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奥法之沙
第七十六章 合理
到底是什么？
老者沉声道，同时满是老人斑与皱纹的大手将那张刚刚写上“赞同”并烙印下莱茵家族独有徽记的这张选票交给了莱丽斯。
“那就这样决定了，丁法特斯作为指挥官，莱茵哈曼阁下作为副手，掌控这支即将启程的军队。”
只是比起指挥官的慎之又慎，其他位置显得更为随意，选择性也更多起来。
而那次在心灵异能老师的训练里，某一次，这位胡须是一根根扭曲触手的中年施法者，用着谨慎的态度，向莱丽斯述所着一种能够利用心灵能力蒙骗自身的法术。
她隐约猜测单独聊聊也是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因此她就直接将他叫到这个小型会议里，试探一番。
根源便在于，莱茵哈曼在很早之前，就是坚定的保守党的一员，几乎没有主动出击过，包括家族规则，也是如此。
老者低头回道。
虽然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潜伏在神殿的叛教者，但在“截忆术”的帮助下，他可以完全伪装成一名无比崇拜信仰神祇的狂热信徒，只有在恰当的时候，记忆才会解封，主人格才会醒来。
但让莱丽斯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莱茵哈曼就毛遂自荐了。
而莱丽斯便在毫不起眼中，将恩赐神殿的一个牧师穿插了进去。
无论是保守派，还是女王派，都齐齐理解了这位老者的遭遇，也感同身受般认可了他的行径。
不得不说，老者的遭遇还有举措让莱丽斯感动无比，语气都少了王者的威严，转而像晚辈似的柔声安慰。
动用法术后，莱丽斯就算是三岁小孩，也不会天真的觉得他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离开美月泉。
因此如果现在她拒绝后，老者的计划将开始发生变化，不再是跟着军队前往断日峡谷，而是走一条不被她掌控的计划。
“唉！洛克那孩子，从小就是我一手带大，前几天我收到这个噩耗，直接昏昏沉沉两天，脑海一片空白，以至于现在才将这个消息告诉陛下。”和图书
“陛下，您看我如何！”
老者指着自己，盯着莱丽斯的金色瞳孔，坦然道。
“嗯，那您看谁合适呢？”
莱丽斯看着白帽下的老者，认真道。
这个名字迅速在会议厅中传开，毕竟莱茵家族自从女王登基后，已经消弭在众人视野中许久了。
上次见到莱茵家族核心人物，莱茵哈曼与洛克的时候，大多数人还停留在王选仪式结束之时，众人归来的那副模样。
在旁人耳中，无比忠诚的言语，在受到心灵异能宫廷导师培训的莱丽斯耳中，却是无比的刺耳，做作。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心灵异能封印自己的记忆，或者说催眠。
难道是女王私底下允诺了什么，让莱茵哈曼不得不改变阵营，成为女王党中的一员？
既然莱茵哈曼意见和自己想通，她也不妨给他一个举荐的机会。
“陛下，洛克他如今已经无法追随您的左右，只能在神国为伟大的悠哈拉而效命，抱歉。”
“哪有，我只是想到如果这一幕莱茵洛克在，就好了！您的伟大只有我们这几人得知，唉，我打算明日将您的事迹，通过宣传，告诉给所有的索姆特子民！”
突然冒出的疑问立刻占据了莱丽斯的脑海之中，因为没有目标，因此一时半会她也没理出头绪。
会议结束后，女王党派还在一个更为小的议会厅中开了一场小会，目的是为了选出一名统率全军的指挥官。
“可，您的身体状况也容不得多日奔波，这里离断日峡谷可是有足足半个月的路程，而且还是急行军，旅途时间估计要控制在十天以内。”
“没事的，而且您帮了我们大忙，如今断日峡谷来自东方戈壁的怪物军团已经兵临城下，作为沙漠绿洲的最后一道抵御怪物关隘，我们义不容辞，如果莱茵洛克在这，他会无比赞同您的观点的。”
统率一军自然不能从同辈中选择，一起从咆哮沙丘试炼中走出的追随者，虽然个个都具备天和*图*书才之姿，但大多都没经历过战火洗礼，对战场临机应变能力也远远不如老人。
这让莱丽斯立刻选择改口道。
原本莱丽斯是不打算叫他参加的，但莱茵哈曼主动提出要和莱丽斯单独聊聊。
让他的话语可以完全瞒过施法者，法术诸如侦测谎言，以及神术“诚实之域”的勘探，让人没有丝毫怀疑，而且说话言之凿凿，就算是公正之神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是一名乐爱和平的好信徒。
“我的孙子，莱茵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已经在磨砺自身的试炼中，不幸遇难，如今恐怕已经前往了悠哈拉的国度……”
果然……
莱丽斯自己都有些惊诧，她虽然时不时询问，但怎么也没想到半年前还在一起冒险的同伴，就此生死相隔。
“况且，如果我真的要死了，让我选择地方，我会选择在战场上！”
但什么目的她还不清楚，也没有证据，没办法及时发难，也只能默默留一个心眼，然后打算打个哈哈，岔开话题。
老者平淡的声音中好似没有任何感情，但所有人都在此刻怜悯这位老年失孤的老人，尤其是在他描绘现场可能是由一队精良的豺狼人所做之时，更是无比理解。
“我，莱茵哈曼，无比赞同陛下的观点，我认为出军断日峡谷，乃是重中之重，就算莱茵洛克在，他也是这般想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位老者绝对不会是因为孙子的死亡，从而前去断日峡谷，自告奋勇阻截那些豺狼人军队的。
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的到来并不能解决问题。
“是啊！洛克这孩子，如果在这，定然会将这张选票交到您的手下……”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保守派中的老派成员更是齐齐皱眉，看向高台侧边，正提着羽毛笔在空白羊皮纸上书写的莱茵哈曼。
这种语气虽然饱含感情，但每每都带着一股莱丽斯反感的味道。
莱丽斯越想越心惊，眼前老者如果真动
hetushu.com.com用了这种心灵异能的话，那么他图谋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莱茵洛克在这里的话，他也会这么做的！”
“莱茵洛克……真的……”
这句话一时间立刻掀起了波浪，无论是以为胜券在握的保守党派，还是拥护新王的女王党都齐齐愣住了，被莱茵哈曼这句话怔了怔。
“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拖后腿的！如果真拖了后腿，到时候陛下将我抛弃，我都绝无二言。”
——“截忆术”
她想着。
就此，莱丽斯也只能放弃出征的打算，转而将指挥官的人选投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只见身上白色长袍足以覆盖到脚踝的老者踱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用他那极为昂长的腔调说道。
这是……
就此，美月泉的所有力量，短时间内都被莱丽斯所掌控。
而另一边，莱丽斯的长期沉默让莱茵哈曼有些不解，再次主动开口问道。
莱丽斯轻柔地接过选票，然后直接用最大的声音宣布了选票结果。
记忆中划过了往昔的一幕幕，莱丽斯检索着这种要素，终于在过往记忆中的一角，寻觅到了踪迹。
“让他们以美月泉有莱茵家族为荣！”
每一支被选中的军队，都将在莱丽斯的命令下，在指定的时间内，奔赴前线。
主动出击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更多的人，发现了他下面一句的玄妙。
老者的声音越说越坚毅，显然带着果敢之心，只是不知道为何，莱丽斯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或者说不舒服。
他们大多都率军抵御过沙魂，或者沙漠中无处不在的沙匪帮派，实战经验丰富，作战能力也强，只是指挥能力上有所欠缺，因此，莱丽斯一时间也没有找到可以确定下来的人选。
这么如此一位的老派长老的加入，只不过是给胜负的天平再加一注绝望的砝码。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那名穿着一袭只有重大仪式上才会穿着的老者所打破。
“其实他们都差不多，唯一欠缺的是一个有着丰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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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丽斯虽然想亲身上阵，但美月泉这里短时间内离不开她，每日繁多的政事都等待着她的处理，如果去前线抵御豺狼人大军的话，那么带来的后果，很有可能是失去绿洲中的话语权。
“不必伤心，莱茵哈曼阁下，您的心情我无比理解，莱茵洛克他……他也不想看到您如此失落的。”
所以莱丽斯的人选中并未考虑到新生一代，而是女王党中，那几名在沙之五军中有着一定地位的中年将领。
“莱茵哈曼？”
“我的心灵能量会帮助我的，而且我对我的身体认知远远比陛下您所知道的多，我可以清晰知道我什么时候踏入坟墓，所以不用您的担心。”
女王党因群龙无首，都有可能被逐个分化，到时候再回来，倘若没有带点战果，很有可能回来之时，便是卸任之刻。
牧师带着一只作为宠物的黑猫。
过往教授莱丽斯法术的宫廷施法者中，其中也有以心灵异能为主要能力，毕竟那时候身为帝国公主，她所需要学习的知识，不说包罗万象，但基本上目前帝国所能观测到的，基本上都会让那时还是身为长公主的莱丽斯适应一次。
仔细回想过来，先前投票之刻，仿佛也是这般，就好像就算没有莱茵洛克的死亡，他也会感染于莱丽斯散发的魅力，所投下选票，而不是为了避嫌而弃票处理。
“这……那您的家族怎么办？”
“无需担心，陛下，老朽的家族早已打点完毕，倘若我战死之后，我的位置将由我的儿子，莱茵瑞斯所继承，他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仅仅查了洛克一点，可惜，可惜……”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接下来莱茵哈曼带来的消息，让众人齐齐失声。
而眼前的莱茵哈曼，便让莱丽斯清晰的感觉到不协调，尤其是她曾经为了歌顿手上的那枚给他的徽记，还派了暗鸦会的人进入宅邸之中调查。
刚才他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莱丽斯自然不会拒绝，而且还主动邀和_图_书约，问他是否有空旁听一场会议，他便欣然允诺。
一边说着，莱茵哈曼一边摇头感叹，不知道是感叹儿子的天资有限，还是感叹莱茵家族继承人死后，竟出现后继无人的现象。
外面的夜已经深了，这个会议还没有散去，商量完指挥官，其他人选还是要一一确认的。
这一次，没有再质疑的声音，毕竟纵然只是胜过一票，那也是胜过。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多心，但到了后面，与莱茵哈曼交流越多，她越觉得莱茵哈曼的话语中充斥着某种令她不安厌恶的因子。
以至于到后面，她都询问起一同参加会议的莱茵哈曼的意见。
可如今在这投票关键时刻，他来做什么？
但突然念头一转，想到身为七阶心灵术士的老者定然在封印记忆前，给自己做了两套甚至两套以上的计划，必然想过如果她拒绝了怎么办。
面对莱丽斯的询问，这位只露出皱纹沟壑纵横脸庞的老者，则是露出了一个还算和善的笑容道。
莱丽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这几个人的确履历战力来讲，都是不相伯仲，选出谁剩下两人莱丽斯都觉得他们上也是可以。
随军牧师，很合理。
“陛下！”
也很合理。
“陛下，难道您不同意？嫌弃老朽太过衰老，因此无法帮助到您吗？”
莱茵哈曼听后脸庞立刻为之动容，立刻变成了一副为了美月泉，不惜肝脑涂地的模样。
莱丽斯虽然微微惊诧，但在她邀请莱茵哈曼来前，心底便有所预料，毕竟唯一的子嗣死在豺狼人之手，是有可能随着军队一起奔赴前线的。
那时莱茵哈曼的举措还有如今的行径，都让莱丽斯表示怀疑，毕竟就算莱茵洛克死去，莱茵哈曼的性情也不会改变的如此巨大。
毕竟没人想过一直古朴守旧的莱茵哈曼会突然赞同女王。
“七阶的心灵术士，多达百场的战斗经验，辅佐先王超过二十年的经历，只是日益衰减的躯体让我不适合当一名指挥官，但当辅佐人员还是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