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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四天王目前少了一位，但仍不能掉以轻心。”

江户白天时的景象，和绪方昨夜看到的景象，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我们目前只知不知火里的新据点搬迁到了江户，但究竟是在江户城的何处，我们还不得而知。”

看了一眼头顶那高悬的太阳后，绪方决定先跟阿町去找家饭店解决下今天的午饭。

但可惜的是——在接连找了数人后，这些人也没能说出绪方目前所不知道的事情。

阿町不仅将她离开之前，不知火里所拥有的忍者数量分享了出来，同时将他们不知火里的四天王的名单也一并分享。

此时的阿町把头发挽成了现在于女性之中非常流行的岛田髻。

琳的安排简单明了。

嘴唇被口红染成不忍直视的样子。

昨夜傍晚进入江户城时，阿町一直趴在绪方的背后，把脸埋进绪方的背中，全程没有抬起头过，外人连阿町的脸都见不着，所以阿町昨夜进城时不用做伪装也无所谓。

阿町脸上那厚厚的妆容，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之所以叫‘御前试合’，纯粹只是为了好听而起的一个名字而已。”

这条街道就像一条河床堆满了泥巴，淤堵情况相当严重的河流，河水只能在这一堆堆泥巴中艰难地向前流动。

托了前段时间的海上航行的福，绪方早就习惯了和间宫他们一起挤在同一屋睡觉。

绪方和阿町现在正置身于一处商铺林立的商业区中，所以人流量高得吓人。

“没人，你坐吧。”

“中原君。”绪方追问道，“这‘御前试合’有‘御前’这个前缀，该不会是要在将军面前展开比试吧？”

“我和江户这儿的1只地头蛇有点交情，在江户查不知火里的新根据地的具体|位置，这种事找那只地头蛇准没错。”

“我们目前要先做2件事情。”

“第1场比学问。只有通过这场学问比试的人，才能进入第2场比试——比试武术。”

时间转眼之间，便来到了中午。

他们不仅说话声音很大，笑声也同样很大。

“毕竟光是上忍、中忍就被绪方一刀斋在二条城中砍了不少。”

“‘御前试合’便是老中大人这一主张的产物。简单来说，就是让参与这试合的人比试下学问与武术。”

身上穿着得体、干净的衣服，放置在身体右侧凳子上的打刀也是从刀鞘再到刀柄都干干净净，一看就是一个平常很勤于打理自己的佩刀的人。

套尽中原身上所有可套的情报后，绪方告别了中原，前去和躲在不远处的阿町汇合。

绪方一直认真地听着、记着。

“绪方一刀斋你就和阿町小姐一组吧。”

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他和葫芦屋的众人都不知道“御前试合”的存在了——因为流传度还不够广，只有关东地区的人知道“御前试合”的存在。

因为阿町表示她想吃寿司，绪方便就近找了家装潢还算不错的寿司店。

……

绪方并不喜欢这种在公共场合讲话很大的人。

……

虽说昨夜入睡前开了个相当短暂的“卧谈会”httｐs://ｍ•hetushu•ｃｏm.ｃｏm，花去了不少时间，但这一夜绪方还是睡得非常香甜。

唯有绪方和阿町还留在旅店内，迟迟仍未出门。

“看大家的气色，大家昨夜都休息得不错啊。”

琳的气色也同样很好，她的晕船症状想必也和阿町一样尽数消散了。

“你是……阿町吗？”

“单独行动可能会遭遇到什么独自一人无法解决的危险，所以你们两两一组进行行动吧。”

是绪方目前所待的这间大房间的房门被拉开的声音。

虽然大家都熟知这些情报，但大家仍旧一脸认真地听着琳的讲述。

此人刚钻入寿司店中，绪方便听到隔壁那桌客人发出小小的惊呼：

阿町是不知火里的叛忍。

“筛掉一批学问不足的人后，余下的人再比武术。”

“10天后。”中原不假思索地说道，“报名截止到7天后。”

这名老武士的年纪看上去似乎已经有5、60了，头发已白了近一半。

“不知火里现在所拥有的战力肯定比阿町小姐离开之前所拥有的战力要少。”

没有一人有异议。

绪方的话音刚落，老武士便微微一笑：

那桌客人总计有4人。

“毕竟这是老中——松平定信大人于今年开展的新活动。”

可见在江户，这种还不擅长化妆，把脸画得乱七八糟的女孩肯定很多，要不然大家肯定不会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在不知火里将他们的根据地搬至江户的当下，阿町十分有必要像绪方、间宫他们这两个幕府的在逃通缉犯一样进行面部的伪装。

“总之——今天大家就都行动起来吧。”

虽然在告别中原后，绪方和阿町二人一直都在积极找寻着新的情报。

这条街上的人们就是这样挤着、钻着、挨着，一点点地向前挪动身体，缓慢前行。

最快做好出门的准备的琳和源一，率先出发，前去寻找琳刚才口中的那江户的地头蛇。

间宫和牧村各提着他们的刀，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你们这几个不方便抛头露面的人，记得做好伪装。”

“中原君，你知道‘御前试合’吗？我昨天在来到江户后，就一直听到有人在聊什么‘御前试合’。”

望着绪方那副错愕的模样，脸上浮现出满意之色的阿町点了点头：

如果是在琳和阿町所居住的那单人间开会的话，他们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统统站着。

“至于第2件事情，就是去查查那‘御前试合’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在是太成功了……”绪方忍不住鼓了几下掌。

“弥八和胜六郎一组，九郎和七兵卫一组。”

绪方的运气不错，离他们所居住的旅店不远的某处，就有一间专门卖女性化妆品的店铺。

托了这些浓妆的福，阿町那姣好的五官已被搅得一团乱。

“沉溺于享乐，而忘记了习文练武。甚至还出现为了享乐，而不惜将家传宝刀给卖了的荒诞现象。”

“真岛君你可以试着去参加一下哦。”中原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奖金什么的，m.hetushu.com.com暂且不论。若是能在这一文一武两场比试中获得较高名次的话，那可是不得了的荣誉啊。”

“走吧。”绪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朝街心走去，“我们接着去找找更多的情报。”

这名老武士一看就是一名有良好修养的人。

而阿町选择的伪装形式，便是——化妆。

为了迅速拉近二人的距离，绪方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说他是从出云那来的浪人，名叫真岛吾郎，为了磨砺剑术而云游四方，昨天才来到江户。

“据我所知——在这2场比试中取得良好名次的人，都能获得并不低的奖金。”

只见房门处站着一名化着不得了的浓妆的女子。

“只记得数额不小，这高额的奖金将不少人都引来了江户。”

绪方与阿町结伴穿过这条繁华的商业街，来到一条人流不那么密集的街道后，绪方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问话对象——一名正坐在前方不远处的茶屋外的长凳上的老武士。

呼！

“当然——这也是阿町小姐离开不知火里之前，不知火里所拥有的总战力。”

二人检查了一番房外，确认没有任何人在门外或窗外偷听后，向琳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坐回到他们的位置上。

就在绪方准备起身去提醒那4人注意自己的音量时，绪方的余光突然瞥到寿司店的门帘给一把掀开。

“其中一项主张，便是‘振兴武家纲纪’。”

……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的绪方主动出击。

此时的阿町，穿着绪方买给她的一件淡红色的和服，没有着袜的双脚蹬着双和现代地球的人字拖很像的非常方便行动的草鞋，与绪方结伴走在江户的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中原刚才的那番话，算是解去不少弥漫绪方脑海中的迷雾中了。

据阿町所说，她要化一个连她父亲看了，也认不出她来的妆容。

……

“嚯~”在听完绪方的转述后，阿町扬了扬眉，“为了鼓励大家习文练武而设置的试合吗……感觉很有意思呢，也不知道奖金有多少呢。”

坐到这名老武士的身旁，随意地点了杯茶水后，绪方开始跟这名老武士套着近乎。

绪方昨夜睡得非常好，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你在武术比试上用枪还是用剑都无所谓，不对所使用的武器与武术流派做任何限制。”

“奖金具体是多少，我就忘了。”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老中大人已经于这3年来提出了诸多主张。”

看到前方有一点空隙了，就钻上去填补它——这条街上的人们都是这么移动的。

……

在中原的话音落下后，绪方轻轻地点了点头：

到处只看见人，人聚成山，人汇成海，人堆成墙。

“所以流传度并不广，江户要举办‘御前试合’的这一消息，据我估计，大概也就只在关东地区有所流传而已。”

“不过我想应该是不会有多少平民会参加这‘御前试合’的。”

所得到的回答，统统都是——快了，快了，你再等等。

在绪方和阿町决定和葫芦屋结盟后，他和_图_书们就已经将各自已知的所有和不知火里有关的情报全数共享。

但现在不行。

间宫和牧村他们在重新回到他们的位置上时，顺手用手中的刀敲了敲头顶的天花板，确认了天花板上也没有人偷听。

“啊，吉原里同心怎么来了……”

琳竖起2根手指。

“毕竟论学问，论武术，平民哪可能是武士们的对手。”

阿町现在的模样，像极了那种刚对化妆感兴趣，但因为对化妆还不熟练，所以画出了非常一言难尽的妆容的年轻女孩……

“看来我化的妆很成功嘛。”

绪方这种和阿町的关系十分密切的人，都难以认出她来……

“那怎么可能。”中原呵呵一笑，“将军大人哪会有那个闲工夫啊。”

……

“……真是不得了的妆容啊。”绪方感慨道。

走到老武士的跟前后，绪方便礼貌地朝这名老武士这般问道。

众人排成一个圆形在绪方他们的房间的榻榻米上坐定后，琳便清了清嗓子，率先说道：

琳将视线转到绪方和阿町的身上。

让阿町站在一旁等他回来后，绪方便快步朝这名老武士走去。

“我知道。”阿町道，“我也有在认真寻找说不定会知道‘御前试合’的详细情况的人啦。”

“为了鼓励平民们一起多多习文练武、强健体魄，‘御前试合’对参与人员不做限制。”

琳向间宫和牧村二人使了个眼色。

“我之后会好好考虑的。”绪方苦笑着敷衍道。

两条眉毛被描成难以形容的形状。

“人可真多啊……”

这帮人一边吃着寿司，一边大声地攀谈着。

“10天后先比学问。”

绪方算是明白为什么从昨夜开始就频繁听到江户本地人埋怨江户城中的浪人变多了——这些多出来的浪人，想必都是看中了“御前试合”的奖金，闻风而来。

因为这4人的声音实在太大，导致绪方要集中精神才能听清阿町都在跟他说些什么。

“武士也好，平民也罢，都能参加这‘御前试合’。”

阿町也同样很讨厌在公共场合——尤其是在饭店中大声喧哗的人。

因为阿町的衣服很少，所以在离开京都、前往尾张的这一路上，绪方除了给阿町购买了1柄胁差和1柄怀剑之外，也顺手给阿町买了几件新衣服。

明明他们之间什么话也没有说，但长时间相处所培养出来的默契让间宫和牧村瞬间读懂了琳让他去干什么。

这半个小时的时间，绪方已数次去敲阿町的房门，询问阿町到底化好妆没。

“‘御前试合’分2场。”

“查不知火里的新根据地在何处——这事就由我来负责。”

倒不是绪方和阿町他们二人鸡婆，只是因为阿町需要化妆，所以要花费的时间长了些。

看间宫他们的气色，他们昨夜肯定也都休息地不错。

现在若想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阿町就非常有必要在自个的脸上也进行伪装。

“感谢。”

“那‘御前试合’说不定藏着什么有意思、对我们很有用的情报。”

枯燥地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就在绪方www.ｈｅｔushｕ•ｃｏm•ｃｏｍ思考着是否要再次去敲阿町的房门，询问阿町到底化好妆没时——

“总之——先再次温习我们目前已知的情报吧。”

望着前后左右密密麻麻的人群，阿町发出低低的惊叹。

琳主动揽下了寻找不知火里的新根据地的任务。

“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的平民都不会参加。”

翌日一早，琳便让众人集合于绪方他们所居住的那6人大间之中。

在绪方转头看向那桌客人后，阿町也跟着一起将不悦的实现投向那4人。

“上忍也好、中忍和下忍也罢，他们统统不足为惧。我们需要提防的，就只有他们的首领——炎魔，以及他们的四天王：瞬太郎、极太郎、幸太郎、真太郎而已。”

第一次看到如此繁华的景象的阿町，左顾右盼，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绪方待在他与间宫他们所居住的那大房间中默默等待着阿町化好她的妆。

望着顺着被拉开的房门，含笑缓步走到他身前的“浓妆怪”，绪方用错愕的语气反问道：

“除了寻找和‘御前试合’有关的情报，你们也顺手打探一下江户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吧。”

但大家也只是侧目瞅了阿町一眼而已，并没有用看珍奇异兽的目光去打量阿町。

“老中大人认为武士们都堕落了。”

现在半小时过去了，仍未看到阿町从她的房间内出来。

“目前，幸太郎已被绪方一刀斋所斩。”

中原伸出2根手指。

而这妆一化便是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老武士也是一名健谈的人，见绪方主动跟其攀谈，老武士也积极地回应着绪方的每一句话。

这种看上去很有修养的武士，才像是那种对“御前试合”懂很多的人。

间宫、牧村、浅井、岛田他们4人也都紧随其后，在做好出门的准备后，以两两一组的方式散去不同的方向，寻找着和“御前试合”有关的情报。

绪方先去了一间专门卖女性化妆品的店，买来阿町要求买的各种化妆品。

“那这‘御前试合’大概什么时候开始？”绪方接着问道。

待间宫和牧村重新坐回位置上后，琳正色道：

只可惜没能从中原那问出些什么，据中原所说——江户最近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因为现在已是饭点的缘故，寿司店内近8成的位置上都已经有了客人。

双眼被画上相当夸张的红色眼影。

见聊得差不多后，绪方将话题一转：

“只不过因为这‘御前试合’是第一次举办，再加上幕府似乎也没有很好地对其进行宣传。”

“为了让武士们振作起来，老中提出了‘振兴武家纲纪’的主张，鼓励武士们习文练武，向以前的武士们看齐。”

……

“伯公，你今天就跟着我一起行动吧。有你跟着我，和那只地头蛇谈起生意来，肯定能少去许多阻力。”

有什么人顺着被掀开的门帘缓步走入寿司店内。

这4人所操着的口音和出云方言有些像，绪方猜测这4人应该是出身自出云周边的地区。

“所以我们要做的第1件事就是：找和-图-书到不知火里的新根据地的所在。”

“据阿町小姐所提供的情报，不知火里拥有24名上忍，52名中忍，139名下忍，忍者数量总计为215人。”

二人找了处还空着的位置、点好想吃的寿司后，便一边等待着寿司端上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江户终于得以在天亮之时，向绪方他们展示出了它完全体的繁华。

这名老武士就这么独自一人坐在茶屋外的长凳上，静静地端着杯热茶在那小口小口地喝着。

“除了我，还能是谁？”

在那4人的大笑声再一次地盖过阿町的声音后，绪方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看向那桌客人。

“我们不是来玩的哦。”绪方忍不住用无奈的语气对似乎把注意力都放在观赏江户的繁华上的阿町这般说道。

“对参与人员所用的武器也不做任何限制。”

阿町的衣服原本只有2件——1件他们不知火里的女忍制服，以及1件阿町在叛逃不知火里、逃到京都后，在京都买的那件浴衣。

“普天之下，不会有谁不爱钱的哦。”阿町学着绪方刚才的语气回应道。

只有绪方他们所居住的那6人大间才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他们开会。

替阿町买来她要求的这些化妆品后，阿町便把自己关进了她的房间内，开始化妆。

“毕竟不能排除那个炎魔在这段时间新提拔了一位身手不错的忍者做新的天王的可能。”

间宫朝门口走去，牧村朝窗户走去。

绪方赶忙循声望去。

“怎么？”绪方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反问道，“你看上奖金了吗？”

“打探下江户最近发生的大事，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些有趣、有用的情报。”

像不知火里现在大概所拥有的战力、他们拥有一种名叫“夜叉丸”的特殊药物等事情，在场众人统统都一清二楚。

扫兴的是——离绪方和阿町不远的一桌客人的嗓门相当地大。

不论是坐姿还是喝茶的姿势，都透着一股优雅的气息。

……

在从中原的身上套取着和“御前试合”有关的情报的同时，绪方也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询问着江户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经过简单的交流后，绪方得知这名老武士姓中原，是一名在江户土生土长的江户人。

“间宫，绪方一刀斋，你们几个今天就上到大街上，去问问路人们‘御前试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真岛君你应该多多少少也听说过吧——松平定信大人于3年前的天明7年上任成为新老中后，一直积极致力于幕政改革，希望以此壮大幕府的力量。”

简单地道了几句寒暄后，琳清了清嗓子：

与阿町汇合后，绪方便将他刚刚收集到的所有情报转述给了阿町。

经过昨天整整一夜的静养后，阿町也已经恢复如初，脸色变得红润，不再像之前那样因头晕、恶心而惨白。

“哦哦，‘御前试合’啊。”中原笑了笑，“真岛君，你不知道‘御前试合’倒也正常。”

不得不说——阿町的这妆化得相当成功。

“不好意思，请问您旁边有人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