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伊达尔公国
第344章 觐见
虽然这一次除却递交国书以外，他还有着其他的任务，但乔伊·希克斯的礼节确实是无可指摘。
虽然没有封地，
如果自己的臣属都是名门望族的后代，那么不但说起来有牌面，而且宴会、狩猎的时候还会拥有共同的话题。
似乎是察觉到了哈雷幽怨的眼神，鲍米里尔·布劳恩诚意十足地辩解道：
不过，这种美妙的感受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鲍米里尔泼来的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早在摩尔酒业的葡萄酒打入巴塞尔市场之前，伊达尔人便提前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就是在这一刻，他的心头不禁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若是早点儿告诉自己这一回前往巴塞尔南部地区的真正目的，自己怎么会担心这么长时间？
浑身上下最大的一处伤口，就是自己膝盖上磨破的一层皮，伤口的周围还带着点儿淤青。
巴塞尔王宫。
“参见国王陛下——”
在这片大陆的绝大多数地方，平民与贵族之间，有着一道天生就难以逾越的鸿沟。
里面端放着一枚勋章和一纸委任状。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啊……”
不会吧不会吧，伊达尔人应该不会如此激进吧……
“没错，你现在受了很重的伤，不但失血过多，而且危在旦夕，若是不赶紧回到伊达尔公国，聘请最好的医生来救治，恐怕会生死难测。”鲍米里尔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而现在，这些南方贵族竟然依旧不知好歹，甚至还变本加厉，动用杀手来刺杀伊达尔公国的亨利克男爵！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鲍米里尔似乎看出了哈雷内心深处的想法，颇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
哈雷：？？？你再骂？
不对，
哈雷的说话声逐渐变得越来越小，眼神也一次次不经意地瞄向伊达尔人手中的武器。
土地广阔但却无比贫瘠，百姓众多但却格外穷苦，自然风光美丽但是人文风光却一塌糊涂……
因为无论哈雷再怎么样努力，再怎么挣和-图-书扎，他也不属于贵族阶层，不会被巴塞尔王国的贵族老爷们看在眼里。
“那就……再见了？”
该怎么形容此时的自己呢？
“所以……咱们现在就回去吗？”
所以，布鲁诺自然也就需要能够代表伊达尔公爵利益的使者，向统治着这片大陆的贵族们，发出代表伊达尔公国的声音。
想到这儿，
这就是身为贵族的滋味吗？
哈雷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真的好不要脸。
再联想到自己从天而降的贵族身份，
这还是由于那所谓的贵族的体面在作祟。
而说到底，
作为一个才投奔伊达尔人不久的巴塞尔人，前些日子里他还在为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愁眉苦脸，转眼间却成为了公爵大人麾下的男爵。
闻言，鲍米里尔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至少……也是个有能力、有格局的家伙。
在哈雷看来，眼前的这件事情着实有些离谱儿，而且处处透露着诡异。
什么男爵？
这其中，甚至包括了神权！
哈雷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在转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伊达尔人。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那个什么……亨利克男爵？
恐怕……
毕竟……
“来自于伊达尔公国的使者，前往巴塞尔王国的旅途还算愉快吧……”
克拉克·波尔森现年四十五岁，相较于美丽动人的阿兰娜王后，这位国王陛下可谓是一个典型的肥胖症患者。
在这一刻，哈雷·突然沉浸在了自己的称呼之中。
这还是他被伊达尔特工一把拽下马车的时候，不小心从地上磕到的。
一时间，
国王的内侍连忙恭谨的接过国书，呈送到国王的案前。
鲍米里尔·布劳恩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的行囊之中取出了一个木匣。
在那里，他将会觐见巴塞尔国王，并且献上伊达尔公国的国书。
这么说吧，就算是和-图-书贵族老爷们在战场上被敌人俘虏，那么在战争结束之后，也完全可以通过缴纳高额赎金的方式而重获自由。
哈雷的双手有些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份印有伊达尔公爵布鲁诺·斯图亚特的印章的委任状。
而当巴塞尔王国在打量伊达尔使者的同时，乔伊·希克斯也在观察着王位之上的国王。
刚刚用完午餐的王国打了个酒嗝，细细地扫了一眼，说道：
亨利克男爵！
这可是多少平民，一辈子都羡慕不来的东西！
哈雷今年才只是三十出头，可是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他竟有了些头秃的迹象，一簇簇的白毛也开始隐约浮现。
“尊贵的巴塞尔国王克拉克·波尔森陛下，我仅代表伊达尔公爵布鲁诺·斯图亚特，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更何况……伊达尔公爵虽然在名义上仍旧是诺曼帝国皇室的封臣，但公国之中的一切权利都已经被斯图亚特家族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我其实是个守口如瓶的人……”哈雷·挣扎道。
他在说什么？
虽然在有关葡萄酒的争端之中遭遇了重大挫败，但是作为一届出身普通的平民商人，既然哈雷能够被巴塞尔王国的贵族老爷们委以重任，自然也就证明他是个聪明人。
大贵族之前相互派遣使者，这是一件极为常见的事情，
身为贵族的感觉，就是如此的美妙。
来自于伊达尔公国的使者乔伊·希克斯，正在巴塞尔王宫卫士的带领下，朝着王宫的正殿走去。
果然，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既然您也跟了一路，也就应该清楚这些南方贵族在这片土地上巨大的影响力，若是想用正常的商业手段，肯定不可能……”
鲍米里尔挥了挥手。
而且……
“我从未见过如此广袤的疆土和如此数量的民众，巴塞尔王国的自然风光令人心生向往。”
就算是某个大贵族的手里，拥有着多余的低等贵族头衔。
“这……这到底是m.hetushu.com.com怎么回事？”
不仅仅只是自己，一本正经的伊达尔特工们也好不要脸。
那么他们时不时显露出来的无知与畏缩的心态，时常会让大贵族们感到很没面子。
这货把公爵大人的委任状，藏在了他的行囊之中，直到这一刻，才终于告诉了自己这项任命。
哈雷断断续续地读着，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眼前的这些伊达尔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用正常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吧！
……
“嗝——”
而且，
当哈雷·圣克鲁斯获得了来自于伊达尔公国的贵族身份，那么这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乔伊·希克斯一边流露出羡慕的眼神，一边在自己的心中暗暗补充道：
哈雷竟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勾勒出了一道让他感到无比惊骇的轨迹。
虽然公爵、侯爵级别的权贵，都拥有着授予低等贵族头衔的权力，但实际上，一个平民想要获得爵位的难度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哈雷·圣克鲁斯颇为自豪地想到。
没办法，
哈雷从未奢求过自己能够获得贵族的头衔，可是……
等等……
伊达尔公爵布鲁诺·斯图亚特，却给予了自己晋升的机会！
不过，纵然如此，哈雷的心里也并没有太多失落的感觉。
但如果自己麾下的封臣都一群出身贫寒的泥腿子们，一个个都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没办法，奥丁人在伊达尔公国的手中遭遇了悲惨失败，这个消息几乎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几乎所有的贵族老爷，都对伊达尔公国这个新生的政权，有着不小的兴趣。
滚圆的肚腩几乎要顶破他身着的华贵长袍，打眼看去仿佛好大的一摊，或许是由于常年酗酒的缘故，这位国王陛下的面色中还夹带着一丝不太正常的潮|红。
“巴塞尔人，哈雷·圣克鲁斯……弃暗投明……功勋卓著……”
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个极其低等的贵族爵位，可是却也实实在在的属于贵族阶层的一员。
哈雷不禁和*图*书低下头，打量了一番“伤痕累累”、“危在旦夕”的自己。
“没错，若是用正常的手段肯定没法和巴塞尔南方的贵族们掰手腕，但是他们动用武力来威胁和恐吓种植园的运行，已经算是坏了规矩。”
“之前忘记告诉你了，早在你投靠伊达尔商会之后，公爵大人便授予了你亨利克男爵的荣誉爵位，以表彰你为伊达尔商会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只不过，
在这个君权受到限制的时代，公爵级别的贵族实际上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外交权利，甚至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可以主动挑起战争。
不仅仅只是伊达尔公国，像卢恩公爵、卡特公爵、多林公爵等诺曼帝国大贵族，大多也都会派遣自己麾下的使者，往返于巴塞尔王国、诺曼帝国、西顿公国以及其他的大贵族的领地之中。
耳朵还有点儿不太舒服，
那么相较于让一个功勋卓著的平民获得进入到贵族阶级的机会，几乎所有大贵族，都会选择将这个机会，给予一个出生于名门豪族的普通贵族后裔。
可是，
这毕竟是贵族头衔啊！
哈雷：……
打开木匣，
除却奥丁帝国以外，“刑不上贵族”几乎已经成为了所有人都默认需要遵循的潜规则。
哈雷：这好像也不能算是夸赞吧……
什么身负重伤？
但是……
“这可不能怪我，万一你一激动，把自己被册封为贵族的消息嚷嚷出去，导致南方的贵族们不来搞刺杀了，那我们制定的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摩尔酒业的葡萄酒之所以能够占领巴塞尔王国的市场，你和厄尔尼·姆菲拉都功不可没。”
“还有，我必须要提醒你，伊达尔公国不同于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个贵族领，除却斯图亚特家族外，任何贵族头衔都仅仅只是一个荣誉称号，并没有实际的领地划分。”
几名负责护卫哈雷返程的伊达尔特工已然调转了马车的方向，打扫完了刚刚爆发过冲突的战场。
“从此以后，我就是伊达尔https://m.hetushu.com.com公国的贵族，是隶属于伊达尔公爵布鲁诺·斯图亚特麾下的封臣！”
“……现任命为……亨利克男爵……”
巴塞尔国王克拉克·波尔森端坐在王位之上，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使者。
“哦……”
当哈雷·圣克鲁斯捧着那份授予他贵族头衔的委任状，并且对于伊达尔公爵感到无比感激的同时，
衣服有点儿脏，裤子上烂了一个洞，
要知道，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自己哪一天不处在焦虑之中？
这他妈怎么可能还有下次！
鲍米里尔·布劳恩顿时热血沸腾，因为……这将是伊达尔中央情报局在伊达尔公国之外，策划的第一场大规模行动。
额，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太适应，但是听鲍米里尔·这么一说，他竟然感觉很爽！
哈雷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鲍米里尔大人，听您的意思是……公爵大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我来打理这片位于巴塞尔南方的种植园？？”
“公爵大人从来都不会让自己人白白付出，既然你投靠了公爵大人，那么只要尽心尽力的做事，从会有收获的。”鲍米里尔·布劳恩理所当然地说道。
如果哈雷·圣克鲁斯仅仅只是一个商人，那么死了也就死了。
哈雷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里的活计，就是伊达尔特工的任务了。
他看向鲍米里尔的眼神中，却多多少少还带有那么一点儿幽怨的成分。
这是天降男爵啊！
亨利克男爵……
“等到再次见面，就是在伊达尔公国了。”
而贵族被刺杀……
“而且……这一次，你明知道艰险，还毅然决然地来到巴塞尔南方送死的行为，也的确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哦，那我下次注意。”鲍米里尔·布劳恩随意地说道。
他呆萌的小脑袋瓜儿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显得一脸茫然。
而巴塞尔王国身为伊达尔公国的邻居，自然也就在此时此刻迎来了伊达尔使者，乔伊·希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