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伊达尔公国
第398章 诺曼皇帝，没了……
那里布置了皇家禁卫军中绝大多数的精锐，由皇家禁卫军指挥官亚恩·帕迪利亚亲自坐镇，一旦南城门失陷……那么整个圣罗伦斯便已经危在旦夕，而自己短暂的统治，也即将烟消云散。
“之前一直是他们撺掇着我谋求皇位，可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却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
雷兹竟然狠下决心，不计伤亡的全力攻城。
毕竟……
随着城外军队开始攻城，那些从天而降的石弹也摧毁了越来越多的房舍，所有人都在担心，自己的会不会成为在这场战争之中丧命的又一个亡魂。
在哗啦啦的流水声中，宫人和侍从们，不禁显露出对于未来的惆怅与迷惘。
多恩公爵跪在贵族队列的最前面，率先开口说道。
“弗莱明主教……”
“这个时候……皇宫之中，恐怕已经乱作一团了吧？”
由于冬日渐近，庭院中的绿植已经有些枯黄，但是在园艺师的精雕细琢般的修剪之下，它们却依旧呈现出别样的端庄，有的方正、有的曲折，各样的造型让皇宫的花园别具一格。
只要自己能够活着离开圣罗伦斯，那么有了教会给予自己的支持，他完全可以在帝国的南部重获新生，而教廷掌控的圣教军以及汹汹民意，也将会使雷兹投鼠忌器！
在军队攻入城内之后，依旧经历了极为惨烈的战斗，才最终彻底拿下了眼前的这座巨型城市。
匹兹曼的眼中开始有了光泽。
在烛光的映照下，弗莱明主教从大理石柱的阴影之中缓步走出。
“这不是关键！”
侍从显然知道多恩公爵的去向。
先是城门封锁、再是全城戒严。
自然都纷纷丢掉了手中的兵刃，四散而逃。
谁还管封地啊！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和爵位，那就已经算是格外的恩赐了！
不难看出……
“离开？去哪儿？”
“而在今日，雷兹陛下终于复克帝都，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感到由衷的欢喜鼓舞！”
一道沧桑的声音传来。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匹兹曼如今面临的严峻形势。
说罢，
和图书便在士兵们的拱卫之下，朝着城内走去。
守军的抵抗，已经接近尾声。
虽然匹兹曼在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锁消息，但是帝都禁卫军在中部平原遭遇溃败、圣罗伦斯被围的消息早已传遍大街小巷，而位于圣罗伦斯城中的诺曼皇宫，自然也不例外。
发生在帝国之中的皇位争夺，这倒也不是头一遭，是有先例可循的。
弗莱明主教乃是由红衣大主教卡缪·布兰卡德亲自任命的，负责初立光明教会在帝都圣罗伦斯一切事宜的大主教。
所以，
如果弗莱明主教所处的话都是真的……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多恩公爵大概是去……是去迎接雷兹皇子了……”
“那是自然，在光明教会的眼中，您才是这片土地唯一合法的继承人。”
但圣罗伦斯毕竟是帝国中部的第一大城市，哪怕是第四日下午就攻克了南面的城门，但等到雷兹麾下的军队基本控制了局面，剿杀了守卫其他几处城门的守军之后，却已经到了第五日上午。
在匹兹曼略有些惊愕的目光之中，弗莱明主教沉声说道：“匹兹曼陛下，无论您走到哪里，教会永远都是您最为坚定的支持者。”
他很庆幸这场胜利，但是却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
而身为诺曼帝国德皇帝，匹兹曼自然对于眼前的这位主教印象颇深。
更何况，
竟然是支持自己的？！
……
此时纠结弗莱明主教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任何的意义。
正在这时，
匹兹曼霍然起身，直接掀翻了自己面前的沉重的桌案，心中的怒火几乎要抑制不住。
再度回到这座自己生活了许久的城市，雷兹的心中感慨良多。
能够在那时留在圣罗伦斯的贵族，心里大多都是更倾向于匹兹曼的。
圣罗伦斯南城门的失守，就像是一根导火索，以燎原之势摧毁了城内守军的战斗意志。
如果自己不是最终的胜利者，恐怕今日的局面就要完全逆转，到时候，恐怕那些站在自己身后的贵族，会像多恩和_图_书公爵一般，拜倒在匹兹曼的面前。
“教会……真的会支持我对帝国的统治吗？”
那些爵位低微的贵族，难道还配迎接雷兹陛下？！
而自己的身边，除了几名侍从以外，早就失去了任何贵族的支持，他还能拿什么来和雷兹抗衡？！
“该死！他们都是该死的叛徒！”
圣罗伦斯城中，诺曼皇宫。
看着眼前空旷的大殿，匹兹曼紧紧地攥着皇座地扶手，心中出奇的愤怒。
此时的雷兹，没有闲心去理会贵族自己面前的这些贵族，但他还是沉声说道：
巍峨的诺曼皇宫依然极尽奢华，初冬的冷风拂过灰白色的大理石柱，象征着皇室权威的淡紫色帐幔随风飘动。
精锐的士卒早就损失殆尽。
“尊敬的伟大的诺曼帝国真正的皇帝雷兹陛下，派里斯家族愿意向您宣誓效忠。”
至于伯爵之下的子爵、男爵……
而弗莱明主教的这段话语，无疑也清晰地阐明了教会对于这场战争的立场。
特奥多罗·劳顿显得有些犹豫。
见状，特奥多罗艰难的回答道：
见雷兹一直未曾开口，年迈的多恩公爵浑身颤了颤，继续开口说道：
匹兹曼自然也听过那些来自于帝国东部的，有关于教会与奥丁帝国相互勾结的言论，同样也听说过那些有关于光明教会的流言蜚语。
匹兹曼有些失神，重新坐回了自己身下的皇座上。
一旁的侍从忍不住提醒道：
放眼望去，
毫无疑问，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原本就是被强行征募来的平民士兵，现在看到大势已去，自己又面对着如狼似虎一般的攻城军队，哪里还会记得什么军规军纪？
渐渐的，
当南城门被攻破的消息传入宫中，哪怕是一直以来都心高气傲的匹兹曼陛下，一时间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闻言，弗莱明主教肯定地点了点头：
城内的战斗依旧在持续。
这些在生活在诺曼皇宫之中，为匹兹曼陛下服务的宫人侍从，无一不对自己的未来格外焦虑。
“雷兹陛下……”
“财政大臣呢？军事大臣呢？掌玺和*图*书大臣呢？他们都死到哪里去了？！”
皇宫正殿。
身为帝皇和整个防御计划的制定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南城门的失陷意味着什么。
在此时此刻，尽管眼前这座尽显气派奢华的宫宇仍旧大气恢弘，但是在这气派的表象之下，却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萧索之态。
看着突然出现在正殿之中的主教，匹兹曼不禁冷声说道：“殿外的士兵都逃了吗？！”
除了忠于匹兹曼的极少数士兵，依旧在皇宫的周围进行战斗，在整个圣罗伦斯城中，除了皇宫之外，已经尽数被雷兹掌控。
“匹兹曼陛下，在教会看来，杀父弑君的雷兹不配成为诺曼帝国的皇帝！教会愿意为您提供庇护，圣城伯利恒的大门为您敞开！如果您愿意，总有一天，圣教军将会帮您重回圣罗伦斯！”
“陛下！不能再拖了，皇宫中还是近千名绝对忠诚的精锐，他们还能够拖延一段时间，我们应该赶紧离开这里……”
圣城伯利恒位于帝国南部的群山之间，地形地势易守难攻，在整片大陆之上，都有着数不清的信徒和教众。
而看着眼前这些跪了一地的大小贵族，雷兹的心中也是感慨颇多。
但是原本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已经愈发微弱。
此时此刻，
士兵们或许不敢侵扰贵族，可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却必然遭殃。
……
“怎么了？！”
闻言，匹兹曼不禁苦笑道：
同时也给匹兹曼本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贵族们谁还愿意和我们站在一起？他们全部都站在了雷兹的身后与我们作对！”
“是匹兹曼……”
要知道，
身侧的侍从拽着匹兹曼的衣角，泪眼婆娑。
跪在门口的贵族竟足足有三四十人，就算是其中爵位最低的，也是伯爵。
此时此刻，教会朝他抛出来的橄榄枝，几乎让匹兹曼无法拒绝！
然而……
想到这儿，匹兹曼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王权大道的两侧，诺曼帝国数代英雄先辈的雕像分列两侧，那些以开国将领为原型的雕像，无一不显露出无与伦比的heｔusｈu.cｏm•ｃoｍ坚毅与豪情。
当看到大势已去之后，眼前的这些贵族皆义无反顾的抛弃了匹兹曼，希望向自己臣服。
“不！”
可雷兹的心里很清楚……
匹兹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弗莱明主教，声音沙哑地问道：
诺曼皇宫的宫门已经有了很多的破损，雷兹麾下的士兵们，正在特奥多罗元帅的带领之下，在断壁残垣之中搜寻着仍旧存活的敌军。
匹兹曼顿了顿，而后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意，冷声问道。
“陛下……”
这无疑给那些还从未上过战场、经受过训练的平民士兵，送来了当头一棒！
见到特奥多罗元帅的神情，原本感觉自己稳操胜券的雷兹不禁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也正是因此，哪怕是匹兹曼一再弹压，可是皇宫之中却依旧人心浮动，惶恐的情绪不断在宫人与侍从之中蔓延。
时间不会逆转，自己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说着说着，一旁的侍从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结结巴巴，涕泗横流。
强行攻城意味着极为惨烈的损伤，意味着攻城的士兵面临着九死一生般的考验，一旦城门被破……
终于，
“多恩公爵……”
“在下之所以未能提前向陛下效忠，皆是因为匹兹曼那个叛逆封闭的城门，他不但对我们动辄羞辱，而且还横征暴敛，惹得整个帝国天怒人怨。”
但是……
迎着匹兹曼的目光，弗莱明主教沉声说道：
石柱一侧的纯金烛台散发着明艳的亮光，在烛火的摇曳之下，悬挂在大殿正中的诺曼皇室亚历山大家族的徽章忽明忽暗。
由于攻城的军队大规模的动用投石机的缘故，路边的许多房舍都已化作废墟，有着为数不少的断壁残垣和斑斑血迹。
原本……在匹兹曼的料想之中，自己至少可以坚守数月的工夫，只要等到寒冬临近，成为的军队补给不便的时候，自己便重新拥有了反攻的机会。
以往围绕在匹兹曼身侧的贵族与大臣早已不见踪影，金碧辉煌的正殿显得尤为空旷。
而他们身在皇宫之外的家人，又能否逃过这一遭的劫难？
在此之前，多恩和_图_书公爵耶尔森·派里斯始终都是匹兹曼最坚定的支持者，原因无他，那就是雷兹把他的家族封地“让”给了那些奥丁帝国的野蛮人。
“回禀陛下，财政大臣说是身体不适，然后……然后掌玺大臣说自己……自己……”
教会……
匹兹曼虽然骄横，但却也有着正常人的思维方式，他清楚的意识到……如果自己落在了弟弟雷兹的手中，那么脑袋搬家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想要在城门前恭迎雷兹陛下入城，那至少也得是个伯爵吧？
可是……
皇座的两侧各有一名侍从，可在如此压抑的氛围之中，侍从们却只能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
当雷兹终于在第五天的中午，在士兵们的拱卫之下再次踏入这座城市的时候，那些生活在帝都圣罗伦斯的诸多贵族，早已在多恩公爵耶尔森·派里斯的率领之下，从城门口跪成了一排。
只有一直跟在自己的这几名侍从，始终小心翼翼地在身边伺候。
那些先前将自己奉为帝皇，极尽奉承的贵族臣属，在雷兹形成合围的时刻就已经不知去向。
虽然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在中部大平原溃败之后，被匹兹曼强行留下的。
帝都被围，城门已破。
城内的街道十分清冷，街边还存有不少的血迹和尸体。
那么为了让士兵们的情绪得以宣泄，哪怕这里是帝都，是整个诺曼帝国的都城，但一场劫掠与屠杀，却依旧是不可避免的！
“多恩公爵呢？我已经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耶尔森·派里斯了……”
但是现在……
“都起来吧！”
无论是宫殿之内，亦或是宫殿之外，脚下地面皆是一尘不染，水池中的喷泉依旧喷涌而出，只是……
“雷兹陛下，我们没有在皇宫发现匹兹曼的踪迹，他好像……逃了……”
就在特奥多罗元帅看到雷兹的那一霎，他连忙迎面走来，神情之中透露出些许的焦虑。
匹兹曼坐在宽大的皇座之上，原本骄横的他，此时的神情却显得颇为落寂。
所以……
呸！
可是现在……
长吁一口气，雷兹穿过城门，策马朝着城内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