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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活着容易？

程渝道：“等我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我惊惶了片刻就想，如果是顾轻舟，她会怎么做？然后冷静下来，我开始思考你平时做事的习惯，先保障自己和自家人的利益，再酌情妥协。程家那边无碍了，结盟可以继续。我的身体还好，而且上次我特别遗憾，我很想要这个孩子。至于卓莫止，他对我和孝云都很维护，他愿意结婚。程家和卓家正在选日子，很快就会定下了。”

“你昨天见到她了吗？”程渝问。

“不可能！”金太太再次道，“我要回去看看！”

炸药一起，旁人再也无法回天。

顾轻舟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顾轻舟摇摇头。

“叶督军那人吧，精明得可怕，简直像长了一双透视眼。平野夫人在他家附近挖地洞，他早就知道了。不过，叶督军也很想看看平野夫人到底做什么，一直没声张。直到地洞里有人进出，通入我家下面，放了足够把方圆五里炸飞的炸药。叶督军不愿ｈttｐs://m•ｈeｔushu.cｏｍ.ｃｏm意受罪，懒得钻到地底下，让我昨晚全部搬了出来。我是受够了，你自己看。”这是司行霈的话。

这次，程渝没有敷衍，没有逃避，也不是来找顾轻舟帮忙的。

可惜，他们怕打草惊蛇，没有进入地洞，要不然早就知道炸药已经被搬空了。

抬眸时，想起母亲昏死了过去，骂不动了，当即抱起她下山，开了自己的汽车，快速踩着油门，远远的往天津去了。

凌晨五点多，他们会回到家，只怕累得阖眼就能睡死过去。

就连仇恨，他也感觉它时刻折磨自己就足够了，没必要让它而去祸害无关紧要的人。

孝云消失不见，已经有好些日子了，程渝最近过得很消沉，她好像刻意练习沉稳。

程渝略微回神。

卓家和程家的联盟，也正式进入了正轨，难道又要推迟吗？

这不是闹剧，这是铺垫。

于是，顾轻舟看到程渝袅袅娜娜走进来，扫视了屋子一眼，htｔｐs://wｗw•hetusｈｕ•ｃｏm.ｃｏm对顾轻舟道：“就你啊？”

“我上午去了趟金家，金家已经人去楼空，昨晚连夜跑了。”霍钺道，“叶督军首肯的吧？”

“给叶督军吧。万一运回去出了事，我一架飞机报废，那就是占小便宜吃大亏了。”司行霈笑道。

“那些火药……”

她从未见过程渝这样条分缕析。

她用霍拢静，搅合得顾轻舟和司行霈、霍钺疲倦奔波了一夜，让他们的精神和身体都耗尽。

霍钺也起来了。

他恨顾轻舟，却又想保全其他人。

从昨晚十一点，金太太的人就在铺引线了。

对方要他们去燕回楼时，司行霈还迷糊，不知要做什么。

除了炸药，他们还需要铺引线，让司行霈留在家里，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司行霈和霍爷出去了。”

日子久了，终于见了成效。

而拿着引线的人，几乎都是一环套一环，分别在十二个不同的地方，只要一个人成了漏网之鱼，那炸弹就会m.hｅｔｕshｕ•cｏm.ｃｏｍ被点燃。

让他们乖乖在家里等着被炸死，也是可以的。

站在高处，只能瞧见漫山遍野的花，姹紫嫣红。古木葱郁，远处的太原府被这宁静温暖的朝阳沐浴着，正在逐渐苏醒。

她对顾轻舟道：“我打算和卓莫止结婚了。对外就说，我们是从去年就准备结盟。程家和卓家结盟终止的那次，也只有少数人知道。我发了电报给我哥哥，将此事告诉了他，他也说结盟的准备已经成熟了，可以一锤定音。”

程渝察觉到了她的眼神，笑了笑：“我是在模仿你。”

最要命的是，卓莫止那解离症被程渝弄坏了之后，一直没好。

“出去干嘛？”程渝随口问。

距离上次流产，不过五个月，对她的身体来说并非好事。

“叶督军此人，看似冷酷，实则很讲道义。”司行霈道，“金家虽然时常犯错，但他从金家捞到了不少的好处。哪怕金家这次如此犯浑，也被他提前预知，尚未酿成大错，罪不至死。得知他们连夜离开，没和-图-书有作妖，叶督军也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拍了拍霍钺的肩膀。

霍钺颔首。

四十分钟过去了，如果要爆炸，早已炸了。

顾轻舟诧异看了眼她。

为什么没有爆炸？

与此同时，顾轻舟和司行霈都睡着了，只留下霍钺对着后院满地下室的炸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一生没有母亲的利落，没有兄弟们的大志和狠辣，长成了金家最普通、最无能的一个人。

顾轻舟却认真回答：“估计是去找叶督军谈点事情，另外找一找阿静的下落。阿静昨晚出现过，总有迹可循，他们应该是去找叶督军帮忙了。”

他们俩走后，程渝进来了。

简直……

霍钺觉得，今晚像一场闹剧，司行霈就跟他解释。

为了顺利铺好引线，金太太只得借用霍拢静，把顾轻舟和司行霈引开，同时折腾得他们精疲力竭，没空去想异常。

只是，金太太对司行霈不放心。

“不、可、能！”金太太从牙缝里，一个个挤出字来。

等从燕回楼去龙台庙，司行霈就懂了和图书。

“……你有什么打算？”顾轻舟问。

霍钺就跟着他，一块儿出去了。

金二少感觉遗憾，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顾轻舟一愣。

“娘，咱们走吧？”金二少哀求道，“失败了，肯定是失败了。”

他真不想牵连无辜的人，却又执拗不过他的母亲。

她也知道霍拢静这么个人。

金二少怯懦了一生，此刻却不知从哪里拼了力气，一下子将自己的母亲击昏了。

他惊慌失措，抱着了母亲：“娘，您别骂……”

“哦。”程渝端正了几分神色，道，“有事。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又怀孕了。”

翌日下午，顾轻舟和司行霈才起床。

霍钺看完了，一夜疲倦、一夜的担心，让他略感疲倦，回去睡觉了。

她安排好了一切。

“你有事吗？”顾轻舟见她坐在前面，隐约是要说什么，就问她。

已经是六点二十分了。

顾轻舟蹙眉看着程渝，只感觉这倒霉孩子真够叫人操心的。

此刻，天已经大亮，朝阳从山谷升起，放出金芒。

简直有点不太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