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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看过一个著名的科普视频，讲的就是这“应许之地”。

大角愣了一下，看向另外两个人。

潘龙的心中有些担忧。

黑发男子咳嗽两声，说：“虽然很想要反驳一下你对原人类的偏见……但还是让我们先来谈正事吧。”

锡安这个词，其实他也有些眼熟——某个著名的科幻电影里面，人类的秘密聚居地，就被称之为“锡安”。

按照他的想法，妥协派多半是不够正义的，正义的多半是斗争派。而灵能感染者两大集团，恰恰就一个有妥协倾向，一个则斗争倾向强烈到偏激。

毕竟……这个词实在让他有不好的猜测。

褐发少女看着两位同伴那气势汹汹宛若下一秒钟就要去战场上发动决死冲锋的模样，也跟着连连点头，长耳朵摇来摇去。

潘龙看着他们那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实中当然不会有什么上帝，也不可能有什么“应许之地”。这不过是犹太人为侵略所找的理由，类似的事情，古今中外，大家都在做，没什么好稀奇的。

很显然，他们是真的随和图书时准备攻击任何敢于硬闯的人。

这说法肯定不是凭空得来，多半也是有宗教意义的，没准锡安跟那个什么应许之地是一回事——或者至少差不多。

大角正要说什么，那绿发的女人先开口了。

“没错。”

应许之地？

如果只能二选一的话……

大角转身出去，很快，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至少有二三十个人来到了会议室门口，甚至有刀剑出鞘和枪械打开保险的声音。

绿发女子也说：“他说得对，只要你想要，只要我们能拿得出来，无论什么都没问题！”

这个词可不是随便用的，它的背后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典故。

（不行，不要胡思乱想！）

“多少有一点限制吧。”潘龙回答，“比方说学起来并不是很容易，还有锻炼的时候需要舒展身体地躺着……”

黑发男子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绿发女人更是双手下意识地收紧，在木头桌子的桌面上抓出了几道深深的爪痕。

……上帝管得还真宽。

用这种口号来宣传，锡安的高层领袖和*图*书们，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这哪里算得上限制！”绿发女子大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闭上了眼睛，努力深呼吸，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

相传犹太人的某个祖先因为对上帝虔诚，所以上帝向他许诺说，他的后代将会拥有流淌奶和蜜的土地。这个地方，就被犹太人称之为“应许之地”——上帝许诺给他们的地方。

这么瞎折腾，他们自己都没意见，潘龙当然也没意见。

这三个人模样截然不同，一个是脸色苍白憔悴，疲惫不堪，黑眼圈重到堪比熊猫，让人担心他会不会下一秒钟就倒在地上猝死的黑发男子；一个是表情冷漠阴沉，一看就知道压力巨大，还时不时微微皱眉，似乎哪里在疼痛的绿发女人；最后一个是看起来很活泼的褐发少女，乍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个大组织的领袖，但她身上的灵能之强，甚至于隔着很远都能让潘龙感觉到压力。

黑发男子深呼吸几次，平复了心情，问：“那个锻炼的办法……有没有什么苛刻的限制？”

潘龙叹了口气，问：和*图*书“至于这么严重吗？”

他大概是怕潘龙不理解问题的严重性，又强调说：“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向我们提出。你也许将要拯救这个世界，为此我们不惜代价。”

会客厅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等他。

“大角，带上清道夫她们，去守好门口。”她说，“接下来这段时间，无论是谁，只要想闯进来，一律视为叛变，我授权你们采取任何你们认为有效的措施。”

憔悴疲惫的黑发男子点点头：“事关重大，不可不防。”

反正被折腾的不是他就好。

听到大角的说法，潘龙突然心中一动。

褐发少女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看看另外两人，然后连连点头：“对，就这么办吧。”

“没问题！”男子点头，“还有什么别的需求吗？”

总之，按照他们的逻辑，只要是好地方，值得一抢的，都是上帝当年许给他们的。甚至连以星际冒险为题材的故事里面，也常常出现将某个环境良好资源丰富的外星球称之为“应许之地”的说法。

“你们不要这么苦大仇深的好不好！我就是要找几个和*图*书学生来讲课，顺便编个教材啊！”

问题还不仅如此，在西方文化里面，一旦发现了什么好地方，他们想要去强占的时候，多半就会拿出这套谬论，称之为“应许之地”。

大角称锡安为“应许之地”，这肯定不是他信口开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种说法应该是锡安官方的宣传口号——至少，是他们对内的宣传口号。

但问题在于，从犹太教开始的三个大教派，都继承了关于上帝的这套神话。所谓的“应许之地”就有了非同寻常的宗教意义。以至于在漫长的两千多年岁月里面，围绕着被他们认为是“应许之地”的迦南地区，亚伯拉罕三教打得头破血流，战死的尸骸估计能把这块“应许之地”铺上好几层。

只有褐发少女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眨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

这三个人的种族也有显著区别，黑发男子看不出任何动物特征，绿发女人头顶有一对尖尖的短耳朵，褐发少女则有一对耸立的长耳朵，像是驴耳朵的模样。

黑发男子笑了：“在这个问题上，和-图-书我觉得她的说法没错，你觉得呢？”

潘龙越想越担心，他忍不住琢磨：自己会不会帮错了人？

“我觉得至于。”绿发女人说，“不会遭受灵能感染的原人类或许很难理解吧，但这件事真的是……非常重要，重要到值得为它杀人放火的地步。”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强行振作精神，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憔悴和疲惫：“潘先生，我们的干员报告说，你有办法让灵能者们通过特殊的锻炼手段，削弱自身受到灵能感染的程度。请问是这样吗？”

而且从这个词，他又想到了“锡安”。

“对！就算我们暂时拿不出来，我们也可以帮你联系。请相信我们的诚意，只要是这世界上有的，我们哪怕用人命堆，也给你堆回来！”

“你们可以找一些比较聪明的灵能者来向我学习。”他很干脆地说，“我也可以顺便多接触一些学生，看看大家学习的情况有什么不同，好完成教材的编纂。”

他将所有的疑虑暂且压下，跟着大角去净化室，被能够抵消灵能感染的热风吹了几分钟，然后来到了一间不大的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