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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泉

作者:朵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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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第四百七十四章

阿瑜微愣之后把包打开,取出一小节胶卷。
即使看不到神情如何,只从肢体语言来看,阿瑜很紧张,可以说是非常不安。
阿瑜吓得紧紧抓住闻玺的手。
擦完泪后,她自嘲般呓语一句“何苦”,然后苦笑了一下。
闻玺说:“我来了你就不会有事,跟着我,别发出声音。”
阿瑜没反应过来。
那是临街的一家西餐馆,此时正好是下午茶时间。能出入这个场合的人一般都有些背景身家,出入的男男女女都是打扮入时,衣香鬓影。闻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身衬衫西裤,和别的男人身上整套西装比起来,多少显得有些随意,但他只要坐在那里,就让人难以忽视。
闻玺说,“你包里不是有胶卷。”
左右两个女学生性格外向活泼,没一会儿阮棠就看到她们的侧脸,但居中叫阿瑜的女孩,文静乖巧,坐姿都是一丝不苟,让人始终难以看清面容。
阿瑜放下枪,身体都有些发软,“闻、闻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乔溶月的声音骤然在阮棠的耳边,“他活了那么久,身边怎么会没有女人,你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https://www.hetushu•com•com阮棠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得扭曲,西餐厅和人都变得模糊不清,骤然一变,又来到一条弄堂里,天色昏暗,还飘着小雨。偶尔有几乎人家亮着灯,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暗的。
恍若一道惊雷劈过阮棠的脑海——阿瑜有一对梨涡,十分明显,只是嘴角往上提了一下就显现出来。
说话的人语气冷酷。
阿瑜也有些诧异,随即鼻子酸涩,“别管我了,你走吧……这些年……”
阮棠朝他看去,他的眼眸比黑色更深。
她的声音很轻,很费劲才能听到几个字眼。阮棠听她含糊不清地说了这句,微微触动了一下。才一眨眼的时间,这个叫阿瑜的女孩似乎经历了很多,变化巨大。她说话的声音没有学生时代那么明朗清脆,变得轻柔滴低婉。穿着也显得普通许多,看着生活好像并没有太过优渥。
这个行色匆匆的女人是阿瑜。她长大了几岁,不复学生时稚嫩的模样,身材凹凸有致,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乔溶月一下就没声了。
闻玺的声音出现在黑夜。
阮棠皱着www.hetushu.com.com眉,“离着这么远,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你这是看图说话呢?还是无声电影?只有一个图,剩下全你编是吧?”
阿瑜忽然喊住他,“闻玺!”
“是我。”
阿瑜一听腿都发软。
站在街对面,看着女学生们来到闻玺桌前,说了什么,在他的对面坐下,随后叫服务员过来点了咖啡和蛋糕,看起来是三人要和闻玺共进下午茶。
阿瑜捂住脸。
阮棠看到她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感觉哨声和她有关系。
弄堂外有哨声响起,阿瑜猛然一惊,她死死捏住手里的包。
闻玺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忽然有金光涟漪般散开。他腾空跃起。阿瑜瞪大眼睛,险些叫出声,总算还记得刚才闻玺的嘱咐,于是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看着自己的脚在空中漂起,越过几幢房屋,闻玺轻轻在檐上一踩,转了方向,就这样在半空穿过好几条弄堂,最后落在一个安静的无人角落。
她马上分辨出来,这不是意识捏造出来的世界,而是乔溶月真实的记忆。
闻玺伸手说,“把东西给我。”
乔溶月的用意阮棠很清楚,有些话从和*图*书她嘴里说出来,阮棠不一定会相信,但是亲眼看到就不同了。
闻玺的声音格外冷静,“我来了,别怕。”
乔溶月勃然大怒,记忆空间内都窜过一股寒意。
阮棠却是一脸不在乎的表情。
闻玺对她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你不适合。”
阮棠怔了一下。
闻玺的声音依旧冷静,没有一丝波澜,“想法不错,但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你的性格不适合做情报工作,与其勉强自己,不如做自己擅长的,一样是为国家出力。”
忽然之间,就在邻近的弄堂里也响起了哨声,还有犬吠和人叫,嘈杂而混乱。阿瑜顿时慌起来,快步走到弄堂口,想着觉得不对,又折了回来。
“那一年……你为什么……”眼泪蓦然滑落,阿瑜没能继续问下去,她还是那个有些腼腆文静的性子,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能问出口。
阮棠看着她在无人的角落垂泪,过了许久,她从袋里拿出手帕擦脸。阮棠和她来了个面对面。她皮肤白皙,相貌清秀,只是好像习惯拧眉,面容总是有一抹愁色。
她虽然没显出身形,但阮棠知道她就在这个记忆的空间hetushu.com.com里。
阿瑜看着他,片刻点了点头,“闻先生的意思我懂,我会好好考虑的。”
安静了没一会儿,乔溶月再次开口,“这是在你之前让他在意的女孩,那个时代兵荒马乱朝不保夕,但只要是她的事,再难他都会出手相帮。你猜他是对你好还是对阿瑜更好?”
阿瑜脚踏实地后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阮棠心情正不好呢,想也不想,反唇相讥,“你特殊,你最特殊,好几十年前看到的事念念不忘还要拉人来回味下,谁有你特殊?”
乔溶月:“……”
闻玺回头看她。
阮棠看过去,人埋在黑暗中行走,看不清脸。阮棠大怒,抬头对着天空喊了声,“有本事给我看高清的。”
闻玺走到她身边,“还能走吗?”
雨水影响不到阮棠,她朝着弄堂两头张望,也不知道希望看到什么。很快就有一个窈窕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穿进狭窄的通道内。
“这里就是接头的地方。”
阿瑜把枪收起来,手还有些颤。
弄堂外已经有急促地脚步声。
“快点!”
乔溶月之前就知道阮棠的性格可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娇美,但没想到她嘴里厉害起来就像小和*图*书刀似的,每一句都带着刺,让人十分堵心,乔溶月忍了下来。
她站在弄堂最暗的角落里,来回踱步,看样子在等着什么。
阿瑜因为紧张而呼吸急促,但仍是努力反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已经到了民族危亡的时刻,就算我是女的,只有微末力量,也想做点于国于家有用的事……”
就在阿瑜犹豫不决的时候,弄堂口走进一个人影。阿瑜紧张无比,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对准来人,“别过来,再过来我开枪了。”
哒哒哒哒——女人埋着头从阮棠身边经过,穿着一身半旧的格子旗袍,阮棠眼睛瞪圆了盯着,硬是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只从形态肢体,阮棠已经认了出来。
闻玺扶住她,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弯上,说:“外面在抓泄密的人。”
三个女学生叽叽喳喳在门口讨论了几句,阿瑜被另外两个劝动,三人拉拉扯扯就进了西餐馆。
闻玺接过之后说,“回去好好睡一觉,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阮棠想跟上去,但身体好像停留在原地不能动弹。
闻玺没解释什么,说了句“我走了”,就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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