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位面的废墟
第二十七章 新人
居民楼就在外围和中部交界处，出口处在外围。
尼古拉回应道：“通常情况下是这样，但是适合新人的低等位面太少了。这次我看到了你们打通这个位面的可能，所以我只能再调一批过来，尽量发挥这个位面的作用。”
大胡子心颤了一下，终于还是道：“我们这有两个重伤员，我不求你帮我们，但我求你帮帮他们。”
说完这些，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君临扭头离去。
君临无语。
叶清弦看着君临，好久才道：“但是这也意味着你在很长时间里都会处在虚弱状态吧？”
可惜不是每个目标它都会提醒。
不是什么晶核都能用来提升能量抗性，“纯粹”是它的基本需求。
皮靴踏过血色路面，踩出一个个鲜红的印子。
大胡子等人满脸惊喜，同时点头。
正因为难得这样的精品，所以君临果断选择削弱——新人的赌性总是难免大一些。
“小心啊！”
为首的是个大胡子，挥舞着一把朴刀舞得虎虎生风，一边阻止腐狼一边大喊：“干掉它们！杀光它们！不要怕，我们能活下来！”
目光扫过那一群人，他漫声道：“这里是遗弃之都，是罪恶战境，而你们是候选者……要么进化，要么死亡。”
“是的。”君临并不否认：“但不用担心，候选者需要在生死历练中才能成长，所以决定我们成长幅度的不是对手的强大，而是战斗本身的烈度。某种程度上，把自己变弱其实也是修炼的一种好方法。”
“算是吧，毕竟他们是后来者，你不会就这么让他们白死吧？”
“所以你就设了这个局……你觉得用他们的命能威胁我？”
人有十多个，他们聚在一起，手里拿着各种武器挡在外围，中间是几个女人，而在人群外是十余条腐狼。
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的。
那块晶核已被他咬成了大大小小不等的无数碎块，至于君临现在承受的，则是晶核破裂时释放出的负能量，不是很多，却也足够君临难受好一阵子了。
他说：“我去，你留在这儿，别让他们发现。”
“……”
君临看了一眼那两人，说：“他们快死了。”
叶清弦看看君临。
人性在这刻释放出完全不同的光彩，君临已将所有人和_图_书的反应尽收眼底。
突然他觉得尼古拉说的不浪费位面价值可能不是真正理由，而是在用这批人来要求自己做什么。
“三天前。”
“可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摇摇头：“这不合规则。”
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至少能让他们更加认清这世界的现实。
战斧晃动了两下，四片狼尸缓缓分开。
眼前的这群人显然就是如此，他们实力很弱，有不少人连能力都未觉醒，纯靠人多。
君临疑惑：“为什么你不直接颁发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任务？这样我们不知道危险，也就无从躲避。”
一路行进，远处隐隐传来啸声。
“有矛盾才有发展。”
君临取下战斧。
大胡子他们显然是走岔了，出去后竟然往楼后面走，结果直接进了中部。
“到也未必。至少它还有一个用途，简单方便，而且还是蛮实用的。”
先前呼喊的大胡子回答：“我。”
他问：“谁是领头的？”
叶清弦问君临：“这东西有什么用？”
君临用尽可能冷酷的声音让所有人明白在这废弃都市生存的关键。
“可是你不是把它都吐出来了吗？”
血水在路面淌成了一条小河。
君临眯了下眼睛，没再理尼古拉，转头看大胡子：“楼在哪儿？”
“一群菜鸟。”君临喃喃道。
一共十四个活的，两个重伤，其余轻伤，地上还有六具尸体。
君临站在了人群前。
晶体。
“不能，但是再加一些诱饵，或许够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叶清弦不明白。
君临抬头看天空：“尼古拉，难道你不应该是把他们放到别的位面去吗？或者等我们离开后传过来？”
他们因弱小而团结，也因团结而弱小。
“要怎么才能救他们？”
“看！”一名年轻人率先发现了君临的身影。
系统提升声响起。
如果他不够冷，那么现在那些人恐怕已经抱住他的大腿痛哭，而他说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人当真。
“很难的任务？”他问。
人群中同时响起不同的呼喝。
朝他扑过来的腐狼已经多至七条。
“我不需要食物。”君临顺着大胡子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不就是没用喽？”他们可不会加工和-图-书。
即便是轻度虚弱状态，杀三级的腐狼，也只有0.1的积分了。
不许提问，不许打断，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听。
感情还是我祸害了他们？
君临就那样站在血泊里，看他们每一个人。
“晶核中的负能量正在进入我的身体，侵蚀我的身体与意志。”君临艰难地回答。
“别过来，没看见有狼群嘛！”
这使得大家都感到紧张，也不敢说话，他们不确定来者是来救他们的还是来杀他们的。
他指指地上的伤者，面对那严重的伤势，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他冷着脸，用最冷酷的方式告诉他们一切。
大概也是觉得对这批新人不太公平，尼古拉道：“所以我才为他们将整栋楼都搬来，他们都是邻居，相互认识的多一些，起步也可以互相扶持，有一栋楼在，他们也能得到更多的起始资源。”
穿过那条长长的街道，他们来到音源所在处，昏黄光线下，看到有一群人正聚一片空地上。
这刻狼群将人群围住，眼中是绿幽幽的光芒，轮流对着人群发起冲锋。
“那要是挺不过去呢？”
是候选者。
君临这才缓步从阴影中踱出。
那晶核在空中落下，正落进他口中。是用力一咬，已将那晶核咬成粉碎，然后又吐了出来。
打破哭声的是君临冰冷的话语：“如果你们再哭，那就我也要杀你们了。”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晶核。
“是的。”
“快来救我们！”
“挺着。”君临回答：“挺过去就能活，没准还能激发出某种不死再生类的能力。”
又有两只腐狼冲了过来。
漫步在鲜血铺就的路面，君临的步子依旧稳健，却看得苦战中的人们呆了。
他一路走来，并未说话，没有打出友好的招呼，他可能是来救他们的，也可能是想把腐狼和他们一起剁碎……
有人在要他离开，有人在向他求救，有人在劝他小心，也有人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
它回转头，看着君临，大张的口里流出腥臭的黏液。
“可以用来恢复精力，唔，我们使用法则能力时会消耗精力，用最简单方式理解，就是法力。”
尼古拉已道：“这次是中等难度。”
“果然。”叶清弦嘟囔：“你就是打和图书着有我保护你的主意。”
“勇气是一切的根本，真正的勇者，要勇于面对强者亮剑。没有勇气的强大，是没有意义的。”
他依然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是冷眼看着那群人。
“什么时候过来的？”
“人们总是本能的趋利避害，即便是我看好的种子也不例外。我不想强迫你，过度的逼迫会导致目标容易走极端。”
……
“那就死。”君临回答。
君临微微一笑。
君临回答：“人们在长期接触某种带有毒性的物质时，受其影响的同时，体内也会自然而然的产生抗体。类似的情况也存在于能量反应中，在长期不断的能量侵蚀下，法则能力者同样会逐步进化出抗体……这就是能量抗性。能量抗性是一种很重要的抗性，对大部分能量攻击都有削弱效果，最简单的说法，它就是魔抗，泛次元级的魔抗。这也是目前已知的，最简单最有效的提升魔抗的方法。”
君临转动了一下斧头，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颤抖了一下。
这些人拼命抵挡着腐狼的进攻，不过看起来局势显然不容乐观。
君临突然有些明白了，你丫是在这儿等我呢是吧？
除了积分还有一样收获。
“击杀幻想生物一名，获得四百积分，参与者平均分配。”
当他将这七条腐狼也解决掉时，剩下的狼群终于退去。
他缓缓述说着，尽可能用最简洁的语言讲述。
大胡子一指后方，回答：“在那边，不过里面已经没有食物了。”
哭声停止。
然后君临的脸色突然变得一片惨白，他闷哼着跪倒下去，全身颤抖不已。
然后它猛转身朝着君临冲去。
听到这消息，两人同时松口气。
“请等一等！”大胡子喊道。
他谨慎地看着君临，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尽管他也知道这对眼前的恐怖男子多半没什么用，但至少这能让他心安一些。
“你们走错方向了。”君临叹气。
“君临，你怎么了？”叶清弦吓得扶住君临问。
“我知道，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可是想回去已经回不去了。”大胡子歇斯底里的叫喊，人群中泛起一片哭声。
“原来……”大胡子咀嚼了一下这话的意思，脸上露出了苦笑：“很多，四五十个
和图书吧，现在就剩这么多了。”
先是沉闷的停滞，不敢置信的呆傻，随后是兴奋的欢呼，最后却又再度转成了惊恐的沉默与拼死的战斗——谁也不是头天来遗弃之都，大家都知道这世界有多恐怖，更已经知道候选者之间的法则联系。
君临知道她的意思。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朝音源方向走去。
他把晶核的碎块吐在手心，点点荧光从碎核中亮起，一闪一闪，就象是空中的萤火虫在飞舞，萦绕了君临的全身。
他们人太多了，你可以照顾一两个，却很难照顾一批人，君临照顾不了这么多，至少现在做不到。
这是君临目前见过的最菜的候选者了，不过也正因为菜，看起来到是很团结。
腐狼在空中滑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从君临的头顶掠过，落在地面。然后才听到哗的一声响，那只腐狼的肚子已被君临整个划开。
“嗯？”君临眯起眼睛：“这样的话我还可以考虑。”
“可以这么说，不过需要加工后才行。晶核中含有大量的负能量，直接吸收会导致负能量进入身体，引发各种致命后果，只有在净化之后它才能被吸收。”
君临突然对着她神秘一笑，说着他突然将晶核往空中一扔。
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表现出哪怕一丝的软弱，好说话，这些人就会疯狂的依附过来。
君临摊手：“我已经很主动了，我甚至在明知有圈套的情况下主动走进那个变形怪的伏击圈。”
“总会有些许残留，别担心，数量不多，并不致命，只会让我承受些痛苦，虚弱一段时间而已。”
相比毒尸的晶体，变形怪的晶体明显纯粹的多。
叶清弦点点头。
今天是例行扫街。
你无法躲避，到那时你会发现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收留他们。二杀光他们。
比一个不要脸的神更可怕的就是这个神竟然还跟你讲哲学。
团结是弱者的权力。
君临随手扔出几枚刚收的鬼魈指甲以便快速解决掉对手，到不是他怕被腐狼咬到，主要是不想它们弄坏自己的衣服——他喜欢这件杰克琼斯的风衣。
白光闪过。
他的速度不快，就象是街头漫步一般，无视前方迸飞的鲜血，成群的狼怪，神情淡然。
系统就像是个见证者，一切装死对它ｈetｕshｕ•com.ｃｏｍ都没用。
“但这也让他们变得更弱。”
君临停下脚步，转回身，目光冰寒。
“所以你又要我们自愿，又嫌我们不主动？”
尼古拉你真是够可以的，这次是连人带建筑一起搬啊？
君临回看大胡子等人：“你们都听到了？”
刷！
“我们是一起过来的……一栋楼里的。”大胡子结结巴巴道：“整栋楼就这么呼啦一下，全过来了，带着人。”
他们会用眼泪，鼻涕，哀求，哭喊甚至于鲜血来求你逼你收下他们，帮助他们。
持着利斧的男子杀戮腐狼如斩瓜切菜，想来杀他们也是一样简单。
君临手中这颗得自变形怪的晶核，能量纯粹度够高，才适合用来提升魔抗，若是普通的晶核，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多，甚至可能会得不偿失，至于象毒尸提供的晶核就更不用说了，只会把自己弄死。
“你怎么可能轻易满足一个神的欲望。”
君临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新穿过来的整栋楼？
一只腐狼突然跃出数米高，跃入人群里，瞬间引发出一片慌乱，甚至还有哭喊声。
“0.1。”君临嘟囔了一句。
腐狼象幽灵一样游荡在遗弃之都中，通常都是三五成组，很少结成更大的群落，除非有更大的目标。
那是狼群的呼啸。
君临道：“现在你们可以回外围了，但别怪我没警告你们。不要以为去了外围，你们就安全了。在这个世界，力量才是生存的根本……不要再试图依赖任何人，在这里，不杀你们就是最大的仁慈！”
一名大汉回身连砍几刀，将那腐狼砍死，不过他守护的地方也因此出现了空档，被一只腐狼抓破了后背。
一只腐狼率先意识到君临的靠近。
尼古拉：“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他说：“尼古拉，能不能让他们回外围？你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在这里发展太难了。”
君临继续问：“原来有多少人？”
说着他便再不开腔。
“我就是规则。”尼古拉回应。
这打气的吼声没能振作伙伴，反倒引来更多的腐狼。
这两件事君临都不想做。
“四五十个？”君临想了想：“遗弃之都很少一下子出现这么庞大的队伍。”
这就是冷酷的好处。
“你是在向我提出请求吗？”
“所以它是蓝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