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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已有不少红月要塞的居民因收到“有人来访”的消息而围靠过来凑热闹。

旁听过奶奶的“故事会”后，绪方的第一感受就是——亚希利的奶奶不去做说书人真的是可惜了。

……

“感觉我们像是被围观着的动物一样……”不太喜欢被这样的目光给打量着的阿町，低声朝身旁的绪方抱怨道。

“那人刚才说什么了？”绪方问。

棱堡的城墙设计，让守城方没有任何射击死角。

……

绪方觉得亚希利的奶奶留在虾夷地这里真的是屈才了。

如果这红月要塞的围墙是石制的，并且有充足的塔楼等设施，那这红月要塞就是货真价实的铜墙铁壁了。

内城墙的高度要比外城墙高上一些。

于是——自与奇拿村的村民们一起同行后，像现在这样围坐在奶奶的膝边，听奶奶讲绪方“一人救村”的具体过程，便成了艾素玛他们每到休息时间必做的事情。

所以奶奶做出了一个非常机智的决定——将绪方的故事尽可能讲久一些。

一个接一个的要塞屈服于大炮的威力。

而且据绪方的观察，围墙上的塔楼等设施也不是很多。

“就在他即将逃出村时，真岛吾郎他从一旁跳了出来。”

“最近的运气怎么这么差啊……”

内城墙与外城墙之间相隔约莫15-20米。

“呐。”阿町偏转过头，朝身旁的绪方低声说道，“这红月要塞的围墙怎么这么奇怪呀？凹凹凸凸的。”

红月要塞，某处——

在又靠近了要塞一段距离后，走在前头的艾素玛高声朝外城墙上的警戒人员喊了些什么。

在队伍刚进入要塞时，不少身穿他们红月要塞标志性的大红色服饰的警戒人员手持各式武器围拢上来。

某座民房内，传来气急败坏的苍老声音。

也就是说，进攻红月要塞的人，不论是进攻哪个方向，都会遭到前面的城墙、侧面的城墙、内城墙——起码3个方向的攻击。

但西方人也不是笨蛋。

“婆婆！这里刚好有根倒地的枯木！”艾素玛牵着奶奶的手，将奶奶领到一根横在大地上的枯木前。

他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奇拿村的村民们，以及绪方与阿町。

在火药与火器传入西方，西方进入火器时代后，城市攻防战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在接下来的一个短暂时期是进攻方的黄金年代。

在得知亚希利的奶奶竟然有办法将他当初“一人救村”的事迹讲上这么多天时，绪方简直惊为天人……

在又靠近了红月要塞一些、能够更清楚地看清红月要塞的模样后，绪方惊奇地发现——红月要塞竟是双城墙和_图_书的结构。

“哦哦，那里呀。”奶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想起来了。”

围墙上的警戒人员已经发现了绪方他们，道道人影正快速晃动着。

这样的改进，使得无论进攻城堡的任何一点，都会使攻击方暴露给超过一个的棱堡面，防守方可以使用交叉火力进行多重打击。

有一道外城墙，而外城墙的内部还有一道内城墙。

这种的提议没有任何拒绝的道理，于是切普克爽快同意了下来。

枯木上的积雪都在刚才被艾素玛他们扫净了。

在休息时间结束时，奶奶恰好将故事全数讲完。

“先是在某个村落碰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村医……害我被赶出了村。”

走在队伍前头的艾素玛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后，这些警戒人员便立即让开，分出了一条供绪方他们通行的小路。

“虽说赫叶哲现在已经就在眼前了，但目前仅剩的这段距离也不算太短。”

房内再次传来脚踹墙壁的声音。

原本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点影子的要塞，现在渐渐凝聚出清晰的实体。

小伙子跟就在绪方旁边的阿依赞说了些什么后，便快步离开，朝队伍的更后方奔去。

除了是双城墙结构之外，红月要塞还有一个很令人瞩目的特点。

重新启程的队伍一点一点地靠近红月要塞。

而双城墙的设计，又让守城方可以展开立体打击。

绪方曾在某本书籍上看过对这种堡垒的介绍。

老式的要塞，根本防御不了火器这种新型的武器。

“那小伙子是来传达村长的命令的。”阿依赞说，“村长他刚才下令：现在原地休整片刻。”

“那要花多久的时间啊？！”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身为穿越客的绪方倒是认得的。

“那个……婆婆。”艾素玛突然一边摆着古怪的表情，一边用小心翼翼的口吻说道，“故事……有办法在今天讲完吗？”

村子遇袭的那一夜，年事已高的奶奶没有参与战斗，而是躲在家里。

“婆婆！您来了呀！”

奶奶的身前，是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坐在雪地上的红月要塞的人。

所以绪方、阿町也好，奇拿村的村民们也罢，在顺着洞开的大门缓缓进入红月要塞后，便纷纷高频率地转动着脑袋，打量着四周。

这道声音所说的话，是有些不标准的阿伊努语。

“让队伍里的这些已经感到疲惫的老弱再接着走完剩下的这段距离，有些太勉强了。”

“讲到有个打算逃跑的白皮人策马逃跑，但被真岛吾郎拦住了去路的那里！”艾素玛说。

两名手握弓箭的青年守在这座民房的和-图-书房门外。

“休息吗……”绪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古怪的笑意，“艾素玛他们应该会感到很开心吧……”

在队伍重新启程后，艾素玛主动要求由他们这帮红月要塞的居民走在最前头，这样方便待会和城墙上的同胞进行交流，让他们放行。

……

而内城墙的高度则在5.5米左右。

此时此刻——

“可能在红月要塞，和人也非常地少见吧。”绪方苦笑道，“红月要塞大概已经好久没有……说不定甚至就没有和人拜访过。”

随后，绪方便看见要塞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棱堡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它的防御力，而是它的火力。

不过能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在缺少财力、人力、物力的情况下，营建出这种双城墙结构的木制要塞，已经是非常地不容易了。

在离红月要塞越来越近后，绪方终于渐渐看清了红月要塞的具体模样，以及其周边的环境。

棱堡——在西方用上火器后，应运而成出来的大杀器。

“棱堡……”绪方用只有至极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呢喃道。

刚才在用望远镜对红月要塞进行首次观察时，因距离还太原的缘故，所以绪方看得还不是很清楚。

相比起奇拿村的村民，自然是长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脸、穿着与他们毫不相同的衣服的绪方和阿町，更能引起红月要塞的居民们的注意。

……

此时，突然来了名十分年轻的小伙子。

……

内城墙与外城墙之间几乎什么也没有，就只看到一些手持武器的人在两道城墙之间往来。

这种样式的围墙，是某种大名鼎鼎的堡垒的重要特色。

“我上次讲到哪来着？”奶奶问。

奶奶自知——若是太快将绪方的故事给讲完，那她日后又要陷于先前的那种一到休息时间就无事可干的境地之中。

休息时间过去后，队伍重新启程。

绪方本来也不急，既然切普克村长是为了村里的老弱才决定再接着做休整的，那绪方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说罢，奶奶清了清嗓子，接着缓缓道：

……

艾素玛用有着激动的口吻朝缓步朝他们这边走来的亚希利的奶奶这般说道。

这时，绪方突然想起了什么。

“喂！差不多该放我出来了吧？我都说了很多遍了呀！我才不是什么幕府的间谍！我最讨厌幕府了！怎么可能会给幕府办事啊！”

要塞三面临河，绪方他们现在就是在靠近没有临近河流的那面围墙。

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坐在她身前的艾素玛等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奶奶讲故事。

虽然还没正式进入红月要塞的居民们的居住地，但和图书现在站在内城墙的城墙底下放眼望去——民房的数量和密集程度都远超绪方的想象。

内城墙与外城墙一样，都是棱堡式的围墙。

“现在又被当成幕府的间谍给抓了起来……”

要塞的周边没有护城河，但红月要塞的大门却是那种极具欧洲风格的吊桥式的大门。

绪方将手中的望远镜朝阿町递去。

……

于是奶奶凭借着自己以前给村中孩童讲故事所锻炼下来的讲故事的本领，直到现在——已经几日过去了，也仍未讲完绪方的故事……

但怎奈何奶奶的口才非常地好。

这种木制的围墙，就注定了红月要塞的防御力会偏差，木头再硬也硬不过火炮，若是让火炮直击城墙，那后果不堪设想。

若只是为了设立一个普通的前哨据点，肯定不会去建这种既费时间又费人力的双城墙式的棱堡。

绪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内城墙——不得不说，红月要塞的防御体系，光用“厉害”这个词汇来形容，已经有些不够格了。

“现在原地休整？”绪方挑了挑眉头，“赫叶哲已经近在眼前了呀。”

“话说那个打算骑马逃跑的白皮人一路夺路而逃。”

“如何？”阿町朝刚用望远镜远远地看了一眼红月要塞的绪方问道，“红月要塞长啥样？”

“那小伙子刚才有说原因。”阿依赞说，“我们刚才已经连续走了蛮长的一段时间了，有不少老弱现在都已经感到很疲惫。”

他们终于又能接着听故事了。

“他就这么站在那名打算骑马逃跑的白皮人面前。”

身为故事主角的绪方，在亚希利的奶奶开始给艾素玛他们讲述他的故事后没多久，便获知了此事。

围墙也好，门也罢，统统都是木制的。

这种双城墙的结构有2大好处。

“嚯嚯嚯……”奶奶掩嘴笑道，“抱歉呀，让你们久等了。”

“反正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些时间，所以也不急着快点进入赫叶哲。”

穿过外城墙的大门后，绪方放眼向周围望去——周围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

没见过世面的阿町认不出这种城墙。

不过大概是有因为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人力、物力都不充足的缘故吧，红月要塞的城墙的种种建设还是偏简陋了一些。

“你要不要拿去看一眼？”

奶奶以前常常跟村里的年轻孩童们讲述代代相传的英雄史诗，因此早有练就一番犀利的讲故事的本领。

其周边有条“几”字型的河流流经，河流的河道很宽，河水很湍急，在这样的大冷天里也不会结冰。

她虽没有亲眼目睹过绪方的战斗，但在事后从不同的人口中听说过绪方的事迹，m.hetushu.com.com所以她不愁没内容讲，而且所讲述的内容也大体正确。

“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与余力去调转方向了，于是那白皮人决定骑马撞飞真岛吾郎。”

所谓的棱堡，其实质就是把城塞从一个凸多边形变成一个凹多边形。

简单来说，就是进攻方不论向哪里进攻，都会遭到2到3个，甚至更多方向的同时打击。

因此奶奶此次没有再接着水故事，十分干净利落地给绪方的故事收了个尾，让艾素玛他们不用再被吊着胃口。

在棱堡诞生后，西方重新回到了“守城方占尽便宜，进攻方吃尽苦头”的时代。

“嚯嚯嚯……”奶奶掩嘴，发出她那十分独特的“嚯嚯嚯”的笑声，“故事已经进入尾声了哦，奶奶向你们保证，能在这次的休息时间内，将故事彻底讲完。”

奶奶为了避免出现艾素玛他们听腻了的情况，还特地留了个小心眼——每次都恰好在最精彩的关头停下，吊艾素玛他们的胃口，好让艾素玛他们为了能接着听后续的内容而不断地去请她过来讲故事。

他觉得亚希利的奶奶应该去大坂、京都、江户这样的大都市里当个说书人，绝对每天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穿过内城墙的大门后，向周围望去，能看到一座座充满阿伊努风格的民房。

红月要塞依河而建。

不过奶奶也是一个良心人。

“不知道！”青年道。

“真是够了！”

同样超越绪方想象的，还有红月要塞的热闹程度，明明与居民的居住地还隔着一段距离，但绪方已经能听到阵阵喧闹声。

的确就如绪方所说的那样——在收到切普克村长下达的暂时休整的命令后，以艾素玛为首的红月要塞的人非常地开心。

“吵死了！”这2名青年中的其中一人喊道，“给我安静一点！等确认你的确不是和人中的间谍后，我们自然会放你离开的！”

没有临河的那面围墙有着扇巨大的大门。

“那你们可以给我点纸笔，或是将我的行李归还给我吗？这屋子里啥也没有，是想憋死我吗？”

河流就是“凡”字中的“几”，而红月要塞就是“凡”字里头的“丶”。

所有人都用一种期待中带着几分急不可耐的目光看着奶奶。

一：进攻方得连续攻破两道城墙才能拿下这座要塞。

奶奶也不客气，直接坐在这根枯木上，将双手交叠放在双腿上。

他拔刀格挡这样的动作，奶奶都能讲上一分钟。

“不行！在确认你是否是间谍之前，我们是不会将你的行李还给你的！”

围靠过来凑热闹的红月要塞的居民越来越多。

话音落下，这座民房内传来脚踹和-图-书墙壁的声音。

二：防御方可以通过两面城墙展开立体打击。负责近战的士兵站在外城墙上迎敌，弓箭手、火枪手等负责远攻的士兵则站在比外城墙更高的内城墙上，对来袭的敌人进行俯射。

而红月要塞就建于这个“几”字的里头。

“我就不用了。”阿町摇摇头，“反正待会马上就要到了。”

随后，外城墙上的警戒人员也用绪方听不懂的阿伊努语回应了几句话。

……

在又穿过了内城墙的大门后，绪方他们才总算是真正进入到红月要塞之中。

“咱们俩现在应该是红月要塞仅有的2名和人呢。”

据绪方的目测，外城墙的高度在4.5米左右。

听到绪方的这句感慨，一旁的阿町也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此时此刻，绪方隐约看到不论是外城墙上，还是内城墙上，都有不少人影在晃动——这些人影应该就是负责站在围墙上塞外警戒的警戒人员了。

棱堡再加上足够数量的士兵与武器——完全能抵御数倍乃至10倍以上的敌人的进攻。

在绪方他们穿过外城墙的大门后，内城墙的大门也紧接着打开。

不过半个世纪一种新型的城防体系——棱堡就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了。

“因此村长才决定休整片刻，待休息得差不多后，再走完最后的这段路。”

“啊……对、对呀，是很奇怪……”绪方随意说了些什么，将阿町敷衍了过去后，继续用错愕的目光打量着红月要塞那凹凹凸凸的城墙。

举个形象的例子——红月要塞和从它旁边流过的河流刚好可以构成一个“凡”字。

绪方曾旁听过几次。

在得知故事终于完结了时，艾素玛也好，其余的红月要塞的人也罢，统统感觉像是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积压在胸膛间的一股气终于吐出了。

这么水的内容，都能被她讲得天花乱坠。明知她讲得很拖，但还是忍不住想接着听下去。

“真是够了！”

“太远了，看不太清楚，仅看到一截木制的围墙，以及它的旁边有一条河。”

她知道红月要塞已经近在眼前了，所以清楚现在应该是他们最后的休息时间。

双城墙结构+棱堡式的围墙=进攻方的噩梦。

通过旁听的这几次，绪方发现奶奶能将他的故事讲上这么久，不是通过什么多复杂的方法，就只是很普通地拖剧情而已。

绪方猜测——建起这座要塞的露西亚人，一定是打算将这座要塞投入到军事上。

围墙不是石制的，而是木制的。

奇拿村的中的绝大部分村民，都是没有进过红月要塞的。

民房内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转变为了既气急败坏又懊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