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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曾经和秦筝筝母女正面交锋，大获全胜，因为她认识六芒星。六芒星等宗教知识，也是张楚楚教的。

真的是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此刻，他内心都是新婚的甜蜜，秦纱带着顾轻舟来，他也是高兴的。

“……你是真的秦纱吗？”顾轻舟问。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假象。

她又端起了茶杯，这次却没喝，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茶杯温润的纹路。

秦纱换了件绯红色旗袍，颜色红得稍暗，越发显得她肌肤胜雪白皙。

她总感觉像上辈子的事，可认真算算，不过五六年。

佣人端了茶，看了眼顾轻舟。

吃喝玩乐，以及各种礼仪。

顾轻舟又看了眼秦纱。

她这个笑容总好像玻璃窗外的阳光，哪怕再明媚，都隔了一层，没什么温度。

“轻舟姐，你叫我小十吧，我家兄嫂都是这样叫我的。”王璟道。

至于她到底做了什么，王游川哪里清楚？

“叫什么司太太啊？”秦纱笑着打岔，“她叫轻舟。既然说了是我的孩子，就叫她和*图*书的名字吧。”

“认识认识他们。”秦纱笑道，“我一生无子，你就算是我的女儿了，我得去显摆一下。”

“你头发剪了。”秦纱笑道，“你乳娘如果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这么说，你算是我的姐姐了？”王璟笑道，“妈，我的命是姐姐给的，我们一家人真是有缘。”

非要说她快四十了，才是叫人无法相信。

顾轻舟眼帘微垂。

顾轻舟立在门口迎接她。

“脑袋沉，想要轻松一点。”顾轻舟道。

王璟亲自撮合了这段婚姻，他比王游川和秦纱更满意，所以叫妈叫得顺溜，虽然才第一天。

顾轻舟没言语。

“瞧你说的，我来看看自己的小徒弟，怎么不行么？”秦纱道。

王游川虽然精明，可每个人对自己爱的人，都是无条件的信任。

顾轻舟颔首。

秦纱深以为然，点点头。

顾轻舟冲她摇摇头，佣人四丫这才慢慢退下去。

顾轻舟眼珠子又是一转。

她仍是像从前那样，眉梢略微上扬，笑起来就意气风发，形成骄傲又美和_图_书艳的气场，能吸引目光。

所以，当她看到自己的老师张楚楚，摇身一变成了秦纱，她惊呆了。

顾轻舟突兀一笑，笑容很短暂，笑过后快速收敛。

她是单独来的。

秦纱打量她，再次问：“怎么把头发剪了？”

放下茶杯，秦纱道：“不提这些了。咱们师徒重逢，你跟我去趟王家吧。王家的人提到你，可是感谢得很。”

“轻舟，还认我是你的师父吗？”秦纱问。

“好几年了。”顾轻舟淡淡的，声音平缓，不起任何波纹。

秦纱今年三十七八了，看上去不过三十刚出头。

秦纱只顾品茶，也没再说话。

顾轻舟遇到她的时候，秦纱比现在还要漂亮，年轻。

秦纱直接带着顾轻舟，去见了王游川和王璟父子。

她斜睨了秦纱。

顾轻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秦纱笑了。

躲避她前夫的亲戚，这点是真的。谎言真假掺杂，看上去才没有瑕疵。

她每次露出这种心机深沉模样时，脸色会特别平静，秦纱看得明白，却不以为意。

“我知和*图*书道是谁杀了他们。”秦纱继续道，“轻舟，我不是傻子。”

“还能养的，再养个三五年，又是像从前那么长了。”顾轻舟道，“我还年轻，头发长得快。”

顾轻舟回想了下，突然之间有点算不清年月了。

顾轻舟道：“当然，你一直都是我的师父。”

七年前的事，其实是半真半假，至少王游川是知道秦纱七年前回来过的。

午饭之后，他们去了王家。

她那时候有个化名，叫张楚楚。

秦纱顿时就明白了。

只是，王游川和王璟不了解她，不知道罢了，秦纱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顾轻舟面无表情。

秦纱微笑，笑容恬柔又妩媚，一颦一笑都跟从前一样，道：“对，我原本就是叫秦纱。”

一杯茶喝完了，顾轻舟喊了佣人重新续茶，就开口了：“你找我，可是要我缄口？”

王游川果然改口叫了轻舟。

顾轻舟有三个师父，虽然和张楚楚相处才两年，她的确是教会了顾轻舟很多。

她到了岳城之后，派人去找过张楚楚，还见过张楚楚的弟弟。

她打ｈttps://m•ｈｅｔusｈu.ｃｏm.cｏm量顾轻舟的院子，继而又打量她的屋子，笑道：“这地方倒是不错，精致得很。”

她保养极好，肌肤紧致，体态轻盈，特别是眼珠子，鲜润漆黑，给她减了不少年纪。

“是李婶。”秦纱道。

“为何？”

她说，她是沪上名媛，是某个帮派龙头的妻子，因躲避仇家追杀，到了顾轻舟生活的村子里。

王游川和王璟父子大概都想不到，秦纱会跟保皇党的人接触，对她的话，他们没有半分怀疑。

顾轻舟对王家的印象很好，故而她也叫了声“王叔”。

“是啊，司太太救了王璟的命，我们的确是缘分不浅。”王游川很感动。

“……我前夫去世后，他的亲戚朋友说什么女人不能继承他的家业，我就带着财产跑回了上海，认识了轻舟。我教了轻舟两年，后来把钱财藏好了，也稳定了，才重新回到了法国。我这一生无子，独轻舟是我的学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了。”秦纱道。

张楚楚算是她的老师。

从此，她开始教授顾轻舟外面的世界。

秦纱一直把顾轻舟的和*图*书乳娘叫李婶，又称呼她的师父叫神医，至今都没有改口。

“吃了午饭再去吧。”顾轻舟道。

秦纱一想也好。

她心中一时间起了各种念头，静静看着秦纱，不回答，反而问道：“你是平野夫人派到我身边的人，还是我乳娘找来的人？”

“是啊，好几年了。”秦纱颇有感触般。

保皇党在太原府，秦纱在华夏多年了，行踪不定，如今突然回到了太原，还嫁给了王游川，让顾轻舟起了警惕。

张楚楚不仅教她大城市的穿着打扮，还教她一些西方文化。

秦纱端起茶，轻轻用茶盖撩拨浮叶，抿了一口说：“嗯，是我最喜欢的铁观音。”

秦纱遗憾，道：“差点没认出你，你那头长发可是不同寻常。”

顾轻舟的学问稀松，却谈了一手不错的钢琴，那也是张楚楚日以继夜教的。

然后她又问，“多少年不见了？”

秦纱笑了起来：“轻舟，我真怀念你这双眼睛，你心里有事的时候，它看上去特别沉。真了不起。”

“那师父问你，李婶和神医的死，你不报仇了吗？”秦纱突然端正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