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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新宅，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不是才回来过了吗？”顾轻舟道，“下次吧。”

打他一顿，还是立场不足；装作不知，又好似故意给他机会。

她有点糊涂了。

她应该适应这种改变。

顾轻舟就明白了颜新侬的意思。

齐老四表情里有了几分淡薄和伤感：“孩子可怜。”

那天，顾轻舟才七岁，二宝约莫七八个月。

他浑身冻得发紫。

尤其是市长。

贺家是新任的市长，防人之心不可无，顾轻舟的谨慎，司行霈觉得理所当然。

颜新侬则诧异看着她：“你乳娘说的？”

她心事重重的，问颜新侬：“义父，政治真的很难，对吧？”

他对顾轻舟道：“应该趁着这次回去看看你的。”

她的乳娘……

这样，竞争力很大，贺明轩的地位岌岌可危，那时候顾轻舟的妥协才有意义。

顾轻舟自己理解的、乳娘告诉她的、以及她现在看到的，完全对不上。

顾轻舟就道：“我昨天遇到一和*图*书个阵法，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样子的吗？”

顾轻舟躺下休息，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半。

顾轻舟诧异：“军事化到了现在的地步，还用古代阵法？”

顾轻舟想起齐师父带回来二宝的那个晚上。

她离开了，岳城是搬不走的，她不能把岳城弄得一团糟。

“……你懂奇门阵法吗？”顾轻舟问。

顾轻舟很恼火。

乳娘当时说：“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你一个人，还带个孩子？”

她刚回来，那边副官就告诉了司行霈，司行霈打电话过来。

“……轻舟，不管是做人做事，都应该懂得隐忍。别说政治了，就是军政府内部的管理，诸位将领之间的平衡，也是以妥协为主。”颜新侬道。

“是啊。”顾轻舟道。

官吏不能太多，太多就会造成官吏戎重，政治腐败。

而她的妥协，会有什么意义？

挂了电话，顾轻舟把副官们叫了过来。

顾轻舟只记得简单的方位。

“你乳娘是和_图_书什么人，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帝王之术？”颜新侬错愕。

从驻地离开，顾轻舟的情绪好转了很多。

顾轻舟散了头发，披散着一头长发坐在沙发里，拿起了电话。

颜新侬赞成平衡术，对自己的下属不应该赶尽杀绝，要给他们犯错改过的机会。

还有贺家的姨母薛莹。

到时候，贺家会不会是第二个魏家？

若是不妥协，贺晨景下拌子时杀了他，贺家会怎么反击？

“哪里捡来的孩子？”顾轻舟的乳娘当时很吃惊，“你捡个孩子做什么？”

她深吸几口气。

“这未必就是帝王之术吧，女佣们大概也用此道。”顾轻舟狡辩了下。

这就让人憋屈。

她叹了口气，道：“义父，我们还是说说政治吧。”

颜新侬却摇摇头：“佣人要做的是忠诚，而不是妥协。”

贺家，肯定是有人让顾轻舟不放心了。

顾轻舟不想提贺晨景那一段。

贺明轩的政治能力，督军是肯定的，顾轻舟和图书就不能再毁了这个市长。

如今，她很迷茫。

顾轻舟大吃一惊：“二宝呢？”

她睡不着。

她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去看二宝，发现二宝不在府上。

顾轻舟笑了笑：“没有。”

目前，只要一名副市长、一名财政部次长，顾轻舟觉得竞争太小了。

顾轻舟从未明白“妥协”的含义，因为她没有接触过政治，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义父，我想提拔两名副市长，财政部的次长，我也想添两个人。”顾轻舟道，“一旦出事了，副手可以顶上去。”

司行霈道：“你走出来的方法，其实适应很多阵法，这个没办法判断。这样，我派人去贺家看看。”

不是说贺明轩不如魏林，而是这个改变，并没有更好，而是让顾轻舟陷入了未知里。

“别打草惊蛇。”顾轻舟道。

“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特别爱看大戏，每场戏都要赶。帝王将相，我特别热衷，乳娘就说，那些都是假的。我乳娘说，越是位高权重，越ｈeｔｕsｈu•coｍ•ｃｏm是要隐忍权衡。政治，说白了就是妥协。越是横冲直撞、快意恩仇，越是会把事情弄得糟糕。我从前不懂，现在想想，若当初在魏清寒的事情上妥协，甚至安抚魏林，现在的市长还是魏林。”顾轻舟感叹。

顾轻舟泄气。

颜新侬收回了心神。

顾轻舟从来没有位于高位，她的任何妥协都换不来忠诚，如今却不同了。

司行霈道：“放心。”

司行霈道：“懂啊，排军布阵偶然会用。”

他敢当面调戏她，背后会不会做什么？若顾轻舟现在对贺晨景妥协，那么还有意义吗？

义父认同“妥协”的意义，让顾轻舟似乎寻到了一个支撑。

顾轻舟最重要的疑惑在于：假如贺家跟她发生矛盾，她是否应该妥协，饶过他们？

顾轻舟一顿。

司行霈道：“阵法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变通之后，还是能用的。”

“你怎么会遇到阵法？”司行霈诧异，“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很罕见了，我也是偶然跟一个风水师学和_图_书的。”

为了防止贺明轩，顾轻舟决定在副市长和财政部做点手脚。

颜新侬很担心顾轻舟。

贺晨景会怎么对她？

“我养！”齐老四道。

齐老四活得粗糙，唯独对二宝很仔细。

贺晨景很清楚表达了他喜欢顾轻舟，同时也希望顾轻舟能喜欢他的意思，却又没有动手动脚。

她连夜派出一支情报人员，让他们去查查薛莹这几年做过的事。

司行霈就让她把自己的阵法，说给他听。

颜新侬颔首：“政治的诡谲，不亚于一场大战。”

“……在贺家遇到的。”顾轻舟道。

顾轻舟和司慕的协议里，再过两年她就要走了，当然现在可以随时走。

乳娘就觉得，这齐老四是疯了，亦或者这孩子对他很重要。

“督军更相信你的安排，你自己去做吧。”颜新侬笑道，“轻舟，你应对政治越发成熟了。”

她是怎么走出了的，一一告诉了司行霈。

若是这种走向，那当初为何不放魏林一马呢？

“义父别笑话我。”顾轻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