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真游天下
第七百四十六章 铭记和永忘
此等手段，即便是他也无从抵挡。
……
自从京城之战，他身受重伤，已经闭关修养多年。
但是，这段记忆，终归不属于他们！
于是，所有蜀中剑修，亲眼目睹了。
手中仙剑，融入空自若的仙剑碎片，承载对方的意志。
……
“丹生，下辈子，再做谪仙人吧！”
这口仙剑，汇聚无数记忆，还原出当年一剑的神韵。
恭良帝的叹息、枯木真人的痛骂，以及本源圣僧的挽留，都改变不了他。
本源圣僧，身在梦中，却淡然处之。
佛诞节时，他陪同太后身旁，仰视着那一幕。
进则生、退则死，一往无前、方得正道。
“沧海桑田，已换了人间路！”
天南地北，四面八方，远在天涯之外，无数人同时做了场梦。
方斗胸口一团气，蒸腾往上升起，他感觉这辈子，前所未有的高大。
“是什么人，大因果的手段，将我记忆中，关于空自若那一剑的记忆，尽数收走了！”
本源圣僧双手合十和*图*书，留下两滴清泪。
仙剑带着山河日月的大势，推进途中，万物开始崩溃。
“与我道家为敌，纵然惊才绝艳，也难逃一死！”
“嗯？”
方斗终于可以，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回敬给对方。
他知道，有人以造化手段，抹去空自若挥剑的痕迹。
丹生掌心托举仙剑，“方斗，你的下场，就是剑断人亡！”
“曾记千年，云音弦乐留客驻，一曲几回寒暑！”
……
百家家主、镇国剑仙，被他一夜葬送殆尽，从此朝廷气运江河日下。
谪仙人，始终是陨落了。
陨日般的仙剑，强化的谪仙人丹生，在这一剑之下，脆弱尽显。
“陛下！”
“鬓展云摇、星移舞步！”
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成了双鬓斑白的中年。
寝殿侍立的小太监，神色慌张上前。
“太冷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
“仙人已去，嗟叹曰：霓裳羽衣、世间已无！”
“和_图_书这一剑之后，无论身死成败，我都是名副其实的剑仙！”
忘却的仙音响起，佛诞节当日的场景，浮现在梦中。
“醉看庭前花树！”
恭良帝深恨不已，在睡梦中大叫三声，猛然惊醒了。
唯独方斗本人，才知道这段因果的来龙去脉。
方斗举起仙剑，这一刻，他也回到当年梦中。
下一刻，光团形状的仙剑，轰然朝方斗头顶天灵砸落。
枯木正在修行，到了他这个地步，等闲不受伤，一旦受伤，便会伤及根基。
千家万户的睡梦中，无数人在此见到空自若，这位逝去多年的镇国剑仙。
方斗一剑挥出，如演练无数遍，熟练地如行云流水。
京城皇宫深处！
无论他们是富贵、是尊崇，亦或是超脱，这段记忆都是最鲜明、最刻骨铭心的。
“你仙剑厉害，斩得破人情世故、道家体系吗？”
“空自若重生，我或许还会忌惮，你算什么？”
洞天。
“那一剑，为何不为我所用？”
恭和-图-书良帝深恨，大好江山，为何要托付昏庸的皇兄。
而无人知晓，消失的记忆和痕迹，终归投往何处！
这天夜里，无论是真人圣僧，还是凡夫俗子，都梦到那夜的场景。
“镇国剑仙，所遇非人，若是效忠于我，这天下定然不会是这幅模样！”
这一刻，他感受到空自若的心境，那是无比清冷落寞，以及遗世独立的孤高。
“如此，老僧别过了！”
千百次重复的梦中，方斗是旁观者，但今日格外不同，他成为主角，成为手持仙剑，向着仙人挥剑的强者。
等他睁开双眼，搜遍元神记忆深处，再不见空自若挥剑的姿态。
当此时，丹生的杀招也降临头顶。
今天，他格外疲倦，运行一周功法，便昏沉沉睡去。
今日见到丹生这谪仙人，终于唤醒了空自若的意志，他要在此斩杀仙人。
就像是一只大手，将这段记忆，从他脑海中抹去。
……
“空自若，你清高孤傲又如何？”
“衔芝仙鹤、献果白鹿！和-图-书”
寝殿大帐中，如今的恭良帝，梦到当年，他还是良亲王时。
元神一亡，留在勾曲山的本体，必然也消亡无疑。
那一夜风起云涌，无数绝顶人物往来，但其中最耀眼的，还是向仙人挥剑的背影。
“我这一剑下去，你将会死！”
这个感悟，在心中扎根深处，无比坚信。
他心下骇然，这可不是寻常手段，已经触及造化天道。
这一夜，千家万户的床头梦中，都被取回一段记忆。
没有夺目的剑光，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尖啸，眼前一幕，清晰流畅，自然生动。
“长生梦叹、酒醒泪目！”
这一夜，世上的人和事，发生了许多变化。
睡梦中，他见到佛诞节当日，空自若向天空挥剑，眼神扫过包括他在内众人，淡然中带着不屑。
不知过了多久，空自若带着淡淡微笑，身影开始淡去，最后消失无踪。
“退下，朕无事！”
“你上不能辅佐隆光帝，下不能拯救万民，说到底，只是一截莽夫！”
真正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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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生面带绝望，被方斗一剑刺死，当场陨落。
许多垂垂老矣的老人，当年还是健步如飞的壮年。
老和尚双目浮现泪光，“陪了我这么多年，空自若，你终于要自行离去了！”
“问仙寿可及天数？”
终于有造化大手，将空自若当夜留在人间的痕迹，全部抹去。
恭良帝抹抹额头，却竟然发现，原本无比鲜明的记忆中，最清晰的那一幕，变得无比模样。
眼前的生死大门敞开，方斗可以感受到，随时会踏入其中。
岁月流逝，万物面目皆非，唯独是藏在记忆深处的烙印，鲜明得半点不改。
他出现在佛诞节当日，抬头见到空自若挥剑的那一幕。
“我身在梦中，却又和身在外界，有什么区别？”
镇国剑仙之后，世间再无这点精气神！
空自若，无论在何人眼中，都是那副划破长空、傲视人间的姿态。
“奇也怪哉！”
枯木也知道身在梦中，指着空自若放肆喝骂，骂得畅快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