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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家吗？”艾素玛一愣。

“你在这种时候，高声宣扬‘投降’，只会惹得大家更为不安。”

艾素玛将刚才陪着恰努普一起赶往乌帕努的“演讲现场”后所目睹的一切、所听到的一切，言简意赅地告知给了汤神。

在恰努普自屋内走出后，以雷坦诺埃为首的其余人也纷纷跟着恰努普，一睹屋外的情况。

在恰努普出来后，他们用如火焰般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恰努普，而这十余名青年中的为首之人，正是普契纳。

他用平静的目光扫了身前的普契纳等人一眼后，缓缓道：

“什么狗屁煽动他们的町民，我看他们就只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来跟我们开战而已，目的就是为了抢夺我们的土地。”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鼓吹投降……你这混账！”

“而且——投降后所带来的‘死亡’，可是比身体的死亡还要可怕的‘死亡’？”

“父亲他似乎是有事要做，所以就先让我自个一人回来休息了。”

在赶到现场后，恰努普躲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所以除了陪伴着恰努普一起赶来此地的艾素玛之外，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最高领导”现在也在听着乌帕努的“演讲”。

“那我们就快点投降吧！”乌帕努急声道，“只要投降了……”

“父亲，你去哪？”艾素玛问。

端起了自己的长矛与弓箭。

“桂大人，我等为和平而来！”

但他并没有任何发怒的本钱，所以只能强忍着。

听着汤神的这句话，艾素玛本能地想要出声驳斥。

……

随后——这抹一闪而过的讶色，转化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

“总之……先试一下吧。”恰努普发出一道长长的叹息。

“没错。”恰努普点点头，“就是所有人。我们赫叶哲的一千住民，不可有一人缺席。”

对汤神，艾素玛只有一点很不满——汤神从不跟她说太多他的事情。

将背在自个身上的弓解下后，艾素玛环视了下四周。

恰努普像是被普契纳的这句话给惊到了一般，一抹讶色在他的眼瞳深处一闪而过。

本就脾气暴躁的雷坦诺埃此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抬手一拳，对着乌帕努的脸狠狠来了一拳，将乌帕努直接打倒在地。

“我还以为与和人打过仗、有血海深仇的乌帕努先生一定会选择与和人死战到底呢……没想到……”

恰努普一边抽着烟，一边缓缓道。

如果说乌帕奴在察觉到恰努普这样的变化后只是错愕的话，那么雷坦诺埃就是震惊了。

满面焦急的他们，向艾素玛询问着：恰努普回来了没有、恰努普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办法赶走外头的和人等各种各样的问题。

“嗯？汤神先生，你有看到奥通普依吗？”

“恰努普先生！恰努普先生！”

在派出以格洛克为首的使者团后，以恰努普为首的红月要塞高层们就齐聚在一间小屋子里面，一起苦苦等待着使者团的归来。

“你们疯了吗？”普契纳的话音刚落，此时就站在恰努普身后，也跟着一睹屋外之景的乌帕努便急声道，“你们知道和人有多厉害吗？就凭你们怎么可能打得过和人，只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不用管我。”恰努普说，“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休息过吧？你现在先回家休息，我等会就会回来。”

得知了这消息，桂义正哈哈大笑：“看来，应该是那些蛮夷想来和我们谈判了。放他们进来吧！我倒要听听他们要说些什么！”

格洛克他们是满脸沮丧地回来的。

不出意料的——主战派与主降派又吵了起来。

使者团的领队，是一位名叫格洛克的中年人。

屋外响起的这道声音，是雷坦诺埃的独子，普契纳的声音。

格洛克言简意赅地将刚才的谈判过程告知给了恰努普等人。

乌帕努的话还未说完，普契纳便义正言辞地打断了乌帕努的话头。

汤神轻“哦”一声，道了声“这样啊”后，便没和-图-书有再追问下去——对于这场最终以阿伊努人惨败而告终的战役，在松前藩居住了很长时间的汤神，自然是知晓的……

对于态度如此强硬的桂义正，格洛克急得满脸冷汗，但他还是战战兢兢的诉说着他们的请求。

汤神没有再说话，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见十余名青年手持长矛，背挎弓箭，站在屋外。

对于乌帕努的这句斥责，普契纳的反应很平静。

“我和父亲赶到的时候，已经稍微有些晚了。所以没有听到什么。”

……

“哈？”艾素玛看向汤神。

刚才，在听完乌帕努的“演说”后，普契纳便不发一言地回到了家。

一个从未见过的老和人在路上大摇大摆地走——这总归是会引起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来，所以这些天，汤神一直都窝在恰努普的家中，几乎没有离开过恰努普的家。

在格洛克出发前，恰努普就有跟格洛克说过，他们这最大的和谈筹码却一点也没能打动桂义正。

召集着所有和他一样，不愿意投降、不愿意将家园白白拱手让予他人的人。

“与和人硬拼，胜算渺茫。”汤神接着说，“与其打这种胜算渺茫的仗，还不如投降……虽然可能会屈辱一些，而且可能会失去些自由，但这样最起码能活着……”

“雷坦诺埃。”恰努普说，“我还没有变老。”

不过他来得稍晚一些——他只比雷坦诺埃他们要快上一点。

“乌帕努，虽然我已经知道你已经是一个懦夫了，但我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怯懦到了这种程度。”在将乌帕努一口气拽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后，雷坦诺埃便恶狠狠地朝乌帕努这般说道。

因为——艾素玛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驳斥汤神……

恰努普露出神神秘莫测的笑：“等今日傍晚，你们就知道了。”

乌帕努不说话还好。他的这一句话，直接让雷坦诺埃的怒火更甚。

对于这个疑似是自己父亲老友的家伙，艾素玛一直很好奇他的身份，以及他到底是怎么与自己父亲认识的。

告知完毕后，艾素玛发出长长的叹息：

乌帕努的话还没有说完，恰努普便冷笑了一下。

格洛克刚想接着往下说，桂义正便摆了摆手，粗暴地打断：

“恰努普，你怎么在这？”雷坦诺埃问。

此时此刻，恰努普的情绪已恢复平静。

自知他们只不过是泼脏水的桂义正，自然是更不可能承认红月要塞是清白的。

“所有人？”某人发出惊呼。

这是桂义正临时起意所设计的表演——为的便是震慑红月要塞派来的这帮使者们。

“我们现在若是自相残杀，只会让城外的和人哈哈大笑。”

格洛克身后的随行人员被有着充足气场的桂义正给压得脸色微白。

格洛克的汇报结束后，恰努普的脸色一沉，脸上有淡淡的愤恨与恼怒浮现。

“恰努普，你要干什么？”雷坦诺埃问。

乌帕努：“那你们……”

他们此次的远征，目的就是为了拿下独占坐落在险要位置的红月要塞。

……

……

“年轻人们，你们的心情，你们的想法我都已理解。”

“他们就是为了抢夺我们的土地，霸占我们的家园。除了‘开城投降’投降之外，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条件，都已没有办法让他们退兵了。”

……

汤神他暂住在他们家的这些日，一直安分守己，没做出过什么让艾素玛反感的事情，所以艾素玛也任由这个疑似是自己父亲老友的老和人住在他们家了。

红月要塞被一条“几”字型的河流半包围着。红月要塞与这条半包围着它的“几”字型河流恰好可以组成一个“凡”字。

不。

桂义正本来是想将他们第一军中的所有将领都叫过来，壮壮声势，但转念一想——为了这么一帮蛮夷的使者而如此兴师动众，似乎有些不值当。

应该说是和以往有些不同。

主战派也好，主降派也罢，此时都缓缓停下了骂战，将惊和图书讶的目光投向恰努普。

恰努普赶到现场时，只听到乌帕努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音量高声大喊“我们投降吧！！”，以及之后的那句“只要投降了，就能避免去打这种必输的仗！所有人就能都活着，我们的族群也都能获得存续！！”

倘若不能拿下红月要塞，那么不论红月要塞的蛮夷们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都不足以弥补他们此次远征的损失。

穿过这100名士兵所组成的密集方阵，进到主帅大帐后，格洛克便看到了正扶着腰间的刀，端坐在主座上的桂义正。

然后四处召集着志同道合之士。

“我们知道”普契纳淡淡道，“乌帕努先生。其实刚刚您在演说的时候，我就在底下旁听着。”

3辆狗拉雪橇顺着打开的大门驶出，笔直地朝军营这儿驶来。

吵吵嚷嚷。

“所谓的煽动他们的町民，大概也只是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以此为借口开战而已。战争就是这样，捏造战争理由只不过是常态。”

“都别吵了。”

在凑近后，格洛克看到——一名武将打扮的武士，领着数十名士兵，站在辕门底下。

艾素玛现在也已经稍微有些习惯这个在他们家暂住了一段时间的客人了。

因此，对于幕府军来说，只需要在红月要塞的南面安营扎寨，就能将红月要塞唯一的一处出入口给堵死，将红月要塞给彻底包围。

“你怎么嘲笑我都无所谓。我所求的，只有大家都活着，并且族群得到延续。”

“我们并未怀揣敌意而来！”格洛克率先冲辕门底下的“接待团”高喊道，“我们想与你们谈谈！请让我见你们的大将！”

乌帕努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将雷坦诺埃等人的怒火给勾了过去。

随后，恰努普便看到雷坦诺埃等人一拥而上，将乌帕努从他所站的木桶上拽下，并遣散所有的围观群众。

而雷坦诺埃在听完了格洛克的汇报，一拍大腿，大吼道：

据监视岗哨上的士兵们的估算——这3辆狗拉雪橇上，大概坐着十来号人。

这段时间，恰努普一直在装哑巴，不发表任何意见，两派人士开始打骂战时，也从不出声阻挠。

说罢，艾素玛在汤神的不远处坐定，按揉着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休息而发酸的双腿。

他们花费了宛如天文数字般的钱财才发动了此次的远征。

“我和你应该是差不多同一时间抵达乌帕努的‘演讲’现场。”恰努普说，“在看到你们将乌帕努给拽走后，我就偷偷跟在你们的身后。”

“……当初，在南迁寻找新家园时，无数人付出了牺牲，才终于坚持到了此地，才终于在此地建起新家园。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将前人们所做过的事，再做一遍而已。”普契纳的语气中，满是坚定。

但嘴刚微张，驳斥的话语却怎么也没法吐露出来。

“……各位。”恰努普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雷坦诺埃等人，“你们去召集所有人，让所有人在今日傍晚，于‘老地方’集合。”

格洛克身上的冷汗已将他身上的衣裳给打湿……

在停顿了一会后，他将带着淡淡笑意的目光投向雷坦诺埃。

“既然我这么做是不对的……那恰努普，你来告诉我——我们现在到底该如何是好？”乌帕努发出自嘲的笑，眼中带着几分悲怆，“你也是时候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了吧？别继续装哑巴了！”

虽然有像雷坦诺埃这样子对此次和谈不抱任何希望的人，但同时也有着对此次和谈抱有着强烈希望的人。

雷坦诺埃话音刚落，其余的主战派人士纷纷出声应和。

汤神点点头。

而自己确实也是有些累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休息过，一直在为维持秩序而奔走着。

“我仍然是那个成功带着大家寻得新家园的‘英雄’。”

“那就怪了……”艾素玛嘟囔，“我刚才四处维持秩序时，还碰到了他，让他回家了……他又去哪儿瞎晃了吗……真是个让人不m.hetushu.com.com省心的孩子……”

……

“你们这帮疯子，就这么想要去送死吗？”

“你觉得能靠和平谈判的方式，来将花了这么多钱的和人给谈走吗？”

而雷坦诺埃，此时也发现了恰努普的变化。

……

之前的恰努普，每逢会议，就一直是面无表情，只知道一个劲的抽烟。

身为恰努普的老相识，雷坦诺埃对这样的眼神最熟悉不过了——在10年前，恰努普领导着他们寻找新家园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你弟弟？他一直没有回来啊。”汤神说。

看着这整齐的方阵，看着那如密林一般的长枪，看着那一件件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寒芒的铠甲，格洛克他们尽管已极力掩饰，但还是难掩畏惧与惶恐。

被雷坦诺埃给狠狠揍了一拳，乌帕努没有表现出半点恼怒。

在主战派人士群情激奋时，乌帕努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像现在这样。直接出声阻挠骂战，倒还是第一次。

普契纳的话语虽简短，但语气铿锵有力。

格洛克与他的随行人员驾驶着狗拉雪橇，仅转眼的功夫，和人军营的辕门便已近在咫尺。

“我乃大将桂义正！”

“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恰努普呢？”

这时屋外突然吵嚷了起来。

……

“若是我们内部自个乱了，也只会让城外的和人哈哈大笑。”

直到过去好一会后，汤神才冷不丁地幽幽说道：

艾素玛费了一番力气，才将这些人所问的问题给逐一打发并从他们的包围中突围出来。

负责接待格洛克等人的将领用冷漠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格洛克数眼后，冷漠道：

“桂大人！请等等！”

雷坦诺埃的话音刚落，屋外便响起了一道对雷坦诺埃来说相当熟悉的声音：

而格洛克身后的那些随行人员的表现，也与格洛克差不多。

汤神：“嗯？那个乌帕努与和人打过仗吗？”

“哼。”桂义正冷笑，“既然你们真心想要恢复和平，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投降吧。”

几乎无人知道——在乌帕努正在那慷慨激昂地进行着“演讲”时，恰努普也正在底下听着。

在兵临城下后，第一军的将兵们便以极快的速度在红月要塞的南面安置营寨，并设立大量的监视岗哨，监视着红月要塞的一举一动。

“和人的狼子野心，此时已经昭然若揭了。”

“和人出动这么大规模的军队来攻击我们。所花的钱肯定数也数不清。”

桂义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格洛克他那惊恐的表情——他们那惊恐的表情，让桂义正有种别样的快|感。

虽说以雷坦诺埃为首的部分人，不赞同恰努普的这“与和人谈谈”的提议，觉得这只不过是浪费时间，但恰努普仍旧坚持己见。

“……其实……投降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选项……”

在众人的苦苦等待下，终于——使者团回来了，比他们预想中的时间要快上不少。

最终，在恰努普的坚持下，负责与和人谈判的使者团还是派出了。

此前，稻森就已经与桂义正商谈过——倘若红月要塞的蛮夷们前来和谈，不接受除了开城投降之外的一切选项。

“就算死守此地，胜机渺茫，我们也不想就这么放弃。”

而桂义正所设计的表演，相当成功。

“我们想和你们好好谈谈！”

“欢迎你们的到来。请容许我们检查你们是否有携带凶器。”

“普契纳，你在干什么？”雷坦诺埃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恰努普先生。”普契纳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们——不论你们最后是想要投降还是想要死战……”

不知为何，乌帕努本能的感应到——此时的恰努普，好像有些奇怪。

而与汤神并不熟络的艾素玛，也同样没有出声，默默地按揉着发酸的双腿。

他回到家，便放下了手中原本打算拿去给艾素玛吃的鹿干。

恰努普端着他的烟枪，缓步靠向雷坦诺埃等人。

“我们和你们和*图*书没有什么好谈的。”

望着神色沮丧的格洛克，不许格洛克开口，恰努普他们就已经明白了结果如何。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主战派和主降派刚吵起来，恰努普便用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面对雷坦诺埃等人的谩骂，乌帕努也不甘示弱。

他不仅会讲日语，而且算是个“和人通”，清楚和人的礼节，知道该怎么与很打交道，口舌伶俐，脑袋机灵，所以被恰努普选为了使者团的领队，全权负责与和人的谈判。

“恰努普？”乌帕努用错愕的目光看着恰努普。

北面、东面、西面皆是宽广的河流，只有南面与陆地相连。同时，也只有南面的城墙有可以进出的大门。

桂义正身为有资格统率3000大军的将官，自然是知道——松前城此前发生的“归化虾夷暴动”，跟红月要塞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只是将这脏水泼到红月要塞的阿伊努人身上，好以此为借口开战而已。

“误会？”桂义正冷笑，“你们竟还在这狡辩！既然你们没有半点承认罪行的觉悟，那我和你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他们的谈判用一个词汇来形容就是——失败。

那些刚才跟着雷坦诺埃一起将乌帕努给拽走的人，此时连忙将二人给拉开。

不应该说是奇怪。

格洛克等人进入营帐后，还没来得及出声，桂义正便先声夺人：

然而不论问，汤神都对自己的事、对自己与恰努普的往事讳莫如深——这让艾素玛有些不悦。

望着起身离开的桂义正，格洛克大吃一惊，连忙说道：

“跟他们拼了！”

在从自己的女儿艾素玛那获知乌帕努正要举行“演讲”后，恰努普便立即让艾素玛带路，在艾素玛的带领下赶往现场。

“跟我来吧。”

擅长狩猎的艾素玛，脚程很快，仅一会的功夫，艾素玛便回到了他们家的家门前。

“普契纳？”雷坦诺埃因惊讶而双目圆睁。

就在雷坦诺埃想再给乌帕努多来几拳时，一道不咸不淡的威严声音冷不丁从他们的身后响起：

“恰努普？”雷坦诺埃转头看向这道威严声音的主人——恰努普。

刚出了屋外，呈现在恰努普眼前的景象，便让恰努普忍不住因惊讶而瞳孔微缩。

“就算我们能个个以一当十，也敌不过坐拥一万大军的何人。”

这名武将和这数十名士兵，是桂义正派来接待格洛克等人的“接待人员”。

现在的恰努普，眼神锐利如刀，如一只在天空中盘旋的雄鹰。

待确认格洛克他们没有携带武器后，这名将领冲格洛克摆了摆手：

而此时的恰努普，虽然他仍旧是面无表情，但乌帕努猛然发现——此时的恰努普，他的眼神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我们一定是有着什么误会！”格洛克急声道，“我们从未煽动过松前城的町民们！我们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一定是误会！我们愿协助你们一起调查！”

此时此刻桂义正只不过是在奉稻森之命行事而已。

而格洛克倒是还能勉强保持镇静，不卑不亢地向桂义正行了个日式的鞠躬礼后，用熟练的日语道：

在恰努普跟她说“先回家休息”后，艾素玛便乖乖依照自己父亲的吩咐回家。

艾素玛点点头：“他参与过3年前的‘库那西利美那西之战’。”

格洛克等人在这名将官的带领下，穿过辕门，缓步走向军营的深处。

说罢，恰努普顿了顿。

“没错！就不应该浪费时间去跟和人进行什么和谈！”

艾素玛对自己的父亲一直尊敬有加，几乎没有违逆过恰努普。

端坐在马扎上的桂义正，挺了挺腰杆，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桂义正坐了回去，“你们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就等着遭受我等的怒火，没有其他的选项！”

对于屋外这突然响起的普契纳的声音，恰努普也感到很是惊讶，挑了挑眉后，起身朝屋外走去。

虽然人数少了许多，但这13人在见着恰努普的女和图书儿后，还是立即围了上来。

但在脸色变得阴沉的同时，却有一抹光芒在恰努普的眼瞳中浮现。

“但我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将我们这好不容易建起的家园，给白白拱手让予他人。”

无论格洛克怎么说怎么谈，不论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桂义正的态度都极其强硬，不接受除了投降之外的一切选项。

一旁的汤神瞥了艾素玛几眼，随后清了清嗓子：“怎么样？那个名叫乌帕努的家伙说了什么吗？”

“我们虽然没有与何人战斗过，但我们也知道和人的铠甲、和人的武器有多么的厉害。”

“桂大人，我们是真心想要与你们恢复和平！”

“雷坦诺埃，你冷静一点。”

语毕，这名将领便不由分说地向身后的那数十名士兵做了个手势，这数十名士兵立即上前将格洛克等人团团包围，然后上下检查着格洛克等人的身体。

恰努普看了眼乌帕努脸上那处刚刚被雷坦诺埃所殴的伤。

“呵。”雷坦诺埃发出讥笑，“恰努普，你这段时间一直装哑巴。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就只能说出这种傻话吗？”

“可你们是否知道——倘若与和人死战到底，胜算渺茫，你们极有可能会输，也……极有可能会死？”

“尔等不守仁义，做尽禽兽之事。与你们这帮不仁不义的鼠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能谈的事情。”

……

看着被雷坦诺埃他们给拽走的乌帕努，恰努普静静地抽了烟后，跟身旁的艾素玛说了句“艾素玛，辛苦你了。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怎么休息过吧？先回家休息一下吧”后，便默默转身离去。

所以在权衡再三后，桂义正还是决定就由自己一人来接见这帮蛮夷的使者，其余的将领们则继续去做各自所负责的事情。

“怎么回事？”雷坦诺埃皱眉看向窗外。

“投降？”恰努普冷笑了好几声，笑得连肩膀都微微抖了几下，“降也只是延缓我们的死亡而已。”

用复杂的目光瞪了汤神一眼后，艾素玛将微微张开的嘴唇重新闭上，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揉着双腿，不再理会汤神。

对于和人的这种略显蛮横的身体检查，格洛克自然是感到极为不满与不悦。

就在这时——几乎所有的监视岗哨都看到：红月要塞的大门突然缓缓打开。

“行了，雷坦诺埃。这个时候还窝里斗，成何体统。”

“乌帕努，你也是。你也给我冷静一点。”

“尔等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没有个说法，定不轻饶尔等！”

……

一直走到军营的极深处后，桂义正所在的主帅大帐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野范围内。

“……我们现在先试着与城外的和人接触下如何？”恰努普缓缓吐出一口烟，“说不定能用和平谈判的方式来将城外的和人赶走。”

撩开门帘，进入家中，汤神的声音便立即向艾素玛劈头而来。

红月要塞终于有了动静——监视岗哨上的士兵们自然是立即将这消息传达给他们的总大将桂义正。

普契纳朝围在他身旁的这十余名青年招了招手：“我们都会与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

此时此刻，站在普契纳身旁的这十余名青年，便是被普契纳召集而来的志士们。

虽然已有做好心理准备，但在驾驶着狗拉雪橇，抵达和人军营的辕门后，望着周围那仿佛看不到尽头的一顶顶军帐后，格洛克还是忍不住因畏惧和紧张而咽了口唾沫。

此时此刻，主帅大帐外，100名顶盔掼甲的士兵于帐口前排列成整齐的方阵。

“父亲，就如你所见。”普契纳晃了晃手中的长矛，“我们已经做好了保卫我们家，直到最后一刻的准备。”

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打的地方后，轻声说：

现在，聚在恰努普家门前的人已经散去了许多——总计只剩13人。

“瞧！和人根本就不想和我们和谈！他们就是为了灭亡我们。”

以总帅稻森为首的将领们其实早就料到了——红月要塞的蛮夷们极有可能会来找他们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