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江户城御前试合
第三百七十二章 只因瞬太郎多看了绪方一眼
望着单手持刀的绪方，瞬太郎眼中的好奇之色缓缓变浓郁了起来。
“记得离开见梅屋的路吗？”
今日白天的风铃太夫仅画着淡妆，没有梳发型，披散着头发，并仅穿着一套普通的和服。
……
因为——他总感觉石田看他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那就好。”风铃太夫缓缓展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下次有机会再来一起好好聊聊吧。”
“泷川平一郎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绪方原以为这纠纷应该会就此结束。
“来，这个给你。”
“太夫，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呢？”
“怎么回事？”微微蹙起眉头后，绪方快步走到了异响传来的窗户旁。
“能让你这样的武士都会在意起女人的唇脂，看来那女孩对你来说真的是意义非凡啊。”
穿过这小后门后，绕过兜兜转转的走廊、阶梯。
偶然碰到的几人也都很快和绪方擦肩而过，没有朝绪方投来疑惑或好奇的视线。
风铃太夫模仿着绪方说话的口吻与语气，将绪方今日于留屋所说的话重述了一遍。
……
对于风铃太夫现在正穿在身上的这件大红色和服，绪方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就只有好看以及——看起来好贵……
由他所创造的宝藏院流枪术，也因强大的实用性不断地发光发热着。
“那名对你有着重大意义的女孩是你内子吗？”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风铃太夫也没有再留着绪方的理由了。
“我呀，最讨厌泷川平一郎那个人了。”
风铃太夫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
只见盒内所装的，正是风铃太夫现在正擦在嘴唇上的同色唇脂。
既然太夫有吩咐过可以不做任何问候就拉门进去，那么绪方也不多做迟疑与犹豫，抬起手，缓缓地将身前的房门拉开。
眼神里面既不是怨恨之色，也不是愤怒之色。
“太夫现在就正在里面等着您。太夫有吩咐过：等您来了后，您只需要直接拉门进去就可以了。”见世番冲绪方轻声道，“那么——在下就先失陪了。”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花板后，一抹疑惑之色在风铃太夫的脸上浮现。
“你跟我说：‘我只是刚才在看到太夫你的唇脂时，突然觉得让某个对我来说有着重大意义的女孩也擦上和你同样的唇脂后，说不定会很好看而已’。”
……
但对于绪方来说——这也就只是即使没有“源之呼吸”的增幅，眼睛也看得到的程度而已。
“哟~~阿常，我来看你了。”
“太夫，这种小事，不必特地当面向我道谢。”
……
“你想看热闹的话，就先换个地方吧。”
游女们为了掩藏自己的乡音，发明了一种特殊的腔调，也就是——廓词。
纸拉门的门面上所绘着的，是一副山水画。
只不过那名游女是吉原现在最顶级的游女而已。
“好了！”一旁的瓜生此时大喊道，“你输了！该遵和_图_书守诺言乖乖跟我们去会所了！”
虽然自己目前所迎战过的使用长兵器的高手已并不少，但使用宝藏院流枪术这种大名鼎鼎的枪术的对手，绪方还是第一次遇到。
“想看他吃瘪太难了。”
在绪方赶来闹事地点时，瓜生都已和手持长枪的这个闹事者打了一场。
……
“记得。”
绪方并不太想浪费时间和这家伙比试。
“一只手就能架开那样的攻击……而且看样子这人似乎很有迎战长兵器的经验……”
“有，当然有。就在今天的留屋。”
在绪方赶去支援后，风铃太夫便拉开了正对着这闹事地点的窗户，查看着外面的动静。
说罢，风铃太夫俯身朝绪方行了一礼。
他们想必只把绪方当成一名正由见世番引路的正前往某名游女的房间的客人。
在夜色掩护下，趴在见梅屋屋顶的瓦片上，查看着街道上的光景。
此时的风铃太夫和今日白天在留屋那所看到的风铃太夫有相当大的不同。
像吉原这样的大型游廓，里面包容了大量来自日本各地的游女。
“你让我看到了我一直想看到的画面，所以对你当面感谢是应该的。”
这道黑影，正是瞬太郎。
“嗯。”风铃太夫轻轻地点了点头。
现在这张桌案上就正摆着一本正铺开的书籍。
“哦哦！这个啊，我刚才在进见梅屋的时候也看到了。”
过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
“所以不必因觉得礼物昂贵而不好意思收下。”
瞬太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轻声呢喃着。
“永野大人。”站在永野身旁的年轻人问，“什么那套？”
先是偷偷溜到见梅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后门。
进见梅屋之前，为了不引人注目绪方已经将他身上的那件会所羽织脱了下来。
“这是？”绪方一脸疑惑地接过了太夫递来的这玩意。
然而绪方没想到风铃太夫的房间竟比他所想象的要朴素许多。
关于胤荣的各种传说，可谓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见绪方还是没悟出他到底干了什么，风铃太夫也不再多卖关子，在露出一抹嘴角的上翘弧度更大的微笑后，说道：
仅用一只手，便弹开了石田的枪头。
“那你把这笹色红交给你的妻子吧。”
然而这家伙却并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跪坐在风铃太夫的身前后，绪方立即问出了他在前往太夫房间的这一路上时所一直揣着的疑问：
说到这，风铃太夫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张桌案上所摆着的东西就非常单一了——仅摆着书。
“我想你妻子在收到这笹色红后，应该会很高兴的。”
然而没成想那个闹事的人竟是一个痴迷于与人比试的家伙。
尽管已经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速赶到了闹事地点，但好像还是来迟了些。
“外面有武士在闹事。”
在见着绪方后，不由
hｔｔｐs://m•ｈｅｔushu.ｃｏm•coｍ分说地要求绪方跟他比一场。将大释天架在了石田的脖颈上后，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在绪方的脑海中响起：
绪方对女人的衣服同样没什么研究。
“嗯……算是吧。”绪方轻声道，“我和她现在的确算是有实无名的夫妻。”
若是让街道外面的人发现现在有男人在太夫的房间内，说不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
一道黑影顺着被挪开的天花板窜下，然后稳稳地落到了榻榻米上。
“我都明里暗里地跟他说过好多次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了。他还一个劲地来想尽办法巴结我。”
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样的力量值再配上他现在那些或为“高级”或为“大师级”的剑技，其威力一般的武士根本就不可能招架得住。
“嗯。”绪方微笑着，“我会的。”
瞬太郎一边说着，一边缓步朝窗户边走去。
“还一直烦着我。”
若说绪方不想和使用着这种鼎鼎有名的枪术的人较量一下，那肯定是假的。
在这名中年武士的身前，绪方还看到了他的熟人——瓜生。
“太夫。”绪方将窗重新合拢，然后朝风铃太夫正色道，“外面似乎有人在闹事。在下先行告退了。”
【获得个人经验值100点，剑术“榊原一刀流”经验值90点】
而现在的风铃太夫仍然仅画着淡妆，但头发却有好好地梳成丸髻，身上则穿着一件华丽的大红色和服。
……
听完风铃太夫的这一番话后，绪方垂眸看了手中的笹色红好一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好好地当面感谢一下你而已。”
在见世番的领路下，绪方最终停在了两扇并拢着的纸拉门前。
“你怎么来了？”被突然出现的瞬太郎给小小地惊了下的风铃太夫微微皱起眉头，“而且你这次干嘛从天花板上过来啊？”
这位名叫胤荣的僧人也是一名传奇人物。
说到这，风铃太夫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毛。
在瓜生和石田起冲突之前……
将窗户拉开后，绪方总算看清了这异响从何而来。
“这人……真厉害啊……”
“因为昨天晚上是通过爬窗户的方式进你的房间，所以我今天打算换个新的进你房间的方法。”
投向绪方的目光中，瞬间多出了许多的认真之色。
瞬太郎通过天花板，一口气爬上了见梅屋的屋顶。
犹豫之色在眼中闪过几下后，绪方点了点头。
“安安心心地收下吧。”
对面使用宝藏院流枪术的人似乎也不想闹出人命，连枪头套都没有取下。
“嗯？”
风铃太夫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圆盘状的物体，然后将其递给了绪方。
虽然有了风铃太夫的提醒，但绪方还是一头雾水。
绪方上下打量了几遍身前的这2扇纸拉门。
瞄准朝他急速靠来的枪头，绪方使出了榊hetushu.com.com原一刀流的水落。
绪方刚才说他之所以用单手持刀，是因为害怕用双手持刀可能会控制不好力道——这并不是在说笑或是虚张声势。
对于这场比试，绪方若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倒也不是。
绪方现在的力量已经高达14点。
这张桌案上所摆着的书的书页基本都呈残破状，只有很常翻阅，才会让书页呈现出这种受损的状态。
在将大释天收回刀鞘时，绪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这就是你今天问我的‘笹色红’唇脂。”风铃太夫抬手轻点了一下她那现在就正涂着笹色红的嘴唇，“是我专用的那一款，这个就当作你让我看了一幕好景的谢礼吧。”
听到风铃太夫的这句话，绪方立即因错愕而瞪圆了双眼。
毕竟他可没有忘记他来吉原的正事——监视并设法在极太郎身上套取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
“那……在下就收下了。太夫，感谢您的礼物。”
“安心收下吧。这笹色红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自己用都用不完，送你一些也没什么大碍。”
跟随着这名风铃太夫派来的见世番前往前梅屋的过程……举个形象点的例子，便是像做贼一样。
看着此时已经将大释天架到了石田脖颈上的绪方，瞬太郎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些……不一样的神采。
“那个……请问我能打开看一下吗？”
瓜生正和这名中年武士交涉着什么，只可惜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绪方听不太清。
此时的太夫并没有用上“廓词”，也没有用敬语，而是用普通的腔调跟绪方说话。
喀。
“这笹色红对我来说，只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
而绪方也不想将这纷争闹得更大，所以在用刀背对敌的同时，仅用单手持刀。
绪方、风铃太夫他们现在所身处的见梅屋正对面的街道上似乎是有人在闹事。
刚看到绪方拔出腰间的打刀，并用单手握持，与对面的那个手持长枪的中年武士对峙着时，风铃太夫突然听到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响起几道异响。
……
“我刚才都说了，这只是你让我在今天看了一场好景的谢礼而已，所以不用向我感谢。”
不远处的橘原屋中——
一处是摆在房间一侧的一张十分宽敞的桌案。
另一处则是摆在房间另一侧的另一张桌案。
“我的心情因此一直好到了现在呢。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一直都很想看的一幕。”
在看见绪方仅用单手就架开了石田的长枪后，趴在见梅屋屋顶上看热闹的瞬太郎猛地挑了下眉。
与石田对峙了一会后，迟迟找不到绪方破绽的石田率先发动了先攻。
说罢，绪方便提起了他的大释天，如一阵风般离开了风铃太夫的房间。
与此同时——
“在你问我我所擦的是什么唇脂时，我反问你你对唇脂感兴趣吗。”
“真岛君，请坐吧。”
【目前个人等级：Lv3和-图-书2（2975/4800）】
闹事的人似乎是那名正扛着杆长枪的中年武士。
汉语的音译便是“阿林斯”。
“现在有空吗？陪我打打花牌、打发打发时间吧。”
见梅屋怎么说也是吉原仅有的几家“大见世”级的游女屋，其大小、规模都远胜普通的游女屋。
向绪方鞠了一躬后，这名见世番快步离开了绪方的身边。
风铃太夫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温柔了起来。
见到绪方拉门进来了，风铃太夫立即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将手中的陀螺放到一边的同时，伸手朝自己的前方一指。
曾与“大剑豪”柳生但马守宗严一起在“剑圣”——上泉伊势守信纲麾下学习剑术。
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房间一角的风铃太夫现在正把玩着一个小小的陀螺。
这种游女专用的腔调，最显著的特点便是她们在说话的时候，总会在句尾加一句句尾词：“ありんす”。（读音：arinsu）
“感谢我？”绪方挑了挑眉，“在下有为您做过什么值得让你感谢的事情吗？”
将纸拉门拉开后，绪方首先看到的，是正坐在房间一角的风铃太夫。
绪方刚将风铃太夫所赠予的笹色红收进怀中，便陡然听到正对着外面街道的窗户外面响起了一些异响。
绪方将手中的这个圆形的小铁盒打开。
“他是这样的人也就罢了。”
无奈之下，绪方只能拔出了他的大释天……
在弹开石田的枪头，迅速冲到了石田的跟前，然后把大释天架到了他的脖颈上。
……
宝藏院流枪术是距今于是二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的一名僧人——胤荣所创造的流派。
……
到现在，宝藏院流枪术算是全日本最有名的枪术流派。
太夫的房间内有2处地方引起了绪方的注意。
光是楼层数，见梅屋都有足足4层。
所以在拉开窗户时，绪方特意只把窗户拉出一个细小的、仅能勉强够绪方看清外面情形的缝。
“太夫，这谢礼太贵重了。”绪方连忙说道，“你的谢意我收到了，但这谢礼请收回吧。”
石田挥来的枪头只怕是快得眼花。
虽说来四郎兵卫会所的目的不单纯，但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会所的成员之一，在看到有人在吉原闹事后，绪方不论怎样也不能当作没有看见。
绪方原以为身为吉原目前最顶级的游女，风铃太夫的房间会不会像个宫殿一样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然而他还没走到窗边，便被风铃太夫没好气地数落道：
那几名会意的官僚连忙上前抓住石田的双臂。
“请便。”
“你还年轻。”永野轻声道，“不要知道这些对你没有任何益处的事情。”
……
“那个泷川虽然是个挺讨厌的家伙，但论文论武，倒的确都算是无可挑剔。”
经历了在蝶岛上，与那“妖僧”一纯的一战后，绪方现在不论面对哪位使用长兵器的人，都不会因攻击距离的差和图书距而感觉压力大了——反正再大，都不会大过他和“妖僧”的攻击距离差。
其实如果这些路人这么想也不算错。
而且看样子，这盒“笹色红”还是没用过的。
这完完全全是在说实话。
石田只怔怔地看着绪方。
因为这名领路的见世番专门走那些很少有人会经过的走廊，所以在前往花魁房间的这一路上，绪方没有碰到几个人。
而风铃太夫的房间又恰好是在最顶层。
……
“待会再说吧。”风铃太夫将视线重新转到窗外。
望着身前近在咫尺的绪方，石田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绪方可是还记得风铃太夫和他所说过的这太夫她专用的笹色红的价格的……
风铃太夫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张桌案上摆着一面很大的镜子以及梳子、眉笔、和大量绪方叫不出名字的这个时代的化妆品。
风铃太夫让绪方过来的目的，便是为了感谢绪方并交托这个谢礼。
炫目的烛光透过被拉开的门缝泄进绪方现在所站立的略有些昏暗的走廊之中。
“我可是还记得你今天在留屋所说的话哦。”
“在看什么呢？”
“足下……你……好强啊……”
“我最近比较闲啊。”瞬太郎伸了伸懒腰，“所以这段时间可能会多多来叨扰你。”
说罢，瓜生朝旁边的同僚使了使眼色。
而石田也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风铃太夫的脸上浮现出苦笑。
虽然对书画没有什么了解，但绪方也本能地感受得到，画出这副山水画的画师的画工一定极强。
“什么嘛，真是无情啊。”瞬太郎用随意的口吻说道，“以前在罗生门河岸的时候，我们还总是一起去抓蝴蝶呢，现在连肩并肩看热闹都不行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如果让别人看到我和一个男人并肩站在窗边，可是会害我要花很多力气去解释的。”
【叮！使用榊原一刀流·水落，击败敌人】
房间的某块天花板被挪开。
绪方现在的确是正前往某名游女的房间。
“真岛君，多亏了你，我今天在泷川那里看到了有趣的表情。”
将房门关上、缓步走到风铃太夫的前方的同时，绪方移动着视线查看着房间的四周。
“呵。”望着正怔怔地看着绪方的石田，永野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石田那家伙……又来那套了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瞬太郎还是乖乖地重新爬回了天花板的上方。
没想到风铃太夫特地把他叫过来竟只是为这事的绪方，露出一抹无奈的笑，然后还礼并说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真岛君你应该也挺需要这‘笹色红’的吧？”
因为太夫此时既没有使用廓词，也没有使用敬语，所以令她与绪方之间的氛围少了拘谨，变得自然了许多。
【榊原一刀流等级：11段（3575/7000）】
“我最讨厌那种只有嘴上说得好听，但实质上什么正事也不会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