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前路
“算了，重在参与吧。”
“我知道这件事我可能有不理智的成分，不过第一场比赛，我真的想和宋齐打一场。”
“第一回见你就觉着了，骆佑潜这人吧，我还真没见他对谁这样过，那眼神就看得出。”
“您什么时候发现的。”她沉默了会儿，又问。
陈澄看到骆佑潜在人群中走出来。
慢悠悠地开了口：“你和骆佑潜，倒还挺适合的。”
下午的数学考试一结束，网上关于本市数学高考的话题就彻底爆了，听说是创了十几年来考试难度的新高度。
她抬眼。
“这不是相信你没问题吗！”老岑朝他肩上打了一拳。
陈澄叹了口气，走上前，从包里拿出刚才出门时被塞到手里的宣传小册子，“老师，你拿这个扇扇风吧。”
“好。”骆佑潜点头，“今天我能去训练室看看吗？”
老岑余光瞥见陈澄低头浅笑，又扭头看了她一眼。
陈澄捞起桌上的手机，跌进卧室的懒人椅，点开朋友圈，一大片的点赞与几条评论。
陈澄越看这张照片越是喜欢，以前小透明时还能当作是自己的摄影作品放在微博上，可现在微博上关注人数渐渐增长，多是看了那综艺后才关注她的，并不是因为她以前在上面发着的照片。
叶子：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你秀恩爱，你这个没有原则的女人。
在通往演员和拳手的路上。
最后的总评成绩也因为这一栏而使得骆佑潜低于宋齐不少分。
骆佑潜微微蹙眉，打断：“经理，你们安排的出道赛在上面时候？”
“是，所以任务实在是很艰巨。”
陈澄看着他面上的表情，顿时松了口气，应该是考得没问题。
陈澄这才蹙起眉，插了句话：“那不是只有一个月了？”
夕阳正好洋洋洒洒地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骆佑潜的脸颊上投影下一道又一道深浅分明的光影与轮廓。
“哎。”
老岑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年纪还小呢，等再大点就知道了，这些小孩儿的那些心思其实明显得很，还没到会藏心思的年纪呢。”
“其实我们内部是不赞成你把他作为你出道赛的对手的，风险太大，也会影响后续我们准备让你参加的那个少年拳击大赛。”
陈澄坐在一边，捧着玻璃杯，小口地喝着橙汁，始终没说话。
骆佑潜始终笑着，跟以往的笑都不同。
老岑从他手里接过册子, 捋起袖子，才拉起wｗｗ•hetushｕ•com•cｏm一寸的高度，就被肉给箍紧了。
陈澄无知无觉，还在看朋友圈，又挑出几个有趣的回复。
还有之前住地下出租屋时隔壁屋的那个陈姨，当初也加过微信。
陈澄看着他不停地抬手拿袖子抹汗, 里头的衬衫几乎兜不住肚子上的肥肉，绷紧的纽扣简直是正在接受酷刑，坐在花坛边低矮的石砖上, 远看像个滑稽的福娃, 衣服紧巴巴地皱在一起。
傍晚微风缱绻，裹挟着夏日未未散尽的余热拂在人身上，周围闹哄哄的，因为高考结束重新解禁的街道又恢复了平日的拥堵，喇叭声欢笑声杂糅成一片。
陈澄没有久待，学校给他们安排了中午午休以及自习的地方。
于是只好随便吃了碗面就赶去了俱乐部。
很快就有很多同学上前笑着跟老岑打招呼，也有几个面色沉重的，老岑一个个安慰过来，让大家放松心态，准备剩下的考试。
……
俱乐部里有好几个训练室，骆佑潜挑了一间没人的，用经理人给他的手牌开了门禁。
“我先练一会儿。”他偏头对陈澄说。
“做。”
“谢谢你啊, 小同学。”
他年纪大了, 新陈代谢慢，成天不是待在办公室就是待在教室里，人不免有些发福，一热就更容易出汗。
就他们俩。
骆佑潜宽慰似的拍了拍陈澄的手背，沉声道：“那就一个月后吧。”
同学们三三两两谈天说地地走出校门，外面是笑着等候着的家长们。
“嗯？”陈澄看着他，没反应过来。
陈澄看了他一眼，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那没事儿，我觉得理科难一点对你来说是优势。”
下午四点，校门口被家长堵得水泄不通，气温骤然升高，酡红的霞光印在脑际。
“靠。”贺铭乐了，“稳定在你数学成绩的三分之一是吧。”
俱乐部要比拳馆大得多，里边的设施也更加完善，除了拳台还有不少房间，日常健身房、训练室、休息厅，还有好几个俱乐部高层的办公室。
赵涂涂：我操操操操操操，好帅啊！！！
“是么。”陈澄垂眸，“那你同意他早恋啊。”
陈澄勾起唇角。
“你把嘴里东西咽了再说话。”骆佑潜看他一眼，“不会完，你的数学一直还是很稳定的。”
一回家，骆佑潜先去洗澡了。
“好吧，你坚持的话我们也只能同意。”经理人顿了顿，从底和*图*书下抽出一张表，“我们俱乐部可以向他们俱乐部发起挑战，这是宋齐最近三个月的时间安排。”
陈澄去那个她原本的房间简单地冲了个澡，出来时骆佑潜还在浴室。
这是他心中的执念。
贺铭十分心大地说。
“早恋我当然是不同意的，可骆佑潜不一样，他以前成绩在前十那就是考脑子灵活，真没怎么认真学，我也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情况，找他谈话也问不出什么。”
照片定格在骆佑潜飞跃踢腿的瞬间。
“总算毕业了。”
挺拔的像一棵树。
他从办公桌上翻出一叠综合分析报告放到骆佑潜面前，俱乐部比一般拳馆更加专业，对各个拳击手都有综合能力的考评报告。
原本他们打算高考完要好好去吃一顿，结果被俱乐部经理一通电话打过来，叫去聊未来一个月内出道赛的事了。
骆佑潜带着一头未吹干的湿发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随即，学部主任的穿透力十足的怒骂声直接穿过人群，传到了马路对面。
陈澄坐在一旁的软垫上，打开手机相机，重操旧业。
老岑身上就有这样一股魔力。
轻而易举地将人的目光吸引在那。
骆佑潜笑着“嗯”了一声。
当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
他没换衣服，身上是一件白色衬衫，底下是黑裤，穿得很随意，衬衫一侧被裤腰系进去一圈，反而更加惹眼，腰线走势在他抬腿间陡然收拢，彰显底下力量贲张的窄腰。
后面一天的考试也被陈澄这句话给说对了，英语跟最简单的第三次模考难度差不多，而理综又一次难哭了好多人。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时间过得倒也快，第一门语文考试结束，嘹亮的考试结束铃响彻整个校园。
他就这么站着，也能看到属于他们俩未来的前路，或许荆棘丛生、坎坷密布，但那终点却始终是非常明晰的。
骆佑潜呼出一口气，喷在陈澄的颈侧，痒痒的。
陈澄凑上前去看报告。
隔壁陈姨：就是当初那个跟你住一个屋的那个男孩子吧，小两口可真配。［呲牙］［呲牙］
“我都毕业了，还不能抱我女朋友吗。”骆佑潜紧紧抱着她，头也不抬地说。
陈澄走下考场教学楼时, 就看到老岑坐在学校一棵大槐树底下。
骆佑潜眉眼低垂，眼底黑沉，仿佛翻滚着无数不可言说的情绪，连带着赤.裸的欲望也被压进了深海之下。
这种光明的前路，让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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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铃响起的时候，整个学校都是安静的，不同于语文考完的时候，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人陆陆续续出来。
陈澄点头：“嗯。”
学生接二连三地出来，老岑也不能只顾着骆佑潜一人，又忙着去给其他学生做心理建设去了。
“陈澄，我想。”
老岑和陈澄站起来，挤到教学楼的楼梯口，巴巴地望着。
“啧。”
陈澄觉得骆佑潜这个班主任还真是挺好的。
他这么高兴，不只是因为终于毕业了，而是他终于不再是高中生，也终于有了保护陈澄的足够理由。
尽管最后一门理综还是要了大部分同学的半条命，可好歹这已经是最后一门考试，也是这12年来的最后一场考试，所以大部分人走出校园时还是笑着的。
“行吧，您习惯怎么叫就怎么叫。”陈澄又问，“您怎么不去办公室等着啊, 这会儿才刚开始考，要两个半小时呢。”
“嗯。”骆佑潜点点头，对这份测评报告没有异议。
“当然可以，对俱乐部成员都是24小时开放的。”
她按下拍摄键。
“怎么样！怎么样！”老岑抢在她前边问，“考得怎么样？作文写得感觉好吗？”
娱乐圈里，只有邓希能给她这种感觉，不过那只是因为邓希这人脾气实在不好，陈澄如果做不到心平气和，大概会容易跟她吵起来。
他嗓音喑哑，像是在火上炙烤的砂纸，坠在发梢上的水淌下来，滴在陈澄的手指上，烧灼出一片难耐的热度。
“先润润口。”
陈澄眨了眨眼，直觉他这个“小同学”的称呼奇怪。
除了在拳台上，他很少有情绪如此外放的时候。
“嗯。”
洋洋洒洒，瞬间铺满整个地面。
经理人估摸着他们快到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陈澄笑起来，点开回复框刚打了几个字。
她微抬着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双手虚拢着他的腰拍了拍，轻笑出声：“干嘛呢，周围这么多同学呢。”
她在老岑旁边坐下：“我都高中毕业好几年了，您就别叫我小同学了。”
“是啊。”骆佑潜也笑了。
陈澄笑了笑，她很喜欢和这样平易近人的人聊天，觉得整个人都会心平气和下来。
“咱们去里面聊，我慢慢跟你讲。”经理人搭上他的肩膀往里面的办公室走，又各自给两人一杯橙汁。。
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女生还没走出考场就已经开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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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佑潜几乎是整个扑过去抱住了她，撞得陈澄往后跌了几步。
陈澄和他一起去。
这次的笑，是很放松的，带着终于长大的喜悦。
“这些年宋齐那个俱乐部把他包装成了明星拳手，的确训练减少了，所以评分也没有一年前他的巅峰时期那么漂亮，你和他现在主要就差在实战性上。”
金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隐约轮廓，他抬眼看到陈澄，脚步就带上点期盼和喜悦，小跑向她时发梢都跳跃着，飞起的衣角被暖风吹向身后。
“挺难的。”骆佑潜说，“不过还好，我就选择题有一题不确定，压轴题没做完，其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好在一切有足够实力的人都有资格拥有额外的妥协。
“啊。”陈澄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高中毕业三年，还会经历这样类似于被抓早恋的事儿。
暖黄的光线自上而下破开黑暗，这一踢，大概真是踢开通向未来的前路了。
大热天的，一身的红红火火，脸颊都晒红了，看着都闷。
配字是：我的小少年，毕业快乐，万事顺意。
陈澄站在马路对面，长发散开在肩头，笑得眼尾弯弯，微微张开双臂迎接他。
陈澄习惯性的先附和了声，而后又猛地察觉出不对劲，飞快地拧过脑袋看过去。
陈澄看着骆佑潜从楼梯道走下来，眉头还微微蹙着，似乎是还在算方才考试的题，她顿时紧张起来。
老岑笑眯眯地瞅了她一眼：“你应该还在读大学吧, 我当了二十多年的老师，习惯了这么称呼你这样年纪的孩子。”
“行，明天正式训练？”经理人问，“我们会给你配备专门的营养师和训练员。”
经理人：“你的评分是我们俱乐部专业人员去拳馆看了你的比赛做出来的，我不清楚你过去实力到底怎么样，但也知道两年前宋齐远不是你的对手。”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陈澄迎上前来抓着他的手问。
等骆佑潜戴上拳击手套，翻身跨上拳台，她才深觉，男人在认真的时候最帅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骆佑潜跟在人群后头，单肩挎着个书包，懒洋洋的。
“嗨，我怕他们谁中途出点什么问题，而且坐这，他们一考完出来就能见着我，也安心些。”
她也担心和宋齐对抗会再次出现上次那样的结果，但她不愿意去干涉骆佑潜。
陈澄看着那些纷扬的试卷，就想起这几和-图-书个月来骆佑潜每天熬夜做出的题写下的字，顿时心一抽得发酸，转念一想都已经结束了，这样拳击和学习两头没着落的日子总算是过完了。
“毕业快乐啊。”陈澄轻声说，语气温温柔柔的，不自觉就夹杂了些自己也没发觉的宠溺。
“老岑你搁别人那都不提考试，怎么到我这就一通问。”骆佑潜说。
她想了想，发上朋友圈。
“不过美国的那个比赛在七月末就开始了。”经理人又补充
陈澄跟着骆佑潜和贺铭一起，在学校对面的快餐店吃了点清淡的。
宋齐不属于这个俱乐部，但作为目前国内拔尖的选手，每个俱乐部都会对他的比赛进行分析。
一见他们就迎上前，跟陈澄握了个手，礼貌性地夸了几句。
在体能与速度方面两人都是近乎满分的高分，爆发力骆佑潜略高于宋齐，灵活度宋齐偏高，只是实战性明显低于宋齐。
骆佑潜摸了摸鼻子笑起来：“那你继续相信吧，我感觉挺好的。”
“欸！好！真好！”老岑笑出一脸褶，“我就知道你小子争气！”
洗完澡后她只穿了件白色背心，外头套了件宽大的格子衬衫，底下是到大腿的大裤衩，盘腿坐着时露出大腿内测大片的还湿漉漉的光滑皮肤。
旁边经过的一个戴眼镜的小男生闻言，抽泣地更厉害了。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当年死在拳台上的阿珩。
考试时就闷热，打拳更是打出了一身汗。
手腕就被另一双湿漉漉的手给捏住了。
咔擦——
她从来没见过在骆佑潜这个年纪能坚定成这样的人，输了比赛，差点失明，最后一步一个脚印，安排得不急不躁，生活得如此有拼劲。
老岑顿了顿，继续说，“后来突然拼了命地开始学了，我估计是你的原因，哪还能不让他谈恋爱，有时候嘛，能提供动力也是好的，只不过大多数学生没那个控制力。”
突然，教学楼边上爆发出一阵的哄笑，抬眼望去，是一个刚考完试的学生把高三做过的试卷全数从三楼一洒而下。
陈澄往后靠在路边的横栏上，任由他像个黏人的大型犬似的整个圈住自己，周围不少同学和家长朝他们看过来，带着或惊奇或八卦的眼神，陈澄一概没理，笑着摸了摸怀里少年的头发。
“我操下午是数学，我觉得我完了。”贺铭飞快地吃完，把筷子一撂，摸着肚子瘫倒在椅子上。
里面根据骆佑潜和宋齐在体能、速度、爆发力、灵活度、实战性等方面都做出了测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