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有所属
“嗷呜……”
身后三人互相看了眼。
“大任务？”
刹那之后，他瞳孔一缩。
“心有所属呗。”
Leo的目光跟着落了过去。
余换作中文，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闻景眼神微沉。
“你先去吧，我这篇稿件还没搞定。”
不过不同于身边陪着一个甚至好几个女人的其他男客，这人身周干干净净一个圈子。
除了King之外，另外两个脸色一时有些肃然。
“安定下来的人身边，才适合养猫。”
余是负责小队内情报信息渠道的，任务接受和完成都是从他这儿过。
对面的人恰在此时开口：
苏桐点开一看，愣住了——
攥紧了口罩，白皙的指背上青筋绽起。
“你说他眼光有多高啊？”
*
二十分钟后，苏桐右手无名指敲下最后一个Enter键。
对方也不尴尬，继续跟其他三人打了招呼。
白天的酒吧街几乎都是打烊的店铺，kingdom里也零零散散没两个客人。
在最深处的暗成一片的卡座里，他们见到了负责这次任务的专职委托人。
“专职委托人啊……看来这个任务确实不小。”
苏桐知道对方只是玩笑，也没再答话，注意力重新转回屏幕。
女人在Leo的耳边咯咯地笑，低语说：“他的喉结可真性感……让人想舔一舔。”
——也是为了互相隔绝信息，保证双方的绝对隐秘。
和图书女人又看了会儿，才遗憾地收回目光。
Leo眯眼笑笑，说：“我的两位……同事。”
而委托人手下一送，资料最上方的照片就滑向了闻景。
声线和目光都冷得叫售票台后的工作人员笑容发僵。
“……”
“你啊……”那女同事感慨地站直身，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你比我们多拿好几份工资呢——干起活来就这么拼。”
kingdom酒吧内，人们正享受着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晚。
笑容晏晏的女同事拍了拍格子间，继而趴到隔断上，看向格子间里快速敲击键盘的女孩。
“惦记了整整一年，我都不敢想要是再让他碰见那个女孩儿，他能什么反应。”
Leo笑着摇摇头，没再说话了。
Leo似乎是被酒噎了一下。
他身后远处，Leo面带焦急，却不敢上前来当众阻拦。
他眼神压着暴躁，伸手摘了口罩。
余点点头，说：“专职委托人。”
女人娇嗔了声，伸手指向自己刚才望着的高台。
余摇头说：“具体是什么任务还没说，对方表示要面谈。”
Leo笑着接过话。
“——开什么玩笑。”
“真是无趣而不懂享受的两个人啊……”
King迈开长腿往外走，没什么情绪的话音撂在了身后——
“他们怎么了？”
“——她叫苏桐。”
“你真的准wｗw.ｈetｕsｈｕ.ｃｏm.ｃom备到此为止了吗，King？”
然后她长松了口气，慢慢活动着发僵的手臂和身体。
Todd正抱着自己怀里平头短发的女人卿卿我我，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没搭理。
“桐，告诉你件事情。”
话这样说，Leo脸上仍旧满是笑意。
停顿了两秒，他还是重新拿出耳机，扣入耳中。
——还真有几条新消息。
过了两秒，她揉了下指尖，双手重新落上键盘……
“这周末就是他的葬礼，你要来吗？”
Leo轻飘飘地应了句。
余缓下声。
他绘声绘色地学了声狼叫。
高台边上，确实正坐着个身形俊挺、侧颜弧线也清隽完美的男人。
“没问题。”余点头。
……像猫的幼虎崽儿还差不多。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有可能。”Leo会意地笑了出来。
闻景落座，看都未看他一眼。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King队长吧？”
“那就见一面。”
“有新任务可以接了。”
“对。”
耳机内的交流频道里，陡然沉寂下来。
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
他垂了眼。
一年后。
“我们的本科导师上个周去世了。死于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件。”
委托人笑眯眯地望着捂得一丝不透的闻景。
——而他俩甚至完全不知道余前一句话到底对Kinhetushu.com.comg讲了什么。
“我知道啊……这儿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姑娘刚刚都被他甩了脸色——可就算吃不着，还不准人惦记啦？”
C国，T市一栋办公楼内。
“……”
这个素来称得上放浪形骸的女人，此时闻言却是脸一红。
“King，我记得你两年前最后一次回国的时候，对闻煜风说过一句话。”
站着的三个面色同时一沉。
耳机里，始终没有开口的闻景终于有了动静。
“这一大清早的……”Todd皱着眉抱怨，“余你叫我们回来做什么啊……”
喝下一口烈酒，Leo咂了下嘴，笑着感慨。
女人撇嘴，“那还能是什么？”
耳机里传出的余的声音平静。
“这次的任务很简单。”
当天下午，换上一身黑色专用套装的King就和其他三人到了kingdom。
“没什么，就是我们刚刚结束一个大……工程，约好了一起出来放松，结果那两个——唉，不提了，扫兴啊。”
“未必是眼光高低的问题。”Leo说。
“今天酒吧里来了个男人。”
闻景一直走到机场售票台前才停下。
也更衬得气质清冷凌然。
继而薄唇一扯，嗤笑了声：
等一切结束，他倒是要回去看看，这只幼虎崽儿已经长成如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模样了。
长相柔美的工作人员微笑着看向闻景，说：“先生，请问您——”ｈｔtｐs://ｗwｗ.hetushｕ.cｏm.cｏm
“……”
她的话音未竟，闻景手腕上的胶质手环就震动了下。
Todd最先说话，“余，你还不如让他一年前就回去呢，说不定感情一凉也就放下了。现在……”
“这么警惕？”Todd惊讶地说。
望着这几行消息，苏桐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不知多久。
——她算是“猫”？
明明四个人各处一方，余更是待在百里之外，但Leo和Todd却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另外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对峙。
女人不满地睖他一眼。
King听了余的话，微一挑眉。
Leo佯怒，“我们都不是男人啊？”
“该下班啦，大忙人！一起去吃饭？”
他微微一笑——
她趴到Leo耳边，翘着抹了红色甲油的手指，呵气如兰——
靠在他身上的女人应了一声，目光却往另一边飘。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之后，Leo才笑嘻嘻地感慨了句。
而他唇角的弧度始终不曾抹平，带着和眼神一样寒凉煞人的情绪。
“虽然他当初抢了你报道，不过毕竟是我们导师，也没想到他会……”
想起初见那个红裙翩跹妩媚婀娜的身影，以及后来那双皓如秋水却温和不掩坚定的瞳子，闻景缓缓压下心底翻涌的暴戾情绪。
Todd瞥来一眼，表情微动——
然后他才从随身的文件包里拿出了一沓资料。
“……”
只他自己坐在那儿，独斟独饮。和*图*书
缓了两秒，他才苦笑说：“最好想都别想，他可不是你们碰得起的。”
King神情不变。“信得过？”
“我老板要你们杀一个人。”
“我跟你保证，这酒吧里面有一大半的女人想跟他睡……可不止我一个。”
闻景垂手按住，低下没什么情绪的眼眸。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才陆陆续续在安全屋集合了。
苏桐十指翻飞，抽手撇开键盘旁一页材料的工夫，抬头冲着女同事弯眼笑笑。
*
专职委托人是PMC界的一个特殊行当，往往只有牵涉到某个权力阶层利益和秘密的任务出现时，他们才会作为中间人进行任务发布。
Leo瞥见了，笑着说：“你看谁呢？这么入迷？”
女人只当他是吃醋，叹了口气。
信息发送者：Susan。
“……”
保存稿件做好备份，准备离开前，苏桐下意识地瞥了眼MSN的通知栏。
这一层办公间里很快就没了人……
窝在Leo怀里的女人则好奇地问：“两个人？谁啊？”
“……”
同一天，大洋彼岸。
一个红点在黑色手环上闪了闪。
——当然，一年前某位队长擅自决定的那次任务要除外。
Leo表情古怪地收回目光，闷了口酒，“我劝你最好别。”
变装后的Leo和Todd坐在一张卡座里，各自搂着个穿着清凉的漂亮姑娘，手里交杯换盏好不愉快。
闻景霍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机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