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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上的花2

作者:烟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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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Flower.义气 22、他赤足而行,脚下血莲盛放

第五章 Flower.义气

22、他赤足而行,脚下血莲盛放

她终于撕心裂肺地哭出声来。
他的妈妈,死于某种急腹症,但最后出手救治的,是他的爷爷。
之后的时间也一直相安无事,虽然到了晚上会感到呼吸困难,浮肿也加重,但若素仍然觉得一切都是生产前的正常反应。
封信微微一笑。
我看着心如刀绞,叫着若素的名字去拉她的手,却发现何欢捂着若素的手,在指缝里流出了鲜血来。
因为即使是正常人,心脏跳动如此缓慢,都非常危险,而作为一个怀胎九个月的孕妇,她将每一天都承担着随时会猝死的风险。
我们的妈妈则早早开始手工缝制婴儿小衣服,因为不知道是男宝还是女宝,所以粉红粉蓝各缝了多件。
并且根据若素出现呼吸困难的时间判断,这个现象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胎儿在母体如此异常的血氧输送环境下,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可能已经发生脑瘫等严重后果。
绝望之中,封信成了我们的救命稻草。
但是三天前,她又一次出现了晕倒的现象,这次何欢刚好在旁边。紧急送往医院后,医生一检查,惊讶地发现全程产检都正常的若素,竟然出现了极其异常的心动过缓现象。
从此后他的爸爸破门而出,丢下他和妹妹,视爷爷如世仇。
www.hetushu•com•com然还未来到人世间,但他却仿佛已经是一个我们熟悉的小天使,在全家人的宠爱下生活了九个月。
我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因为晕倒的时间非常短,也没有摔着,若素怕何欢瞎担心,就自己先上网查了查,查到说孕晚期时孩子容易压迫心脏,偶尔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于是她就犯了一个错误,她选择了没有告诉何欢及其他家人这件事。
那一瞬间,我突然回忆起了封信曾经对我说过的他妈妈的故事。
若素咬了他。
封信正好在医馆,他仔细为若素做了检查,虽然他面上一向表情不惊,但越来越熟悉了解他的我,却仍然感觉出了一丝凝重。
他沉吟着没有开口,一直盯着他的若素突然说:“就算你也和那些专家的判断一样,我也不会引产的!小马车是健康的,我也没问题!”
何欢一字一句地对封信说:“我相信你的医术!封信,我要保大人,如果若素有危险,我就算打昏她也会送她上手术台!”
这次的打击太突然太大。
我又哭又笑口不择言地说:“我就知道那些医生不靠谱!封信,你真是神仙!”
若素买了胎心仪,她每晚在家里和何欢轮流和图书和小马车聊天玩耍,听着那有力的小心脏,感受到调皮的翻滚,一切辛苦的感觉都变成幸福的期待。
墙壁是白色的,地板是白色的,角落里的垃圾桶发出冷冷的银光,连医生们的白衣也在此刻显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意。
何欢从身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
我几乎听到了何欢和若素心里,那种濒死时突然获得一口喘息机会的感激涕零。
“封信!你在哪里?”
如果若素或者小马车出现了意外,我面对救治者封信,此刻的感激,是否会化为满腔的仇恨?
我用脸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把未干的眼泪蹭了他一身。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他怀里直起身子,面对面地看着他的脸。
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均未发现突然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能遗憾地告诉何欢,建议立刻引产。
他的话,在这样绝望的时刻,简直如同神音。
一个人闹了半天,却没听到回应,我奇怪地抬头一看,封信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我。
我们全家人一起,再次被命运推到了一个令人揪心的难题面前。
所有的医生都态度坚决地要她立刻引产,但她和我们都无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何老师更是连hetushu•com•com学校的合同期一到,就拒绝了再次返聘的邀请,一心一意在家等着做爷爷,每天换着法子研究汤水,把原本瘦成一道闪电的若素养成了白白胖胖的小猪。
医生还说了很多很多很多,但那些冰冷的医学数据和分析,此刻都只像钝钝的刀子,一刀一刀缓慢而坚决地割着所有人的心。
最好的结果,或许也是逃避,永不再见。
“我要小马车,我要小马车……”她的哭声让我忍了一路的眼泪也终于倾盆而下。
已经进入孕晚期的若素,小腹已经如山般高高隆起。
但是,不引产,我们随时有可能失去她,而即使侥幸过了这一关,小马车也可能是个终生残疾的孩子。
像是在说一件很轻巧的事情,但我的眼前,却瞬间金星乱冒。
我和何欢陪着若素,没有回家,直接去了风安堂。
也是那一瞬间,我醍醐灌顶般懂得了,在妈妈出事后,封信仍然接过爷爷的衣钵,走上了医生这条路,是多么伟大而孤独。
“没有那么糟。”他把这句话重复了两次,“你们先不要急,事情没有那么糟。”
“你们先回去休息,晚点儿我想带我爷爷去一趟你们家,请他一起诊断一下。”他说。
哪怕千百步的成功,只要有一步失败,就hetushu.com.com可能被荆棘刺穿心脏,万劫不复。
随着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对他的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但此刻我却不是因为其他,而是满心充斥着对妹妹绝处逢生的感激。
但和我们站在一起的何欢,却已经冲着自己的手机用异常的大声喊了出来。
她说:“我不。”
他的笑容似乎有些苦涩,但并不悲伤。
“安之,如果我对若素的救治出现了意外,你从此以后,该如何面对我?”
送走了若素和何欢,我关上门,小声欢呼着扑到封信的怀里。
在这混乱的场面里,封信毅然站起来拍了拍何欢的肩,他的声音清越有力。
他把手放在我的头顶上,轻轻揉了两下,像对一个孩子一样轻言细语。
这一身白衣,如死般寂寞,他赤足而行,脚下血莲盛放。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分外刺鼻。
迎接新生命的喜悦笼罩着这个家,无论是我们的父母,还是何老师夫妇,尤其是何欢若素小两口,都带着满满的甜蜜与期待,等着小马车下个月降临人间。
我站在若素的身边,感觉自己的身体微微发抖。
我的心持续下沉。
至今无法和解。
他说:“哪里有人是神仙?无论中医西医,治病救人,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对若素的情况和图书判断,和那些医生,其实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这噩耗该如何向家里的长辈们传达。
简单地说,正常情况下,因为孕晚期血容量増加,母体持续为胎儿输送血氧,孕妇的心跳会快于普通人。
关键时刻,我们想起了同一人。
原本酷帅有型的何大律师只要提起他的小马车,就会立刻变身呆萌暖老爸,被他的同事各种调侃。
这一切,都是这个世界对于小马车满满的爱。
若素一直没有哭,她平时看起来活泼开朗没心没肺,但从小到大所有关键时刻,她都是自己拿主意。
那么,我和何欢,都第一时间想到把若素带来给封信,那一刻,我们对封信的心,是不是就已经存了只许他胜,不许他败的信念?
而若素的每分钟心跳,竟然只有五十下。
但所有的爱,现在都是痛与不甘。
我在努力判断他是什么意思。
脑袋乱糟糟的,根本无法思考,我茫然地抓着手机,按了几下,才发现自己本能地在按向那个叫“封信”的名字。
原本几家医院都要求若素立刻住院,但若素却坚决不肯。
听闻此言,一直强作镇定的若素终于崩溃,她拼命地在何欢怀里挣扎着,却沉默着不哭出来。
但是上个月的某一天,若素下楼去拿快递的时候,却突然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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