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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声音在浸满出浴水汽的潮湿空气里微微震响，带着某种低哑磁性的质地——

ojbk，跟小姑娘比起来他们不是人实锤了。

“为主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害，”谭云昶笑着说，“我们实验室人多着呢。晚上来的那个不敢让他早起，万一疲劳驾驶，那不出事了吗？”

今天亲眼见了两回，才知道这种钝刀子一下一下磨在心尖上，到底是怎样一种消煞了人还舍不得忘的滋味。

谭云昶愣了愣：“这么早就睡了啊。”

等他回神，这些天对他这个“机器人”逐渐熟悉上手的小姑娘已经绕过他，走到方桌前坐下来。

骆湛：“。”

骆湛冷瞥过去，“不是你说的明早要她早起？”

“很什么。”骆湛没兴趣地垂回眼。

“……”

不过最让人移不开眼的，还是女孩在浴后白里透红的艳丽脸庞，和露在蕾丝宽领前的弧线勾人的锁骨。

“洗澡啊。”女孩毫无怀疑地轻声答。

所幸唐染没就这个话题纠缠，而是像安慰一个真的活生生的人一样对他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上衣服，很快就出来。”

谭云昶：“怎么了？”

骆湛走过去，停在唐染身后。这样近的距离下，女孩身上那种类似睡莲混着某种果木香的沐浴后的味道更加明显。

谭云昶接话：“哪止是眼角？我感觉是都红到脖子了，就跟、就跟——”谭云昶卡壳，几秒后他一拍大腿，奸笑：“就跟第一次看完‘小电影’似的，后劲贼大！”

“那……好吧，”小姑娘的声音里带着欢愉的笑，“httｐs://ｍ•hｅtushｕ.ｃom.ｃom谢谢骆骆。”

被女孩话里的某种情绪戳到，骆湛怔在原地。

开车的林千华无故被cue，犹豫了下后诚实地点了点头，“湛哥，你今晚眼角有点发红。”

唐染只围着浴巾就出来了，显然是要去卧室里面换衣服的。

骆湛转过身，张了张口，决定保持一个“机器人”该有的懵懂：“主人刚刚在做什么。”

唐染恍然点头，她弯下眼笑起来，毫不吝啬地夸赞：“骆骆真厉害。”

“是。”骆湛想到什么，眼神里的情绪沉淀下去，他垂眼应，“主人。”

唐染轻弯下眼，笑：“可一个人等着的时候最难过了……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希望骆骆也不会被那样对待。”

藏在半阖的细密眼睫下，漆黑眸子里的情绪深深浅浅地起伏着。有点艰难地克制住那些不听理智安排的心念，机械声音竭力维系住没有波动的平缓：

“好吧，那你们赶紧接人赶紧走，别耽误太久。”

“没问题。”

他手下的动作放得更轻了点。

生平懒散没个正经的骆小少爷，头一回发现自己的脸皮这么薄，被小姑娘一句话就能夸得无地自容。

安保人员：“你旁边这个戴棒球帽的是谁，好像不是之前来的那个？”

骆湛的视线扫过女孩湿漉漉地披在身后的长发，“……头发擦干了吗？”

走近的人停住几秒，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

几秒后，唐染听见偏宅的房门被推开。她停在玄关前，感觉到有人走近。

“我帮你吧。hetｕshｕ.ｃｏm•ｃoｍ”

“我在，主人。”

谭云昶斟酌了一下用词，“很，躁动？”

纯白的睡裙扎起一点泡泡袖，宽领、袖口还有裙子的尾摆上，纹了一圈玫瑰花的浅色蕾丝边。

“嗯。”骆小少爷脸不红心不跳地答。

“不给分享就算了，”谭云昶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不过第一回 看完晚上容易做春梦，你可悠着点，我们明天还得跑远路呢。”

不知道多久后，唐染听到偏宅的外面传来两个交谈的声音。其中一个的声线似乎就是谭云昶的。

偏宅里的浴室坐落在唐染的卧室门正对的过道旁边。从浴室的半磨砂玻璃门内出来，还要沿着过道向房间里走一段才能到大床和衣柜旁。

“……”骆湛忍了忍，没说话。

骆湛以前听int团队里的男生们闲暇玩笑，总说什么“锁骨杀”“腿玩年”，他还屡屡嗤之以鼻，不以为意。

骆湛将修长的手指覆上毛巾，生涩而稚拙地慢慢揉擦起来。

她按下门闩遥控的按键。

唐染露出清浅的笑：“早上好，店长。”

所以他决定装成空气——等小姑娘从他身旁进到卧室里面，他再伺机离开。

他凉冰冰地一扯嘴角，语气嘲弄。

骆湛微垂眼，迟疑地抬起手——

想起这人的被追求度，感受到降维碾压的谭云昶气愤又无力地扭开了头。

确定下自己猜测的唐染怔了几秒才回过神，“你怎么进来了？”

原本只是模糊的交谈声随着房门打开而清晰起来。

女孩的鼻尖轻轻翕动了下，似乎是空气里嗅了嗅，然后她慢慢歪过头，不确和图书定地问：“……骆骆？”

骆湛听见动静，压低声说：“她已经睡了。”

一只湿哒哒的毫无防备的小姑娘就在面前，不必走近都能闻见随着浴室门打开、空气里弥漫出来的馨香。

骆湛猜，这件白色睡裙大概又是那个被唐染亲昵地叫成阿婆的女人给她买的，和那件hello kitty的粉色围裙是个差不多的审美——

“……？”

安静几秒，“机器人”认命地垂下眼。

“……早上好。”

第二天早上，唐染果然很早就醒来了。

淡淡的雪松木香混着清晨的露，冰凉的雪水气息，一丝一丝缱绻地缠绕进她的长发里。

“小姑娘。”

其中一个声音略带抱怨：“不是都晚上才来吗，怎么这大清早的也过来了？”

在这种场景下，骆湛非常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没有纰漏地扮演好“机器人”的角色。

安保人员：“行吧，我在这儿等着，你们进去吧。”

骆湛进车以后便习惯性倚进车里，直到察觉谭云昶的视线，他挑了挑眼帘，“有事？”

谭云昶：“……”

骆湛：“……”

骆湛回到偏宅的客厅里，站在方桌旁等了几分钟的时间，骆湛就听见卧室的过道方向传来一点窸窣的声音。

机械声音沉默两秒：“我的时间属于主人，主人不需要有任何愧疚。”

“从小到大，我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做春梦，你以为我是你吗？”

“骆骆，你擦头发这项功能的开发者一定没有帮人擦过头发，你这分明是在摸头吧？”

女孩把长毛巾搭在头顶，让它毛茸茸的两侧垂下来，和_图_书就衬在乌黑的长发间，像两只垂下来的长耳朵。

谭云昶说：“刚刚在唐家偏宅我就想问了，你今天晚上怎么看起来很……”

“主人不在，感应热源。”

话没说完，被走上前的骆湛一把捂住嘴。

感觉到那只手的僵硬和不习惯，被揉乱了头发的唐染忍不住笑，眼睛弯得月牙一样，声音也活泼了许多。

大约十秒后，换上白色睡裙的女孩从过道露出身影。

谭云昶更加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你家主人是人，我和千华不是人了吗？湛哥你这也太重色轻——”

骆湛压回低咳的欲望，移开目光。

趴在桌前的小姑娘嗖地一下坐直身，像只机警又按捺不住要“出洞”的兴奋劲儿的幼兽。

感受到这话里一点凉意，谭云昶心里冒出里外不是人的委屈，他哀怨地看向骆湛：“要提早准备不是你说的吗，现在怎么还怪我了？”

香气像是有了实体，绕着他的身周，还撩拨得他神思恍惚。

谭云昶愣了下，进来以后先四下看看。

安保人员：“哎等等——”

收到某人冷冰冰懒洋洋的一瞥，谭云昶无辜辩解：“不信你问千华。”

“没有，”唐染有点遗憾地说，“因为我看不到东西，阿婆担心我用吹风机太危险，所以不准我用。”

腰间没什么收拢设计，女孩纤瘦的腰身被完全藏在空荡荡的睡裙里。向上倒是能看出一点小胸脯微微隆起的弧度。

所以谭云昶和林千华来到提前留门的偏宅时，意外地看见骆湛是站在外面的。

骆湛：“……”

确实是生平第一次帮人擦头发的骆小少爷惨ｈｔｔps://ｍ.hｅｔｕshu•coｍ.ｃoｍ遭质疑，有点不自在地垂下眼。

唐染擦头发的手停住，过了一两秒才有些惊讶地仰了仰头，“骆骆还有这个功能吗？”

近在咫尺那个声音透着熟悉的低哑，还有懒散又冷淡的笑意——

谭云昶：“哎，祖宗，你这不是心虚了吧？难道你真是在偏宅里等得太无聊，自己拿手机看小电影了？那有没有什么好资源分享一下？”

清晨的偏宅更加安静，连外面都一丝声音也听不到。那安静得有点清冷里，小姑娘仍是一个人趴在方桌前，等着约好的谭云昶和林千华上门来接。

他抬眸望过去。

“嘘，”近在咫尺的少年眉眼凉薄懒散，眼神深处藏一点微光，“别吵到她。”

“是我们提前，不是她。”

“……”

“以后……我会改进的，主人。”

骆湛冷淡地轻嗤了声，阖眼倚回去。

谭云昶：“好的好的，麻烦您了。”

穿着睡裙的小姑娘被骆湛出于私心，提前劝回卧室早些休息。

骆湛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情绪冷淡。

这片刻，唐染已经停到他面前。

谭云昶的声音说：“不好意思啊安保大哥，我们今天确实有点情况，必须得请这位小姑娘一起去实验室一趟。”

这计划是没什么问题的，但骆湛忘记了身旁这小姑娘小狗似的灵敏鼻子。

“骆骆，没有让你等太久吧？”小姑娘不安地问。

骆湛在唐家大院以外的地方回到货运车里。临上车前，借着车内灯光，谭云昶奇怪地打量了骆湛好几眼。

于是在骆湛目不斜视地屏息时，从他身旁走过去的女孩突然没什么征兆地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