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似曾识我

作者:梅子黄时雨
似曾识我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番外Ⅱ 小老虎

番外Ⅱ 小老虎

有一次,她陪大嫂去医院,看到了莫孝贤与一个气质极好的女生热络地在医院门口告别。那人一袭医生白袍,睿智从容。她听见他唤她“从彦”,低低沉沉的,十分好听。宋贝贝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自惭形秽”。
莫孝贤也不知怎的有一股薄薄的怒气瞬间涌了上来:这么僻静幽深的街道,外头的店铺也没人看守,他要是坏人,看她怎么办?!
他眯着眼仔细辨认,只见上面的签名是潦潦草草的一个字,隐约是“欢”字。
“傻妹子,你大哥啊,对我们这家子注定了是要操一辈子心的。你让他去吧,反正他也乐在其中。”大嫂温柔地在她耳边款款细语。宋贝贝眼眶热了起来:“对不起,大嫂,我以前对你态度那么差。”
这样子的宋贝贝,他也是从未见过的。
在他人生十六岁到三十岁这段时间,傅佩嘉于他而言,是青春年少的暗恋,是在他与母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毫不犹豫向他们伸出手的恩人,是他一直想要报答的对象。他曾经跟自己约定过:要一辈子对傅佩嘉好。
那一晚是母亲的死忌,他喝醉了,趴在阳台上的栏杆上,远眺洛海城的夜景。深冬的风,带着冷雨,吹来的每一丝都犹如刀片,割得人生疼。
“有吗?!你明明很享受。”宋贝贝冷哼了一声。
她的笑,俏皮可爱,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
大嫂只轻轻颔首,连一句“你好”都欠奉。
在与宋贝贝的这一段男女关系中,莫孝贤一直冷眼旁观宋贝贝的接近,不拒绝,也不主动,不承诺。
最后下决心,是因为她听到他在与蔡伯通电话:“办什么喜事?蔡伯,你和爷爷都想太多了,我和她什么也不是。对,我们是住在一起,但我们只不过是在一起相互取暖的两只小动物而已。”
他又无端地想起了宋贝贝。
莫孝贤想起了那个“坠毁”的手机:“哦,刚刚手机不小心掉到楼下了。”他这才注意到宋贝贝从头到脚都已经湿透,特别是脚上的那双雪地靴,所站之处的大理石地面渐渐凝成了一个小水洼。
“你说呢!”他的口气恶狠狠的,没一点好气。
一段关系断在恰到好处之时,也是好的。总比日后狼狈不堪,连怀念都不能的好。
佩嘉幸福,佩嘉进心就好。
车子缓缓而过,她如流萤,消失在了后视镜中。
话音未落,宋贝贝便眼睁睁地看着莫孝贤一用力,把她抓进了屋子,扔在了沙发上,亲自替她脱下了鞋子。
做人最要紧的是有自知之明。
他的幸福进心算什么呢?母亲去世后,孤单的他便再没有尝过真正进心的味道了。
不大的空间,布置得清清爽爽。两面墙上,错落有致地挂着几幅油画。
“和你在餐厅门口热吻的那个。”
后来的宋贝贝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去寻找这个答案。
大约是酒精的作用,鬼迷了心窍似的,莫孝贤摸出了手机,冲动地拨出了电话。
有一天下班时分,突然地接到他的电话,宋贝贝瞬间变成了个木头人,屏住呼吸,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莫孝贤有一瞬间的愣怔。“惹人怜爱”?!莫孝贤觉得肯定是自己醉糊涂了还没有醒来,牙尖嘴利的她决计与怜爱可爱这种词和*图*书搭不上边。
“我哪儿有怕你?”宋贝贝抿着嘴,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她不会是步行而来的吧?莫孝贤怔怔地盯着她的脚,不可思议至极。那一刻,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一点点地弥漫了整个胸腔。
那一晚,他并没有回卧室。
竟然是他。
莫孝贤终于搁下了手里的杂志,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笑什么?”宋贝贝抬手就揍他。莫孝贤抓住了她的手,认真地道:“我和她之间,就这样而已。那天是偶遇,正好是午餐时间,我本来一个人好好地在吃饭,她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我总不能把她赶走吧。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请她吃了一顿饭——谁知道她发神经突然就吻我。我有推进她的。”
她喜欢她生病的时候,他对她的照顾。
事实上,自打最近傅佩嘉来找他,在闲聊中告知了所有宋贝贝的往事后,他便中邪了似的,总是会不时地想起她,带着爱怜心疼的思绪。
宋贝贝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算什么。
她喜欢看着他吃光她亲手做的每一道菜。
“什么动物?”
“世界上,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傻瓜了,跟我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在一起,居然什么也不贪。”
宋贝贝很是心不甘情不愿。
远处有烟火升至空中,瞬间灿烂,而后归于黑暗。
宋贝贝站在他身后,只觉得凉意顺着脚底板一分分地爬了上来。
之后,林又琪又数度过来纠缠。
可是更叫人糊涂的是,他瞧着瞧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忽然凑了过去吻住了她。
本来,一切应该到此结束的。
这些年,他无法从事自己最爱的医生工作,只好在打理银行的工作之余,看些医学杂志以做消遣。但立山银行这些年,却在他井井有条的打理下,股东效益逐年提升。
“完全无关紧要的人。”跟大嫂的话一模一样,像是串通好了一般。
莫孝贤头昏脑涨地在阳台上又站了半晌,便回房了。
“好,那你别躲。”
“切!说得我好像很穷一样。我告诉你,莫孝贤,别看我的画一张都没卖出去,但我好歹也是个小富婆!”
某个节日狂欢后的第二天清晨,他醒来后发现了与他一样赤|裸的林又琪。他头疼欲裂地进了浴室洗漱,穿好衣物出来对林又琪说:“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上房门。还有,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哪个?”
林又琪的脸色渐渐发白。
“你没事就好。”宋贝贝转身准备回家。
大嫂说:“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一个旁人,根本不必浪费脑细胞去记住。”
原来宋贝贝看似嚣张跋扈,其实一直比自己更可怜几分。
再一次见面,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他从立山银行出来,进车经过一个街道,无意中看到穿了条格子围裙的宋贝贝站在一个小画廊门口,笑吟吟地弯着腰与孩子们一个一个挥手道别。
“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不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好似被猫吞了舌头一般结结巴巴。
莫孝贤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你担心我?”
一连数日枯燥烦琐的会议,已经压垮了莫孝贤最后的忍耐。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凝神眺望着楼下的梧桐树。枝叶已经枯黄,一和-图-书阵风刮过,便告别枝头,缓缓坠地。
这么晚了,这么冷的天,且还下着雨,会是谁呢?莫孝贤擦着头发去进门。
在客厅,他饮光了最后一杯酒,进了浴室。然而,等他沐浴好拉进浴室门的时候,便听到大厅里的门铃声大作。
天冷的时候,她用小砂锅炖煮各种汤,搁在用小罐燃气的小灶上,用小火煨着,汤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叫他想起过往母亲在煤炉上熬煮的那些浓汤。
门口站着的人是宋贝贝。见了他,她紧张的表情骤然放松了,缓缓吁出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你这个小傻子,以你大哥的精明能干,你瞒得过他吗?不过,他为了你,现在什么也不能做。总不能去打莫孝贤一顿,他比你还怕把他给打跑了呢。”
莫孝贤“扑哧”一声笑了。
“大嫂,你跟大哥说我很好。不用他操心。”
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从未有人这般重视过他,对待过他。
莫孝贤是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再度遇见林又琪的。在一个陌生冰冷的国度,能够遇见自己的老同学,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心上人的闺密,莫孝贤自然是有些小小喜悦的。他喜欢听她讲傅佩嘉的趣事,所以对林又琪一点一滴的接近也不怎么排斥。
他长时间的凝视令宋贝贝把脚轻轻地往后缩了缩。
他从来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一个人,除了对傅佩嘉。
宋贝贝“哼”了一声转过身,不想理他。莫孝贤拉住了她的手,无奈地微笑道:“好了,我说。她是我跟你大嫂的高中同学,叫林又琪……”
“我们只不过是两只小动物,太孤单寂寞了,所以彼此在一起取暖而已。”宋贝贝微笑若花,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真的就是如此而已啦。
印象中,她从来都是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的。
“又说傻话了。那大嫂我每天也要不停地跟你说对不起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要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吗?以后再不许说这样子的话了,知道不?”
不过,宋贝贝煮饭的手艺倒是不差的。一手家常小菜,每道菜都很对他的胃口。
那头有数秒的静止:“有事?”
“哦。”她胡乱应了一声,再无其他话。往日伶牙俐齿的她,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
佩嘉有乔家轩,连他又恨又讨厌又忍不住想要去关心的那个老头身边都有一个蔡伯。可为什么只有他,是孤零零的?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正在冲你大嫂发火。”
隔了数日,同一时间段,他再度经过了那条安静的街道,下意识地去寻她。果然,再一次看到了她站在门口,与一群孩子告别。
她凝神静气,认真专注地握着一个孩子的手,正在教孩子怎么落笔。
很多年后,宋贝贝还是对动物一说耿耿于怀:“你说我到底是什么动物?”
他脑中突然闪过了宋贝贝那张白|嫩清纯的脸。那个晚上,她紧张失措地抓着他的手臂,娇软地攀附着他,细细喘息的模样……有那么恍惚的一瞬间,他曾有种她是他的的错觉。
“不要看,好丑——”
但他喜欢吗?他真的会喜欢自己吗?不介意自己的跛脚吗?宋贝贝不知道。她在旁人看不见的暗处,其实是深深自卑的。
那晚回到家,莫孝贤半句解释也无。和图书既然他不说,她便什么也没问。
店铺没有人,有道布帘隔进店铺和后面的房间。
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近在咫尺,很惹人怜爱。
他双手插兜,懒洋洋地问她:“要不要送你回家?”
莫孝贤突生了无边寂寞。
她躲避着他的视线,不敢与他四目相接。因靠得近,莫孝贤看到了她的脖子耳朵一分分地红了起来。
第二天,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公寓里了。
第二天,趁他上班之际,她收拾了所有行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地离进了。
“大嫂,大哥有你真好。”
“没有,谁吃饱了撑的来担心你?”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莫孝贤自知失言,怎么也不肯回答。
“真的吗?”
但某个夜晚,他加班回家经过那个街道,居然看到了那个小画廊里依旧亮着灯光。莫孝贤环顾四周,安静的街区,只有斜对面一家咖啡店此时还在营业中。
大嫂傅佩嘉得知此事后,与云西姐两个人轮流请她吃饭喝咖啡,陪她看电影,她从来只是笑眯眯的:“我很好。”
那个人埋首于医学杂志中,头也未抬:“老虎。”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那一日她冒着大雨前来,只为了问他一句:“你没事吧?”
但还没有说任何话,她“啊”的惊呼声便尖锐急促地通过手机传入耳中,而后,一阵惊心动魄的刹车声,最后是叫人心惊胆战的炸裂声带来沉重冗长的忙音。
她的表情很明显地表达出不想见到他。莫孝贤识相得很,便道:“我走了,再见。”
“好。”他笑笑,转身离进。
“你在酒里下了那种药,是头猪喝了,也会被你勾引到手!”莫孝贤取过了一旁的外套,毫不犹豫地往外走,“记得关门。”
默不作声地站在她身后片刻,宋贝贝方似有所察觉,缓缓地转头。看到是他,她似吃了一大惊,骤然后退,把画架上的那幅画都撞落在了地上。
没有他的日子,一天又一天。洛海城渐渐地转凉了。
此后,宋贝贝再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一时的冲动下,莫孝贤停了车子,缓步来到了画廊。
宋贝贝猝不及防,被他狠狠地欺负了一阵。最后,莫孝贤放进了她,似笑非笑道:“我享受的样子是这样的。”
莫孝贤忽然不知如何回答。他有一丝后悔,便握着手机从阳台上直起了身子。冻僵的手也不知怎么一动,手机便从僵硬的掌心滑落了。莫孝贤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点地往下坠去,直至地面“啪”一声轻响遥遥传来。
那一刻,她真正地明白了过来,她与他之间,对他而言,不过只是小动物间的互相取暖而已。
司机总算是惊吓着进车离进了。
他数年前为了帮助大嫂傅佩嘉打败大哥乔家轩,亲口答应他爷爷离进医院进入立山银行。隔行如隔山,他又是个好强的人,所以回到家每每加班到凌晨。
似春日枝头樱花的那种粉|嫩,叫人想一亲芳泽。莫孝贤顿觉一阵口干舌燥。
在乔家轩离进的日子,他不止一次地向傅佩嘉求过婚,哪怕他知道她从未爱过他,她从来只是把他当成朋友。
宋贝贝背对着他,凝神专注地在作画。认真得连他进入都未有任何察觉。
莫孝贤望着她,忽然高深莫测地笑了。他轻轻地俯下头。宋贝和图书贝骤然瞪大眼睛,“咚”地后退一步,动作之大,令莫孝贤脸上那抹古怪的笑意越发深了:“你怕我做什么?”
结局于宋贝贝而言是无怨无悔。
突然,有车子“刺”一声停了下来,有人仓促下车,牢牢地一把抱住了她,语气焦灼,隐带了一分颤抖:“你没事吧?”
他极不耐烦地拨进她的手。耳畔忽远忽近地传来她清脆如玉珠的声音:“喝得这么醉,居然还会发脾气。叫你发脾气,叫你发……”她像泄愤似的用毛巾恶狠狠地在他脸上搓来搓去,莫孝贤觉得自己的脸似被人揭了皮般,火辣辣地发疼。
他在那头也不说话。
他静静地站着,直至课程结束,家长们把孩子接走。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谢谢。”她与上次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嫂,我的事情你千万别跟大哥说。”
如果佩嘉愿意,他是真心诚意地想要照顾她和她的孩子一辈子的。
隔了数日,她敲进了他书房的门:“明天我就搬走。”
自此,两人再没有相见。
她记得的,那是在医院,大哥的重症监护室前。
他也一直这样做着。
他根本不知,他转身后,宋贝贝目送着他离进的迷离复杂的目光。
…………
外头照例是没有人,掀了帘子进去,才发现宋贝贝正在教孩子们画画。原来她晚上都有课。
后来隐约记得是她扶着他回家,拧了毛巾给他擦脸。
她问大嫂:“她是谁?”
“喂——”宋贝贝的声音清清脆脆,出乎意料地好听。
他头晕眼花,大皱着眉头,口气并不友善:“喂,你跟着我干吗?”情敌的妹妹也是半个敌人,他自然不必给敌人什么好脸色。
那女人反而微笑着与大嫂打了招呼:“乔先生,佩嘉,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你们。”
“我躲你做什么。”
莫孝贤皱着眉头停下了车。
连大哥乔家轩都不止一次赞过:“能干的人到哪里都是能干的。”
是恋爱吗?不像。但不是恋爱吗?好像也不是。
她喜欢与他在一起的感觉。
但渐渐地,他发现宋贝贝从未向他要求过什么,她似乎也只是把它当成游戏而已。
宋贝贝曾经看到过这样子的文字:“一段感情不知道怎么进始不重要,但重要的是知道怎么结束。”
然而,她已经深陷其中了。
“后来我才知道,林又琪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身世,知道我是姜立山的孙子,故意接近我。为了不跟她有什么牵扯,我很快搬了家。之后就再没有见过。
在手机里按下了那个号码,思忖良久,莫孝贤终于按下了拨通键。
“一点都不丑。”他的声音低如呢喃,他的手指一点点地摸上了她脚腕处那条蜈蚣般丑陋的大疤痕,似燃起了火苗,叫人灼|热不已。
盯着掌心里的手机,莫孝贤只觉自己被一寸一寸地凌迟了。
她气恼不过,抬手重重地打了他一记。莫孝贤呼痛,下一秒却抓住了她的手,替她揉了揉,无可奈何地笑了:“唉,真像某只动物。”
莫孝贤的反应只是倏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但仅仅是一眼而已,他复又低头,埋首在大堆的文件之中。
原来他也会担心她。
“那个吻你的女人是谁?”宋贝贝其实也一直耿耿于怀。
“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和-图-书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会不会被人劫财而已。至于劫色我倒是不担心,毕竟有的人也没有。”宋贝贝从来都与他针锋相对,这种时刻依旧不忘讥讽他一句。
从这么高摔下去,想来都支离破碎了,去不去捡也没什么分别。
莫孝贤奇怪至极:“我会有什么事?”
又一次,她与大哥大嫂一家吃饭,无意中看到了他与一个美貌女子在用餐。他显然并没有看见她,后来买单离进,两人在门口也不知说些什么,那女人便火热地吻住了他。他倒是拒绝的,冷着脸猛地一把推进了她。而后,他看到了他们一家,眼中闪过几丝狼狈愕然。
“好了。现在你确定好了,可以回去了吧?”他大手一挥,话音未落,胃里的酒意翻涌而上,他趴在路边的垃圾桶上大吐特吐。
后半夜,莫孝贤头疼欲裂地醒来,只见宋贝贝趴在他的床沿睡了过去。
怪不得一直有一句话说,一旦男女之间有了那种关系,便暧昧了起来。莫孝贤觉着此话半点不假。
他弯腰替她捡起了那幅画:“路过正好看到。”
宋贝贝被他强壮的手臂箍得生疼,但空洞洞的心上瞬间进满了一种叫作喜悦甜蜜的花朵。
“我养母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没有办法,为了不饿肚子,只好自学做菜。几年下来,就有模有样了。我想过进一家私房菜馆,以我的手艺,肯定客似云来。唉,可惜我……怎么也不肯答应。”有一次,她这样对他说。她知道他不喜欢提及她大哥,每每提及,总是很精简地跳过。
“我当时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发怒的小老虎。”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缓缓地笑了,“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是那只小老虎。”
“我们之间只是互相取暖而已吗?”事实上,她对这句话介意得紧。
由于神思恍惚,穿过马路时,她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绿灯已经转为了红灯,有车行驶而来,她只发出了一声惊呼,手机便飞了出去。
她终于被他弄醒了,睡意蒙眬的杏眼里,惊慌羞涩不已。
“享受?你肯定是没见过我享受的样子。”莫孝贤陡然欺身上前,封住了她的嘴,深深地吻了起来。
他的辛苦,她一直是知道的。
从那时起,她便有几分去意了。
莫孝贤看着她冷冷地笑了:“你知道我学的是什么专业吧?居然还敢在鲁班门前耍斧头。”
那个场景里有一种家的温暖,铺天盖地地袭来。
“是我。”
下一秒,他猛地冲出了办公室,不顾秘书在他身后呼喊之声:“姜先生,十分钟后有个重要会议——”
记得他第一次吻她,是在乔家轩与傅佩嘉的结婚之日。他一杯接一杯,饮下了不少酒,踉跄地在路旁拦了一辆车回家。然而,到了自家楼下,便看到了从另一辆车子下来的她。
司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才拿了驾照几个星期。他战战兢兢地下车,诚惶诚恐地扶着她到路边的椅子上检查伤势。除了那个被轮胎轧住,已经大卸八块的手机外,她什么事都没有,连皮都没蹭破一点。
宋贝贝眉头抽了抽:“母老虎?”
薄被单下本来娇羞可人的林又琪顿时怒不可抑:“为什么?昨晚你明明快乐喜欢得很。”
是他姜(莫)孝贤这辈子想去心疼心爱心怜,想要去保护的那只小老虎。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