的新闻出来,媒体又一直追着他问你们的事情,我这个旁边的人看着都替他心力交瘁,在公司高管面前他还克制一点,一回到三十二层,助理室的人几乎天天被他训得面无人色。”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我竟痛得恨不得即刻死去。
他已查出是惠惠所做,我真是百口莫辩,只好说:“家卓,你在哪里?我需要见一下你。”
家卓在电梯前停住脚步,站了几秒,终于还是皱皱眉对着身边的苏见抬抬手比划了一下。
我拿起它狠狠往远处墙壁摔去,木质相框激烈撞击墙壁发出尖锐的一声巨响,然后是玻璃哗啦啦碎裂的声音,整个相框残破地掉落到地毯上,我看了一会,走过去蹲在地上,拨开碎玻璃,用力撕扯出那张照片。
我看着那些照片,迟钝混乱的大脑一遍一遍思索了很久,终于想到是谁。
我进去房间里躺了一会,直到天亮,我起身换衣,洗了个冷水澡。
我身体里面孕育着另外一个生命,我虽并不打算以此作何要挟,但我想着无论如何,我需要让他得知。
他尴尬笑了一下,将一大叠文件推给我。
他强硬地说:“就在那别动,我过去找你。”
“家卓……”我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不,我要的不是这样……”
我双腿发软,只好倚靠在墙上。
“其实公布也不是什么坏事,男人成家立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欲扶起我:“我送你去医院。”
唐乐昌慌忙分开的我的双手:“乖,别碰到伤口——”
我咬着牙深吸了口气,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家卓……”
唐乐昌将我放在沙发上,扯过一件衣服紧紧按住我的伤口,然后问:“医药箱呢?”
“你从我手机中拿走的照片?”
我哭起来:“唐乐昌,我痛得受不了。”
“家里有没有医药箱?”他捂住我的手腕。
“映映,你要是生气——”他的恐惧那么明显:“找我发泄,不要伤害自己身体,”
我终于说话:“我很好,劳先生不用费心。”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
“江小姐若签好了所有文件,请通知我过来拿。”他将一张名片放在了桌面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m.hetushu.com.com“你能走吗?”他问,随即又自己摇头,伸手将我一把抱起。
“唐乐昌,求求你,”我哭得一塌糊涂,:“再在这屋子里多待一秒我就要死了,求求你,我要走……”
他的私人电话关机,另外一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唐乐昌,”我精神恍惚,还记得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聘人查出了那些照片的出处,这个记者也太胆大,这样隐私的照片都敢刊,家卓起初看到新闻时甚为恼火,若是经我的手处理下来,我看她以后都没有必要再在本港传媒界待下去了,我已经将电话打到了新闻总署署长秘书处,他又改口说,算了。”
他已经目不斜视,径自走过我身旁。
这张照片我和家卓都很喜欢,所以我特地冲洗出来,连相框都是我一手设计,背面镌刻有我们的名字。
他拨开我的手,力气很大,拧得我手腕剧痛。
用力地将我的笑容扯碎,碎玻璃割破了我的手指,血珠沁了出来。
我听到他电话中尖锐的汽车喇叭声,然后是重物狠狠砸在方向盘上的声音。
“你有没有事?”
如果我能穿破机舱内壁抵达窗外触手可及的云端仙境,甚至不用往下落,就已必死无疑。
我的眼泪已经干涸,擦干了额头上的虚汗,对着她勉强微笑。
再见,劳家卓。
“好,我陪你过去你妈妈那边……”他问:“护照在哪里?”
他的口气打发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我觉得可能会死掉。
他声音是竭力也压抑不住的慌乱:“映映,是不是你?”
他抬手拂开我的手:“你先回家去。”
“劳家卓,不用再惺惺作态。”我声音像淬毒的刀子那般又薄又轻:“一切已如你所愿。”
桌上还摆着我们的合照,我们很少拍照,除了在婚礼上摄影师拍的,就是在大马那一次,那是我们离开的那一日,Gary的伙计替我们拍的,用了黑白色调,他穿一件亚麻格子衬衣,我微笑着站在他的身前,姿势并没有很亲密,但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纯净幸福味道。
“谈什么?”我问。
他穿一身银灰西服,黑色衬衣系温莎结,依旧是那么的光彩照人,在经过采访区时,摄影镜头特写他的戒指,媒体一直追着他问结婚的事情。
“你还能说话,感谢老天……”他声音开始发抖:“你有没有怎么样?哪里流血了?”
这时身后的巨大玻璃窗外正有飞机起飞,低鸣的轰隆隆声音传来。
“好了,我知道,也不是你的责任,不过——”林宝荣话锋一转,语气带了严肃:“映映,你在机场不该说那句话。”
温度差是七十五度。
惠惠犹犹豫豫地:“你们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么,趁着劳家卓这一次上位,正是新闻出来的最好时机……”
“嗯,这一次我们领导很满意……”她又重复:“映映,对不起。”
这时楼下大门传来轰然巨响,然后有人朝楼上跑来,伴随着脚步声有人大声地叫:“江意映!”
我极力反对:“不要去医院!”
一小滩鲜血晕染开来,浸湿了我身下柔软的羊毛地毯。
已经是五月底,我仍冷得发抖,唐乐昌替我穿好外套,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搀着我站起。
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家卓。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低柔的,宛转的,仿若对着眷恋多年情人最深https://m.hetushu.com.com刻的告白,又仿佛对着陪伴一生爱侣最难舍的辞别,只是语调冰冷得沁骨:“劳家卓,我惟愿,这辈子,不曾见过你。”
“郑律师您好。”我拉开大门,将他引入。
我脱口:“忙到有空离婚?”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我冷淡地说:“你不必来。”
他已经考虑到如此周全地步,我还有什么可说。
他忍着不耐烦,低声喝我:“映映,这里是公司,别任性!”
财经频道上昨天夜里的新闻正在滚动播出。
看来他是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
鲜血流出来,我舒服得忍不住轻轻呻|吟一声,原来真的是这样,痛到极致,只求解脱。
我摇摇头走开了。
我放软了声音:“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我一直都为此后悔,此时更是愧疚万分:“对不起,我实在气恼……”
我低声笑出来。
我再打电话给家卓。
他将我从头到尾检视了一遍,目光转而变成悲伤和不舍,他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大声地骂:“你疯了是吗,就为了一个男人,你疯了是吗!值得吗?值得吗?!”
我望着他脸色,苍白得有些惊人,事到如今我仍觉得心疼和担心,真是无可救药。
“你在机场?”他迟疑一声:“映映,你去机场做什么?”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问:“你几时有空?”
他从公文包中掏出几分文件:“我受劳家卓先生的委托,来跟江小姐谈谈。”
唐乐昌捡起来递给我,我哆嗦得厉害,颤抖着手指试了好几次,才扯掉了电池。
我累得衣服未脱直接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你们总要好好过下去。”
郑律师公事公办地将一份份文件摆在我面前:“劳先生将现在你们居住的蓝韵花园C幢的1018和1020号过户到江小姐名下,另外,劳先生早在一年前已经在森海豪庭顶级中央观澜平台预定了一幢别墅,当时是以江小姐的名字购入,面积大约是四万英尺,劳先生已付全款,一年后可交付,劳先生已签署所有房产转让文件,江小姐在上面签一个名字即可,除此之外劳先生将他名下的一部分基金和股份将转到江小姐名下,总计约合两亿美元,在五年之内,江小姐只可收息,不可变卖脱手,五年之后江小姐若有投资兴趣,劳通银行负责聘请专门理财顾问替你打理,如果还有什么条件,请江小姐同我谈。”
“我是劳先生的律师,我姓郑,”他脑门依旧锃亮,笑容恭敬客气:“江小姐,我们上次见过。”
“映映……”他声音一直在抖,带了一丝哽咽:“你到底怎么样了,你要到哪里去?”
我接过他搁桌面的文件,一页一页地往下翻,在最后看到白纸黑字的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只感到眼前一阵发黑。
“再说吧。”他在那端咳嗽起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代表劳通集团出席银江公司顺利上市的庆功宴会。
他说:“没有必要。”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次日中午。
我恢复沉默。
他买了机票,半个小时之后有一班飞往罗马的飞机。
然后加了一句:“律师和你谈,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售票人员疯子一般地瞪着他。
是啊,劳家卓从来不会输,他聪敏绝伦,手腕过人,他怎么会输。
他声音硬得斩钉截铁:“你在哪里?告诉我!”
“不、https://m.hetushu.com.com不用……”他摇摇头:“江小姐,请坐下,我有事。”
我握着手机对他细声说:“家卓,我要跟你说,照片不是我放出。”
回来好几天了,时差和恶劣的心情让我日夜颠倒混乱,我睡在沙发上中途醒来过一次,走回到房间又接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又模糊醒来,朦朦胧胧倚靠在床头,墙上的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按开了。
苏见点点头,寒暄着将身边的几位男人引进电梯。
没想到是这样的难过,我难受得几乎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了,真的没有力气了。
登机的提示广播在候机大厅上空响起,唐乐昌拉着我站起来,我双腿瑟瑟发抖,完全站不起来,唐乐昌伸手扶我的胳膊将我整个架起,我们几乎是贴在一起走进了登机口,最后一瞬,身后突然传来相机的咔嚓声。
我手不稳,电话从掌心中滑落,跌在椅子上,又弹跳着掉在了光滑大理石地板上。
我一直拨劳家卓电话。
我听到那端传来凌乱匆忙的脚步声,他气喘得很急促,然后是汽车引擎的发动声。
我机械地按着手机,持续地打,不停地打。
不知为何,我竟对这份松懈深深着迷。
唐乐昌这时才回神过来,又怒又怕地说:“一直不接电话,幸好我过来……”
“连张彼德有一日出来都气得跳脚大骂他是暴君,” 林宝荣无奈笑了笑:“也就苏见他们跟了他多年敢说他一两句,其他人还不是战战兢兢低头做事。”
我不说话。
林宝荣温言款语,只是我渐渐听不见。
她问:“你跟老二怎么了?”
她没有接。
他喊:“听到没有!”
唐乐昌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说:“迪拜,我们需到迪拜中转。”
我看着她张张口,却没有说话,千头万绪,无从说起。
持续不断地响了很多很多次,唐乐昌拿起给我:“说一声吧。”
那一刻,我心底锥心刺骨的痛楚竟然有些减轻。
我疲乏不堪,只问结果:“惠惠,他们会否给你一份长期稳定合同?”
家卓的目光投射过来,神色有一瞬间的微微动容。
他锁着眉头:“映映,我这段时间很忙,你不要添乱。”
我眼前慢慢模糊起来,气力缓缓流失,我渐渐瘫倒在地上。
为首的正是家卓。
我从喉咙中浮出轻微的气息:“我很好。”
“映映,”唐乐昌抚住我的肩膀说:“我身上现款和银行卡都有,你在机上睡一觉,到了迪拜之后我陪你去看医生。”
林宝荣将我扶入她的车中,抽出纸巾递给我。
唐乐昌走进房间,我从意大利回来时的行李箱还搁在房间里,他翻出护照,钱包,一股脑儿丢进我平时上班时用来装设计图的帆布包,然后找出了一件大衣将我裹住。
“你不是要返回去读书吗,”我将头埋在膝盖上呜呜痛哭:“带我走好不好……”
他直视镜头,英俊瘦削的脸上尽是冷峻:“我想我个人佩戴饰物的习惯并不会影响劳通的投资决策和期货市场波动,请各位财经记者朋友问专业问题。”
我坐在角落的椅子里,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多。
我睁开眼,是林宝荣。
林宝荣说:“你也了解他,性子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骨子里傲气得不得了,你无声无息消失几天,新闻出来他也找不到你,回来时又和那个男孩子一起……”
家卓避开我目光:“我现时没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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