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刀斋
第七百二十五章 最后的忍者：吉久，败北？
时而如出动的毒蛇，向初光发起雷霆一击。
……
而初光则继续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而恰在这时——一股大的海浪朝舰船拍来。
这是一场光从攻击距离来看，便极不对等的战斗。
可即使是闪避……她引以为傲的敏捷，在吉久的快攻下，什么也不是。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逃过儿女情长啊……”丰臣信秀发出让人揣测不透其情绪的呢喃。
但他的这份呆怔只持续了刹那。
说罢，吉久以像是想抬手拍苍蝇般的姿态，不紧不慢地举起左手，随后便轻轻松松地捏住了对着他的左眼飞来的手里剑。
二舰这样子的位置编排，本没有任何的问题。
吉久将枪尖再次对准初光。
“呼……呼……呼……呼……”
战斗的激烈，让初光于一时之间都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女孩捂着有条大伤口的侧腹，张大嘴巴，剧烈地咳嗽着，点点血迹从女孩的口中飞溅而出。
贺须蜂的这声高喊，如一柄重锤，敲在了众人的心头、敲醒了众人。
“我对你倾囊相授，对你寄予厚望。”
她所能做的，就只有闪避。
自知此事也攸关着他们的性命后，他们拿出十二万分的干劲，着手安排日辉丸的转向。
“于是……手里剑的使用技巧也好，步法的修炼也罢，我全都是在与你的战斗中，在你手把手的教导下练成的。”
他听见了女孩……在将手伸向他后，像是下意识一样，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对他喊道：
初光突然说出了句和现场氛围毫不相搭的话语。
二舰并非是并排同行。
这声呼喊落下之时，与初光跌落到船舷之外的时刻，恰好重叠……
用眼角的余光，循声去查看情况——本应看到吉久和初光在那激斗的甲板，已看不见这二人的身影。
日辉丸和葫芦丸都是相同等级的战列舰，不论是重量还是大小，都没有高下之分。
吉久将捏着初光投来的手里剑的左手手腕，一转、一震，这枚手里剑再次“起飞”。
这一招对付那些不擅长应付投掷类武器的人，可以说是百试不爽，因为不擅长应付投掷类武器的人，常常会因拿捏不准手里剑的攻击方向和攻击目标而导致防御失败。
“哈、哈哈！”吉久像是怒极反https://www.hetushu.com.com笑一般，嘴角勾起带着冷意的弧度，笑得两只肩膀都在轻轻地抖着，“拖住我？连我的攻击都躲不过去的你，能怎么拖住我？”
他看见了女孩……在朝船外跌去时，像是想要寻求同伴一般，向他伸出了手。
“喝……！”吉久低喝一声，攥紧短枪，就势向右一个横扫，被他的短枪枪头给扎到的船舷栏杆被撕了个粉碎。
贺须蜂怎么也没有想到——二舰这种“一前一后”的位置编排，也有惹来灾祸的一天。
在大雨的浇泼下，贺须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吉久的每一击，她都躲得相当勉强。
迷茫……
仅转瞬的功夫，便见着初光的衣服被她自己的鲜血一点点地染红……
原本还算平稳的船身，立即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两艘船的排位是“一前一后”，日辉丸走在前，葫芦丸走在后，葫芦丸要比日辉丸落后约半个船身。
时而“温婉”地盘缠在吉久的双臂上。
一口气奔到自己的短枪能够对初光展开有效攻击的位置后，吉久快速抖动短枪。
“右满舵！回避葫芦丸的撞击！”
只见没能来得及站稳的女孩，一边惊叫着，一边以宛如后仰般的动作，朝栏杆后方的大海跌去。
日辉丸的“侧腹”，一直是大大咧咧地暴露在葫芦丸的侧前方的，因此——葫芦丸只需稍稍调整一下位置，就能对准日辉丸脆弱的“侧腹”，发起猛烈的撞击……
瞥了眼身后的栏杆后，抬起刚才用来捂伤口的左手，撑着身后的栏杆，以有些颤巍的动作，缓缓直起上身。
哒哒哒！
快速迫近的急促脚步声，混合着天上密集的雷声，令初光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连呼吸都不受控制地放缓，大气也不敢出。
肌肤感受到正迫近的恶意与寒意！
异变的出现，太过突然，让吉久都不禁神情发怔。
“……我赌赢了……幸好你做出了和以前一模一样的选择……”
若是让葫芦丸这种和日辉丸有着相同大小的巨舰撞上脆弱的侧舷……贺须蜂已经不敢想象这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了。
刚奔到栏杆边上，老人便见着即将要掉入海里的女孩。
手里剑是自己最擅用的武器之一，没有对于吉久扔来的手里剑束手无策m•ｈetushｕ.com.ｃｏm的道理——初光一眼看穿了手里剑的飞行轨迹，将脑袋朝旁边稍稍一偏，便将其躲了过去。
“把武器放下，然后投降。”
面对着如雾一般喷来的栏杆碎屑，初光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并半阖上双目。
这种种彼此矛盾的情绪混杂在一块，让吉久呆站在原地，像个无助的小孩……
正倚靠着栏杆的女孩，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剧烈摇晃始料未及。
她没有那个能硬接吉久攻击的力道与消力技巧。
“只要我乐意，我完全能在下一击，就结果了你的性命。”
“刚才……在和你战斗时……莫名想起以前的事情呢……”
……
一旦涉及到航行相关的事情，便一向是镇定自若的贺须蜂，此刻其面容发生了真正意义上的“神情骤变”。
日辉丸，露天甲板，初光与吉久的战场上——
看着连把身子直起都那么费劲的初光，吉久冷哼一声，将手中短枪再次切换成双手握持：“螳臂当车，愚蠢至极……”
毫不犹豫——短枪以最快的速度拆卸好、揣回进怀里，然后将双足踩在栏杆上，以栏杆来做借力点，对着船舷外的海洋猛地一蹬！
吉久错愕地看着一脸痛苦的女孩。
“哦……”她听见吉久低声称赞道，“竟然躲过去了吗……”
吉久的眉头猛地蹙起，疑惑地看着初光。
可却在这时——异变突生！
“你总和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用嘴巴教人，我只会用拳头来教人，唯有实战才能快速掌握战斗技巧’。”
贺须蜂咬牙切齿地死死怒瞪着……现在正笔直朝着他们脚下的这艘日辉丸的“侧腹”撞来的葫芦丸。
冲向初光落水的地方！
重力与踩蹬栏杆的加速度相互叠加——老人顺利地赶在女孩彻底掉入海里之时，于半空中抱住了女孩。
吉久几乎每一次的攻击，都能在初光的身上留下一些伤痕。
耳朵听到空气被割开的声音！
挥动的枪身，击散着周围的雨点，撼动着周围的空气。
伤势虽不不致命，但如此多道伤也足以令人感觉痛不欲生。
那抹复杂的情绪……此刻再次在吉久的眼中闪烁。
身体不受控制冲向前方！
她不再多说什么。
焦急……
“漂亮的手法，可是还是差些火候。”
老人与女孩以相互拥抱着的
和*图*书姿势，跌入海中……
女孩连眼睛都不敢眨——因为哪怕只是眨一下，都有可能看漏吉久的攻击。
吉久突然停住并收回刚才不断攻向初光的短枪，并主动后撤了2步，然后用无悲无喜的冷漠口吻继续道：
此时此刻，贺须蜂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拿手里剑来对付我……”看着划着弧线迫近的手里剑，吉久皮笑肉不笑着，“忘记是谁手把手教你手里剑的吗？”
被撕碎的船舷栏杆化为无数或大或小的碎屑，朝刚才躲闪到一旁的初光喷溅而去。
此时此刻，她倚靠着身后的船舷栏杆，一手仍紧握着武器，另一手则捂着侧腹处的伤口。
……
“呵……仔细一想——在刚被你收为关门弟子、接受你的教导时，我似乎还喊过你‘吉爷’呢。”
“只不过刚开始喊你‘吉爷’没多久，你就嫌这个称呼恶心，不允许我再这么喊你了。”
“吉爷”——这个称呼刚被初光所念出，吉久的眼角……便以微不可察的弧度微微一跳。
“实话告诉你吧，听完这些陈年旧事后，我不仅没被勾起对你的恻隐之心，反而对你更加愤怒了。”
初光迅速反应过来这是吉久趁着她被栏杆碎屑给干扰，对她发起奇袭。
这一瞬间，种种情绪，在吉久的双颊上以汹涌之势喷出！
老人听见女孩得意中……带着几分感慨的呢喃。
“妈的……”刚登上露天甲板，一句脏话便不受控制地从贺须蜂的嘴中蹦出，“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次却换了个方向，不再是飞向吉久，而是飞向初光。
而就在她抬手遮面、半阖双目的同一刹那——
吉久向前挺出他的短枪，扎向初光的胸口。
“啊啊——！”
“只要你能够投降，事后我定能保你性命无虞。”
嗖！
“快点给我答复！你到底愿不愿意投降？！”
他扯着嗓子，不顾因喊得太大声而导致嘶哑的声音，向周围的部下们下令着。
“该死！”某人惊恐地大喊，“葫芦丸的人在干什么！”
女孩轻声重复了遍老人刚才高喊着的词汇后，一抹……平静的笑意，随着女孩微微上翘的嘴角，在女孩的双颊上浮现。
窃喜……
“回避！”
“投……降……？”
“结果……你却这么回报我。”
而在他尚未回过和-图-书神来时，满脸痛苦的女孩便捂着受伤的腹部，像是下意识般地将后背朝身后的栏杆贴去，似是想找个可以倚靠的地方。
初光感受到有什么冰凉的物体贴着她的肚皮划过去了。
还未开始行动，重大的挫折便来了——这句话用来形容贺须蜂他们目前的情况，再合适不过了。
在这一刹那过后，吉久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可却在抱住女孩时，老人感觉自己被女孩反抱住。
而她最擅用的武器——手里剑的长度，又比吉久的短枪要短上太多。
噗通！
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奔向上方船尾处的露天甲板。
……
噗通！
“接招吧……”
肩膀、侧腹、手臂、大腿……一条条创伤，在初光身上的各个部位冒出。
“葫芦丸？！”贺须蜂的眉角猛地一跳。
即使是对武术、对投掷武器的运用毫不了解的普通人都能一眼看出——吉久所投的手里剑，不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远在初光之上！
“即使打不过你，我也要尽我之所能拖住你！为绪方先生还有源一先生他们逐个击破你们争取时间！”
“……你突然扯这些陈年旧事干什么？”吉久的脸色缓缓沉下来，“是希望能借着这些陈年旧事，勾起我对你的恻隐之心吗？”
正与源一缠斗的丰臣信秀，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奇特的落水声。
葫芦丸那边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突然朝他们这儿撞来——贺须蜂已经无暇去思考这种事情了。
“你应该也看出我和你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了吧？”
初光深吸口气，用双手紧握着手里剑，作势要朝吉久刺去。
她咬了咬贝齿，凭着直觉和多年培养下来的“战斗本能”，扭动柔软的腰肢，将上身往后方仰。
以昂扬的口吻喊出这句“投降吧”后，吉久捏了捏掌中的短枪。
虽说情报缺失，但丰臣信秀还是仅凭着这点情报，便瞬间推理出了究竟都发生了何事。
时而扭动着柔软的身体，让人瞧不清它的攻击、移动方向。
挺出，撤回，挥砸，斜劈，上撩……
震惊……
陪同着贺须蜂一同登上露天甲板查看情况的一众干部们，现在一个个的也都是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唯有不断做着深呼吸，才让初光感觉稍微好受一些。和图书
初光丝毫不理会吉久的称赞，以几个利落的后空翻，向后跃去，在拉开自己与吉久的间距的同时，初光对着吉久甩去一根手里剑。
不过……对付那些手里剑高手，这一招就没那么好使了……
“但是……我不会投降。”
她以不怎么好看的姿势朝旁边一滚，便躲开了吉久的这一击，吉久的短枪深深地扎进了初光后方的船舷栏杆上。
短枪的枪头，在吉久的快速抖动下，仿佛幻化成了十数个，对准初光身上的各个要害点去。
在女孩准备向着老人冲去，才刚往前踏出一步时，初光的表情便猛地骤变。
初光使出浑身解数，躲避着吉久如暴雨般的猛攻。
错愕……
“贺须蜂大人！船尾舵还在受损中，难以转向啊！”
初光扬起视线，用会让人联想到坚硬磐石般的目光瞪着吉久。
让手里剑打着弧线、以刁钻的角度射向敌人——这是初光的拿手好戏之一。
看着已经在他的猛攻下遍体鳞伤的初光，吉久的眼皮微微沉下，眼瞳中复杂的光芒在闪动。
从枪头到枪身都是用铁制成的坚硬短枪，在吉久的手里却像一条柔软的蛇。
在贺须蜂的这声命令下达后没多久，一名干部便面带绝望地奔到正站在船舷边上的贺须蜂身前，汇报道：
“哈……”初光低笑了两声，然后缓缓放下捂着侧腹伤口处的左手，“我知道……就凭我自己一人，绝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琉球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位老人看见了女孩……向他投来惊恐、无助的目光。
“咳、咳咳！”
这位琉球出身的“舰队总督”，仰天喷出着琉球语中所有的粗鄙词汇。
吉久再次捏紧手中的短枪。
听着吉久这带刺的话语，那抹平静的笑意……再次于初光的双颊浮现。
紧接着，老人看见女孩举起右手的手里剑，刺向他的后脑……
“投降吧！”
无需任何人来给他们科普“若让葫芦丸撞上来将会有什么后果”。
最终——默不作声片刻后，他抬手在身前的船舷栏杆上重重地擂了一拳。
“……初光，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初光的个子，本就比吉久要矮，手臂也没吉久长。
“吉爷——！”
初光现在虽满身是伤，但她身上的这些伤，都并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