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骆乖巧
那样坚定、狠戾、不管不顾的样子，才是真正的他。
陈澄捧着个小氧气罐吸氧，她烧得眼底通红，只觉得喉咙都干得难受, 却喘不过气来。
陈澄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头一歪，仿佛之前吸得氧气罐是瓶假酒，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用小指勾住了骆佑潜的小指。
骆佑潜今天下了飞机，给陈澄打电话却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接的，得知她在医院，又是心惊胆战地赶来。
“肺水肿？”陈澄看着他，“严重吗？”
李世琦拎了个果篮，他不是能言会道的人，只把果篮放在床头，简短地问了句：“现在好些了吗？”
“教练，我之前跟你提过另外租个房子，你还记得吗？”
“你醒了，吓死我了。”他立马站起来，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先去叫医生，还是先好好看看她有没有难受。
“你要是难受的话就睡一会儿，我会帮你看着水的。”一旁的工作人员说。
“欸！你不吃了啊？”赵涂涂叫她。
“我今天的飞机，姐姐，我等会儿再跟你讲这个，我去叫医生。”
“这个房子九千一个月已经很便宜了，你看看这外面的景色，看着也舒心不是？要不是我急着用钱也不会这么便宜啊。”
真是疯了。
而另一边，虽然陈澄说没胃口吃晚饭，骆佑潜还是去医院旁边的快餐店买了几碗菜，顺便又给教练打了个电话。
陈澄到底是身体不好, 前几日受了凉就开始头晕鼻塞, 不过尚且还能忍受，到两天后跟着节目组上了高原，便产生高原反应直接发烧倒了。
他们正驱车到湖边，今天的任和-图-书务少，昨天夜里去便利店里备了啤酒香槟一类，陈澄到时他们已经在湖边摆好了桌架准备好好享受了。
“哦，好啊。”陈澄点头，愣愣的。
“喂，叶子。”
“行，谢谢医生啊。”
很快车就开到低海拔地区的一处小医院里。
冰凉的针剂顺着输液管流入血管，她的手背被冻得惨白，青筋愈渐明显。
“再转租出去呗，这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第二天是被一群人闹闹哄哄的给吵醒的。
“楼层也稍微高点吧，要有电梯……我知道这种价格贵，反正我现在不是也在赚钱吗，月租在八千左右的就可以。”
不过现在的模样倒也挺可爱的。
“骆佑潜？”
高原反应这事儿可大可小，节目组也不敢勉强她, 忙把人送到底下的医院去了。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是那房子我签了半年租，也退不了啊。”
“什么发烧！”骆佑潜瞪她，“你知不知道你呼吸道感染肺水肿了！要不是发现得早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俞子鸣摸着后脑勺道：“我也不知道这个，那陈澄你还是别喝了，我去看看还有什么，我记得那时候还买了。”他起身去找饮料。
一冲动干了这档子事又不知道如何收场，陈澄试着把手往回抽，却被握得更紧了。
骆佑潜在一旁站着，听医生讲这几天的注意事项，连连点头，不时还问几个问题。
赵涂涂撕下一口肉，凑到陈澄耳边，轻声：“欸，陈澄姐，我们上次去病房那次睡你床边的男人就是你男朋友吧。”
骆佑潜也不希和*图*书望那样，便揉着眼睛到了跟拍人员身后。
“是，最近几天就要，挺急的，要一个两居室，环境好点儿的。”
“啊。”骆佑潜恍然，又跌回座椅上，“我这才几天没见你，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邓希斜了她们一眼，“啧”了一声，直接起身：“我去那边逛逛。”
而邓希至始至终都靠在墙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过赵涂涂和俞子鸣倒是挺热情的，一人一边占据着床侧，又是寒暄又是温暖。
邓希哼了声，自己喝了口香槟：“文盲么，有没有常识。”
“减肥。”
话虽如此, 陈澄本意不想就这么睡过去让别人来照顾自己，奈何这几天实在没休息好，她很快就模模糊糊睡着了。
“……不是，只是朋友。”陈澄动作一顿
俞子鸣连忙倒了一杯子啤酒：“快来！就差你了，喝酒！”
乖巧。
等医生走后，骆佑潜便挨着陈澄坐下来：“饿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陈澄挂号、量体温，又是缴费、排队打针，忙完这一切后她早就筋疲力尽，窝在输液厅的座位上。
“肺水肿其实在登山人群尤其是小姑娘中很常见，只要发现的及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也别太担心了。”医生说，“主要还是体质弱的问题，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了，更何况是缺氧的高原呢。”
光看邓希的表情陈澄就知道她不是自愿来的。
陈澄摇头：“不想吃，没胃口。”
倒是从高原反应中缓过来了, 只不过这一通遭罪反倒烧得更折磨人了。
“那总要有个人陪你说说话吧，我反正整天在家呆htｔps://ｍ•ｈetｕshｕ.coｍ.cｏｍ着也没事。”徐茜叶说。
明明这才是他更多展示给别人的一面，可陈澄却更熟悉他在拳场上时的模样。
“陈澄姐，快来！”赵涂涂喊她。
俞子鸣：“是啊，你昨天一天没在，我们中午本来打算野炊，但我们这几个一个也不会做菜，后来只好去找了家饭馆儿，不好吃还死贵。”
骆佑潜：“那地下室我们也别住了，太潮了，等这冬天过了一开始下雨就更湿，万一老了有什么关节痛呢。”
“那就是上回到酒店找你的那个小弟弟，好帅啊！是哪的练习生吗？”
陈澄忙止了嘴，疑惑地看过去：“高反不能喝酒吗？”
直到最后快离开时，她才扔了一板药在她的床头，是专门用于高原反应的药。
“姐姐，我觉得你这身体这样子不行。”骆佑潜一本正经，“我们回去好好调理调理吧。”
肺水肿这病是高山上很危险的一种病。
徐茜叶深吸了口气：“我□□什么情况！你们俩发展到哪步了？什么时候来的，之前跟你睡一个房间吗？”
现在的高中生怎么就这么会讨女孩子喜欢。
“你没事儿吧，我今天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一直没回我啊。”徐茜叶说。
节目组安排了一个跟拍继续拍摄陈澄。
骆佑潜：“嗯，那这样要休息几天才能出院？”
她还想再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吓得她猛地收回手，是徐茜叶打来的。
入夜，星光如银河般，落地窗前灯火通明，这个城市的光芒都在脚下延展，仿佛从来没有阴暗，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光明。
骆佑潜在陈澄的病床床头趴了一晚。
赵涂ｍ.ｈｅtｕshu•com.cｏm涂：“本来我昨天晚上就想来的，但是我们回去也挺晚了，邓希姐还摔了跤，膝盖皮都磨破了，所以就没来。”
陈澄挨着赵涂涂坐下，再旁边是邓希，对面是李世琦。
陈澄也瞬间醒了，立马对骆佑潜说：“是节目组的人，你快去摄像机后面去，别被拍进去了，到时候你们同学万一也看见。”
当骆佑潜迎着月光看过来时，陈澄几乎不自禁摒住了呼吸。
陈澄无奈：“还在读书呢，高三。”
除了咳嗽头痛之外没什么明显症兆，偏偏致命时间非常短，从初期到末期也不过24小时。
陈澄：“……真不是，你别急。”
“刚才过来路上在烧烤摊儿上买的。”李世琦说。
手上是熟悉的温度。
“现在没事了，白天高反了，现在在医院呢。”
却没想到，等再醒来时自己竟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现在没事了，待会儿让医生再给看看。”他给陈澄掖好被子。
“这些烧烤是哪来的啊？”她问。
陈澄接起电话，骆佑潜便出去了。
陈澄茫然地看着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
陈澄露出一双狡黠的笑眼，讨饶似的一通眨眼：“不就发个烧吗，我觉得现在就已经退烧了。”
“……”
骆佑潜并没有多留，陈澄也不过两天就出了院回归节目组。
陈澄:“嗯……骆佑潜来了，等我回来找你玩。”
真是……
陈澄失笑，抬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你这是傻了吗，按一下就行了啊。”
他很快就收回目光，继续跟医生讲话去了，只不过手指却紧紧缠住了陈澄。
他的确是喜欢这一处住处，外面
和-图-书还有一个阳台，或许等开春了还能种些花草。陈澄应了声，下车忙跑过去，湖边的氛围甚是热闹，湖边气候也温和，倒是岁月静好似的光景。
因为跟拍举着摄像机正对她，周围免不了几人时不时打量过来, 陈澄只得闭上眼, 眼不见心不烦。
“……你怎么会在这？”陈澄还是懵着。
没一会儿医生就进来，连带着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得出结论肺水肿已经没有影响了，只不过还有些低烧。
黑暗中放大一切小动作与小心思。
陈澄在一旁歪头看着，觉得有趣，又觉得陌生，仿佛看到了骆佑潜在学校里琢磨难题的模样。
“就这里吧。”他说。
慢悠悠道：“真是不怕死啊，高反成那样的人喝酒？”
“嗯你帮我留意一下吧，我过几天回来去看房子。”
骆佑潜环顾一圈。
陈澄笑着说：“不用啦！都好了，等恢复好就要继续拍节目了，到时候就不是海拔那么高的地方了。”
清冷的月光洒进窗户, 拢在床边人的身上，驱散开黑暗，也把他眼底的担心尽数展现。
陈澄眨了眨眼，不甚清醒一般，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心中那人，又抬手要去揉眼睛，却被抓住了手。
陈澄朝她道了声谢：“没事，你也睡一会儿吧。”
“啊？严重吗，要不我过来……”
陈澄拎起满杯的啤酒，沾口刚要灌，就听邓希轻飘飘一眼。
医生：“在观察个一天吧，烧倒是不是大问题，只要别引起什么并发症就没事。”
心思全在仍然勾着的尾指上。
这次的突击拜访肯定是节目组的意思，为了在剪辑时营造出一种大家庭温馨和睦的感觉。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