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刽子手
第八十七章 孤身一人（上）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还要感谢家老大人呢。”
“而且，我也向您保证——我不会把您的计划泄露出去。”
“也丢在这吧。也让那个绪方帮忙清理掉吧，他爱清理就清理，不清理也无所谓。”
绪方愣了愣。
说到这，仓永顿了顿。
“不。”七原摇了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只不过是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而已。”
“我希望您能向我保证——你若是答应与我同生共死的话，您一定是做好了觉悟的。”
“就丢在这吧，你不是说有一位名叫绪方的榊原剑馆的弟子不在场吗？他总会来剑馆这一趟的，就让他来慢慢清理这里吧。”
松平源内斜着眼瞥了这具尸体一下。
仅仅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仓永竟十分痛快地同意了。
“那这些人呢？”七原朝他脚边的一具尸体努了努嘴。
“只要得到师傅的认可，就能得到免许皆传的头衔。”
“主公，这您就误会了。”
听到绪方的这一句话后，一抹淡淡的微笑在仓永的脸上和图书浮现。
仓永继续点了点头。
“家老大人，不必向我道歉。”绪方面露无奈之色地耸了耸肩，“我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
……
“据说是目前榊原剑馆众弟子中剑术最高的人。”
“家老大人，没想到您竟然真的愿意让我回去好好思考几天啊……”
“家老大人，我答应您——我一定会尽早做出决定，然后给您我的答复的。”
“而您之所以会派玄安医生来给我进行免费的治疗，也是为了避免我这样的宝贵战力出了什么闪失。对吧？”
广濑藩，仓永的宅邸，大门——
“……绪方，很抱歉……”仓永轻叹了口气，“请您原谅我的任性……”
绪方原本以为仓永会拒绝他的这一请求。
仓永的笑容中，此时多出了一抹意味深长之色。
“多亏了您把祭神比试提前的决定，让我与远山之间的恩怨提前画上了休止符。”
松平源内的话音刚落，七原便嗤笑了一声。
在沉默了一会后，轻声说道：
“嗯。”仓永的笑m.hetushu.com.com容变得温柔了起来，“绪方君，我相信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向我多保证一条内容。”
“反正不论有没有您从中作梗，我和远山都必有一场只能有一人活下来的死斗，只不过是早一些晚一些的问题而已。”
“绪方君，我跟你实话实说吧——在听到你说你要回去好好思考几天时，我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见自己说不过仓永，绪方也只能无奈答应仓永，让仓永以及飞猿送他一程。
“所以我希望决定助我一臂之力的人，都是有好好地思考过得失、做好了所有准备与觉悟的人。”
就在刚才、在那座房间中，仓永直截了当地向绪方抛出了问题：愿不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刺杀松平源内。
“为什么？”绪方疑惑道。
“一时的头脑发热，满口应承下艰巨的任务，结果到了紧要关头却临阵退缩——我最烦这样的窝囊废。”
这句尸体，是松平源内的其中一名护卫的尸体。
“心情真是舒畅啊。我们回城吧和*图*书。”
“主公。”七原问道，“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说到这，仓永换上了半开玩笑的语气。
“这样的规矩，滋生了太多的蝇营狗苟。”
“刺杀主公——这种事情，必须得由已经做好了觉悟的人去干。”
“绪方君……现在机会难得，我跟你坦白一些事情吧。”
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铺出了一条直通剑馆大门的“路”，铺出了一条不会弄脏松平源内的布袜的“路”……
“绪方君，我如果担心你会把我的计划给泄露出去，就不会在今夜邀请你入府了。”
“剑术是否高超，实力是否强劲，不在于免许的有无。”
“家老大人，不必了。”绪方朝仓永礼貌地笑了笑，“我自己一人就行了。”
“讨好自己的师傅，或是贿赂自己的师傅，从师傅那讨到一个免许皆传的证书，然后借此招摇撞骗——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一个多月前，我之所以要让祭神比试提前举行，并同意你和那个远山使用真刀，其实都是为了——尽早地试探你的实力和图书。”
“看看你的实力是否值得我拉拢。”
“这个绪方逸势说不定也是靠着对自己师傅的讨好，才拥有了免许皆传的头衔。”
“而不是一时热血上头，凭着一股冲劲就答应了我的邀请的莽夫。”
在看足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松平源内才像是满足了一般，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
“绪方君。”仓永朝身前已经做好了离去准备的绪方说道，“我来送你一程吧。”
……
“……原来如此。”绪方苦笑着，“家老大人，经您这么一说，许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让我猜猜看——这一个多月来，一直没有石川剑馆的人来找我寻仇，是不是也是您派人在暗中保护我？”
望着前方这不断被光芒给驱散的黑暗，绪方冷不丁地朝身旁的仓永说道：
随着七原的一声令下，还活着的这些护卫急急忙忙躺倒在布满尸体、血泊的地上。
“免许皆传啊……那这个绪方逸势的剑术看来有些水平啊……”
松平源内便这么踩着自己的这些护卫的身体，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血ｗｗｗ•ｈeｔusｈu.ｃom•ｃoｍ腥的道场。
灯笼中散发出来的柔和光芒，驱散着三人身前的黑暗。
听到七原的这一大番介绍后，仅仅只是轻声“哦”了一下，然后便偏转回头，继续欣赏着面前的地狱景象。
而对于仓永的这一问题，绪方的答案是——可否让我回去思考几日。
“不。”仓永摇了摇头，“今夜是我半强迫着你来我宅邸的，我有义务送你一程。绪方君，你不必多说了。”
“在几天前，还拿到了榊原一刀流的免许皆传。”
“绪方逸势……”松平源内轻声道，“怎么？七原你认识这个人吗？”
“是！”恭声应和了一声后，七原朝还活着的众侍卫喊道，“还不快铺出条路来供主公行走！”
“可不要等到要开始行动的时候，突然反悔、然后临阵脱逃了啊。”
松平源内对剑术本就兴致缺缺。
仓永没有回答。
绪方与仓永并肩而行，而飞猿则走在二人的前面，为二人提着照明用的灯笼。
“家老大人。”绪方笑了笑，“你就不怕我在回去后，把你的这惊天计划给泄露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