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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

作者:也顾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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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八千年玉老,谁人与共 第十七章

第二卷 八千年玉老,谁人与共

第十七章

悔得我抽自己一嘴巴子的心都有了。
平日里这小家伙巧舌如簧骂人学舌没人比它强,这会儿倒是安静了。
他把我当成了那个人了么。
“……华公子,你没事吧?”我有些不忍,凑过去看。
“你少喝点儿……”我手足无措了,直楞楞地望着他。
难不成就因为这个他才离开长春宫?皇宫这个地方人多嘴杂,况且天子脚下不容妖魔作乱,若被人发现他不是一凡人又和韩子川有私情,就算他不想走也会被人押走。
绿毛红嘴鹦鹉头顶上盖着一绢布……哆嗦了一下,露出两小眼睛,贼溜溜地望着我……
没道理啊,我就不信一会儿的功夫它还能隐身了。
眯着眼睛翻了个身,脚搭在被褥上,手却倏地一下缩进了被褥子里。我蹙着眉头抱着暖烘烘的被褥蹭了蹭,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一下可把我震醒了,抱着被褥立起了身子,掀着眼皮不情不愿地一看,好家伙,被子上飘了好几根绿毛。
我手撑着头,虽是替他研墨,可心思却全没放在这儿,眼睛不知不觉中盯上了他眼角下的红泪痣,只觉得那痣,如诉如泣……
算了,我也不问他为何不去自己房里写诗作画了。估计他会说,只有我的房里有书桌。他那个不能称之为桌子,最多只能说是梳妆台。
砰地一声。
我不动声色,一把按住不安分正扭来扭去妄想挣脱我的某只鸟,捻起布条一抖……
一时间,我真是备受良心谴责。
我一脸黑线,披了袍子,掀开被褥。
嘿嘿嘿……
我的心没了欣喜,已经慢慢恢复到了平静。
只是万万不敢相信那绢布上的字,如果真是如上所说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美貌的男子已时日不多。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们全数搬完。
我悄然合上门。
我朝一间间房门走去,那长形的窗户绵纸上全描了墨竹,很是雅致,其间有一簇墨竹下赫忍停了一直王八,这是昨儿晌午我诗兴大发时的神来之作,当然这只是后话。咦……王八呢?我趴在窗户上看着,却见左侧纸窗破了个大洞,墨竹王八图被撕得不成形,那残存破裂的纸的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那么就是……
我正低头,重新捞起袖子,滴清水在砚台上,再用墨碇研磨啊磨啊磨,忙得不亦乐乎,想也没多想,直说了出来:“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死。”
两人的鼻息间满是酒的芬芳。
“牛饮,雅饮皆在于心。”他的眉微蹙着,让人心中生怜,手却虚晃地点着自己的胸膛,苍白的手指微用力捉紧了前襟料子,斜了我一眼,失笑着徒然倒在椅子上也将就随着心意放软了身子,指间闲雅地捏着酒杯,叹息一声,仰躺着望着梁顶,自嘲地笑了一下,“心都没了,还管他这么多作甚。人就这么一世,怎么舒心怎么活。”
奇了怪了,深呼一口气,捶捶胸,我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情绪。
他生病的这段时间,说是我照顾他,其实那些事儿还都是他在做,他的药……也大半进了我的肚子。
“那谁……帮我把这些搬进来。”他一见我就开始使唤我。
这一刻他拥紧了我,滚烫的气息拂过我的颈项,我心快要停止了跳动,霎时间心慌意乱,眼神柔软了。他却在我的耳旁低声轻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轻轻的三个字,像是一瓢冷水泼了下来,足以把我惊得手脚冰凉。
和-图-书韩子川看起来不好说话,其实待人很好。就像奴才们觉得他好说话其实偶尔待人很差是一个理儿。愈亲近他才待人愈好。”
“……你这是牛饮。”
它扇着小翅膀,用它那虽小却很精悍的绿豆服将我狠狠鄙视了一番,倏地钻过窗户,便从我视线中消失了。
这个人,理应得到自已所爱。
有字?
“老天告诉了我,这一世我能遇上值得让我相携一生的人。为此我深信不疑。”他慢慢靠近了我,探手抚上我的脸颊,凝着视线,眼角下痣仿若欲滴的红泪:“我已确认了眼神,你明明是爱我的,只是你不知而已。”
咦……这事儿不对啊。
莫非……他真是芳华兽?
“这些天来,我日日夜夜的回想着以前的事儿……我想,我是真的后悔了。”
我忍了。
屋子片刻间安静得有些诡异。
“华公子。”我蹙眉,趴在案上很善意地提醒他,“若没弄错,这儿是我的房间?”
他拉住我的手,轻声说:“不用。”
“咦,我的布袜呢……”
他嘴唇薄薄的,微微翘起的嘴角深隘在皮肤里,看起来仿佛是无奈的笑,那么悲伤……
“咦,别闹,不是喂你吃的,啄什么……”我又一记敲,夺走被它叼在嘴里的小绢子。突然我的眼睛确定在上面收不回了……帕子上隐约有几行密密麻麻的字。
“那是。”他以为我在夸他,脸上挂着很闲雅的笑,“帮我磨墨。”
清晨几缕阳光洒在我脸上。
他一饮酒就一定会醉得满嘴胡话了,上次喝醉了还追着鹦鹉喊勺儿,说要给他洗澡,可这一次我真真切切听到了他唤的是谁的名字……
原来是一时大意没栓紧窗户,还留了一丝缝隙,这会儿风正呼呼地往里屋灌。嘿我说,这家伙愈发的精了,这么小的缝它也有能耐钻?难怪飞了一屋子的毛。
“皇上的酒量可比你大,不会像你醉得这么快。”
“我我我我……你该吃药了,我去看药煎好了没。”我涨得脖子粗红,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他却探手摸上了我的袍子,趴在案上的脸庞,眉斜飞满是醉醺醺的红晕,徐徐撑起了身子,然后,用力一扯……
我拿袖子狠狠抹了一把鼻子,却出乎意外的在舌尖弄了一根细小的飞禽类绒毛。
它似乎是被砸伤了,小身子骨儿颤了颤,没敢太动弹。
他确实没打算让我拎酒。他进了屋我才看到原先他站着的地方还放了许多书卷笔墨砚台……零零碎碎的铺了一地,早知道我就情愿拎酒坛子了。
“无妨。”他轻声说着,却慌忙用右手捂住了嘴,不难看出他被酒呛了,咳出了声,苍白的脸上隐有一丝红晕。
我陡然闭了眼又睁开,猛地想起了什么,忙从怀里掏出那布,继续看……平常的绢布上有九个字,不停的在视线中放大。那苍劲却又不失秀气的字,仿若是钉在绢上一般:兽痣痕颜色愈浅愈年少,直至殷红、暗红、墨黑,芳华兽亡。
我的气焰一下子低了许多,乖乖地低头给呀磨墨。莫非芳华的宝贝鹦鹉从我手里逃走后离家出走了?
“哼,你倒是脾气,回头拔了毛,炖你。”我恐吓之。
“一个人喝酒总归是寂寞的。陪我饮一盅可好?”他勉强支撑着,衣衫还不算是很凌乱,以一个看起来颇为舒适的姿势趴着桌子,一手隔着桌子握住了我。
一册和*图*书册的书跌落了下来……我却恍然不知,一个后劲十足的猛扑后,我起了身……结果身后的书架倒向另一个,顷刻间,一排排列得整齐的架子突然轰然到地,扬起好大一层灰。
这个傻瓜真是用情极深,却又让人连恨都恨不起来。
嘿,敢瞧不起人,今儿个我还偏要和它扛上了。
不作他想,一定又是被那个小家伙叼了去。
相拥的姿势传来怦怦的心跳声,只是,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
芳华兽。
我沉默之后,神经绷紧,几乎暴走。
压根就不顾及他人的眼光与感受。
只是……
袜子里似乎有什么。
“哦。”
一声叹息后,我撩起袍子在他身边徐徐坐下,静静地受着他,轻轻从他手间拿走那壶酒,他略微挣扎了一下,就由着我收了。
鸡飞狗跳……羽毛四扬……
我四处瞅着,连手都撑着到了床沿处,头都低到床底下看了……结果啥都没有。
结果,哗啦啦……
他酒品不好,若我陪他一起醉了,谁来照顾他。
是啊,我理亏。
我埋下头,狠狠拿袖子撸了一下眼,竟不敢想象袖子上的湿润居然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淌下的泪。
我拿袖子捂住嘴,咳嗽了起来。
“恩。”他像是倦了,眉目中满是疲乏,“韩子川喜欢女人,他喜欢你。”
我斜一眼窗户。
它扑着翅膀一阵乱飞,窜进书架里……还不住的骂骂咧咧,撩拨得我雄心大发,誓死都要把它追到手。在一阵斗殴与反斗殴的运动中,书架摇摇尧晃……
他已经闭上了眼,侧躺着睡在了我膝头,抓着我的手指执向他的胸,雪白的云锦长袍下隐隐透出贴身里衣的青色,他垂眸,眼里波光温柔睫毛很长遮住了所有情愫。
“嘿嘿嘿,伤了哪儿,姑奶奶给你包扎下?”我逗它。
我偷偷望着他蹙着眉,分外凄伤的睡容,心里一上一下的,万分的不安与内疚。
我披头散发,破门而出,脚下的木板被踩得吱吱作响。隐隐可见并方一小团绿色狂飞不止步,一转弯,却不见影子了。我气喘吁吁,身子倚在门上休息了一会儿,仍不甘心地扭头左望右望。这宅子虽不大,可风景极美,廊庭外全是翠竹一片……一间间房门紧闭着,走廊上也空荡荡的,地上只落了一根羽毛。
“你这是何苦要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我的声音轻若微不可闻。
“别再喝了。”我一把捉住他的手,顿了一下,“凉酒伤身体。”
我忐忑不安了好半天,偷偷拿眼斜他,他见我没回答似乎也不在意。
书房?!
从布袜里掉出了好多大小不一的抵鹤,有些被它撕烂了,有些像是被泼了水摸上去去有些粘糊糊的。但这些纸鹤都是用符纸做的。闻一闻,略微还有着檀香……
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我会倾其一切,待他更好些。
“啊……衣袍,昨夜的袍子还浸在水里没洗的,我拿去溪那边。”
我深吸一口气,别看脸望向窗户,攥紧绢,莫不作声了。我都有些分不清心里头搅动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他死不死与我有何干……我才认识他不久,我们之间也仅此而已。
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让我慌忙松了手,簌地一声响后,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飞而过,我却也来不及关注别物,眼睛倒象是被那光滑的绢面吸引住了一般,竟活生生移不开眼。
和*图*书望着他,眼神温柔了起来。
不过或许这些只是传说,谁会信一只兽会化成人形啊,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妖怪长什么样儿呢。
我并不想咒他死。
我诧异,下一刻就被他按在了地上,厚实带着酒味的身体压住了我,被他握住撑在头顶处的双手也隐隐生疼。
芳华搁了笔,闲恣地卧在椅子上,望了我一眼,不再多言,自顾自地捞起酒壶为倒了一杯酒,慢慢悠悠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轻声说:“这是前些日子你与我一起酿的酒,要喝一杯么?”
他淡淡笑,停了笔,不语。
我眼神柔和了起来。
他笑了,身子往一旁侧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径自拎着酒,抬呼也不打的进了我的屋。
这个人,总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衣袍下边没什么动静。
我蹲在地上,满是慈悲的一把将它抓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看……它一副任凭我处置的小样,眼睛倒是滴溜溜直打转儿,我摸了一下小鹦鹉的头。
我一口气哽在喉间,吐不出,又收不回,万分的难受。心里火燎燎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酸涩无比都不足以形容……这应该是悲怆。
我望着这一屋子凌乱的书与倒在地上的书架子与这残乱不堪的小场面,我颇为壮烈地跨过那摊在地上的书册,转身,出门,关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装做啥事也没发生,悠哉游哉地回屋里侧躺在榻上打了会儿瞌睡。醒来后顿觉无聊,便欢天喜地下床准备跑去找芳华。结果我还没找他,他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么说来……也挺可怜的。
我说,这小畜牲跑到我这边条脱衣舞了啊……
“这是你捉的?”
原来和我一样,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我正下低头,重新捞起袖子,倒了滴清水在砚台上,再用墨绽研磨啊磨啊磨,忙得不亦乐乎,想也没多想,直说了出来:“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死。”
顿时房间一片狼藉,地上满是堆积如山的书,隐约有一小撮在乱动,我蹲在地上,掀开一册摊开的书一看……
这些字,倒不难理解。只是里面的内容,让我颇受震撼……
一时间,心里挺不是滋味。
我阴笑了三声,昂首挺胸手撑在门上,轻轻松松便把它推开了。
我低头手不舍地摸了摸绢布,材质触感都很好,平日拿来擤鼻涕怕是很不错,只可惜写满了字,回头问问芳华这玩意儿在哪儿买的。我慢悠悠地将其揣入怀里,兴许是蹲久了,腿麻得哆嗦了起来,这一起身,血往上涌,脑子一阵晕眩且嗡嗡作响,闭上了眼晴,脑子里竟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芳华捻食莲花的模样。只见迷雾中,一席身影白衣胜雪,一派清雅绝伦。他手指修长如玉,衬着娇美的红莲,轻轻放入嘴中,嘴角勾起,仿若在吃人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我好奇了,眯起眼睛,将绢布摊开,逐宇逐句辨认着默念出了声,“芳华兽皆为雄兽……”
这只名叫少儿的鹦鹉喙里叼着一片绢布,绢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儿。
昨夜记得关门了啊,它从哪儿溜进来的……
我怔了怔,摇头。
这个人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来找茬的吧。
他欲哭,却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怪你,真的。
“你认错人了。”我用力地推开他。他身子歪斜手撑着地,忙转身拿袖子捂住嘴咳嗽了起来,很痛苦,笑得有些无奈。
我逮着它的www.hetushu.com.com一只小爪子,仔细地看着,揪起搁在它身旁的一块绢布,作势就要来绑……不,是替它包扎。
我自知理亏作势磨墨,低着头。一手托着袖子,不声不响的磨着,手指徐徐用力握紧墨条,只是手抖得慌。
这家伙品位越来越高了,这么极品的东西都不放过,它也不嫌臭。
我蓦然睁大眼睛。
“刚想什么呢。”
门被他踢得一个劲儿在晃,屋梁上还抖落着些许的灰。他立在门边,精神似乎有些好,左手还拎了一壶酒。
直觉告诉我不该多管闲事,可我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这会儿说是喝,还不是说是灌酒,我又怒又想笑,望着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书房这会儿凌乱得惨不忍睹。
空气一下子暧昧了起来,我手足无措,身子挺得笔直,寻思着找话题,妄想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可这话一出口却变了味儿。
为何我脑子里会突然出现这一幻象,偏还见着他吃莲花。
一个浑厚磁性的声音夹杂着股醉人的酒香徐徐飘来,轻柔却让人叹息不止,我浑身一震,突然觉得身侧肩膀上的重量加大,我斜他一眼。他像是乏了,倾斜着,头轻轻枕在我的肩上,他眼闭着,脸消瘦且苍白。
“华公子,好雅兴。”
我俯身想了想,决心把绢布重新夹进书里,就当作从来未曾见过。离屋前处瞅了一下,那鹦鹉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溜走了……
窗外狂风一阵,竹林咽呜咽,仿若是谁在哭泣……
“小酒怡情。”他挥了袖子,躲了过去。
反正……这一间间房子都是他的。
真是……
“你怎么了这是?”我很好心的慰问。
咦……
近日里芳华的身体越发虚弱了,酒也比以前喝得更多了,才一会儿的功夫雪白的袍子上都缀了不少的酒痕,身上混杂着花香与酒味。我看不下去,伸手去抢。
“哎呀,痛死了。你啄我?!等着……”我气竭。
这会儿气氛更诡异了。
这个华公子在我醒来看他第一眼时,那眼角下的泪痣,颜色很深了。
一册册的书安静地躺在木架上,四壁都摆放满了。除此之外,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木案和椅子。椅子上搁了一件雪白的袍子,窗外的光线撒了进来使得布料有些透亮也十分的养眼,隐约间勾勒出了里头的形状,我很清楚的知道里面团了一个小家伙,因为一小截羽毛还露在了外头。
芳华却早已神清气爽地立在案上,挥着毛笔写宇,浑身一股子香醇的醉人清香。
我心里一沉,好容易站稳了,扶着木案。
我脸上流露出了然且神圣的表情,然后悄悄穿了鞋,蹑手蹑脚走过去,伸出手狠狠逮着了它,捞起被它狠狠践踏的白色布料一看……嘿,还真是我那布袜。
我光念到这三个字,就会感到得一阵心悸。
“恩。”
那小毛贼简直是偷我东西上瘾了,本事大得很。一会儿叼走我藏在枕头下的小甜食,一会儿又把我的头巾偷去垫鸟巢。上次连我来月事时的小布条都被它叼去了,后来还是芳华亲自送来,说是在他房里发现的,别提我有多窘了。
他笑了,眉梢上扬,仰面饮了一杯后又抬袖续杯。
他停了笔,只是淡淡地转身,望了我一眼,“那你把这东西给我搬到书房里也成。”
我捏着绢布一行一行地看下来,只觉得越看心惊,仿若窥视了天大的机密一样,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浑身也凉得彻m.hetushu.com.com底,久久难以平静。
它拧头,不搭理我。
他像是在掉念,又像在回忆,回忆他在宫里那段美好的时光么,那时候韩子川可曾陪他这么通宵达旦的畅饮么……
“干脆再画一张美鹦鹉,再来个食诱色|诱齐并。”
“那个柴火没劈,我忙去了。”
我眉一蹙,低头琢磨来琢磨去,芳华倒是挺像的……至于他是不是带年吃花……我倒是不太清楚,反正他病的这些日子没见他怎么吃饭就是了。
“没墨了。”轻悠悠的一道声音从我头顶上飘着。
“一时半会儿,我怕是还死不了。让你费心了。”
芳华也勉强,狭长的眼看了我一下,微一笑,手撑着头,长长青丝直直地披在身上,侧头执着酒壶,抱在怀里发起了呆……
应该不是殷红……
一句话脱口而出,他呆了凄然一笑,笑入了眼,脸上惨白之色,这神情比不笑还让人难受,眼角下的痣上翘,如红梅辩坠入雪地中,有种残忍却惊心动魄的美。
说毕动了动身子眼神慢悠悠地望向了我,他眉向上张扬,入鬓,狭长的眼,微醺的半眯着,窗外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脸庞也分外融合,仿若镀了一层融光,美如一幅画。
究竟出了什么大事,这得从长说起,倘若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定不会做那等傻事说那等蠢话,事后把我后悔得滴酸水的心都有了。
绢布上说兽痣痕颜色愈浅愈年少,直至殷红、暗红、墨黑,芳华兽亡。我想着想着一时间手也停了动作,整个人都呆掉了。
“刚想什么呢。”
我倏地起身……
这鸟儿,脾气被它家主人宠坏了。
结果……出大事了。
眼角下有泪痣,终年异香,美男子一个,玩弄花草又喜食花,若以上定义完全符合那么就是芳华兽。
“我何时让你洗过衣裳。”他仰头望我,手还若有似无地滑过我的指间,爱抚似的轻蹭着。
他却突然捉紧了我的手,用力拉向自己。他醉得很厉害以至连人都分不清了,他的头枕在我的肩上,青丝冰凉滑入我的颈窝,他温软的身子将我搂得这么紧,一字一句地说:“不要离开我。”
我目光炯炯地扫向了翘着尾巴立在案上正拿屁股对着我的小鹦鹉。此时此刻它正低头啄着什么东西,表情堪称之为愉悦。
结果,发现错了。
“哎呀,这小鹦鹉一定躲在树上。”我掀着眼皮慢悠悠望它一眼,别开脸,对着别处喊道,“容我取几粒玉米引诱它。”
哪些?!不是让我搬酒吧,太重的活儿我可不做。
有什么不对劲儿……
“对了。”他一双眼睛很清亮地望着我,“我一下午都没见着少儿,你可见着它了?”
奇怪,这是何物?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口拙:“你知道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墨色的瞳仁里有一股难以言语的悲伤,眉宇间也格外的寂寥了。
我没接。
此刻静悄悄的,简洁清幽的房问里只能听到我一人的呼吸声。一股子檀香混杂着陈年木头的气味,我环顾了四周,发现不亮却也不暗,十分的柔和。
我眼神一晃,身子倚在案上,手搭在案上作势伸手去拿笔,然后屏住呼吸,一鼓作气纵身直扑上去。
我恨得牙痒痒,嘿……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料他喝了酒,不然也不敢使唤我替他做小工。
书房……可不是一个好去处……先前被我弄得一片凌乱,估计现在连人站的地方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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