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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

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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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同学聚会

第五十章 同学聚会

“原来是这样,”刘震说道,心里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其他人问问,害的自己自作多情的伤心了那么多天。可是刘震突然想到一件事,马上说道:“那为什么小月也说你死了。”
到了出发那天,是下午的飞机,刘震早上还在公司上班,他要尽量的节约点时间出来,以便和四年未见的好友多在一起聚一聚。他想提前一天到学校。刘震不喜欢别人等他,他更愿意等别人。
刘震想到这里,不禁莞尔,可是随即有想到屈子已经死了,永远都看不到他了。悲从中来。
刘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呆住了。
刘震不笑了,大哭起来,这个聚会,竟然是这种方式。可是刘震也觉得没什么牵挂了,他终于等到小月的那句话了,其实这句话,是他自己想说的。
还有,孙月若是告诉自己,她已经有结婚的对象了,自己会是什么表现……
屈子是真的死了。刘震内心一片冰凉。
看见小月和马儿的神情,刘震开心不已,哈哈,吓到你们了吧,哈哈,也该我骗一骗你们了。
于是刘震往学校走去。一晃四年了,刘震没有回过学校。看着城市的面貌改变了这么多,不禁感慨万分。刘震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他们三个人现在也许也在到学校的路上。到时候,看见自己,该是个什么表情。
“没事。”刘震轻声说道:“就是来看看。四年前,我们也住这个寝室。”
四人喝了酒,心情沮丧,小屈就拿着吉他弹起来,弹得是当年学生中流行的《青春》和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大家随着吉他的曲调,唱一唱,哭一哭。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天亮。
“少来。”屈子说道:“你搞广告创意,就和艺术有关啊,省省吧。”
刘震跟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后,心情马上就放松了。不管怎么样,明天大家都见面了,什么事情,不都水落石出。是的,还有小月和马儿的事情,竟然瞒着我这么久,那里把我当兄弟了。就算是知道我暗恋小月,怕我伤心,也不该这么做啊。我刘震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赶快去坐车要紧,刘震心里想着,小月和屈子说话的口气和当年一样,完全没有改变,看来这个聚会,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复杂。这么多天来,自己想的太多了。想着明天晚上自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惊喜一下,该是多好玩,算是报仇了。刘震不禁自己笑了起来。
忽然刘震看到了地下的香火蜡烛的前方,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屈子,屈子的戴着墨镜,一脸的酷像。
“今天这个日子,是当初定好了的啊。”刘震笑着说道:“我绝对不会失约的。屈子当初不就说了吗,大家一定要把这个日子记住,到了四年后的今天,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也要赶来聚会,一定不能失约。”
这不是刘震想看到的重逢场面,刘震想过了无数重逢的场景,但绝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气氛。
刘震就说:“紧老子克(宜昌方言:不用管我),老子的衣服,想收就收。”
可是刘震看到小月和马尔朝着他喊话的方向不停的张望。
“为什么?”刘震问道。
刘震回想起来,他刚和屈子通完话,就给孙月打的电话,可是孙月怎么知道知道他很忙?
刘震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今天,又是一批学生毕业的日子,他们的表现,和四年前的自己,是何其的相似。
“两个”
“是啊。”满脸青春痘的男生说道:“今天我们毕业了,大家都喝了不少酒。现在他们都出去了。”
“是的是的。”那个叫王八的男生说道。
屈子却说道:“他们两个还没来呢?”
刘震把坐在床上的那个男生看着,说道:“你们是一个地方的人啊,那好啊 ,可以当一辈的兄弟,不用天南海北的隔那么远……”
“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刘震笑着说:“小月和马儿呢,你见到他们没有?”
屈子慢慢转过身来,对着刘震张开双臂。刘震飞奔向屈子。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刘震拼命的用手敲打屈子的后背。
屈子越退越远。刘震追不上了。
看着他们的样子,刘震不禁内心温暖,仿佛看见自己当年和马儿屈子无聊的时候斗嘴一般的情形。
刘震心想,妈的被马儿给忽悠了一年,不骂一骂他,心里不爽,于是给和_图_书小马的单位打电话。可是接电话的是小马的同事,说马科长出去应酬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留个口信。
为什么是我!
刘震最担心的其实是,要是大家在一起,明明说好了是四个人,却只有三个人赴约,一个人却阴阳相隔,这个场面,实在是无法去想象。
刘震一听到屈子的声音,他首先感到的亲切,但这个情绪只维持了一两秒钟,随即就是恐惧。
“我们走吧。”屈子带着刘震越飘越高。
为什么还有一张照片。
“不行啊,上海过来的飞机,一个星期才两趟,再等,就是三天后了。我一定不能错过明天的时间。”刘震坚持道。
“震子,听我说,”小月喊道:“当年,在学校舞会的时候,你和我跳舞,明明就要说了,你为什么不说,我一直等着你说啊。”
刘震狂喊道:“你们怎么能够这样!”
刘震一直都暗自喜欢孙月,可是刘震发现自己的好哥们小屈也跟自己有一样的心思,就迟迟不敢有所作为,并且孙月跟个男孩一样,毫无心机的样子。四个人跟兄弟一样的亲热。刘震处在这种环境下,更不敢表白了。
刘震想起当年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他的衣服晾在外面没收,下雨了,他又太懒,不想下床去收衣服。屈子就对他说:“震子,你个狗日的衣服还收不收的啊,妈的小月帮你洗了一个下午。”
“你不是死了吗?”刘震想了想,虽然这么问,很不礼貌,但他还是问了。
这时候,小屈就说,大家分开是不可避免了,这个事实,总是是要面对的。大家还不如现实一点,接受吧。然后小屈就说,干脆这样,四年后的今天,我们在这个操场聚会。大家一定要把这个日子记住,到了四年后的今天,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也要赶来聚会,一定不能失约。在这四年里,大家都各自打拼,不相互见面,到时候了,再见面的时候,看我们还是不是跟今天一样,没有改变。就算是人改变了,看看友情有没有变质。
“你们怎么啦?”刘震说道:“看到我们不开心吗?”
这张脸好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啊。
然后各自收拾行李,结伴到车站。刘震的家距离读书的城市最近,所以最后一个离开的学校。
照片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靠着寝室的栏杆,嘴里叼着根香烟,一脸的嬉笑。
刘震看了一会,这不就是我吗!
接着刘震又送走了孙月和小马。到了下午,自己才坐了回家的客车。
“你们在喝酒啊?”刘震看着床铺上,有几个空酒瓶子。
可是屈子并不走过来,只是在刘震身后不远处站着,站着一动不动。
刘震和屈子走到操场边,远远的看见小月和马儿站在草地上。刘震的内心翻江倒海,心里又变得空荡荡的,原来重逢的感觉,和离别的感觉是那么的相似。刘震激动的无以复加,脚发软,走好慢,好慢。刘震的身体好像轻灵起来,感觉自己跟在地上飘似的。
刘震整天里,就这样胡思乱想。
“你们一天都在一起……。”
刘震骂自己,没事做,瞎想些什么,自己在上海上班,好不容易混到今天,什么时候不是忙的跟条狗似的。自己在给孙月写的信中,那次不是说自己工作很忙,生活节奏紧张,不然混不下去。
刘震冲到小月和马儿面前,对着他们喊道:“屈子没死,你们告诉我,他没死!”
刘震绕到纸灰的前面,仔细看着那张照片。
“你怎么这么倔呢。”屈子生气了,把电话挂了。
刘震笑起来,“你们一个是王八,一个是疯子。怪不得不合群。”
终于到了学校,学校里乱糟糟的,到处是喝醉的学生,有的在呜呜的聚在一齐哭。
刘震又对着小月和马儿喊道:“你们快过来啊,快来看看屈子啊,他要走了,他为什么要走啊。”
“屈子,你过来啊!让他们看看你啊,你明明没死,为什么他们要说你死了?”刘震也开始哭起来,“你过来啊。”
“老子说是两个,就是两个!”
那个叫疯子的男生,竟然把身体侧了侧,背对着刘震和屈子,不看他们。
刘震的运气很好,到了长途汽车站,刚好一辆去学校所在的城市的卧铺车还有半小时出发,而且还有票。刘震匆匆的买票上了车。
电话是小马打来的,只说了一句话就hetushu•com•com呜咽的说不下去,“屈子死了,尿毒症……。”
电话那头格格的笑起来:“这才听话嘛。”
大家一致同意。
可是临走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刘震接到电话,愣了半天没回过神。
想到他们三个人竟然一起谋划着骗自己,真是太过分了。要不是屈子临行前,给他打个电话,明天真的见面了,自己吓的够呛,岂不是在他们面前丢脸。
走向小月和马儿的这段距离,刘震觉得自己走了好久。
刘震心里无端的好笑起来,这是我啊,这是我啊……
在这几年里,大家也都相互通信,各自通报自己的情况。小马运气不错,考起公务员,在家乡的税务局上班。刘震最在意孙月的情况,在信中旁敲侧击,想探知孙月找了男朋友没有。孙月在家人的安排下,进了一个企业当文员。可是孙月的信中,从来没有说过,和那个男生走的很近,刘震就很安慰,觉得自己还有希望,所以一直没找女朋友。等着当初约定的那一天,一定要跟孙月表明心意。不再把自己的感情掩藏。
那个叫疯子的男生对叫王八的男生说道:“我说是两个吧,你又输了吧,和你说话的那个是新鬼,亏你还天天用猫尿擦眼睛,有个屁用!人和鬼,你都看不出来……你又输了。”
屈子没有时间这么给孙月打电话说他很忙啊。时间上,不对头。
“震子,是我啊。”
“屈子死了,尿毒症。”刘震想起了一年前马儿给他打过的电话。
刘震又睡着了。
小月看见刘震了,一脸的震惊。马儿也愣住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中午临下班的时候,老板突然通知他,有个临时的业务,必须要完成,这笔项目是刘震一直接手的,旁人无法帮忙。刘震后悔不迭,早知道,提前一天走了。
刘震非常赞同,笑着对屈子说道:“我要去看看,当初我在床边的墙壁上画的那个画像还在不在。”
“昨天我们一天都在一起,”马儿说道:“我们昨天早上就回学校了,小月是不会和你通电话的。”
“唉呀,这人!就是憋不住话,到临头了,还是给讲了。”那头的声音跟撒娇一样的笑道:“屈子根本就没死,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让你看见他了,吓一吓你。那是马儿和我跟你开的玩笑。别当真。你是不是很忙啊,要是忙,迟一两天来,也没事的。”
小月和马尔忽然双双向刘震跪下。
刘震喝醉了,还在想着当年和屈子一起的情形,越想越伤心。毕竟学校和社会不一样。社会上的朋友都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嘴上说的都好听,最终到底,都是留着一条路,希望能相互利用。可是学校里的哥们友谊却是纯粹的友谊,干净透明,没有一丝杂质。关系好就是关系好,没有理由。每天里嘴上吵的厉害,相互日绝(宜昌方言:讥讽)对方,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疯子,别人跟你说话呢。”那个叫王八的男生责怪他的朋友。
小月瘫软在马儿的怀里,嚎啕大哭。马儿紧紧的抱着小月。仰头看着刘震。
刘震扭头大喊。
两人斗着嘴,就走到了以前的老寝室门口。
刘震对着小月说道:“月月,屈子没死,你知道的,他没死,我们昨天还通了电话的,你告诉我,屈子没死的,是你们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在电话里说,是想和我开玩笑的。”
“有个事情问你?”刘震说道:“屈子是不是没死?”
可是坐在床铺上的男人不理会刘震,只是自顾自喝着酒。
刘震身体飘了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屈子,是屈子扶着他,在慢慢的往天空上升。
那两个男生估计喝醉了,正在争嘴。
刘震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心想,屈子还是没变,动不动就发脾气,看来这电话真是他。
“我叫你不要坐汽车的,可是你不听。”屈子冷冷说道:“你还是老样子,干什么都急急忙忙的。”
刘震在路上走的很慢,他想多走一会,长途车站里学校也不远,几十分钟就走到了。看着身边熟悉的街道,想着当年四个好兄弟在这个城市里,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日子,这个回忆,实在是太温馨了。如果没有这段光阴,自己的生命,是否会有那么些缺失呢。
“屈子在这里!”刘震大喊和图书道:“他不就站在这里吗!”
“一个”
“是啊!”刘震说道:“我和屈子早就来了,一直在等你们……屈子……。屈子,快过来啊。”
没想到坐卧铺汽车是这么难受,刘震一觉醒来,脑袋昏沉沉的,他睡在窗子旁边,太阳光刚好对着他的眼睛晒,晒的他眼皮子生疼。刘震想着,这车真是不好坐,晚上睡觉都不安稳,搞的人难受,刘震怀疑自己在晕车,就更不敢乱动了。强迫自己继续睡觉,心里想着学校,想着假死的屈子,想着欺瞒自己的马儿,想着小月……想着学校……。
“你们……”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有点诧异。
刘震微笑着说道:“你们继续喝酒,不打扰你们了,我们看看就走……。”
“对不起……”小月把手伸向刘震,“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不想伤你的心啊,我们在一起,都是兄弟,多好,是我错了……。我们曾经那么开心。”
刘震终于走到他们身边了,刘震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跟他们打招呼。刘震轻轻的对着小月“嗨”了一声。
进去后,走到了当年他们床铺跟前。
一晃四年就过去,到了拿毕业证那天晚上,四个人在学校的操场上拿着酒瓶喝酒,边喝边哭。一想到第二天就要各奔东西,四年的友谊即将烟消云散,不禁惨然。
难道小月和屈子一样……。
刘震绝望了,他知道,小月和马儿看不到屈子。
“小月,”刘震的声音有点紧张,自从公司给他办公室配了电话,他也很少用电话跟孙月联系,他们之间,还是以写信的方式居多。
屈子说话还是那么慢悠悠的。而且还是老样子,不喜欢表露自己的情绪。刘震知道,屈子看见自己了,心情一定很激动,可他就是故意表现出这么个不太兴奋的情绪。
车上了高速公路,开到江苏境内,就到了晚上。刘震看不到窗外的风景了,转而看着车内,一看大家都已经在睡觉了。刘震也想睡去,可心里激动,怎么都睡不着。老是想着三个好兄弟。
刘震一看,果然操场上,当年他们经常坐的位置,没有孙月和马儿的身影。
在第三年的时候,刘震接到了一个的电话,当时在办公室就哭起来。同事们都好奇的把他看着。刘震找了个借口,向上司请了假,买了瓶酒在寓所的阳台上喝的烂醉。
“他妈的,明明是他得了肾病,我笑话了他几次,说他肾亏,他就生了我的气,到处给人说我死了。他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震还是不甘心被骗,于是翻出屈子的来电,回拨过去,却老是忙音,没人接。
“你果然没死,你他妈的真的没死……。”刘震把屈子的耳朵揪起,摇晃几下,然后推开一步,把屈子仔细的看着,屈子还是老样子,就是他,绝对是他。刘震高兴坏了。
刘震看着地上哭的一团的小月和马儿。心里想着,你们要好好过啊,别吵架。
“你们一直……”刘震问道。
刘震在凉台上,拿了两个酒杯,一杯倒给自己喝掉,另一杯就往地下倒,嘴里念着:“屈子,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喝酒了。”
刘震回到家里,就忙着找工作,慢慢的适应社会,后来在家里混的不如意,一年后,就到上海去打工。在上海慢慢的站住脚跟。
刘震一下子就坦然,说道:“马儿太他妈的喜欢开玩笑了,去年给我打电话,说你死了,得的尿毒症。”
无论会发生什么,刘震想和孙月小马见面的心情,却愈来愈炽烈。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
小月和马儿相拥着站立,看着天空,慢慢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小月把马儿手上的报纸扯下来,看着哭泣。那是今天的晚报,头版上面有一张大幅照片。醒目的标题用大大的黑粗体字写着:“***公路湖北与安徽交界***公里段,发生特大车祸”
刘震想到这里,心里隐隐痛了一下。然后沉沉的睡去。
屈子却没有刘震那么高兴,只是冷冷说道:“你呀,就是这样,干什么都是这么火急火燎的。”
屈子点点头。
电话是死去的屈子打来的。
刘震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一下。当时屈子反应好快,也很有趣,他扭头对着那个替他打抱不平的同学,飞快的说道:“干你屁事!”
刘震和屈子在寝室里站了一会。寝室比以前脏多了,当m.hetushu.com.com初屈子有点洁癖,喜欢收拾。可是看现在这两个活宝,估计不是爱干净的主。
小月突然身体一软,向后倒去,后面的马儿连忙扶住她。
小月哭起来,泣不成声:“你……你不是说等几天的吗……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震子……”马儿说道:“屈子死了,没有骗你。”
“可不是,”刘震说道:“我现在干的活,不就是跟艺术有吗?”
车在下午就出发了,比刘震想的还要早,看样子明天下午就能到目的地。刘震心情好了很多。躺在狭窄的卧铺上,心情愉悦。
不对啊,自己的回忆,怎么如此真实。刘震摇晃自己的脑袋,还真没看错,屈子现在不就站在湖边吗。
刘震看到,小月和马儿的脚边,放着几根蜡烛和香火,还有一堆没有燃烧完的灰烬。
可是看见墙壁上脏兮兮的,那个女生的画像非常模糊,勉强有点印子,可是嘴唇上被人画了一圈胡子。那个叫疯子的男生看见刘震在注意画像,连忙眼光躲避。看样子这恶作剧是他干的。
“明明是一个!”
刘震拉着屈子,向操场走去。
屈子说道:“反正等也是等,干脆,我们到老寝室去看看吧。”
当初他们四人关系好,和别的同学就疏远些,毕业后,大家都为了工作奔波,也基本上没和其他的同学往来。刘震想着,如果是班级同学会,自己就不去了,但是和孙月和小马见面,那是一定要去的。
“是震子吗?”那头问道。
“你你告诉他们的?”刘震想屈子问道。
看见两个男生在下铺喝酒。那两个男生看见来人了,那个戴着眼镜,满脸青春痘的男生就问刘震:“你有事吗?”
“你这么忙,没事的,你晚一天来也行,我们等你。你就别坐汽车了,飞机改票不就行了吗?”
“那还用说,”屈子说道:“我们四年都睡上下铺,你的德行,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哦。”屈子说道:“我也是刚到,想着你说不定真的要今天来,就在这里等着你……你肯定要从这里过的。”
“你……”刘震对着小月说道,语气凝噎,“……还好吗?”
马儿抱着小月,也哭得厉害,对着刘震说道:“是的,我们当初约定的,今天一定要聚会。你们做到了。我们真是好兄弟!”
马儿慢慢的说道:“震子,屈子死了,一年前就死了……。”马儿脸上泪水滚落。
终于,刘震走到了小月和马儿的身边。他和屈子走的很轻。
“王八。你的酒还没喝完呢。”另一个坐在床上的男生说道:“快来喝。就想和别人说话,想耍赖是不是?我帮你喝了这么多,你说话要算数啊,明天回宜昌的车费,该你出。”
“你知道我今天还是会来?”刘震问道:
刘震无稽的笑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是的”马儿说道:“事到如今,我怎么还能骗你们,我和小月在学校就在一起了,毕业的这么多年,我们也是一直在一起……”
刘震看了好长时间,最终确定,那个站在湖边发呆的人,就是屈子无疑。
小月冲过来,想抓住刘震的裤脚,可是小月的手指从刘震的脚上穿过。
刘震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想了想,又拨通了孙月的电话。
离约期只有几天了,刘震心里跟猫抓似的,心里无数次的幻想,和孙月小马见面的情形。大家会热烈的拥抱吗,还是相互含蓄的看着对方微笑,或是很不自在的聊一聊往事。还有一件事,刘震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他们肯定会一起感慨屈子的亡故。
刘震看到屈子的身体在慢慢后退,刘震向屈子跑过去,喊着:“大家说好了今天聚会的,你不能走!”
照片上是已经成为一堆废铁的客车残骸。照片的左下角,一个死者的面孔勉强可见。那张面孔,就是刘震。
“那个你在溜冰场认识的女孩啊。”屈子笑了:“见了一面,就回来说你们如何如何,好像找到了真命天子一样,还把别人的样子画下来了,我还说你,这么有艺术细胞,应该去当画家。”
刘震又看到地上还有两个人在注视着他。是刚才老寝室的两个男生。
这时候寝室旁边的一个人就看不下去,对刘震说:“你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屈子是好心呢。”
两人毫不犹豫,就走了进去,这里曾经他们的家,他们没有任何的生分感觉。
www.hetushu.com•com刘震和屈子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流连了一会。刘震还专门看了看自己从前床边的墙壁,看以前的画的那个女生的头像还在不在。
“你们干什么?”刘震惊讶的说道。
刘震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公事。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刘震算了算时间,到机场来不及了。打的看样子也不行,堵车也很严重,看样子要赶不上飞机了。怎么办,刘震想了想,干脆就去坐汽车,晚上上车,明天晚上就能到学校,刚好赶得上。想到这里,刘震就决定了。反正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去。
刘震和屈子走出寝室。走了十几步,刘震心里忽然落寞无比,又快步走回到寝室门口,又把寝室看了一遍。
“那好吧,你们可要等我啊。我看能不能买到火车票。现在不是春运,应该有明天的车次。”刘震心想,你们骗我,我也骗骗你们,到时候也给你们一个惊喜。刘震还是决定今天就坐汽车回去。
“谁说我死啦,是不是马儿,他妈的到处给人打电话,说我死了……我哪里死了,你看我不是在给你打电话吗,你的电话号码,就是他告诉我的……。哈哈……”
两人并肩向学校走去。刘震叽里呱啦的说着四年来,自己的事情。屈子就在静静的听着,屈子就是这样,从来都喜欢当个听众。
本来大家都说好了不哭的,这下就又流下泪来。那些在一旁的旅客,看见这个情形,都忍不住唏嘘。
刘震猛的回头,又把屈子的身影看着,屈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终于离那个约期越来越近了。刘震早早的就跟公司调休,五一都不休息,就为了争取拿几天的假期。离那个约期越紧,刘震却越来越紧张。他莫名的担心,当年的朋友,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吗。如果大家,都变了,变得圆滑世故,在一起无关痛痒的打打哈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岂不是尴尬。或是大家都很敏感,随着年龄的增长,相互间不再像从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坦诚,岂不是更加无趣。
刘震走到一个湖边,这个地方当年大家很喜欢来的,马路和湖边是大片的草地,刘震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光——柔和的冬日阳光下,自己坐在草地上,靠着树杆看书,不远处,小月和马儿在草地上追逐疯闹,屈子就站在湖边,静静的看着湖水。
屈子对刘震说道:“走吧,小月和马儿也该到了。”
那个叫王八的男生对着他们说道:“不好意思啊,你们自便吧,反正我们明天也要走了。”
刘震忽然明白了,车在凌晨时分,在高速公路上和一辆货车相撞,客车翻滚了好多下,最后变形扭曲,烧得只剩下一堆残骸,自己当时在睡觉,被狠狠的摔出车外,内脏撒落在一旁。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马在电话那头神秘的说道:“当初他们在学校就背着我们好上了,暗地里在偷偷谈恋爱,瞒了我们这么多年,他当然和小月商量好了联合骗你的。”
“屈子!”刘震对着屈子大喊道。
瞎想!
没想到这一觉,睡得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时间过的还挺快。到了傍晚时分,刘震就到了学校所在的城市。刘震下了车,下意识的想看看有没有人接自己,马上就想到,自己是骗他们提前到的,怎么可能有人会来接他。
小屈最先坐车离开,小屈走的时候,还不忘惦念孙月,车开了还从车窗够出身子,对着刘震喊道:“震子,帮小月把行李送到她车上啊,她丢三落四的,就喜欢掉东西。”
难道屈子是真的死了,是死掉的屈子在今天挨着跟他们联系,并且是同时联系的。不然孙月不会这么肯定自己工作繁忙啊。
刘震大学时候,和三个兄弟很要好,其中一个姓马,一个姓屈,三个人在一个寝室住了四年,关系好的连内裤都不分彼此。小马喜欢惹事,一喝酒就喜欢发酒疯,刘震和小屈没少为小马跟别人打架。和他们关系好的还有个叫孙月的女生,平时也是大大咧咧的,跟个男人一样和他们在一起玩。除了没和他们住一个寝室,平时喝酒打牌逛街都在一起。
刘震就想着这些,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身体突然警觉起来。
刘震说道:“那你们明天晚上到车站接我啊,谁叫你们离学校近一些。我因为工作的事情,赶不上飞机了,只能坐汽车,明天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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