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刻 化魔之时
柒
陈可可怒道：“赔不起就把你们卖了！”
木盒里躺着支古旧的笔，笔上雕龙刻凤，不知什么兽毛做的笔尖，款式颇为典雅，似乎散发出阵阵不同寻常的气息。
冰裂冷冷道：“主人，咱们兄弟打架的破坏性比较大，要是把这家店都掀了，你赔不起钱别让咱们兄弟做苦力，因为打架闹事被师父罚跪罚不准吃饭，也别让我们再去给你偷吃的。”
冰裂：“那么多年，主人的身材没长进，无耻的程度倒是与日俱增。”
可怜魔界第一法器手里提满大包小包，心酸之处，难以言表。
莫珍愕然，继而大怒，跳起来问：“你小子耍我？”
萧子瑜愤怒至极：“你不是说这法器只卖有缘人吗？怎能出尔反尔？他买去不过是给人当摆设玩，怎比得我正经修行？”
萧子瑜赶紧道：“我付了定金。”
花浅最厌男人轻薄，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当众杀人的心，重重一脚把他踢到墙角。
祝明低声劝：“咱们回去再说，你何须为这点小事斗气？待他入了门派再收拾也不迟。”
莫珍被她握手握得心痒痒，连疼痛都忘了：“浅姑娘，你要做什么？”
花浅觉得在这群人中间，不管做什么都丢人现眼，干脆拉了萧子瑜要走。
陈可可听说马上要回天门宗，不顾自己腿伤，坚决要求同行购物。
掌柜思前想后许久，让他留下十两银子定金，终于应了。
莫珍看见是自己讨厌的家伙，眼皮都不抬道：“我出一千两。”然后勾勾美人儿的下巴，“正好凑个千金买笑。”美人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掌柜：“客官你来得好，咱们通天斋什么都有，上等的符纸不过六十两一刀，质地比外头那甩卖的便宜货好多了，还有鬼藤粉、朱雀砂，也有法器用的金水和灵石，价钱最是实惠，不知灵法师要什么？”
萧子瑜开心地问：“那……我该给多少钱？”
祝明说岐城符纸和制符用品都比其他地方便宜，陈可可闹着要去采购，祝明便带大家去专卖灵法师用品的灵雀巷买东西，花浅想找绣娘给玉坠打络子，萧子瑜也想看看能不能碰到合适的法器，也跟着去逛。
陈可可继续咆哮：“姐姐就看不惯那小子的张狂样！”
掌柜赶紧拿出二十两银子塞给萧子瑜：“快走吧，法器卖给莫大爷了。”
在她的带队下，大家去尝了酒酿丸子，去酒楼吃了贵妃鸡，陈可可还买了许多绢花、首饰、脂粉和衣料，又怂恿花浅一起买，花浅虽看不上这些小东西，却看周围女孩子都买得疯狂，觉得自己要伪装得更贴近人类女孩些，便跟着买，顺便给萧子瑜也买了许多生活用品。
萧子瑜开心地把天门宗的袍子穿上，花浅替他将宽大的部分东折折，西塞塞，整理出来的效果也颇有儒雅气息，就像读书人，萧子瑜兴高采烈地在铜镜前整好衣襟，将头发整齐束起，然后问在墙角画圈圈ｍ.hｅtusｈｕ.cｏm•ｃｏｍ的冰蟒：“看着像灵法师吗？”
萧子瑜在门口招呼了几句，见没人应答，于是自行走入。
萧子瑜问：“这是什么法器？怎么卖？可否拿出来看看？”
花浅弹指，再次召唤冰蟒。
莫珍对掌柜挤挤眼：“他能证明。”
萧子瑜忽然想起花浅说过将赌赢的银子分他一半，陈可可也答应借几百两银子给他，而且祝明说过灵法师赚钱的门路多，待入了天门宗成为灵法师学徒后，只要勤快肯干，几百两银子不在话下，便咬着牙问：“六百两，我大概还能凑到，再多真的没有了。”
萧子瑜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提醒：“可别忘了自己的誓言。”
灵雀巷里有五六家灵法师店铺，规模不小，里面挤满了人，许多聪明的灵法师商铺趁着考核之机，大打折扣，店伙计们吆喝不断。
灵雀巷位于城西，略偏僻，旁边是倚红院，那是岐城最有格调的青楼，房屋极大，里面庭院深深，杨柳依依，据说里面的姑娘都精通琴棋书画，有大家闺秀的品格，只招待最上等的达官贵人，门口车马如龙。花浅见惯大场面，视之无物，祝明和萧子瑜都害羞低头而过，陈可可倒是好奇地往里面张望了两眼，什么也没看到，却被自家法器训斥了好几句。
“怎么不要！姐姐看不得他那嚣张，姐姐出两，呜，祝明放手……”陈可可看见自家懂事乖巧好师妹被调戏，瞬间怒了，却被祝明捂着嘴，拖了下去，祝明尴尬地朝众人点点头道，“算了，咱们没那么多钱不买了，”回头低声训斥陈可可，“和那土财主斗什么气？你又想被师父罚跪佛堂吗？”
萧子瑜平素被闲言碎语说惯了，本也不在乎这点挑衅之词，奈何莫珍开口调戏花浅，他就不愿再忍耐，脑子里转了转，忽然开口道：“好。”
萧子瑜摇摇头：“你怎么证明会把法器交给我呢？”
明日便要启程往天门宗，据说山上生活艰苦，难得再见父母，所以小学徒们都抓紧时间出门，抱着父母哭的哭，买东西的买东西。再加上大部分学徒没有看见惨烈的打斗场景，在先生们刻意的轻描淡写下，倒将昨日妖魔入侵的恐惧冲淡了不少。
她忽然怀念当年独闯龙潭虎穴，以一人之力挡下千军万马的时光。
掌柜脸色都变了：“这可是极品法器！”
陈可可悄悄问萧子瑜：“花浅的脾气似乎很大？好相处吗？”
陈可可几乎咆哮起来了：“我出一千五百两！”
众人被花浅的气魄震住了，赶紧跟着一路小跑。
莫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你要给我磕头？”
店铺里的伙计纷纷掩嘴偷笑，就连美人儿都不禁莞尔。
冰蟒对主人帮这种家伙穿衣感到羡慕嫉妒恨，心里默默祈祷他走路被马车撞、下楼梯摔个七八十阶，吃饭噎死，喝水呛死，看大姑娘小媳妇的裙子
和*图*书被耳光抽死……忽然发现主人在瞪自己，想起她就是诅咒之神，赶紧灭了心思，委屈点头，变回原形爬回主人腕间。萧子瑜先找花浅，花浅说还要稍微等等，他又去寻陈可可和祝明，正好他俩买完东西。陈可可是个说话算话的爽快人，她听说萧子瑜寻到了合适的法器，二话不说，拖起祝明就跑。
“恭喜恭喜，”掌柜喜上眉梢，“此笔与小兄弟有缘，它喜欢你啊。你和子墨是珠联璧合，以后定能成为最强的灵法师。”
萧子瑜赶紧上前拦下，对掌柜道：“我带了六百两来，这法器我要了。”
花浅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弄明白事情来龙去脉，果断对萧子瑜道：“算了，我们不要了。”
萧子瑜道：“掌柜已证明自己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不可相信。”
托盘上的法器微微动了下，似有不甘，却无力抗争。
“上好符纸，三十两一刀！经济实惠！”
陈可可和祝明再次看向花浅，一脸钦佩。
萧子瑜陪着等了半晌，忽然发现在巷子角落还有家不怎么起眼的店铺，挂着小小的“通天斋”木匾，门可罗雀，冷冷清清，便想跑去看看。花浅见这家店在她视线范围，命冰蟒陪着去。
通天斋里没有客人，掌柜正和店伙计在没精打采地聊天，看见个小孩进门立刻想赶，待看见天门宗的服饰，态度立即好转些许，待看见跟在后面进来的冰蟒，态度更是好上加好，集体围过来，殷勤地问要什么。最后是掌柜狠狠给同伴几个刀子眼，痛斥几句，亲自揽下了招待萧子瑜的活儿。
萧子瑜听他说得严肃，只好小心接过掌柜手上的笔。
莫珍在青楼里赌咒发誓和玩儿似的，压根儿不在乎，赶紧发誓：“行，我不给你法器就是乌龟王八蛋。”
吴先生唯恐再出事故，三申五令，要求新学徒出门要有高级学徒带队，必须三人成行，不允许去偏僻地段，天黑前必须回来。萧子瑜便去求了祝明师兄，让他带自己和花浅去买生活用品。
掌柜困惑地看了眼冰蟒，他也认得出这是上品法器，不由迟疑：“这是？”
四人愉快出行。
莫珍早就把天门宗录取的女孩们看遍了，以花浅最美，可是花浅却不理自己，只围着萧子瑜那癞蛤蟆打转，还在低声细语不知说什么。他越看越怒，不由起了戏弄之心，在后头叫住他们：“看你那么想要这法器，爷也不是不能让给你，只要你在地上磕三个头，叫我一声爷爷，我便发发慈悲，将这法器让给你又如何？”
话毕，他对法器拜了三拜，念叨着：“子墨大人见谅，待小的请您与灵法师相见。”然后用红色丝绸包裹着笔身，小心翼翼地将笔拿出来，介绍，“此法名为百灵笔·子墨，附魔为清香荷花，妙笔生花能活万物，画出的百灵能唱歌，画出的老牛能耕田，还能画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乃天下无双的法器，www.hetushu.com.com更妙的是此笔在通灵方面需要的力量很小，最适合萧兄弟使用。”
焰断倒是跃跃欲试：“揍就揍！我看这小子贼眉鼠眼不是好东西！”
祝明是好人，主动给陈可可提包裹，大包小包挂了满身。
萧子瑜道：“你朋友都和你是一伙的，我怎么相信呢？”
“白纸鸾是大众货，我家的红纸鸾个头小巧，速度更快，骑出去绝对帅气，一分钱一分货！那位小灵法师兄弟，快来看看哟！”
陈可可听得气急败坏，立即抽出焰断和冰裂，要收拾这不知死活的小子。
祝明几乎是含着泪，扑着把她压下：“师妹，这是大街，你别胡闹了。吴先生最讨厌徒弟在街上打架，更何况这里还是青楼门口，你想回去被教训吗？”
花浅拳头越捏越紧，莫珍的骨头开始格格作响，痛得他五官都扭成一团，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流，他不停挣扎，偏偏挣脱不得，硬着脖子笑道：“浅姑娘真是，呃，刚烈女子，生气也那么美，最难消受美人恩，呜，放手，我真消受不起了……”
莫珍横行霸道惯了，甚少吃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眼睁睁地看着萧子瑜就要离开大门，气急败坏，仗着身高马大，提起拳头就要揍他。萧子瑜吓了一跳，正要躲避，未料，旁边花浅忽然出手，狠狠抓住了他的拳头，摇头道：“意气之争。”
“不用难过，这家店是黑店，”花浅用手帕使劲擦手，嘲弄道，“那法器不过是很低阶的辅助法器，而且受过严重的损伤，它画出来的东西都是纸片，只能唬人，值不了几个钱，莫珍是被那奸商黑了，走！”
莫珍急了：“你左不行，右不行，到底要怎么才肯信？”
萧子瑜只好硬着头皮对掌柜说：“我没那么多……”
莫珍鄙视地说了句，然后对掌柜道：“双倍赔这穷小子。”
祝明是个好好先生，一口应下。
莫珍看见美人来了，心花怒放，赶紧讨好道：“若是浅姑娘有兴趣，只要陪我喝杯酒，这把法器就是相让也无妨。”气得他身旁的青楼女子直瞪花浅，急得老板直跺脚，连声道：“使不得，咱们做生意最是诚信。”
莫珍嘲笑道：“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什么都会变的，傻小子懂不懂？”
大家左劝右劝，好不容易才把陈可可的愤怒安抚下来。萧子瑜想到那明珠暗投的法器，不免有些黯然，花浅低声安慰他。
掌柜迟疑片刻，继续笑得像菩萨：“看在你还是小孩子的份，就卖你八百两吧，虽然是极品法器，要是早几年，大爷直接白送给你，可惜我家儿子也做了灵法师，处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大爷也是没办法，生活逼人啊。”
焰断：“没良心，我怎么就跟了你这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主人？”
萧子瑜看着周围看不懂的东西，摸摸荷包壮胆：“我想看看。”
陈可可喜欢逛街，来岐城半月，已将大街小www.hetushu.com.com巷走得极熟。
莫珍毫不犹豫：“我出两千两。”
萧子瑜也想效仿，奈何人小体弱，提不了太多重物。
战斗再怎么难，也比做好事容易……
萧子瑜听着有些意动，问：“价值几何？”
莫珍听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百般不是滋味，偏偏不知如何辩驳。
陈可可贵为县主，虽然在家不怎么受重视，但也算千金贵族，怎受得如此小人侮辱？她在后面听得勃然大怒，顾不得祝明拉扯，冲上前道：“不过是一千两罢了！当姐姐没钱吗？！萧子瑜！咱们也出了！多出来的算师姐送你的！”
萧子瑜转身就走：“誓言发得不错，但我不想磕头了。”
莫家豪富，两千两银子也不是白捡的，讨美人欢心倒也值得，讨穷小子欢心简直是把钱丢水里去还没个响，莫珍压根儿没打算给法器他，不禁有些犹豫，想了一会后道：“我朋友都看着呢。”
掌柜含笑道：“既然小兄弟和它有缘，老牛也不好多要，随便千把两银子就算了。”
……
萧子瑜再次肯定道：“浅浅虽然嘴上不爱说，却喜欢做好事！她经常帮我！”
萧子瑜以为他误会自己要换法器，赶紧否认：“这是我朋友的法器，陪我出来为主人买东西而已，我想要一件适合自己用的法器。”
萧子瑜道：“是啊，反正我出身贫寒，磕头这点小事换个法器很划算。”
莫珍旁边的美人儿在扭着腰撒娇：“珍大爷，你就送我个法器做念想嘛，姊妹们也会羡慕我的。嘻嘻，没通灵之力有什么大不了嘛？人家看见这法器就想起去天门宗修行的珍大爷，每日放在枕下睡觉，梦里也能见到珍大爷，好不好嘛？”
掌柜笑得如老树开花：“莫大爷真是豪迈……”
很快，掌柜已将法器包好递给莫珍。
花浅听得目瞪口呆，她这辈子就没想过“善良温柔”和“好人”这种词汇能在自己身上出现过，这实在太不和谐了。可是，看着萧子瑜信心满满的眼神，她能怎么反驳？她能说自己是坏人，喜欢杀人放火抢劫吗？
萧子瑜怕朋友被误会，全力解释：“浅浅只是外表看起来比较冷漠，人却很好！她非常善良温柔！”
掌柜掏掏耳朵：“哎，孩子，你约莫记错了吧？咱们做生意，哪有跟钱过不去的？”
莫珍对陈可可打量了好几番，慢悠悠道：“看在师姐可爱的份上，我出一千二百两。”
陈可可兴高采烈地补充：“你说过不给法器就是乌龟王八蛋的噢，哈哈哈哈，这样的圈套都会钻进去，真是蠢。”
萧子瑜也劝：“师姐，算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买了。”
萧子瑜道：“除非你对天发誓，不给我法器就是乌龟王八蛋。”
掌柜再次将萧子瑜认真打量了番，拍着大腿道：“这不是前两天天门宗收下的奇怪学徒吗？哎，我原本还想压他通过考核，一赔六十啊！有史以来最高的赔率。可惜我那婆娘没见识，死活不https://m.hetushu.com.com依，真是亏本亏大，白花花的银子啊……”他哀嚎许久，再次拍拍大腿道，“你这资质倒也怪异，不过有前途，来我们这店里却来得合适，”他颤巍巍地爬上百宝阁，拭去角落的灰尘，翻了半晌抽屉，终于找出个破旧木盒来，示意萧子瑜过去，打开木盒。
掌柜更怒：“此等宝物怎能用钱来侮辱？我老牛在这里经营灵法之物二十余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宝物只卖有缘人，若是小兄弟和它无缘，万两黄金不卖。”
“最新进货的白纸鸾，妙大师手笔！三米长！五米宽，日行千里！只要两千两银子，还送全套控制绳索和坐垫！都是上好缎子做的，值两百两。”
笔急切地在他的掌心微微滚动了一下，他不解地问掌柜。
待来到通天斋时，他们看见莫珍带着几个猪朋狗友，搂着个美人儿正在通天斋内，翻来覆去地看那支笔，掌柜正巴结着给他做介绍：“这笔通灵力不需太强，正是难得的法器。”
莫珍的脑袋磕在墙上，一声不吭就晕了过去，吓得他狐朋狗友连连惨叫，想要帮忙，又畏惧对方的气焰，只好扶起他连滚带爬地走了。
魔界第一战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中。
好端端的法器，变成青楼女子炫耀的摆设，实在糟蹋。
萧子瑜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我没那么多钱。”
萧子瑜摊摊手，很无辜地答：“你自己说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什么都会变的，我已受教了。”
好事是什么？好事要怎么做？
莫珍顿时开心了，他指着地面道：“小子，磕头。”
“什么拿？！你这灵法师刚入行，不懂规矩，”掌柜大怒呵斥，“法器能用买吗？法器只能用请。”
旁边小伙计凑上来道：“这客人我看面熟。”
萧子瑜看向冰蟒求助。
此时，花浅发现这边吵闹，匆忙赶了过来，直问：“怎么了？”
“水晶石甩货，一两银子一颗，错过这村就没下站了！”
萧子瑜迟疑道：“我想看看法器。”
花浅给看得浑身不舒服，“好事”这两个字对她太陌生了，她想开口否认，可是萧子瑜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对她这些“品质”钦佩至极，喜爱至极，若是否认，会不会让这孩子再也不信任她？花浅想了许久，找不到完美解决方案，只得咬牙切齿憋出个“嗯”字来，心里暗暗叫苦。
主仆三人再次闹成一团。
萧子瑜看了东边看西边，眼珠子都快不够用了，他觉得样样新奇，样样新鲜，双脚仿佛扎根在地上，挪不动了。
冰蟒毫不犹豫地扭过头去，就当什么都看不见。
萧子瑜得救，赶紧和花浅道谢，想到得而复失的法器，又有些伤心。
祝明是来这里买过东西的，很熟悉店铺，他叮嘱萧子瑜不要乱跑，待会在巷口集合，然后带着陈可可直奔便宜的目标而去，很快就不见了影子。花浅四处问人，找了个手巧的小姑娘，挑了个花式繁复漂亮的络子，站在旁边等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