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魔鬼皮囊
第二十章 没有报应的世界
我也会变成母亲这个样子吧？
却找不到了！
而那本书，就这样狠狠掉落到了外面！
黎若初在我面前永远都是这样淡漠的表情。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产生悲喜。但我很清楚，这只是他的表象而已。
我对此倒是不意外，但我还是想尽可能和若初多聊点话题：“你们也做洋人的生意？”
我不想变成我母亲这样。
那是在二月的某一天。
“我在这里有其他的生意，白家的委托人遍布全国，甚至包括洋人。”
我抚摸着我的脸庞。
但是，那时候，他是这么对我说的：“总有一天，你会……”
她很清楚一件事情，她在父亲面前，已经失宠了。父亲现在珍视的，是文姨太。比起现在已经身形走样，满是皱纹的母亲来说，父亲会更喜欢文姨太，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更不要说，文姨太还给他生了他梦寐以求的儿子。
如果，若初答应我……他只要点个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带他一起去港岛。
“你来就只是单纯通知我这件事情吗？从那里到这，距离可不近。”
哪怕面对文姨太，都比面对“她”要让我好受得多。
母亲现在经常会对我说，让我注意着父亲。她担心，如果战争爆发，父亲会带着文姨太和儿子逃走，将我们和-图-书母女留在这。这种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民国二十年，东北沦陷的时候，有很多权贵都是带着自己的姨太太出逃到南方来。
民国二十五年的冬天，比去年更冷得多。
而这个姨太太，也就比我大十岁而已。
我特别害怕“她”。
“你问的是哪一个政府？”说到这，黎若初看了看窗外，“虽然都是些龌龊肮脏，让人作呕的欲望，但做不做生意，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是‘她’决定的。”
他看向我，过了好一会后，说了一句话：“梅小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报应吗？”
“看来是个大生意。”
“若初，你别继续留在北方了……”我想握住他的手，但是，他却先一步站起来了。
我缓缓拿起咖啡杯，想多少遮住我的面孔。
“和平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若初忽然在此时改变了话题：“日本人不会满足于仅仅占据东北的。”
“看这乱世的样子，也就该知道，报应是不存在的。”
若初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们和政府也做生意吗？”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我正在构思下一本新书。”我每次面对若初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看他：“你说，你来回复我的提议？”
我也可以的。
“字面和-图-书上的意思。”
学校教务处。
总有一天……
没能生下儿子，加上第二次生产，母亲的身材也是彻底走样了。
我见过东北沦陷后流亡过来的那些人，如果华北也沦陷，日本人肯定会洗劫白家……若初到时候会怎么样？
听到这句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董邪看向李主任，顿时只觉得心头发冷。
但我也没办法去指责父亲。我们家能在淞沪有一席之地，能那么顺利和洋人做生意，就是因为我们有军阀的关系。
然后，他被撞到了窗口，手没拿稳，书本立即摔了出去！
“观察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书店里面你的新作了。”若初对我说：“恭喜你。”
我意识到，若初的来意不简单。
嫁给父亲的时候，母亲才十七岁。他们成亲那年，是民国二年。第二年，我就出生了。
那个女人不会像我母亲那样，随着时间流逝，色衰而爱驰。
看着现在的母亲，谁能想象，当年她是翰林家的千金小姐？也曾经是深闺中知书达理，容颜出众的女子？
他喜欢的是那个穿着黑色和服的女人。
董邪来到这，提出希望看一下校内监控，知道书是被谁捡走了。
而没多久父亲就把第一个姨太太娶进来了。
那之后，一直到文姨太，父亲已经有和-图-书足足四个姨太太了。
不，不光是这么简单。
“很抱歉，”若初没有一秒钟的犹豫，“我不喜欢你。”
尤其是在母亲生下夭折的弟弟以后。
董邪立即跑了下去，想找那本书。
若初和那个女人，并不会变老。
“只要他们出得起价钱，白家就会和他们做生意。”
我看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西洋的照相机是个稀罕玩意儿，外公很不喜欢洋玩意儿，但母亲却特别喜欢这西洋人的东西，所以拍了很多照片。那时候的她，比现在的我还要更漂亮得多。
李主任拒绝了董邪要求看监控的要求，对那几个学生训斥了一番后，看向那个被欺负的学生，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被欺负了，该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为什么就欺负你一个呢？”
那几个打架的学生也都来到了教务处。
那时候，父亲对母亲的宠爱，并不亚于现在的文姨太。
父亲那时候虽然还没有现在的产业，但大清朝还在的时候，他因为和洋人做生意，家境还是很殷实的。
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个日本女人比我更漂亮。
自从文姨太生了儿子后，母亲的精神状态，就开始变得有些糟糕了。
这一天，若初来找到了我。
战争注定会爆发，但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改变什么。hｅｔushu.ｃｏm.ｃｏｍ
淞沪的确不缺少有钱人，尤其是在租界内。
所以，我只是他顺便过来看看的。
“‘她’说，可以先观察你一段时间。”
他刚刚翻页，忽然间，身后一个人狠狠撞了过来，正好砸在董邪的后背。
董邪回过头一看，身后是一个男生。而另外有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是推他撞到董邪的元凶。
“我父亲也那么说过。而且战争再度爆发的话，华北也会很危险。”
他离开的时候，咖啡还冒着热气。
我忽然间感觉不对劲：“你这次来，到底想做什么？”
……
然后，我请他来到了法租界内最好的西餐厅，想好好尽一番地主之谊。
我不想让若初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若初。”
董邪看到这里的时候，后面的内容要翻到下一页才能看。
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说，父亲对母亲是一见钟情。
……
我也可以永远陪伴若初的。
被人捡走了？
我也顺着他的眼神看了出去。
我听到“她”这个称呼，拿着咖啡杯的手顿时有些颤抖。
母亲对我说，那时候父亲引用了司马相如的《凤求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我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教务主任，依旧是当年的那位李主任，区别只是变得谢顶了。
我知道的。
我当
和-图-书时非常惊喜。
是的，不会有报应的。
“主任，我再说一遍，请你让我查看监控！”
我一直都很清楚，父亲一直在勾结南方的军阀卖烟土。我们家的钱，并没有多少是干净的。可是，我爸爸没有任何的报应。每天街头，经常可以看到抽大烟活活抽死的人。
“我得走了，梅小姐。”
但据说父亲当年追求母亲的时候，写下的车载斗量的情话，无不指天道地，发誓会和母亲白头偕老，白首不离，终身不纳妾。
从九一八开始，日本人从东北一路打到了长城口，现在，日军距离白家所在的Z市也近在咫尺了，一旦华北沦陷，白家会怎么样？
“若初，”我的双眸死死盯着咖啡杯，可以清晰从咖啡上看到我的面孔，紧接着，我说出了那句话：“我喜欢你。”
我知道，若初喜欢的人不是我。
我和那个日本女人比，差的仅仅是皮囊吗？
“报应……我不信。”
我只能呆呆坐在位置上。
父亲爱了母亲多久呢？大概也就八年吧。
可是……
“我来回复你之前的提议。”
我刚看到他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母亲听说父亲读过一些新学，所以才对他产生了好感。
那个戴眼镜的图书管理员立即走了上来，训斥那几个男生：“这里是图书馆，不能在这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