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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

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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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黑暗传

第六十四章 黑暗传

我没精神跟喋喋不休,来证实我预见性。我反而担心,刚才我们走的路,明明是大路,没有遇到岔道。为什么就走错了。有什么东西,把我和曲总都迷惑。曲总是个不信邪的人,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喝醉了,脑袋昏的,被迷惑了视线不奇怪。
我接着说道:“那个叫花子女人的催眠术,是你教的吧?”
在车上我向老施询问蒋医生的背景身份,老施说道:“蒋医生以前是精神病医生,但是现在辞职下海,自己干了。”
曲总把我盯着看,面露恐惧。但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往回走去。
我把头伸出车外,张望了一会,对曲总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但是这个地方太古怪,我们还是快走。”
我看到赵一二写的日记,心里想着,赵一二当年的处境,可比我现在要倒霉得多。就是不知道,他在日记里一再提起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罗师父笑的更厉害了。
“你别走,”曲总连忙追了上去,“妈的是不是你和当地人故意来整老子的,不就是要出点钱撒……”
拔下的胡须,在我手里烧起来。
我身上也开始冷起来,下意识的把被子裹紧了点。冬天要来了,这两天气温急降,我盖的被子薄了点。心里不免苦笑,自己的处境和赵一二当年还真有点相似。
我又明白了,当然不是他本意,他只是听金璇子的。
这是个给电力公司架线的工人,是个临时工,架线的时候,从高处跌落,把脑袋摔了。人没死,可是脑袋摔坏。一辈子要躺在床上,让人照顾。
通天水旗分三色
“他们在路上等车,我收他们一个人五块钱,就带上来了。”
“你可千万别趟。”曲总在前面提醒我,“后面可是专门躺病人的,死了好几个在车上了。”
“道衍”我脱口而出。我忽然想起,道衍也是诡道的人物。
曲总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零钱。
四周的学员都在惊慌失措的到处奔跑,被警察制服的,都被狠狠的恩在地上,有的在痛苦的嚎叫。我的心软了一下。
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不是兴奋,也说不上落寞。命运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当局者请旁观者迷。
“你要我养活她……”我指着秦小敏,“她爸爸呢?”
我呵呵笑着说:“就当是的吧。”
我和金仲慢慢退出屋子。走到院子里。我和金仲相互看着,都无话。
“我当然知道!”蒋医生做出很诧异的表情,“我这几天都在打探你她的消息啊。”
“我不管你们之间怎么明争暗斗,但是你们害了我的朋友,我就要报复。”我说道:“若不是你们,我和王八也不会翻脸。”
第三天去的时候,我看见门上的雷震子和杨任的画像被摘下。我没迟疑,连忙敲门进去。
“她为什么会离开你,你的朋友是不是都要离开你。”蒋医生把我的头摸了摸,“这不是你的错,都跟你没关系,甚至你的好朋友王八,也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这样……你不需要这么责怪自己。”
为什么金仲能控制罗师父,我昨天想通了,罗师父惧怕我,当然也惧怕金仲。因为金仲和我是一样的人,金仲和我都能进入人的思维。
你看怪古不怪古?
我是现在才想明白的,不,好像我早就知道这些了。
这条路我从前走过很多次,路边的房屋和农田我都有印象。现在我看到的景象,跟我记忆中的没有什么改变。除了一点,就是上坡路变成了下坡路。
警察就不禁笑了一下,“搞传销搞疯了。”
但是我看到了他的记忆片段:那个中山装,已经是个正常人的模样。老施很怕他,以至于怕到精神崩溃。这也是中山装期望的事情。中山装在老施的记忆里,是个走远的背影。老施绝望了,然后……老施的记忆开始混乱……然后一片空白。
我虽然也有点意外,但我毕竟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们比我想的要直白的多。
在路上,我劝道:“快结婚的人了,何必喝这么多酒,你又不是男人。”
字迹歪斜扭曲,非常的潦草,一看就知道赵一二喝醉酒之后写的字体。我知道,这是他死前写的日记。看到这里,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当初我答应赵一二,不就什么事情都完结了吗。那里会横生这么多变故。王八和董玲分开了,赵一二死了,可最终,我还是要走这条路。我根本就躲不开。
“还好。”我苦笑一下:“吃得饱,穿得暖。”
曲总猛的清醒。把车减速。车后面病人的家属,埋怨曲总起来。曲总讪讪的说道:“我刚才怎么看见兔子就想去轧呢。”我安慰道,“正常的,很多司机走山路无聊,看见路上有兔子,就喜欢去轧。”
而我,注定要和那个中山装纠缠下去,而且还真得跟黄裳一样,做个诡道的编外人员。
金旋子笑了笑,“跟王抱阳没什么关系,我的寿数也快到了。”
“你贴了多少广告啊?”我问道:“怎么也没看见有人来应聘了。”
“你开车,我帮你烧香。有什么不好的。”我这也不算在骗他,“保佑你开车平安。”车上有个植物人,我身上有个用筷子和稻草编的小人,藏在腰间。
我趁他把脑袋伸出去的那一刻,飞快的把脚上踩住的水鬼收了。
我哧了一声,这么大声音都听不见,除非是聋子。
“你刚才用手指着空气……”曲总质问我:“你到底在捣什么鬼?”我无法向曲总解释,我脑袋反应太慢了。不能像王八那样随机应变。
老板对我说道:“小徐,你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来吧。我们又接到了一单大活。现在就去谈。”
金旋子看见我手上的《黑暗传》,向我伸手。我把书递给他。金旋子随手一翻,我看到的地方,折起来做了记号的,所以他一下就看到了我正在看的地方。
杨任的眼睛在我手心里很明显。
什么动物,会有专门的鬼魂引活人来给它吃。
我说道:“他们是死人,自己能走路的,你没必要掺和。”
我不说话,因为我想起了当年我和王八,每次都是我说他神神秘秘的。现在在曲总面前,我估计也是那副德行。
我安分的坐在她面前。我有点意外,我没想到蒋医生是个女的,但随即想到害死赵一二,蛊惑王八的那个女人,心里就明白了。催眠的能力,女人比男人更有天分。
终于把火车等过。
我能确定我和曲总被鬼打墙了,这个厂很邪门,看样子以前走出过事情的。曲总开救护车开了很多年,救护车阴气重。我又把镇在车上的鬼魂都散了,现在曲总和车都容易被鬼迷住。以至于大中午的被鬼给迷住了,走迷了路。
“不信啊……”我随意的说道:“不信你看后厢,到处是泥巴,这是他们从坟里爬出来的时候,刨的泥巴粘在身上的……”
老头说,一个幸存者告诉他们的。那个幸存者,到了江北厂,到处喊:“***所被山压了,山崩了,山崩了,***所被山压了。”
说着话,走到了三楼。三楼实际上是这个房屋的炮楼,只有一间房间,房间外就是露天的平台。
“真的不知道。”我没有骗他。
听得我发麻,什么都不敢跟他说。
“她为什么会离开你,你的朋友是不是都要离开你。”蒋医生把我的头摸了摸,“这不是你的错,都跟你没关系,甚至你的好朋友王八,也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这样……你不需要这么责怪自己。”
老施说道:“那容易,明早就行。”
“对啊,对啊。”老施说道:“糊涂啊……我可不是说你,我说的是王所长……他怎么能跟着老严这种人呢……”
我心里却在想着,他只贴了一张广告,而且是贴在菜市场的,可是怎么会贴到我住的仓库那里去?
我把《黑暗传》小心的放在一边。心里感慨不已。
车过了小溪塔,中午的时候,就到了黄花。快要出黄花集镇的时候,曲总把车停下,我问道:“怎么啦?”
“其实是被老严的前任给压制了?”我听到这些陈年的秘闻,不禁心寒。
“你到时候看见她,就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有问题!”曲总把着方向盘,“我也想快点出去,你他妈的净说写废话。”
领导就告诫他们别听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可是父亲他们那一群年轻人,都不相信,但是他们也只是私下说起,那个疯子出来喊胡话之前的几个小时,他们的确听到了动静,大地震动了一会,他们当时以为是地震。然后又以为是敌对国的军事打击,都准备往防空设施里躲了。可是厂里的广播,随即告知大家,只是个实验,不用慌张。
我去了曲总上班的医院,直接在里面找救护车,很容易就找到他。
老板看了看,“恩,不错,可以交给开发商了。”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完全相信他没撒谎。因为,我看见,一个人影,已经站到救护车的车后厢,我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这家水井地下四五米的地方附近,有个很大的蚁穴……”
我下意识往车窗外一看,外面一片漆黑。
我看到这里,把《黑暗传》给阖上。
我坐下来,等着他们完全清醒。
“你和他迟早会翻脸的。”蒋医生说道:“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我随即想到,金旋子死前,把我叫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吗?我只是个外人而已。跟我说这些干嘛。
“过阴的人选,需要大家推选了,才能让守门人放他进去的,他没守规矩。”
我明白了,这个声音是在告诉我镇鬼的方法。
老板说:“全部在这里,才二十六个……我们没有做害人的事情……他们都已经死了,我们才去收……”
“你们监视我……”我吃惊的说道:“你知道有蹊跷。”
每天就么过着,越来越拮据。眼见连面条都吃不起了。
曲总大声说:“你在开什么玩笑,这里是道口,你疯了,想把车往前开么?”
黑暗出世有混沌
一看果然一辆金杯的面包车从我们右边超到前面去了。曲总见势,连忙挂档踩油门,跟着那辆车追赶。
我把布偶递出去一半,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把手收回,“你在骗我!”
我摆了摆手,鬼魂回去了。
曲总的方向盘随着兔子奔跑的轨迹晃动。脸上露出一点兴奋。我对着曲总一声大喊:“别追!”曲总没听见,我凑到他耳边,又喊了一遍。
我没有问了。
曲总的心情,不就是当年我对王八的态度吗。再说了,我找曲总,目的也不单纯,我惦记他的救护车,才找他的。这点,和王八当初找我去中医院帮忙治邱阿姨老公,何其相似。
于是我们就等,等来个当地人再问。时间还不是很晚,应该有人来的。
老板指着我的手,大喊起来:“你的手……你的手……你的眼睛……”
蒋医生和老施都不说话。
“我还是觉得太快了……”蒋医生的话语有点犹豫:“不过没时间等了。”
前面有个道口,刚好一列火车要开过来。
我和曲总连忙上车,我喊道:“快点开!”
我对老施说道:“才二十六个,少了点,等我再弄一些,凑齐了一起给你,好不好。”
“别碰,千万别碰!”蒋医生阻止他们,“碰了就散了。”
“是啊。”曲总手扶着方向盘说道:“救护车就是邪,一个人开车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后面有人……你还是坐前面来吧。”
其实这一段,我比较熟悉的,从唱的曲调上,我知道是创世录的开篇的部分。可是唱词和我手上的书本完全不同。我边听,边把手上的《黑暗传》看着,一一对应,越看越糊涂。
我正准备和他们一起回宜昌。可是看到一个人从山下走上来,就对刘院长说:“你们先回吧。我还呆一会。”
然后才有日月星”
蒋医生不跟老施说话,老施把身上的夷陵通和手机都拿出来给蒋医生,蒋医生一看,长叹了口气,电话的通话记录从一个小时之前,全部都是110的通话记录。断了又拨,不停的拨。老施凑过头看了,惊异不已。
“这些都是意外……”蒋医生的口气很软。
“你把张光壁放出来了一一”金仲说道。
老施突然叫了一声,他面前的放映机电火花一闪,机器短路。老施回头看到白幕已经没了任何光线,嘴里叫苦不迭,走到我们这边来,对着蒋医生哆哆嗦嗦的说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我错怪你们了?”我觉得蒋医生说的很有道理。
斩杀四方顾云亭
我打算放弃,这是他们自作自受。他们也和我没什么交情。再说,我现在也的确没有能力帮助他们。
“你没说实话……”警察掏出烟,拿出一棵,对我示意。
警察沉默,他估计也在后悔当初没听我的。
金仲倒是好心,替我清除。
我看到那个老汉已经不走了,曲总马上就要追到他的身边。
我脑袋电光火石一闪,“赵先生的死,就是张光壁的手下干的。他们是不是积怨已久?”
要是以前知道这点就好了。我可不愿意今天事到临头了才明白这个道理。
曲总把车顺着水泥小路又开向小山包上。车停了,我下车,往小山包四周看去。我的担心,被印证了,山包四周都是绵绵的丘陵,而且丘陵上下,都是漫山遍野的枯黄茅草。
“不用了。”我打断老施,“这个活,我以后来做。”
我回头对警察说道:“我帮不了你们。他已经疯了。谁也不认得。”
我看清楚了,这辆车就是我们自己所在的救护车,同样的金杯面包车,同样的颜色,同样的车型……甚至同样的乘客一一我已经看到了那辆车上的另外几个人,就是一个老太婆,一个穿校服的小孩,一今年轻妇女,他们和我们身后坐的人一样,都是赶着去金银岗的。曲总的车慢慢在超赶,他们的脸一个接着一个贴在对面的车窗上。
老板飞快的把钱点了点,看样子数目准确。
众人都开始念起咒语,这个我就听不懂了。蒋医生的手上拿起一个白幡,摇晃起来。白幕陡然变黑。但中间那个中山装的人影,正缓缓的站起身来。
曲总破口大骂,“是什么人撒,这么无聊。”
罗师父,把手上的活停了停,用鼻子往我的方向嗅了嗅。然后看着我。
“当然不是!”我激动的说道:“我告诉过你们,他们是邪教,可是你们不信我。”
我也不要他们帮忙,看着他们一脸的舍不得,我知道,他们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钱吗。
我不说话,端着盒饭就往外走。
我坐在屋子里,等着他们跟我些什么。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
“你见过的。”蒋医生问道:“你真的决定好了?”
“赵一二死了,他不是只有一个徒弟吗,他跟你有什么关系?”蒋医生问道。
我把布偶扔到白幕边上,从怀里掏出沙漏瓶子。沙漏一半空,一半实。
“瞎说……”曲总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死人。”
一顿酒喝的天昏地暗,曲总因为要开车,只喝了点啤酒。而我却喝的酩酊大醉。喝到下午,我已经醉的吐了好几次。
我见她喝酒醉了,连忙打发了同伴,送她回家。
可是再找不到工作,看样子就要饿肚子。现在可不像从前,以前没钱了,可以去找王八帮忙,可是现在,找谁去?
但我尽量压抑我的情绪,故作平静的说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
我一听,就问他,“百里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我扭头看着罗师父,他满口鲜血,下巴上的胡子已经烧得焦黑。我用手捂着我的耳朵,呲牙咧嘴。
曲总又说了一遍:“麻烦你儿帮我们指个路撒。”
每天晚上,我都老施睡一间屋子,比那些普通的学员强多了,他们睡的都是通铺。房间里脏得跟猪圈似得。老施有几天早上醒来,就抱怨我晚上不安分,喜欢起来到处走动。
我把老板面前别墅的鬼魂放了出来,老板吓得发抖,嘴里念道:“天有三奇日月星……”
人进来了,老板咦了一声。看来他并不认识来人。原来不是他说的医生。
我从没见过伥,以前对也很少去了解伥的特征。没想到伥竟然能把自己阴气隐藏这么严实,也许他是借助了老虎的生气吧。不然怎么能够骗到活人。
我告诉曲总到远安走黄花,并不是因为路好走。而是我另有原因。
董玲蹲到一边哇哇的吐了一会,站起来对我说道:“是啊,他尽管做他的术士,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和刘院长陈阿姨站在坟头,给赵一二烧纸焚香。
我又见到董玲了,她也吃路边摊,和我坐邻桌。可是她未婚夫李行桓不在。董玲的面色很不好。她仍旧在酗酒。
可惜这些具体的事情,金旋子是不会说了,看他的样子,早就把这些往事看淡。
我把曲总看着。曲总现在嘴里骂骂喋喋,正在不停地换挡,踩离合,加速减速。
蒋医生对我说道:“今后有什么事情,要记得阿姨啊。”
我都无法分清这到底是开往什么地方的火车。只知道这火车开进了无垠的黑暗里。谁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诡道是做什么的?我非常明白,金旋子知道金仲肯定是无法对付张光壁的,他也信不过王八,王八现在和老严已经是一路。他们的人选就只有我。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天清清地灵灵,弟子奉三茅祖师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急奉祖师茅山令扫除鬼邪万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
“有!”几今年轻人在喊起来。
我立马就留下来,开始跟着他学习做模型。这工作看起来简单。其实很复杂,把一个个塑料板,小心翼翼的切割好,再粘起来,做成楼房的模样。是个细致活。我毛手毛脚的,做得很艰难。
车走到一段路上,前方的路面上突然摆了两个大石头。
老板和年轻现在很忙,两个人在手忙脚乱的摆弄手上的别墅模型,嘴里并不说话。我看见他们已经弄好了一个,看着一堆未成型的模块,估计他们还要做至少一个。
如果这个时候,我能察觉到蒋医生说话的破绽,以后就没那么多事情发生了。可是蒋医生太懂心理学了,很快就套出我的内心的想法。然后飞快的控制我的情绪。
我猜想的事情,来的比我要快。
我嘴里念着咒语,向他招手。很轻松的把伥拖到我的身前。我腰间的稻草布偶,里面伸出八个臂膀,狠狠地把伥拖了进去。
“你们弄死了赵先生。”我沉着脸说道:“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刚好你又自己找上我。”
我没跟曲总多解释,我和曲总迷路到这里来,肯定跟我有点关系。但至于为什么和我有关系,我只能用世界上的事情或多或少会有关联,勉强来安慰自己。那里会知道,这个在几十年前,被山体掩埋的**所,当年发生的事情产生的影响,会在今后的日子多次和自己交集纠缠。当然,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讲起古祖来出世,
蒋医生来的时候,跟我打了招呼,然后和老施走到另一间房里,商量事情。我有点失落,我认为,这里这么多人,蒋医生应该和我最熟悉。所以我忍不住去听他们说些什么,我从旁人手里借来一个口琴,靠着墙,慢慢拨弄。
曲总问道:“外面是不是天黑了?”
“你们自顾着调查王八,却不知道赵先生和我的交情。”我说道,“你们该问问那个叫花子女人的,但是你们看到王八走了,就放心了,是不是?”
金旋子说道:“这就是命数。”
布偶一到蒋医生手上,老施就飞快地把我抱住,把我狠狠的摔倒在地。
“你说什么?”我问道。
我今天不打算回仓库了。
老施回头。
金旋子躺在棺材里,继续唱着《黑暗传》的歌词。
我知道他认为我想贪图这笔钱,是啊,收一个魂魄到别墅模型里,再卖给开发商,报酬当然不菲。可是开发商把别墅的模型,安置在地基里,然后以此向业主漫天要价,比付给他的报酬肯定要多几十甚至上百倍。
可开了一会,我问道一股臭味,这个臭味我好像以前闻过,是某种动物身上的一种骚味,我想这老汉平时养些个家畜也不是很讲究,味道大得很。
老板不再隐瞒什么,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他本来是个木工,专门搞装修。一次给一个医生家里装修。那医生看他活做得好,就告诉了他这个财路。
老施带着我上了的士,车往开发区开去。
我身上一震,对着话筒喊道:“你是谁……”
边上桌子,曲总边说,今天开车开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开的就开到百里荒去了。
曲总还在埋怨,“当阳的朋友,菜都点了好了,等着我们去吃午饭。”
“我还是不相信他,他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做了这些花招,我虽然看不破,但肯定是假的……算了,我还是跟他去吧,反正天下之大,已没有我容身之地。他说要带我见他的师父,说他的师父,肯定会愿意收留我。”
“把布偶给我。”蒋医生轻轻的说道。
看他走得急匆匆的,连曲总知道他有问题。
“每个门派都会有人来争取做这个过阴人。到时候,各地无门无派的神棍、马仙,和一些医生,都会来。当今过阴的术士,是很多人的梦想。”
“小徐。”蒋医生温和的催促我,“你还在等什么?”
我留下那个发急病死掉的中年,其他的叫老板镇到模型。
过了这个道口应该是个长长的上坡,往一个大山上爬。到了山顶,就是金银岗一一宜昌著名的公墓群。
“你是专门来看我的?”我问道。
我的工作又丢了,跟着王八到玉真宫折腾了几天,回来又是处理赵一二的后事。等我想起回商场上班,时间都过了个把星期。去了商场,老板也没说什么,把我的工资结了。我也没脸求他。悻悻地拿了钱回来。
曲总真的把头伸到座位后看了看,再把头扭回来,脸色铁青。
金仲安排我到偏屋里去休息。
我洗漱了睡觉。心里老是想着那个门上的杨任。杨任的眼眶伸出两只手,手心中的眼睛……
我看见那个车窗上的玻璃映出一个人脸,这张脸,仿佛就是贴在玻璃后面似的。
抽出长剑光芒现
“应该是把张光壁压制到那边,却又没有让他魂魄消散。”金璇子说道:“现在,他回来了。”
“虎豹长蛇互争斗
“一个一千块。”老板答道。
看着老板一脸迷茫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我什么时候,也故弄玄虚的说些高深莫测的话来。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大惊,这不就是刚才上我们车的那个老死人吗。我向我们的车厢后看去,果然,那个老头子就是坐在相同的位置,而且他也正是用同样的姿势,把自己的脸,贴在车窗上。
“你的意思是说,道衍动用了明朝国力扶植武当派。当年道衍就是想依靠这个势力,来控制天下的道门。也许镇住少都符,就是其中的一个条件。”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少都符在张三丰的石像里面。
“我当阳的兄弟已经把菜都点好了,在馆子里等着我们呢。”曲总把手里的手机晃了晃。
我不是第一次用这个办法了,运气不错,我又蒙过了蒋医生。
“我是想帮啊。”我把左手举起来,“可是他不愿意。”
走到仓库门口,我想把那张海报再仔细的看一遍,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接下来几天,我没事就去找曲总。把剩余的五个鬼魂都收进来。
也许是**所在进行什么实验,跟导弹有关,但绝对不是导弹试爆的实验,这个实验牵扯到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也许按照科学来讲,跟空间时间有关。但以我现在的理解方式,我只能认为,他们肯定是请了身负绝技的人来操作,比如方浊这样的人,但走出了问题。至于具体出了什么事故,我无法探知。我猜测,要么是请来的人不受控制,或是失误了。向方浊这样的人,一个就让人头疼了,若是多了在一起,未知因素太多。比如他们之间时间长了,会产生矛盾矛盾,然后……
“谢谢。”我说道:“难得你把广告贴到我门口……”
我把这个事情想通了,心情舒畅,长时间来的压抑,减轻很多。
“很好。”老施在回答:“比预想的好得多。”
不停的有新来的加入者,来人最开始都很抗拒,但都跟我一样,听了几天课后,大家都乖乖的给家人打电话,说找到了好单位,要交押金,数目都在三千到五千不等。我也把手上剩余的一点钱给交了。然后挖空心思准备去找人也过来。
我连忙把沙漏给拿出来,正要计算,可是一个警察冲到我跟前,狠狠的把我的沙漏打掉,然后把我的胳膊扭到背后,我挣扎着要去捡沙漏,和那个警察厮打。我剧烈的反抗,就想腾出手来,去用沙漏去算中山装到哪里去了。我知道我做了一件大蠢事,可我没机会弥补了,又来了一个警察,用肘在我背心狠狠顶了一下,我背心剧痛,一口气没换过来,喘着气跪下的时候,看见,那个沙漏被警察踩破。
他把头拼命的左右摇晃,“我他们的在做什么啊?”
曲总把车停在他的楼下。我下车后,跟曲总道别,然后往一边的路上走去。
“聪明上进的反而不行。”我也忍不住想笑:“傻瓜却可以。”
那个最后上车的老头子看不到在那里。
“老施是个通讯专家,他身上那么多电子仪器,好方便和你们联系,我只是让他把其中几个频道连上110的波段,然后不停的说,今晚有*轮:功的学员集会。”
我扭头就走。做贼的滋味不好受。
三分钟后,曲总把车慢慢往后退。退了不到一米就停下。
正午午时。阳极而阴,也是他们在路上游荡的时候。一个没了魂魄的植物人,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
三个死人安安静静地走到我身后。
我连忙找了公共电话,按着广告上的电话打了过去。问清地方,匆匆赶了过去。
“这段时间,这里蛮多开车的找不到方向……”老汉自己用火柴把烟点着。我心里更加踏实。
我干脆什么都不看了,也不想了。
饭吃完后,金仲对我说道:“如果你想好了,师父在屋里等你。如果你想走,我骑车带你去附近的镇上去住旅社。”
老施认不出我了,看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我猛力的用手把罗师父的下巴捏住。罗师父的也痛苦的喊叫起来,松了嘴巴。
“五枢这里要加一截。”罗师父继续说道,“直着绕……”
我对他们说道:“算了,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干吧。”
我主动说道:“道衍帮助永历对付的势力,都是民间的神秘组织。因为朱元璋和朱棣都亲眼看到民间的宗教组织,若是任其坐大,会有什么结果一一他们自己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我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处理好。
金仲的两个弟子也进来,一个是十五六岁的男孩,看见我了,把我盯着看,眼珠滴溜溜的转动。脸上笑嘻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和他迟早会翻脸的。”蒋医生说道:“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老板说:“是的啊。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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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个人不跟我计较。还说明天来找我,让我见识见识真正的法术。哼,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骗骗乡下人就罢了,还真把我当做泥水匠。我最看不惯这种人。看来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了,上房梁还非要请个人装模作样的搞一番。嗨,还不让我揭穿。这种国民素质,真让人心灰意冷,我们的失败,不是偶然的。
“你是不是专门来打探我们的?”老板紧张的说道:“你是有备而来。”
我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克制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太累了。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问曲总,“我们在上坡,还是下坡?”
“为什么要这么走啊?”曲总问。
“是的”我答应到。
在黑暗里,我不敢开灯,我怕开灯后,真的看见只的手心有双眼睛。我把手捏成拳头,紧紧握着。心里回想着我的梦境。我曾经梦见过王八冷酷的斩鬼,六亲不认。
“老严最忌惮的人,就是他了。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培植势力,就是要对付张光壁,那他肯定和王八做好准备,等着张光壁找上门来。”
我以为他的住处会和赵一二一样,要么在高山,要么在水边,或是什么僻静清幽的山林深处。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我听到的丧鼓声,歌词和我在赵一二留下的那本《黑暗传》有很大不同。宜昌地区的丧鼓唱的丧歌,就是《黑暗传》。这个我很早就知道。
我听到这里,就想起曲总迷路了也是这么说的。
我的底牌,就是我会算沙。
***所的前面的三个字是数字,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不后悔。”我答道:“我早想通了,我只能干这个。”
我睡觉都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御鬼随心所欲,收发自如。我想到王八、老严、还有罗师父,他们施展这个本事,都很娴熟。我也想到金仲,他也会。金仲……金仲……
我说我没有梦游的毛病啊。
车又往回开了一刻钟。曲总把车停了,嘴里长长地“咦”了一声。
夫妇又对我拜了拜。
曲总和我终于等到了一个当地的农民来了。我本来是不想让曲总问的,因为我看到这个农民,一化十多岁的老头,带着很老旧的草帽,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我怀疑他和曲总开始载的三个人一样,不是活人。可是那个老头被曲总喊了一声,向我们走过来。对着曲总说起话来:“你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老板把钱分给我一半,我拿了。
“我不管你们之间怎么明争暗斗,但是你们害了我的朋友,我就要报复。”我说道:“若不是你们,我和王八也不会翻脸。”
我指着书页上的日记,对金旋子问道:“赵先生当初在书上写的这些往事,您听说过吗?”
“你把他拉近去也没用。”蒋医生回复了平静,对我说道:“我们人多,你走不了。”
“不是。”我说道:“他现在拿到螟蛉了。金仲没跟你说吗?”
曲总开始发动车子。
对这伥招了招手,“过来……”
曲总喊我,“你等等。”
我在家里呆了好几天。在网吧包夜的时候,来了两个警察,把我又给带到局子里。
我一看见老施,就完全明白了。
两个水鬼,在车厢里乱爬,我的脚胡乱的踢着,不让他们又钻到座位下面。
我连忙对曲总说道:“再过三分钟,我们就把车倒出去,应该就能看到路了。”
我和他连忙下车去看,原来是一个石块从高处滚路,撞到车身。接着又滚了一个下来,这个比刚才那个更大,狠狠的砸在车前灯,把灯泡砸碎。我和曲总都看不清,石头到底是从哪个地方掉下来的。因为刚才的两个石头,方向来源并不同,一个是车的左侧,一个是前方。
老板把我恶狠狠的看着。
我收起布偶。撇嘴笑了笑。忽然意识到,还有人在旁边。
蒋医生对我喊道:“你有两个意识!你怎么有这个本事?”
我一听立马坐起来,我脑袋已经清醒,连忙对曲总埋怨道:“不是说好了从鸦鹊岭那边走白洋回去的吗?”
最后一个晚上,我趁着老施睡觉,改变他的记忆,让他打110的时候,看见了这张卡,顺便探知了密码。
渺渺茫茫无自然,
金旋子看我的表情,笑着说道:“是的,当时我跟他一见如故,当时就想办法让他安心跟我上山……他脾气太倔强,血气方刚,很多事情他都看不惯。可是我师父挺喜欢他,该教的都教了,不该教的也教了。他出了师,就凭着自己的义气行事,得罪不少的同行。师父后悔,就把螟蛉传给我……可他等师父死后,又从我这里给抢了过去……呵呵……他就是犟得很。”
他自己做的是别墅的模型。
天已经黑了。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路边的有空心砖砌的围墙,仿造长城的模样。老汉说道:“这里附近有住户我认得,我去找他们来帮忙……”
我接口说道:“道衍不打仗,他没有任何军功,但是他的地位却比那些助永历得国的将军更高。”
“你同伙没说错,果然疯了……”警察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嘴里念叨:“传销这个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现在走的是上坡了,我基本上对老汉不戒备了。
我知道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是看到曲总过去了,也跟着过去。
我对老板说道:“凑足三十个了,联系蒋医生吧。”
我这么一说,曲总呵呵的笑起来。对我说道:“你小子,就他妈的故弄玄虚。”
我接过烟,“你为什么又要找我回来?”
蒋医生安慰的笑起来。用手把我的衣领整理一下。
“跳夷陵大桥死的。”警察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她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也不是溺水身亡。”
老汉话还没说完,就穿到路边,从一截垮掉的围墙缝隙里钻了过去。
我紧张起来,问曲总,“你在这里耗了多久了?”
我在地上扭头看见,蒋医生慢慢的把布偶给点燃了,布偶是稻草芯子,一点就着。里面的五个鬼魂都散了,那个中山装,摆脱了束缚。散到了人群中。
曲总很奇怪,“你到底在搞些什么,你说三分钟就三分钟,跟我闹着玩吧。”
罗师父说道:“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
我哈哈大笑。
正想着,救护车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曲总嘴里咒骂,连呼倒霉。
我把头一偏,脸正对着个鬼魂,怪不得这个敢招惹我,他是烧死的那个,一张被烧的焦烂的脸,和我相距不到一寸,脸上红肉油脂模糊一片。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焦臭。
我一个呆在救护车后厢。
原因很简单,但是讲出来却不容易。
我大汗淋漓。是啊,这个事情不管是不是我的作为,都要我自己来面对了,我躲也躲不掉。那个中山装的行事方式,我已经见识过,他以后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金仲的意思很明显,这个事情还真就着落在我身上。
我不想跟老施废话,就问老施,什么时候见见蒋医生。
我心里明白,肯定出了什么事情。把警察看着,忍不住想探知他的思想,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在怀疑,那个中山装是不是一出来,就做了什么事情。
蒋医生不跟老施说话,老施把身上的夷陵通和手机都拿出来给蒋医生,蒋医生一看,长叹了口气,电话的通话记录从一个小时之前,全部都是110的通话记录。断了又拨,不停的拨。老施凑过头看了,惊异不已。
那个中年人本来有点提防的表情顿时放松。
我在这个传销的屋子里呆了一个星期。
“你已经会了。”罗师父把我的耳朵指着。
曲总偏着脑袋在听,听了一会,对我说道:“好像有人在唱丧鼓。”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他们,我努力想办法驱赶他们身边的厉鬼,猛的想到杨任的画像,连忙在满屋里找着画纸,我看到桌子下面放了一摞纸,连忙掏出来看,却不是杨任和雷震子的门神年画。而是报纸,最上面一张,是今天的,上面的一则豆腐块消息,用记号笔给圈了起来一一
“绕多少圈?”我拿着木棍,低着头问。
她不说我还不觉得,我还真的很困。于是我点点头,靠着车窗睡觉。一闭眼就睡着了。
“说得好!”那个老者夸张的喊道:“我们一定要有信心,我们一定会成功,你们有没有这个信念?”
我对曲总说道:“别说话,让我仔细听听。”
可开了一会,我问道一股臭味,这个臭味我好像以前闻过,是某种动物身上的一种骚味,我想这老汉平时养些个家畜也不是很讲究,味道大得很。
既然王八喜欢干这个,就留着他去做吧。我不禁恶毒地想着。
“你说什么?”我对着话筒问道:“你是谁啊?”
到了晚上,那个小伙子又来了。在他打开门进去的一瞬间,我又能清晰的感觉到卧室里的气氛。浓烈的压抑,和一股阴冷。
“首先……”蒋医生把收伸向我,“把布偶给我。”
“天地自然有根由
曲总回答:“工厂那里不是啊,可是没听说过这种老工厂修建在公路边的。”
我干脆不说话,让他觉得他的猜想是对的。
我把所有的别墅模型都搬到客厅,依次摆好。
我被叫声惊醒,连忙从沙发上坐起来,看见一个穿着睡意的女人指着我这边的方向喊起来,吓得不动,嘴里喊着“曲带兵,你快出来……”
又回到警察的办公室。
蒋医生把毛线衣拿起来在我面前比了比,“嗯,比较合适。”
我明白了,刚才争执的时候,我和曲总都以为对方想把车发动。所以相互推搡。都想控制救护车,我随即有想到,也许刚好相反也说不定,有可能我和曲总心里想着不能开车,但手上做的事情却背道而驰。
我内心愤恨,不停的在地上挣扎,蒋医生走过来想扶我,被一个警察把她给掐住胳膊。她面无表情地让警察制服,。还有老施,已经瘫软的坐在地上,根本就没反抗。被警察拖起来的时候,嘴里不停的说着:“死定了,我死定了……”
我正准备要曲总掉头。可是我发现车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一个是穿着对襟衣服的老年妇女,一个穿红色校服的十岁左右的男孩,一今年轻的小媳妇。他们都不是活人。
“和守门人说话,还要一些什么讲究吗?”
“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不可能找到那个中山装在那里了。
我漫不经心的问道:“送他家里吗?”
“因为……”警察把话说了半截,转开话题,“这就是我们找你来的目的。他老是在说你的名字。”
我听了,身体紧绷。这是我一直好奇的事情,现在金旋子说起,那当然是跟我有莫大的关系了。
我看见棺材的木料上乘,都上了几道漆了,看样子就等着金旋子吊气,涂最后一道红漆。
罗师父又拿了两个木棍,“臂膀的关节绑在缺盆,稻草绕的方法一样。”
这个做模具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厂房,就是租了一个民房,两室一厅。我进去后,看见客厅里摆了好大一张桌子,上面前是袖珍的商品楼楼盘模型。我明白了,原来是做这个模具。
我的酒渐渐的在醒,老头子知道无法对付我了。拼命的挣脱我,上半身飞快的收回到车厢顶上。
前面的空间已经变小了。那堆杂物仍旧和车头保持没倒车时候的间距,也就是说,再不出去,车就要被困在防空洞内。
曲总连忙把老汉请上车。然后发动起来。
打败黑龙平洪波。
金旋子仿佛知道我会进来。他坐在棺材里,对我说道:“你也明白,我没多少时间慢慢跟你讲了。我现在只给你说三件事。第一件事,你已经知道了,你这种人很少见,你可以行诡道,但可以不入门。你甚至可以收徒弟,来跟我的门人争螟蛉。但你不能做执掌。”
所有的人跪拜下来,对着我和白幕的方向。我手足无措。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我的手伸的很慢,但还是把布偶交给了蒋医生。
“婷婷”我无奈的答道。
曲总下了车,围着车身走了一圈。我连忙把第二个水鬼也收了。他上了车,车子发动。这下他满意的把车开起来。
我觉得我有点理解王八当年的执着。
野鬼除了晚上,还有个时间会出来。
我不想跟金旋子就这个问题纠缠,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要当一个名正言顺的过阴术士,首先要在各门派中脱颖而出,才能获得守门人的认可。当年赵先生却是一不做二不休,知道自己不会被人推举,自己找的守门人……这个,道理上也说不通啊?”
家猫的味道。
两仪之后有四象
我现在没心思跟金旋子解释自己读书其实是乱七八糟。
老施把手扬了一下,“这个算什么啊,没事,没事的。你能给我们帮忙,才是大好事。”
话筒里又说道:“在你手心画眼睛。才管用。”
“不是。”老施拉着我往楼上走去,“蒋医生在上面。”
我突然发现,曲总开车的路线不是远路返回的,而是往当阳的方向开去。
我在地上扭头看见,蒋医生慢慢的把布偶给点燃了,布偶是稻草芯子,一点就着。里面的五个鬼魂都散了,那个中山装,摆脱了束缚。散到了人群中。
圣母原是金石长,
蒋医生还在对着警察喊道:“你们凭什么打人!”
我现在相信我父亲的话有点靠谱了。
中午和曲总吃了饭,我说我要上班了,向他告辞。走回做模型的那个房子,那个木工老板和年轻人都在。看我回来了,眼睛里满是疑问。
第二天起来,曲总上班,我又跟着他上了一天班。把两个出车祸的和心脏病、跳楼的也收了。这次顺手的多。一分钟不到就搞定。
可是我竟然听不到任何动静。难道我听弦的本事白学了,还是我又忘了。或者是我故意忘掉的。
老施走到门口,我叫住他。
“我只知道我可以分成两个人,”我说道:“别的我都不明白。”
现在走的是上坡了,我基本上对老汉不戒备了。
金旋子歇了歇,又开始说道:“但是今年来的人肯定会很多。”
这个古怪的老厂区里面,我和曲总刚才转悠了半天,都没见到人影。现在躲在这个防空洞里面,我们却听到这个丧鼓的声音。
老板和年轻人就开心起来。干这行,风险太大,他们有我帮忙。当然求之不得。
“有一一”那几今年轻人声嘶力竭的喊起来。
“开发区发展大道那边,优抚医院撒?”老板说道。
老板和年轻人准备走了。
“他不敢出去。”我顺着警察的话头:“你们为什么不赶他出去呢?”
“过多久?”曲总问道。
我倒是更容易被安排好道路,顺着去走,而不是什么事情靠自己去决断。听了金旋子的意思,他也不能确定我和王八谁更合适。他只是希望我以诡道的身份,一起和王八,让诡道得到认可。再来对付张光壁。
我不停的掏出手机看时间。眼看十一点就要到了。曲总问道:“你急个什么。我都没急。你怕几天赶不回宜昌啊。”我没说话。又把头伸到窗外。
所有的魂魄都顿时温顺驯良,这种感觉,我不是第一次遇到。我知道,这咒语是个驱鬼咒,并且由于我手心画眼睛的缘故,施展出来特别顺手。
善变掌故天地枢……
我走到老施面前。对老施说道:“老施,你还记得我么?”
我从没见过伥,以前对也很少去了解伥的特征。没想到伥竟然能把自己阴气隐藏这么严实,也许他是借助了老虎的生气吧。不然怎么能够骗到活人。
“我在哼歌。”我答道。脚上一跺,把另外一个水鬼也踩住,水鬼被我踩的嘴里飙出一大摊水出来,我知道他很惊恐,我心里说着:我不整你,你放心,给我帮了忙,我就找个能人超度你们。
我不能太操之过急。慢慢来,慢慢来。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让我回到以前的生活?”我问道。
李家的长辈不待见董玲,这是显而易见的。大人么,看事情总是比年轻人看得透彻些。他们看得出来董玲心不在焉。
“五一结不了啦,婚期变了,改到国庆……”董玲喝醉了,不停的跟我抱怨筹备婚事的麻烦事,彩礼嫁妆买房什么的,一大堆。听的我头都大了。大致知道,李行桓的父母不太喜欢董玲,在婚事上很多事情双方父母意见不统一,所以又把婚期推迟。
我不再推辞,翻到副驾驶上坐下。
“他要死了。”这句话不是从金仲的嘴里发出的。他直接透过意识告诉我的。
一无父来二无母,
曲总答道:“才开了几十分钟。你慌什么撒,现在已经到新场了。”
说的曲总摸不着头脑。
我仍旧看着旁边的救护车,那个司机终于把头扭向我这边了,我看得明白,是一张长长的马脸,脸上的皮肤跟纸一样薄,皮下的骨骼都看得很清楚。
但是迟了。
“我啊……”我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帮人过阴。”
我背心发麻,知道他在试探我,连忙答道:“我从小火罡就好,不冷。”
曲总,把烟一打开,嘴里叫苦,“你净防着假钱,就没想到烟是假的吧。”我说道:“我还真没想到。”曲总把烟盒一打开,嘴里奇怪的“咦”了一声。
这些人都面有菜色,表情都很古怪,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股跃跃欲试的神色掩饰不住。
金旋子说话的声音变得小了些,他估计在赵一二死前,就已经开始病了。现在在勉强支撑,和我说了这么久的话,体力有点跟不上。金仲在门口探头,看见金旋子在勉力的喘气,连忙端了一杯茶水进来。金旋子喝了水,又休息会,才继续往下说:
“都这个样子了……”蒋医生把正在追赶那些信徒的警察指着,“我骗你还有什么用。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的想法,我一直在想办法帮你啊,不然带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曲总也不做声。防空洞里传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我和曲总都听过。打丧鼓的声音。没有什么乐器伴奏。就是个老者的嗓音,在用远安兴山这边的方言在唱,唱得很快。
“年轻人,以后少和这种事情掺合。”警察对我说道。然后放我走了。他知道蒋医生的死跟我没关系。也在我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金仲反驳我:“从来没人能把五种算术都学会。”
什么动物的臭味和和家猫的味道类似,但是更浓烈。
我不再说话,仔细看着雷震子的年画。雷震子的画像,身躯并不大,倒是身后的一双翅膀,占据年画的大部分,非常的夸张。我连忙又把杨任的年画拿到面前,果然,杨任的年画,眼眶里的双手也是如此,十分突出。
我知道她是曲总的老婆。对她说道:“嫂子,我不是强盗……”
我说了些不知所谓的理由。敷衍过去。
“你怎么报的警?老施一直看着你。”
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都慌乱起来,不知如何是好。距我们几十米的路口,已经停了三四辆警车,现在他们的警灯已经开始闪烁,然后警号声响起来。
我用手慢慢摸索,摸到这老头子的胡须,然后紧紧的拽住。又腾出另一只手,把他的胡须一根一根的往下拔。拔一根,老者就痛苦的嚎叫一声。
可是那里还能骗得过我。
“你们弄死了赵先生。”我沉着脸说道:“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刚好你又自己找上我。”
在交到蒋医生手上的那一刻,我猛然醒悟,想把布偶抢回来。
两辆车一摸一样,一阴一阳的救护车,已经完全平齐,我仔细地看他们那边的驾驶室,那边的司机我看不清楚脸,可是从身材上,我能确定是老曲的模样。
曲总又说了一遍:“麻烦你儿帮我们指个路撒。”
“但是后来,武当派渐成大宗,明朝的政权稳定。道衍放弃了对武当派的控制,转而培植一个隐秘的机构。这个机构原属锦衣卫,道衍将这个机构分离出来,自己控制操作。用于对付天下有反叛苗头的宗教派系和神秘组织。”
就是他,他妈的一直在暗中盯老子的梢,还把我的背景打探的清清楚楚。
现在我又梦到自己手心长了跟杨任一样的眼睛。我不敢往深处去想,可刚才的梦境怎么都挥之不去,我躺在床上,看着房顶,直到天明,都没有再合眼。
“过来一一”我说道。他慢慢的走了过来。我嘴里开始念驱鬼咒。用手点着他的额头。
“是啊。”蒋医生说道:“你若是听我的,你的朋友都会回到你身边,我们只是想对付老严,这个你应该明白啊,老严的那个研究所垮了,王八不就回来了?这本来就不关你们的事情啊,我只是在帮你补救……”
罗师父不回答我。我抬头。看见他愣愣的看着我。
家猫的味道。
每天就是听课吃饭睡觉,若不是蒋医生又来了,我还以为自己会真的投身于这个行当。
“所以蒋医生死了,你们就来找我,”我说道:“就因为我说过会出事。”
老板说道:“来过几个,都不合适。谈不拢就走了。”
那小男孩被吼得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上的一本书,递给我。我一看,是我放在身上的那本《黑暗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男孩给弄去。
如果这个时候,我能察觉到蒋医生说话的破绽,以后就没那么多事情发生了。可是蒋医生太懂心理学了,很快就套出我的内心的想法。然后飞快的控制我的情绪。
老板和他的帮工,已经镇不住他们收集的鬼魂。
我慢慢地退到大门,准备走了。
“也是,想你这样的人,不加入我们,真是浪费。”老施更加激动,“幸亏你看透了老严那个研究所,不然我们那里有机会合作……王所长也是一时糊涂。”
老板对我说道:“小徐,你就回去吧。明天早上八点来上班。”
我的脖子僵硬,无法扭头。只好用尽力气,把手慢慢抬起,想去摆弄头上方的后视镜。曲总看见了,连忙帮我把后视镜对向我的脸。
飞龙化云不安宁
“来,抽根烟”曲总给我打了一根黄鹤楼。
每天吃饭睡觉。等着老施来找我。
杨任的眼睛在我手心里很明显。
“比如当年的黄裳,就没拜师。”
“疯子,”曲总在车外喊道:“你在叫谁滚啊?”
“我那里知道。”曲总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只是顺着路走……”
“那我还要多谢你们啰。”罗师父说道:“你现在有本事了,你们门派的事情。看样子也具宜(宜昌方言:完结,妥当),倒是我……”
“你先把搓稻草。”罗师父跟野兽一样,爬到屋子的另外一边,找了几个小木棍。然后又爬回来,将两根木棍组交叉,对我说道:“第一个关节在膻中处,左边斜着绕三匝,右边绕四匝,再左边四匝,右边三匝。”
“你慌个什么!”老板喝道,眼睛把我看着。
当时大家都将信将疑。这个航天工业部安置在远安大山里的工厂,只负责生产和组装导弹的,并不进行试验。导弹试验的基地在甘肃……
“两个!”老板和那今年轻人的嘴巴张得老大,“你一天就能收一个?”
等曲总在病人家里安顿好了,走出来。病人的家属也跟着出来送曲总。我对着家属其中一今年长的男人问道:“你们家以前的那颗皂荚树死了,为什么不重新种一颗呢?”
曲总和病人家属进屋去了。我在稻场上转悠,走到抽水机附近见了个泥块到手上,看了看。
车又往回开了一刻钟。曲总把车停了,嘴里长长地“咦”了一声。
“这和道衍有什么关系。”我说道,忽然想起,**宫的废墟下,有道衍布置的痕迹。
于是我们三个人下了车,去试试,能不能推动大石头,可是忙活半天。一个石头都没推动。
“什么!”我叼在嘴上的烟差点掉下来。
曲总的朋友一听就来了兴趣,马上接口,说他自从修路以来,他听说很多人开车往返远安,都出了稀奇事。动不动就把车开到别的地方去了。最夸张的是一个拖矿石的,开夜车,这个车是准备往宜昌开的。却开到宜都和松滋(荆州地区和宜昌地区交界的一个县市)之间的刘家场去了。后来别人问司机,是怎么回事。司机就说:“就是顺着路开啊,没什么异常的路况。”
老施说道:“你昨晚还坐在窗户旁,坐了好长时间。”
金仲的另外一个小徒弟,还不到十岁。被金仲叫来,给我行礼的时候,很扭捏。行了礼,脸都红了,然后飞快的跑出门。这小孩子非常害羞。
我紧接着说道:“这个事情,不是你们该做的。”
我慢慢的对曲总说道:“你莫慌,这老头子是伥鬼。”
“好啊,”我答应,“反正我也没事。”
曲总正在蠢蠢欲动,要踩油门。我急得连忙去阻止。忘记了提防身后的那些死人。
通天一见便生怒
听了曲总这句话,我明白,原来我们从小溪塔出来,就被惦记上了。我收的那个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一点了。可走到了旧县那个病人家里,然后出来,还是十一点左右。现在开车开了这么久,曲总的时间,还是十一点……
真实的老虎和《动物世界》上的老虎完全是两码事。形象和《水浒》上被武松和李逵狂殴猛劈的更是相距甚远。甚至和动物园里的老虎更不一样。
金旋子点头微笑:“读过书的人,就是明白的快一些。”
蒋医生说道:“风宝山姓罗的本事你也会……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心里彻底放松,不再紧张,反而好笑起来。
老板却有意无意的问道:“你冷吗?那几个人,都说这个屋里冷……”
老板和年轻人拿了钱,站在屋里很不自在。
山中十万八千年,
“行……行……你过得这么拮据,不该啊,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该为钱操心。”老施说漏嘴了。
天已经黑了。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路边的有空心砖砌的围墙,仿造长城的模样。老汉说道:“这里附近有住户我认得,我去找他们来帮忙……”
计算着离到七眼泉,没有几天了。于是天天躺在屋里睡觉。我没主动面对过这么重大的人生抉择,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只有睡觉,睡着了,就可以暂时不去想这些恼火烦心的事情。
可水鬼还是在脚下挣扎,发出尖叫。
我留下那个发急病死掉的中年,其他的叫老板镇到模型。
这个老板到底在镇什么邪?
我往防空洞的洞壁上看去,本来是应该写标语的地方,用红色油漆的写的几行字,我看两行就知道是《黑暗传》,刚好这段,我前几天刚在赵一二的《黑暗传》里看过,但墙壁上的字和赵一二的那本《黑暗传》,同音不同字:
我把老施指着,“董玲也不会被麻哥强|奸。”
“反正楼盘奠基都结束,已经开工了。”老施说道:“走就走了呗,这种人,满世界都是。”
原来是做什么模具的,招学徒。
我把金璇子看着,心想,道衍这么牛逼的人物,也会失手?
我很自觉的做到车后厢,去曲总说道:“相信我,回头,走鸦鹊岭和白洋,这次不会再迷路了。”
曲总却还在那头说:“妈的,我明明走的公路啊?”
休息的这天,我想了好久。打算明天再去,就向老板要二十块钱的工资算了。然后跟他说辞职。我实在是不想惹这些麻烦事。
我和曲总在车上无聊,我就把这个事情当谈资跟他日白:“这家的水井里面的水已经脏了,导致m.hetushu.com.com家运不好。所以家里穷。不然你看,现在路边的农户,门口有抽水机的都是用的水泵抽水,但刚才那家,还是用手压的。”
曲总被我喊的回了回神,下意识的把车给刹住。
想了半天。应该都不是的。
坐在车上,听曲总和病人家属日白,把病人的大致情况弄明白。
他想出来很久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蒋医生年龄太大,不合适;那个叫花子女人,吸毒早就把身体弄垮了。他当时肯定是看中了方浊,可是随即发现,还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什么动物,会有专门的鬼魂引活人来给它吃。
我站在他面前,心里沮丧,是啊,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跟他谈道德。我要逼迫一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残废,要他教我御鬼。并且让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我在刚才就想起来我父亲说起的一个往事,他那时候刚刚被安排到江北厂。他说,在江北厂的深处,有一个很隐秘的军事机构,研发顶级军事科技的。
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孔。身上的衣服也变了,变成了古代人衣着一一他死了很多年了。
曲总说道:“那好啊,找个时间见见面。”
“你天生就会。”蒋医生苦笑:“你隐藏得好啊,到了晚上就回复你的意识。算沙,哼哼,算沙……”
我把符贴拿出来,说道:“我这两天收了两个。”
父母对我这段时间,呆在家里很奇怪。我那里都不去,天天等着他们回来了,和他们吃晚饭。他们都说我变乖了,不和他们顶嘴了。问我有什么打算,天天呆在家里,不上班也不是个长事。
“我跑业务不用打考勤的,公司管理蛮松,每个月完成任务就行了。”我骗曲总。
我决定去个地方。
迟了。
“老秦已经疯了……”罗师父说道。
在座位上,蒋医生把织好的毛衣递给我,我比划着,非常合身。
“不是。”蒋医生笑了一下:“你不用这么防备。”
起了个早,我到南苑坐麻木,去了风宝山。我还记得路。走到了罗师父的家所在的那个半山坡。罗师父以前的房子,被我和王八还有田叔叔那些人给烧掉。
曲总把车开到东山大道的路口上,我问曲总打算走那边。
曲总说道:“几年没见,怎么变得古里古怪的。”
赵一二西坪的房子已经拆了,留下一片狼藉的砖头。山梁的尽头,就是他的坟头。这是赵一二要求的地方。
这里肯定是三峡野生动物园,里面豢养的有老虎、天鹅等野生动物。这些野生动物没天都有饲养员专门定时定量地喂养食物。
罗师父哼哼两声,然后又说道:“赵一二只能收一个徒弟,你的朋友没搞成器(宜昌方言:成功)?”
“不管了,就是哪里。”我喊道,“掉下的石头越来越大了。等不了了。”
接下来几天,我没事就去找曲总。把剩余的五个鬼魂都收进来。
我坐在副驾驶,车后厢是那个病人,还有病人的家属。病人躺在担架上,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但是车若是颠簸一下,他还是会咿咿啊啊的呻|吟。
我身体在座位上摆动,可是不能移动分毫,我对曲总说道:“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曲总问道:“你说你在牛奶公司跑业务,我看你也没做什么事情,是不是没上班,我给你介绍个工作……”
那年轻人连忙住嘴。
看了看四周。车正在开一个上坡,已经开到半山腰。正看着,曲总嘴里突然喊道:“兔子,兔子。”车子猛然加速,我连忙向前方的路面看去。
曲总的朋友说的都笑起来了,“顺着路就算了,开到刘家场要过长江,要过桥他都不晓得……”
老施说道:“朋友间一时误会,都是正常的。你们两兄弟,会和好的。放心,放心。”
老施问道:“我没亏待你啊?再说你不是跟王所长闹翻了吗?”
“没烟了。”曲总递给我一张一百的钞票,“帮个忙,去路边的商店买包烟,再买两瓶水。”
我趴在床上,把手上的一个东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看得笑眯眯的。这才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我什么都不会,看样子我没机会了。”我说道。
“我是想帮啊。”我把左手举起来,“可是他不愿意。”
“我什么都不会,不干这一行,饭都吃不上。”我说的是大实话。
但是赵一二“五七”这天,我怎么都要去一下西坪。
警察把手上的信用卡拿着给我看,“这写银行卡,我们查了,都是同一个户头,名字是张光壁。”
我走进金仲,金仲冷不防把我的耳朵拎起来,我霎时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用大拇指抵到他的印堂,嘴里威胁,“你敢!”
十一点左右,车到了这家人的屋外。我看了这家的房子,心里想到,原来世间的任何人和事物,都或多或少的有所联系。表面看来不相干的人和事,总会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例如这家人,虽然我已经不认得他们,但我小时候,却是和他们打过交道的。
布偶一到蒋医生手上,老施就飞快地把我抱住,把我狠狠的摔倒在地。
我说:“我已经买了。”把手里的电话拿给他看。
曲总现在到底把车开到什么地方了?
洞外的环境又变了,没有厂房,一个厂房都无。救护车在一个开阔的山谷里。而且天色又变得明亮,视野开朗。前方几十米远的地方,站了很多奇装异服的人在那里,这些人都身材高大笨拙,都谨慎的站在那里。我和曲总也顾不来许多,驱车过去。车开近了,才发现,那里是人群呢,都是石头。只不过我和曲总眼花了,把这一片独立站立的石头群,当成了人群。
四周的学员都在惊慌失措的到处奔跑,被警察制服的,都被狠狠的恩在地上,有的在痛苦的嚎叫。我的心软了一下。
他们的家在沮河旁的一个村落里,我小时父亲在附近大山里的江北厂上班,所以夏天我经常到沮河来游泳,到沮河的路上,必须要经过他们家。
那个中年人一看见我,嘻嘻的笑道:“徐师傅,不打不相识,我们有话好好说。”中年人从手上掏出一叠钞票,递给老板。
我每天里干着活,却老是下意识的去探知那个卧室里的动静。我不停的对自己说,我只是来讨碗饭吃的,别这么好奇。这是别人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闪身出门,飞快的把门关上。翻转身,看见老板和那今年轻人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他们身后又多了三四个浑身血污的鬼魂。
“恩。”我点头。
“非做不可!”我点点头。
曲总慢慢的赶上这辆车,因为前方的道口警报声已经开始响起,隔栏慢慢地放下,横在路面上。远处的火车鸣声已经能够听见。
我接着说道:“那个叫花子女人的催眠术,是你教的吧?”
渺渺冥冥,昊天此时生,
“是的。”蒋医生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曲总脑门流汗,“外面还是有路的……”
“我现在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你催眠出来的。”我问得很直接。
我站起身,抓了几根稻草在手上。
“你认识罗师父?他可是个厉害人呢。”老板的表情有点夸张,“怪不得、怪不得。”
我却知道,现在已经是傍晚的天色了。我看清了出厂的路,然后把手上的鬼魂放出去一个,对着曲总说道:“我们走吧。”
警察开始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跨过这截垮掉的围墙。发现这边都是树林,密密麻麻的树林。
“小徐!”蒋医生慌张的喊道:“你在做什么?”
我心里有点得意,这种误差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了,毕竟我学会了诡道的五种算术。用最简单的水分算术,就能破了这个谜术。
“从明至清,从清朝到民国,民国到现在,这个机构从来没有消失过。”金璇子说道:“白莲莲教,三太子,洪门,太平天国……这些斗争,都有这个机构的影子。”
“你做这些东西,到底是卖给谁?”我反问。
无极太极有两仪
我很容易地在里面找到黄裱纸和冥币,挑出来,一一还给这三个死人。
我对年轻人说道:“雷震子的那张呢?我想看看。”
对老板说道:“走,快走,今天好机会。”
这两个东西,味道能飘出好远。等会正午时候,我的动静估计会有点大。我要先给点买路钱。让曲总掏钱,可不是我吝啬,而是这个买路钱,必须要司机来给。
大中午,大中午,午时……
金仲突然对我说:“若是我师父,要你进诡道,你答不答应?”
“你想好了?”蒋医生问道:“你真的打算来给我们帮忙。”
还是上次跟我谈话的那个警察。这次他不再像上次那样轻蔑的看我,而是很郑重的表情。
曲总停了停,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对我慢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几年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变了,现在变得神神叨叨的。”
我笨手笨脚的把棍子缠好。
我闻到了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我突然想吐。但我被中山装的人影吸引,中山装慢慢把手举起来,伸向我。我无意识的走到白幕下方。愣愣地看着中山装的脸,我认得他,上次在解放路电影院,他第一次看见我,就想附到我身上。当时我和方浊费尽全力跑了。
我闻到刮来的风里,一股骚臭,和老汉身上的一模一样。突然明白了,这个是什么味道。
五万九千零四十九颗沙砾,三十四钱四厘水,全部流到沙漏的左边,沙漏的右边空了。我把左手举起来,杨任的眼睛发出刀一般的光芒,刺向中山装。
曲总就问我:“你地理好,你说走当阳还是走黄花,那条路近些?”
我回到做模型的地方,那个做模型的老板和那今年轻人都不见了。我猛地想到一件事情,连忙把卧室门打开,里面的模型一个都不剩。我猜测,他们肯定是在这一天里,背着我把所有的模型都给卖了,然后消失。我还给了他们一些钱,找这么想,估计我托他们给罗师父的钱,他们肯定也拿着跑路了。
“就为了一个过阴的身份,犯得着大家都去抢吗?”
“是啊。”老板说道:“我那里有能耐认识真正的卖家。”
“呜。”我答应了一声,把右手伸向白幕。
可是我们当天最终还是走了金银岗,遇到我最担心的事情。不仅这样,我们还没到当阳,就开始出事。我们阴差阳错的走错路,偏离省道,走到百里荒去了。明天再说,我和曲总,是怎么迷路的。
“你们怎么知道,蒋医生是自杀的,而不是老施推她下楼?”我忽然想明白了,站起来对着警察说道:“你们该不会是认为我吧……”
曲总把我看着,“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可不信这个邪。”
我只能眼看着他们被鬼魂慢慢的附体。
他一闪就消失了,融到座位下一坨很不起眼的黑色油渍里,那个就是烧伤人体,流出的油脂。
这是个老头子,穿着一身灰色衣服。我对着他喊道:“喂,看过来。”病人的家属都问道:“叫我吗?”我没理会他们。继续对着灰色的老头子说道:“你别惦记了。”车里的人,包括曲总,都把我看着。
我一听,连忙下意识的去摸|胸前衬衣的口袋,果然,符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下。
我焦躁起来,满头大汗。这个事情,实在是不好干。我伸出双手,一只手拦着,另一只手把那个水鬼给逮住,这次我不急了,慢慢的一点点往回拉。拉的过程中,我总觉得我的汗水流到我的耳朵里,痒得厉害,忍不住想用手去抠耳朵,可腾不出手来。
虎豹长蛇成土石
我对蒋医生说道:“没办法,以前有个草帽人,呆在我身上好几年我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这是个没用的本事。”
“口诀就是……”罗师父的声音很微弱,我把耳朵又向他靠拢了点。
金旋子对着书开始唱起来,唱到一半,就把书交还给我,自己接着唱。看来他对这个书非常的熟悉。
我和曲总上了车,这家的男人才突然领悟到我说话的用意。他一脸的惊愕,估计他刚想起来,我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他家门口曾经有颗皂荚树。
警察的询问更加让我恼火。我不停地要求他们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他们问我为什么,我说这群人其中有一个,被邪教的东西附身了。
妈的,我恼火地想到,难道我也要跟他一样,身上的肉被老虎吃的干干净净啊。我吃大骨也是喜欢把肉啃得一点不剩。
我呆在号子里,心里郁闷非常,我到现在都不恨蒋医生,我觉得她是真的关心我。就算是她抢了布偶,那也是她的本分,但她关心我,应该是真的。至于老施,我早就明白,他就是个跑腿的。一切起因,都是因为那个中山装。
我跟着照做。
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我在犹豫,到底接还是不接。踌躇一会,我拿起话筒。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
曲总把车开过道口。
“你说过会出事的。”警察说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无所事事的在街上游荡,希望运气好,能找到份工作。到中介去碰运气,可是中介张口就是要交五十块,我那里付得起。
我还在向家属陪不是。躺在担架上的植物人刚好嘴里开始叫唤起来,呻|吟一声比一声痛苦。这人虽然没了思维能力,但是还能感知痛苦。他的家人连忙去照料。
我干脆来个默认。我想做什么,怎么可能告诉他。
我耐心的说道:“别急,再试试。”
一个鬼魂在车前探路,我指点着曲总在路上走着。
老板交给我的活很简单,就是让我慢慢的粘合那些塑料板子,他只让我粘,别的事情他来干。跟昨天一样,我干到晚上下班的时候,那今年轻人才来。然后老板就让我走。
我看见老施嘴上这么说,但脸上还是有疑虑。对他说道:“你知道我和王抱阳翻脸了?”
那个中山装,若不是要寻找一个合适的人,比如方浊或者是我,早就出来了。所以这个过失,我没什么责任。
金仲走开了,他留我一个人在这里选择。
“合适不合适,是我的看法,怎么去做,是你的事情。”金旋子说道:“你的性格近道家,可是王抱阳现在有老严的支持,各有自己的优势,从形势上讲王抱阳比你强太多。”
“我刚才已经开上去过了。”曲总回答我:“我就是找不到出厂的门。”
我心里一阵温暖,这感觉还是很小的时候,在妈妈面前有过。我抬头看着蒋医生,蒋医生的笑容特别和蔼,虽然他不是我妈,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慈爱。
我要去找个朋友。很久没见过的朋友。是我初中同学,当年关系一直很好。后来我出门读书,他去当兵。早两年见过一次,他在一家医院开救护车,而我那时候天天送牛奶,寄住在王八家里。
我看了赵一二的日记,心里想着,当初看着赵一二神通广大,原来他在入道之前,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一个高学历的知识分子,最后当了术士,这命运,也太会捉弄人了吧。
“好啊。”我嘴上应承,看着老施嘴上答应的爽快,其实还是要回去问问,不然怎么会推到明早。现在时间还早,又不是不能去。
“无有乾坤无有天,
“把布偶给我。”蒋医生轻轻的说道。
我站起来,对金仲说道:“给我个漏斗。”
他们说了一阵子话,蒋医生出来了,又把我看了一会。
我明白金仲的意思了,黄裳不是诡道,但是跟诡道有很深渊源。诡道这么多年的执掌信物,就是黄裳杀尽恶鬼的法器。
再去上班,我问老板,“你这么忙,怎么不多找几个人,你贴广告,贴了多久啊,没别人来应聘吗?”
我走之前,问了警察一句:“蒋医生到底怎么死的?”
“我说过你会有师父……”罗师父说道:“当时你还不信。”
“王所长他是个好人……”老施说道:“可是他跟着老严……助纣为虐啊。”
我一直想当然的认为蒋医生是优抚医院的医生,可是我只猜对了一半。
他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十分冷淡。好像并不太在意。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睡觉睡到半夜,梦里就是王八在不停的对我喊着:“疯子,你回不了头了,你回不了头了……”
屋里进来几个人,金旋子一一给我介绍,一对二十多岁的夫妇,是楚大的门徒。他们给我行礼,很谦恭,行的是下辈的礼数。我连忙站起来回礼,嘴上说:“这我可受不起。”
才把两仪化成型
“因为张光壁的事情吗?”我插嘴问道。
我不说话了,岔开话题:“我现在做的这个怎么样?”
绕了个圈子,我还是走回来了。只是现在,我的心境和那时候完全迥异。当初邱阿姨一个养的一个小鬼,就把我吓得够呛。可如今,我手上捏了五个魂魄。
“那个人真的来找我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也许他真的有点本事。我说他这一套都是封建迷信,我可不信。老子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妈的,他竟然相信我读过大学。他连我的生辰八字都知道,可我和他素不相识。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一套东西存在。他甚至带我去看了那家新装的房梁。他说这个房梁的北角,要太高两公分,是因为要留个口子进财。我想我是疯了,竟然相信这个神棍的胡言乱语……”
“是的啊?”
“你身上带着三个……”罗师父说道:“没人教你,你怎么会收魂?”
“给我打的?”
那辆车开得慢了些,曲总驾驶我们的救护车离这辆面包车,越来越近,虽然是晚上,我都能清晰的看到他们车厢后面的车窗。
蒋医生说道:“小徐,路是自己选的,你不后悔?”
曲总耸这鼻子,“什么味道,有东西烧糊了吗?”
“徐师傅……”老施说道:“你不是要帮我们的吗?”
我不能让救护车走当阳,因为走当阳要过金银岗。金银岗公墓的野鬼太多。我只想再收两个就够了。
“有什么问题吗?”
正说着话,曲总接到电话,要出车。我连忙问,能不能跟着一起。
什么动物的臭味和和家猫的味道类似,但是更浓烈。
“没有。”我本能的掩饰:“我在找门铃。”
我点头,我对诡道的执掌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我要去面对张光壁,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你会算沙!”蒋医生惶急的说道:“这世上还有人会算沙,赵一二不是死了吗?你什么时候跟他学的算沙,你又不是他徒弟。”
我因为被他们认为有神经病,被关了三天。第三天,父母才来把我接回家。
我把漏斗举起,漏斗的下方出口,水珠一滴一滴的慢慢掉落。
我不说话,只是和父亲喝酒。
“因为,他出去一天后,就跑回来了,一直坐在我们院子里不走。”
“好吧,”我无奈的摆手,“我答应你,她饿不死。”
“就是这样。”
我猛然醒悟了,对着曲总喊道:“老曲,妈比的你超个什么超啊!这不就是我们的车吗!”
罗师父说道:“你答应了?”
我闻到刮来的风里,一股骚臭,和老汉身上的一模一样。突然明白了,这个是什么味道。
(黑暗传完)
我坐在院子里,有一根无一根地抽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楚大的女弟子来招呼我进去吃饭。
四象之中天地分
可这次,我总觉得,不是偶然的。
我半夜冷得厉害,被冻醒。连忙把衣服穿上,忽然心里一阵悲凉。我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到现在连床被子都买不起。我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找到烟盒,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我从床头捡了个烟屁股,叼在嘴上,拿了打火机点,打火机啪啪响了几下,都没点燃。
金旋子却摆手,示意不要睡床上。金仲明白他的意思,把棺材板推开。把金旋子搀扶到棺材里躺着。
老施非常欣喜,拉着我的手,“就是嘛,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我倒不是很纠结这个问题,反正我是起心补偿一下罗师父的,他自己得不到,可跟我没什么关系。谁叫他这辈子不做好事。
我突然看到屋里多了一个人,心里猛地紧张起来。
我走出门口,老板在身后把门阖上。我还在想着刚才听到声音。
我醒了。
“我听不清楚在唱什么,”曲总说道:“咿咿啊啊的唱得太快了……还有这声音从那里来的?”
“十一点一刻。”曲总车上的计时器,指了指。他看见我的表情很古怪。连忙把手机掏出来,把时间指给我看,“没错啊,你看,十一点一刻。”
这么密集的树木,竟然吹了一阵风过来。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对曲总说道:“走黄花,黄花的路好走。”
我非常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错了。毕竟我喝了酒,而且曲总是司机,应该比我记路。我抬头看了看,路边的草丛里好些个死人在爬行,爬到草浅的地方,我看的清清楚楚,爬过的草都被压的歪倒贴在地面,无法立起来。
“妈比的,那地方是个防空洞。”
“我见过。”金旋子说道:“到了七眼泉,谁都可以去见守门人,可是守门人不会对每个都说话……她就不跟我说话。”
我心里一阵委屈,蒋医生为什么信不过我呢。
他说话的声音很正常,我的戒心消除一些了。
我之所以能很快的想起,是因为他们家门口的那个手压式的抽水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时候,我不止一次的向这家讨水喝,这家的女主人,就让我自己去压水上来喝。其实我更多的是想去玩抽水机,而非口渴。但这家人还是给我很深的印象。
我看清楚了屋里多的人,是谁了。
白天在家里吃饭睡觉看电视,晚上出去上网。过了几天,心态才开始平复。心想,这个事情,我已经尽力了,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天天请同学喝酒,也没用多少。账面上的“17……”始终没变,用的都是零头。没钱的时候,觉得钱用得太快,现在有钱了,天天喝酒也没见用多少钱。我发现。其实我根本对用钱,没有什么概念。以前一顿吃半斤猪头肉,喝两块钱一斤的包谷酒。现在只不过变成请同学在吃路边摊,喝五块钱一瓶的枝江大曲而已。
这句话,是我完全骗曲总,跟他扯淡的。可是有时候随口而出的话,反而比深思熟虑说出的话来的更真切。
没想到赵一二在入道之前,过得这么惨。竟然跟乞丐一起呆在水泥管子里过冬。当今泥瓦匠的学徒,混碗饭吃就罢了,还非要和上房梁的神棍较真,被人赶了,饭都吃不上。又是穷酸骨头,连今日记本都买不起,用手抄的《黑暗传》当日记本,断断续续的写日记,都什么地步了,还当自己是个学问人啊。
有关《黑暗传》
“我不知道,他跟守门人说了些什么,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守门人说上话的。这个的确没有先例。但是从四七年开始,守门人都拒绝了各门派推举的人选。但是九一年,守门人选了赵一二。”
金旋子说这些的时候,轻描淡写。可我知道,当年的事情,绝非如他现在说的这么轻松,不知道有发生多少惊心动魄的事情。赵一二学艺后,肯定率性妄为,导致师徒反目,师兄弟交恶,可是他最后还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和机智,抢到螟蛉。一个无神论的大学生,最终沦为一个神棍,其中的经过,那里会一帆风顺。
席上大家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妈的他们都不怕我。
最前面的一个男孩就把我的手握住,拼命的摇晃。后面的就开始鼓掌。对我非常的热情。
“你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我不仅为自己的大意懊恼。但是嘴里还是埋怨曲总。
“难道还没有定下是我啊?”我忍不住说句俏皮话。
曲总说道:“妈的路都看不清楚了。”
“真的吗?”我迟疑的问道。从来没人这么开导过我,这么理解我的想法。
“那肯定是你打鼾太厉害,吵得我睡不着。”我只能这么说,我真的记不清我昨晚起来没有。
我对老板说道:“你们把房子退了吧,我明天等他来。以后不要做这个了。”
蒋医生在问老施:“小徐的状态怎么样?”
下面的众人都涌上来,要抓布偶。
“不是的!”我急忙说道:“他们是邪教,你别放过他们。只有我才能认得出来,谁被附身了,哦,现在不行,给我一个玻璃瓶子……”
“滚!”我对着这个烧死的鬼影大喊。
“我知道”我打断他,“这个钱,你拿了也没福花……”
我嘴里说话,手上用力,把两个水鬼狠狠的扯了出来。抢在曲总打开车门之前,把两个水鬼拖到后车厢的空白处。
“不是。”我随口说道:“就是天阴了。过一会我们出去。”
进了门,曲总用食指竖在嘴上,“嘘”。
我看着杨任眼眶里的两只手,心里开始有点紧张。仿佛杨任从眼眶里伸出的手心上的两只眼睛,在盯着我看。我身体打了个激灵。
提起灵山虚妙洞,
我坐着无聊,就用鼻子去嗅,分辨老汉身上的动物味道是牛、还是猪、还是狗……
“再开一遍,”我说道:“我要去看看。”
天河泥沙此化出
“因为只能找到你了……”警察说道:“其他的人,都失踪了……除了那两个人……”
电力公司还行,包揽了医疗费用,还给他们家赔偿一笔钱。今天就算走出院,曲总就送他回远安旧县的老家。
“看着蛮好玩的,”我敷衍,“我拿着玩玩。”我把烟盒中的香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了。
曲总还在犹豫,我对曲总说道:“你看看前方,我们刚才的地方。”
我想着老施现在拿着一张扑克牌的大王往ATM机里塞的场面,就忍不住要笑。
“见谁?”我茫然的问道。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连忙问道:“两张年画,是谁给你们的?”
那个伥,现在正在跟身边的畜生说着话。说的很得意,嘴里叽叽咕咕的对着畜生的耳朵说着。曲总现在回过神了,回头看着。嘴里喊了出来,“老虎!”
曲总问我,“你在干什么?”我说道:“丢的好玩呗。”
蒋医生笑了笑,招呼我和老施出门。老施开车,我和蒋医生坐后排。
我回到仓库,把存折拿出来,到银行去取钱。嗯了想,给自己留了两千块,其余的都取出来。
我一听,恍然大悟,把自己的脑袋狠狠敲了一下:这么明显的事情,我竟然没有想到。赵一二日记说的那个人,不就是我面前的金旋子吗?
“每十三年选一次。”金旋子说道:“就是今年,张光壁现在能出来,也能回去。所以要有个能过阴的术士,也能来去自如。”
“老严当年肯定没有完全镇压住张光壁……”我说道。
罗师父的声音仍旧很小,“你记好……”
我把屋子里的模型都摆放好。念了一遍咒。才放心走出门。
“你要我和这些疯子住一起?”我吃惊的指着楼下,“你要走了吗?”
我看到老头子的身影嗖的窜上了火车。然后不见踪迹。
我冷笑了一下,想都不用想,他们是去金银岗的。
我无谓的笑了笑。我把两个溺水身亡的留下,其余的四个让他们镇到别墅模型里。
我们继续喝酒,曲总的朋友又说,幸亏我们是中午去的百里荒,要是晚上,估计就很麻烦。
我不敢再看,心里后悔。
“以后别这么犟脾气了。”蒋医生说道:“你先休息,我过两天来看你。”
https://m•hetushu•com.com“是的,是的。”老施都有点兴奋了,两个手相互搓着,“你是个明白人,我知道,我知道。”
“你也没见过守门人,是不是?”我问道。
现在,两辆车都停下来了,停在道口的横栏前方。一列列车从前方呼啸而过。轰鸣的声音,把曲总的神志唤回一点。
一一金璇子和金仲在赵一二办丧事的时候来奔丧,被王八折腾一下。金璇子元气伤了,回宜城就卧床不起,现在在苟延残喘。
“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天清清地灵灵……”
前两件都是跟我休戚相关,估计第三件事,也不例外。我看金璇子说出什么东西来,再让我诧异一下。
我不想太多的参与这些事情了,我今天把活干完了,就跟老板辞职算了。老板和这个屋子太古怪,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到了旁晚,老板跟前几天一样,叫了外卖,和我吃晚饭。
我蹲下身子,慢慢的把头伸进座位的下方,我打算先从那两个溺水的开始。我没本事一下子全部都收,相对来说,水鬼好收一点。我嘴里念着驱鬼咒,仔细的看着座位下黑黑的角落深处。
“你也会催眠?”蒋医生神情萎靡。
我敷衍地答道:“是我说梦话吧。”
廿三刻四分七厘余不尽。就是这个了。实在是雕虫小技。我不仅笑了笑。然后对着曲总说道:“你把你的手机再看看,到底是十一点钟,还是下午五点二十一四十七秒,不,四十八秒、四十九秒。”
“你在骗我。”曲总突然说道:“你当我真的不知道啊,没得事做,烧香烧得好玩。”
干到晚上吃过晚饭,我打算走了,却不好意思问他下班的时间到底是几点。
我把董玲送回家。
见面后,两人很亲热,他拉着我喝了一次酒,可后来就没有见面。
我知道金旋子的话说完了,心里去比刚来的时候更乱。
“那个老施呢?”我问警察:“是不是也死了。”
蒋医生接着喊道:“请张真人光壁讳者……”
我心里突然很难受。人就是不一样,有钱人讲究吃穿,连住都要讲究这些。买了这么贵重的别墅还嫌不够,还要收魂,用来坐镇宅邸,顺风水,驱外邪。
我正要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却说不出口。我看见两个人身后各自站了一个人,纯白的衣服,隔着一尺远,安安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
我问身边的老施,“这个就是蒋医生?”
石人得道称圣母,
我说,“那好啊,今天我们去喝酒。”
“我不会,可是我会趁他睡着了,稍稍改变一下他的想法。”
我看见这个司机,身体偏了偏,估计是踩了油门。这辆救护车忽的猛然向前冲去,冲过横栏,冲进正在行驶的列车。但是什么都没发生。这辆车从列车中穿过去。
金旋子咳嗽两声,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情,我告诉你老严和王抱阳现在的那个部门的来历。”
我说道:“我是这么迷信的人吗。”心里就有点惭愧,其实我就是冲着他的救护车来的。
那个植物人开始叫唤起来。他的家属连忙去把他身体扶正。我趁势把那个灰色的鬼魂收到我腰里的稻草人里。
说着话,医院里的护工和两个农村打扮的男女,把一个担架往车上放。曲总这次带的病人,是个工伤致残。已经是个植物人了。
这几今年轻人都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板凳上,一今年轻的女孩猛地站起来,“我的梦想就是要成为富人,要有很大一笔财富,然后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
我听了曲总这句话,心惊肉跳。
还没等我去探知警察的记忆。
“罗师父。”我给他打招呼。
“自杀。”警察说道:“昨天下午发现的尸体,她跳桥了。”
“先回别墅吧。”我脑袋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所有的鬼魂都蹲到别墅的模型里。
曲总的朋友诧异地说道:“开到百里荒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当阳和远安之间在修路,很多车都绕道百里荒。”
车在半夜前终于回到市内,曲总开的很慢,又绕了个大弯,开了三个多小时。这三个小时,我和他一句话都没说。
我在书上和电视上看到的老虎,是假的,无论怎么描述,都知道是假的。在动物园里,老虎关在笼子里,你知道它不可能伤害到你。我现在的心情,只有一个感觉:紧张!
“这跟他家人出事有什么关系?”曲总问道。
我不可能找到那个中山装在那里了。
混沌之后黑暗明
“没有。”我否定他。
“坐”蒋医生把手上的毛衣放到一边。抓了个凳子,放到她身前。
董玲一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模样,我见过她和李行桓在一起,也是不冷不热的。对李行桓的家人是什么态度,我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
我的那个同学姓曲,名字叫带兵。既然是带兵的,当然是总司令。所以朋友们都叫他曲总。没想到他真的去当了兵。
“老子现在是有钱人了,”我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我有十几万呢。”
在交到蒋医生手上的那一刻,我猛然醒悟,想把布偶抢回来。
我分不清我现在听到的《黑暗传》和赵一二留下的这本,到底那一个版本是真的。
他们一一拿了钱,下了车。钻入路边的草丛。草丛摇晃了一会。就没了动静。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我对曲总说道:“现在不行。”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曲总猛的踩了刹车。车停了。车里的人都一阵摇晃。
“是吗?”我故作惊讶。
我的手松了,金仲把那个伥鬼,从我身上扯出来。揉到赵一二坟前的纸灰里,用酒水给喷了。然后纸灰腾出火焰,伥鬼消散。
“你不傻,你只是比他放的开。”金璇子说道:“诡道也是道家,过阴走的也是道家路数,你的性格比他更适合道家的路子。”
他给我的小塑料板子,粘起来都是小高层的模型。我老是粘歪,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返工。
“你们先出去看看。”老施打发他们,“我和徐师傅有话要说。”
曲总方向盘一打,车就顺着东山大道往小溪塔方向开去。
我走到门口,把门往里推开。门枢吱嘎的响。
我不说话,等着金璇子说出什么来,前面两件事情,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老严的那个机构,和诡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现在负责人改换成了茅山的领袖,毕竟创始人就是诡道的道衍。怪不得老严看到我和王八,就想拉拢。老严的机构和金旋子赵一二的诡道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情,只是一个隶属官方,一个流落民间。
不用说,绿茶估计也喝不成,曲总要把烟和饮料都扔到窗外,我连忙阻拦,“算了给我吧。”“你拿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曲总问道。
“我什么都不走了,他可懒得跟我说一句废话。”罗师父把手中的稻草人丢在一边,对我说道:“他给我起了房子,算是给我一个交代。你们都是好人,呵呵。我就是该给你们垫背的命。”
“地底下有蚂蚁,没什么好稀奇的吧。”曲总说道。
我想了想,同意跟金仲去见金璇子。
“所以我要他们重新挖井,重新种皂荚树。”我见曲总有点兴趣听,不等他问,就往下说:“他们家水井很早就有那种蚂蚁了,可是一直都很少,是就是因为水井旁有颗皂荚树。这种蚂蚁和皂荚树相生相克,有皂荚树的地方,这种蚂蚁才会存在。但是他们之间又相克,这种蚂蚁喜欢咬皂荚树的树根,而皂荚树的树根也会释放一种东西,让有蚂蚁毒素的水过滤洁净。可是这家人的皂荚树枯死后,水井的水就脏了……就这么简单。”
所有的钱,都交给老施的手上。老施每天都乐滋滋的去市内存钱。
“泥沙传沙滇,沙滇传沙佛,沙佛传红雨,红雨传化极,化极传青苗,青苗传石玉。千变万化有根基,随人知得那玄秘。”
“无论哪个朝代,都很忌惮民间的宗教派系,因为只有会道门派,才能用最方便的途径,培养信徒,在民间发展势力。会道门派的势力大了,对政府就会形成威胁,若是在乱世,就不仅仅是门派这么简单了……这个你读过书,应该比我懂。”
曲总打开车门,上了前面的驾驶座,对着我说道:“你跑到后面干嘛,到前面来坐撒。”
“蒋医生怎么死的?”
“他当年落魄得很,心里空有一番抱负,英雄末路,我看见了,就想拉他入诡道,这也是缘分……”
我心若死灰,连忙把灯拉开。拿了镜子,仔细地看着眼睛。一个眼睛只有一个瞳孔,我松了一口气。把镜子放下。忽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把双手手心摊开,看见手心中间的皮肤,好像有点浮肿泛白,随即就觉得手心在痒,我连忙用左手背去搓右手的手心,那块浮肿地方的皮肤,轻轻一搓,就被轻易的撕开,那只是一张皮膜而已。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让曲总不把车往火车里开。曲总挣扎一会,脑袋就清醒了。然后狠狠把我推开。指着我说道:“你要干嘛?”
忽然大门突然开了,那今年轻人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让我回到以前的生活?”我问道。
金仲冷眼把我看着,“你做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想不知道都难。你现在又偷又抢,也不管别人的死活,什么都不顾忌……”
“没什么。”我说道:“我没笑。”
这到底是个什么厂呢?我不停的想。
他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忌惮且鄙视。
警察倒是先把话说出来:“蒋医生死了。”
“真的吗?”我迟疑的问道。从来没人这么开导过我,这么理解我的想法。
我没办法了,我不是王八,就算是我学会了这几种算术,可是我不会镇邪的法术。当初我学过《杀鬼咒》,可是我试过很多次,并不是很灵,倒是王八念了管用。
“都这个样子了……”蒋医生把正在追赶那些信徒的警察指着,“我骗你还有什么用。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的想法,我一直在想办法帮你啊,不然带你来这里干什么?”
中山装也伸出手来。在我的手触碰到白幕的瞬间,中山装的手,本应该是光彩虚幻的手,竟然成了实体,把我的手紧紧攥住。
我没有追问金旋子。他现在很累了。
曲总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天妈的个巴子,到底怎么了,净是迷路。”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曲总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唉呀,刚才明明是十一点。”他又看车上的计时器,“妈的车上的也是下午五点半。我刚才眼睛花了?现在应该天开始变黑了啊?怎么还这么大亮。”
蒋医生和老施都不说话。
我觉得受之有愧,如不是楚大在电影院帮了我一把,现在我肯定被中山装控制了。
“可以啊,”老汉说道:“我刚好要去龙泉,你们带我一截,好不好。”
“我只在菜市场贴了一张,你来了,我就去撕了。”老板随意地答道。
“那里是什么阴兵撒。”曲总说道:“就是一些石头,我们今天都看到了。我以前到百里荒的时候,专门去看过这些石头的。”
我大声对曲总喊道:“你快给我停车!马上停车!”
老板是今年轻人,比我只大个两三岁。问了问我的情况,然后告诉我当学徒,管吃,一个月两百块,学会了,就拿提成,做的好,一个月能那五百块钱。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想到了我和王八第一次在风宝山和罗师父作对的时候,王八说过这个事情,当时我觉得他在扯淡。没想到,真的有这码事情。看来七眼泉的聚会,也是新人冒头的机会。
“你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情。有什么好埋怨的。”
蒋医生说道:“他们干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不过他们也不是疯子。大家只是做事的方式不同而已。”
我边听他唱,边看着书上,金旋子唱的词,和书上没有半点出入。
白幕上的中山装的影响,已经完全被拉近布偶,那个伥恭恭敬敬的把布偶递到我手上。
但是这个事情总是要说的。我决定先开口:“王抱阳以前和我是好兄弟,你知道的。”
我找了杯子,装了冷水,含了口,分别向还没有神智清醒的两个人喷去。隔了好大一会,他们才渐渐醒转。
“昨天下午我在家里看电视,重播的《幸运52》,我看完了,就去网吧上网,一直上到你们找我……”我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不信可以问网吧的老板,而且昨天下午的电视我还记得内容”
金璇子眯着眼睛说道:“这就是第三件事情了。”
老施笑着说道:“蒋医生很难得露面的,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来了。”
“打口井要最少千把块钱……”这个然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要是以前知道这点就好了。我可不愿意今天事到临头了才明白这个道理。
老板鼓励我,说最开始都这样的,时间长了,就顺手了。
金旋子要死了。
第二天早上,我又去了做模型的地方。
老板和年轻人出去了。
想到王八,我长叹了一声,他就这么跑了。妈的走之前,还和我打了一架。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好。他也没跟董玲道别,估计他知道了董玲的遭遇,于他有脱不了的干系,他没脸见董玲了吧。
“你们先走吧。”老施对他们说道:“以后有活,蒋医生会来找你们……”
“是啊,”曲总继续说道:“你怕个什么,我们喝酒回来晚了,打算早上介绍你认识的,他可是我的好兄弟。”
所以老虎根本就丧失了自己捕猎食物的天性。老虎不是人类,吃饱了,就不会为了吃口点心去捕猎。并且这个地方,也不是老虎自己的领地,它是伥带过来的。既然它不饿,我们也侵犯它的地盘,更对他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它是肯定不会攻击我们的。
“估计有十几分钟了吧。”曲总抠着脑袋说道。
“没什么啊,就是被他们骗去的。”
“你们的头头都承认了,分赃不均,那个姓施的怀恨在心,故意报的警。”警察又笑了下,“那里是什么*轮:功聚会,害的我们分局领导都亲自带队。”
我越想越发寒。对着曲总喊道:“快点开车,前面十米处,往左拐弯。”
罗师父说完后,不做声,就等着我按照他教的方法做。
警察还是直愣愣的看着我。
布偶已经和白幕里的中山装纠缠一起,中山装半个身子已经拉进来。
我呆呆地看着门神上青面獠牙的雷震子,看了一会,再去看杨任,心里又好奇又诧异,干嘛要贴杨任在门上呢。
金仲的小弟子,小心翼翼的把漏斗捧着,水哗哗的从漏斗里漏完,把他的裤子鞋子都打湿。
收烧死的那个麻烦点。他不怕我,我抓住他,他还在根本就不怕我烧他。
我对曲总说道:“你把刚才收他们的钱给我。”
我诺诺的说道:“刚才好像看到这个人站起来了。”手指着植物人。
“对不起。”我心里有点愧疚,“不是我逼你……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时间很紧。我必须要在段时间内学会。”
想了半天。应该都不是的。
曲总回头看向我,我对着曲总招手,示意快回来。
“没事的”蒋医生说道:“相信我,王八会回来的。你们会重新变成好朋友,董玲也会回到王八的身边,还有婷婷,也会回来,……你的女朋友叫婷婷,我说的没错吧。”
曲总掉转车头,往原路走去。曲总挂了二档,可是我们明明在下坡啊。
我想到这里,抬头看金旋子。他却已经睡着。
走到做模型的地方,把钱给了木匠老板。问老板:“你知道风宝山的罗师父吗?”
我没有再跟警察答话,走到街上。
“以前也没见你常回来。”老妈忍不住抱怨。
我想到我曾经对付过楚大。不免尴尬。
我不敢跟曲总说什么,也从副驾驶这边开门下车。
可是那边车上副驾驶,就是我所在的位置,没有人。
曲总在前面调整后视镜,嘴里说道:“你在念叨什么啊?”
我也不客气的探知他的思维,金仲本能地想抗拒,可他做不到。我仔仔细细的把他的记忆看了个遍。
我对曲总喊道:“被跑了,回来。”
三月十九这天越来越近,我开始联系我的同学,一个一个的邀请他们喝酒。同学们都非常奇怪:“你小子中彩票了啊,这么大方……”
父亲在几十年后,跟我说起的时候,还是一副很怀疑的口气,他相信那个失踪的疯子的话,肯定是有个山体崩裂了,并且把***所给掩埋。
很意外的老板和那今年轻人都在。老板给我安排活,我说道:“我不想干了……前两天干的活,能不能把钱给结一下……不行的话,就算了。”
曲总问清楚地址,立马带了两个医院专门抬人的男护工,开车出医院。车到了一个小区,曲总和护工抬着担架就往单元楼里去了。过一会担架抬了人下来,搬上这次接的病人是个老年人中风。还好不算严重,没什么性命之忧。
我看到那个老汉已经不走了,曲总马上就要追到他的身边。
果然是那个老头子,他是从车顶上,往下冒出来的。只有半截身体,腰部以上在车顶里悬空,倒着把我狠狠地搂着,两个胳膊死死箍住我的脖子。怪不得我头部一点都不能动呢。
我皱了皱眉头,问曲总,“你带这些人上来干嘛?”
曲总说道:“疯子,你怎么啦。”我现在没时间跟他们解释。那个灰色衣服的老头子慢慢转过来,看着我。他头顶上一个窟窿。但是已经没有血迹了。脸上白白的,创口处的骨头裂口也是灰白色。
“上次本来是赵一二,可是他并没有被大家承认。因为他自己偷偷地找的守门人。”
对我说道:“走吧,我们去见个人。”
曲总没听清楚我的话,张口对着那辆车大骂:“妈的巴子,跟老子抢,赶着去投胎啊!”
“什么。”我惊讶地说道:“你不是说我跟合适吗?”
我就是不想我们路过金银岗,可是我也没什么借口敷衍曲总。只是一再坚持。
心想,就是你了。
“什么是伥?”曲总还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厂房,我看得越来越清楚,看到一个礼堂,礼堂的大门上方正中,是个巨大的红色五角星,而两旁写的标语,左边写的是:“为人民下三线,”,右边的字迹斑驳,只有剥落的水泥面,什么字都看不到了。
“为什么他不合适,他可比我有毅力,性格也坚强。”
“你们为什么不去问老施。”我说道:“他知道的事情可比我多。”
我看着不忍。
其实还不如死了干净。
“他还在那里。”我说道:“你明天把这些钱送给他。”
“你在笑什么?”曲总问我。把我从思考中唤醒。
我尽量的保持微笑,对着老施说道:“老严我见过,印象的确不好。”
“你格老子的越说越玄乎了。”曲总扶着方向盘跟我说话。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别的地方重新挖口水井?”我紧接着问道。
“是啊。”蒋医生说道:“你若是听我的,你的朋友都会回到你身边,我们只是想对付老严,这个你应该明白啊,老严的那个研究所垮了,王八不就回来了?这本来就不关你们的事情啊,我只是在帮你补救……”
我还是用了那张卡上的钱。
蒋医生还在对着警察喊道:“你们凭什么打人!”
年长男人把我看了看,很随意的说道:“哪有这个精力去买树苗回来。”
来人我见过,电影院那个捣鼓音响的中年人。
我端正的坐到蒋医生面前。
“我他妈的选择王抱阳,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王抱阳狗日的不跟着我,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凡人如诡道,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老子今天至少要弥补一点过失……”
“不见得。”我笑着说:“应该是你们走不了。”
然后先后洗漱,他回房睡觉。我躺在沙发上,把收了两个鬼魂的黄裱纸给拿在面前,在黑暗里看着。
曲总说话就是喜欢夸张,他开得再快,也还要一个多小时到当阳啊。
“我告诉你怎么学。”罗师父惊惧的说道:“你别那样干。”
“你过来,”罗师父,手摆了摆,轻声说:“我告诉你。”
“是的。”我知道曲总在他的后视镜里看到的是什么,是个一个锈迹斑斑的栅栏门横在洞口,而这个栅栏门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不存在的。而且栅栏门之后,是一个草地,上面根本就没有路。所以曲总迟疑。
我看到后视镜里的东西了。
“嘟嘟……”
我走到她跟前,买了一包黄鹤楼,两瓶绿茶。等着那个摆摊的妇女给我找钱。
走了一刻钟后,曲总对我说:“我们也许真的走错路了。”
曲总连忙从卧室里跑出来,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同学徐云风……在这里睡觉……”
蒋医生眼睛眯了一下,“谁叫你脾气倔,不知道回家。天下哪有不疼子女的父母,你非要觉得自己有能耐才回家吗,真的有那天,你也迟了。”
我拿着钱和东西,回到车上。把烟和绿茶放到驾驶台上。“你在跟那个卖烟的说些什么啊?”曲总问道:“裹(宜昌方言:磨蹭)了半天。”我说道:“她开始给我找的五十的是假钱,我要他换。”两个人讲着话,车开了好大一截。
曲总脚踩着油门,救护车的发动机响得厉害,这个车还真是在爬坡的状态。
“你又跟我日大瞎(宜昌方言:扯淡),这家人房屋附近,哪有什么坟墓。”
“一群疯子。”我自言自语,看着这群被洗脑的傻必。心里无比的鄙视。
我也点头。
“你能跟他说说话吗?”警察问我。
老板连忙去开门。
衣服褴褛,露出身上部分躯体。他的左胳膊很完整,但是右胳膊和两个大腿就不同了:没有肌肉,只有臂骨和腿骨,光溜溜的,挂着些许肉筋,这肉筋年代久远,已经呈黑褐色。
老施有点不相信,向我问道:“你真的想通了,和王所长对着干?”
黑黑暗暗,混混沌沌,
我不想吓曲总,对曲总说道,“哦,我们歇一会,在开出去。”
我忽然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道掺杂着恶臭。
我问他们策策怎么不来。
“我们不是*轮:功!”蒋医生激动的喊道:“那算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所以说,赵一二只是个有实无名的过阴术士。”我说道:“那也无所谓,他反正也不看重名声。”
“咔咔一一咔咔”放映机里胶片的声音想起。白幕上显出画面。那个中山装出现了。我见过的,就是我和方浊在解放路见过的那个人,他现在正盘腿坐在一个垫子上,眼睛睁开,看着我们。
“你活得好好的,急什么?”我说。
不到一个星期,老施果然来了。我坐在沙发上,对着老施两手一摊,“这两个人跑了。”
“你格老子在日白(宜昌方言:说瞎话)吧,”曲总把头伸到车窗外,又缩回来:“明明是晴天。”
曲总没说话,掉了车头,果然开了不就,就回到道口。我回头向金银岗看去,无数阴气都在向这边蔓延。
蒋医生突然唱起来:
声音是一样的,但是文字上的差距太大,意义甚至背道而驰。我心里疑惑,把赵一二的那本《黑暗传》拿出来,让曲总开了车灯,在车内看,一边听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丧鼓声音。
提起昊天老祖母,
我跟着警察去见老施。
“什么意思?”我说道:“我没听懂。”
“可以啊,”老汉说道:“我刚好要去龙泉,你们带我一截,好不好。”
曲总郁闷的说道:“刚才在路上开的好好的,突然就前面的路就在施工,有个编者按,方向指向就是这边。我开了过来,路越来越窄,又不能倒车,刚好看到有个厂,我就打算进来倒车,再往回走。哪晓得,进来了,就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就不敢做声。
“有多怪?”
“绕多少圈,不重要。”罗师父吊我的胃口,“要念个诀……”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病人的家属对我骂道:“拿病人开玩笑。”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心里一动,原来做这个还真是个挣钱的好办法。
我故意把眉头皱起来,“我跟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和我之间的事情。”
刘院长的车下山了,从金仲的身边开过的时候,还停了一下,估计是相互打了招呼。
“我们知道。”金仲说道:“可是天下的道门都认为是你放的他。你没得退路。”
曲总找到山谷中的一条路,辨明方向,往当阳市开去。
我知道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是看到曲总过去了,也跟着过去。
我在地上摸索了一会,把符贴攥在手里,不放手。
我说道:“是啊,返潮吗,是不是要下雨了。”
“老严到底多大?”
回头一看,警察的手上,拿着几张银行卡。
“首先……”蒋医生把收伸向我,“把布偶给我。”
“张光壁是谁?”我问。
“不一一”蒋医生说道:“你就是你,你不愿意这样的是不是,两个人格在你心里,你很累是不是?你就想过你从前的生活,和你的好朋友在一起,和你的女朋友一起……你女朋友呢?她叫什么?”
他在和别的车斗气。听他嘴里在骂:“老子被你超了,就不信曲。”
我正盘算着怎么跟他说我不干了。
我等着那天到来。
“呵呵。”我估计曲总是不会相信的,他当过兵,应该是不信邪的。但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当故事说下去,“这种蚂蚁分泌的东西,不仅有毒,而且溶进水中,这家人喝了,不仅仅人会生病,而且家道会衰败。你看他家里这么穷,估计屋里横遭厄运,不止那个植物人。”
我站在门口,想了一会。慢慢回家。
迷迷糊糊的听到曲总答应了一声,心里踏实。然后躺倒座位上睡觉。
“我们在哪?”
前面的面包车越开越慢了,我们的车慢慢赶上他们这辆。看阵势,曲总非要超了这辆车不可。所以,就算是知道要在道口停车,也要在到达道口前,超了他们。
我正在想该怎么编个借口,让曲总停车,把这几个脏东西给赶下车。曲总却有把车给停了,车门一拉,后厢又上来了一个人,是个驼背的厉害,佝偻身体的老头。这老头穿的一身黑色的寿衣,脸上煞白,双颊两个红坨坨。他也朝我笑了一下,嘴里稀稀落落的牙齿黑漆漆的。
我的手伸的很慢,但还是把布偶交给了蒋医生。
曲总笑道:“看到这些石头,我就知道我们在那里了。”
“在百里荒,我以前来过这里的,不过是和同事来玩,可不是迷了路。”
他没得选择了,只能随便找个替身附上。我也不知道他躲在那里。
“明天我来收东西,你等我。”电话在那头挂了。
“这段时间,这里蛮多开车的找不到方向……”老汉自己用火柴把烟点着。我心里更加踏实。
我呆呆坐着,闷着不说话。
“然后这就翻了。”病人的一个家属说道:“走山路的货车,很多都是这么翻的。那些在公路上跑的兔子,都是横死的人化的……”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后悔,为什么不说自己是开银行的。
“明明上帝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这样做的,你若是知道老严和王所长会怎么对付我们,你就会理解我们。”蒋医生说道:“他们对付我们的手段,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徐师傅,走吧,”老施笑着对我说:“我们去见蒋医生。”
我把布m.hetushu.com.com偶递出去一半,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把手收回,“你在骗我!”
“把东西还回去!”金仲喝道。
我笑眯眯的对他们说:“我准备去个单位上班,要经常出差,以后回来的机会不多了。”
“我错怪你们了?”我觉得蒋医生说的很有道理。
曲总看了一阵子,又上车,曲总发动了救护车,嘴里还在说:“没走错啊,明明是顺着公路在走。怎么就走到死路尽头了。”
“什么意思?”蒋医生向四周张望,“警察怎么会来?”
血腥味道越来越浓烈。我的水分算到了“闰十一,大馀廿三,起七刻六分,终廿六刻正”
我看见那个伥,仍旧不死心,还在拉扯老虎的尾巴。
老板和年轻人吓得面如土色。
我的左手变得滚烫起来。
“你们做了多少了?”我问道。
“不是我放的!”我连忙打断他:“他随时都可以出来,他只是想附在我或者是方浊的身上,他一直在找人选,所以迟迟没有出来。”
我走近老施,仔细的盯着老施看。探知他的记忆,发现老施真的疯了。他的思维一片混乱。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可没有把自己当作蒋医生和老施一伙的。
我搓好稻草绳,把两个木棍绑的结结实实。
万灵真宰”
我愣住了。过了一会,迟疑地问金仲:“诡道不是说长房收两个徒弟,幺房收一个徒弟。这是千年流传的规矩,我想进,也没人收我当徒弟啊。”
正踌躇着,忽然门开了,一个比我还小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找今年轻人个子高大,留着一头长头发,看见我了,就对老板说:“找到人啦?”
早上起来,我在面摊上吃小面的时候,突然心里升起了一个想法,于是我按照我的想法做了。很顺利,老板根本没找我要钱,我都怀疑,就算是我不在意识里骗他,我已经付钱,他也想不起来我到底给了钱没有。我走了两步,然后折返回来,把钱掏出来给了他。老板迟疑的说道:“你不是给了吗?”
老板说道:“明天就要交货……”
“关键是这个蚂蚁与一般的有点不一样。”我耐心的解释:“蚂蚁都是在地上觅食,然后召集同伴,再搬回巢穴的。”
“什么是伥?”曲总还没反应过来。
蒋医生把我拉到白幕下方,对着所有人喊道:“无极圣母启!”
虽然我现在笑的舒坦,但后来我发现这张卡的户名:张光壁,真正来头的时候。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趁着老板上厕所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走到卧室的门口,用手指叩了叩门,这个门包了一层铅皮。怪不得,我什么都听不见。
这么密集的树木,竟然吹了一阵风过来。
“你不明白,”金旋子说道:“做个过阴人和平时帮助阴司走阴拉魂的人不同,在阳间的道家,做这样一个术士,地位很高,可以支派每个门派修炼过阴的门人。赵一二没有被道家各门派认可,就没有这个权力。所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支撑。这也怪我们诡道素来和其他的门派不睦,赵一二的能力应该是有这个资格,可惜,大家都针对他,他争不过,只能自己去找守门人。就算是被选中了,也只能做个光杆的过阴人,支使小鬼而已。”
曲总在我面前长呼出一口气。
我想在报纸中找到杨任的年画,可是翻来翻去,都是报纸,而且都是被他们编者按出车祸的消息。
“嗯”蒋医生点了点头,“你是徐云风?”
老板说道:“没有门铃……你昨天来,不是敲门的吗?”
老施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担心,我答应得太快,他们会不会反而不信任我。
我对着曲总说道:“别看后视镜,你看的都是假的,不是真实的东西。”
虽然是春天了,但迎面吹来的风,仍旧很冷。我走在国道上,想着宜昌的方向,慢慢行走。
老施把他们推开,“这是来的重要客人,钻石级的,你们先让开,让他进去休息。”
“蒋医生?”我问道。
曲总没问什么就答应了,过了几分钟,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是不是那边有你的相好,想过去看看。”
曲总的朋友就说:“我的一个做生意的兄弟,在百里荒玩,玩到晚上才回来,在路上被一群阴兵给拦住了,浩浩荡荡的走了一夜,等到凌晨才回来。幸亏他是个火罡旺的人,不然被拉走都说不定。”
我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前方就是一节又一节的火车车厢飞驰而过,每节车厢都有几十个窗户,每个窗户后面,都有一张脸孔,这些面孔无一例外的都神情麻木,颜色呆滞。
旁边的那今年轻人也清醒过来,连忙从沙发靠背后拿出杨任的年画,展开来,仔细看着。
我拿了钱,走到路边,看到一个妇女在一个遮阳伞下,摆了一个摊子。
睡到半夜,我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我不能动弹了,我身上冷得厉害,我知道是后厢的死人,在跟我为难。我从头顶的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小孩和老太太还有小媳妇还坐在位置上。他们是死人,所以能从镜子里看到。
曲总着了急,把车开到那个防空洞里面。我和曲总坐在车内,看着防空洞内部,这是个废弃的防空洞,大小能容纳一辆大货车进来防空洞深处堆放着杂物,木箱子和旧机械之类。就在车头前方五六米处,把防空洞靠里面的那边堵得严严实实。
我和曲总等着火车过去。
收烧死的那个麻烦点。他不怕我,我抓住他,他还在根本就不怕我烧他。
我把老施指着,“董玲也不会被麻哥强|奸。”
化得混沌有父母
我努力计算,挖空心思想这当年父亲所说的事情的脉络一一
“我姓施。”中年人自我介绍:“上次的事情,我先赔罪。”
年轻人带着餐馆的帮工,端了酒菜回来。
老虎动了动,立起身来。伥变得非常兴奋。在老虎的头边上窜下跳,手指着我和曲总。
车走到一段路上,前方的路面上突然摆了两个大石头。
“你们以后别干这个了。”我劝道:“弄不好,就把自己搭进去。”
“你看不到,”我轻蔑的笑笑,“不见得地下就没有。这些蚂蚁,就喜欢在底下的泉水旁筑巢,然后挖出很多细微的通道,到地下的棺材里,然后一点点的把腐烂遗体衔回巢穴。它们吃了这种肉,会分泌一种物质,拿来喂养蚁后。它们分泌的这种物质。是很多神棍巫医很想要的东西。”
曲总见我来了,惊讶得很。问我从那里钻出来的,几年不见人,见了一面,又消失。
我对车后厢的三个死人说道:“过来。”
“老严的那个研究所,从明朝就有了!”我大奇。
曲总没招了,他问我知不知道该从那条路走。我当然不知道。
救护车一来一回,折腾半天,就到了下午。两人又聊了一会,医院的领导找他有事,留我在车上等他。
曲总安抚了他老婆好大一会,两口子才回屋睡觉。
无量清虚
警察开始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身上有东西,容易逗鬼,所以我尽可能的要曲总不要走金银岗。当年我在那个溶洞干活的时候,王八就说过,金银岗这里邪性,不仅是现代和近代的尸骨存积。即便是还在春秋早期的时候,这里就是一些楚国贵族下葬的地方。当然这点无法从历史和考古上证实,仅仅流传在民间。
“还有一贯道!”我说了出来。
我捏住了其中的一个,他被我的手烧得吱吱的叫唤起来。我把手往回收,可他却拼命的挣扎,我手上滑溜溜的。几次都被挣脱,可我用手继续在角落胡乱摸索,想把他逮到。弄了半天都没法如愿。
我和老施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话。
看着罗师父鄙夷的嘲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我是多么瞧不起他这种人,可是才两三年的时间,我已经和他没什么区别。
我不说什么了,我心里大致有了谱,是啊,任何秘密组织,都要有敛财的方法。
向屋外走去,看见秦小敏仍旧傻傻的站在原处。我看她的眼睛,比以前好像变得有神采一些。她的眼睛,看着我,流露出怨毒的神色。
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打盹中,总觉得曲总在开着车绕圈子。这是人的方位感,天生的能力,我不晓得别人是否具备这个能力。我连忙睁开眼来。看见曲总在一个很简陋的厂区里开车。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坐在露台的一个椅子上织毛衣。
在车上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酒醒了些,抬头一看,车窗外都黑定。我问曲总,“几点了,怎么还没回宜昌。”
“先把三根稻草搓成一股。”罗师父拿起稻草,对我比划。
我连忙把沙漏给拿出来,正要计算,可是一个警察冲到我跟前,狠狠的把我的沙漏打掉,然后把我的胳膊扭到背后,我挣扎着要去捡沙漏,和那个警察厮打。我剧烈的反抗,就想腾出手来,去用沙漏去算中山装到哪里去了。我知道我做了一件大蠢事,可我没机会弥补了,又来了一个警察,用肘在我背心狠狠顶了一下,我背心剧痛,一口气没换过来,喘着气跪下的时候,看见,那个沙漏被警察踩破。
“你现在到底做什么的?”曲总问道。
当金仲带我走进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子里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就是金旋子的住处。
“没事的”蒋医生说道:“相信我,王八会回来的。你们会重新变成好朋友,董玲也会回到王八的身边,还有婷婷,也会回来,……你的女朋友叫婷婷,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知道你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曲总顿了顿,“你现在的样子太古怪,这样下去,别人都不敢接近你……”
于是我们就等,等来个当地人再问。时间还不是很晚,应该有人来的。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曲总说道:“他们屋里好像还有个傻子,被关在小屋里面。”
我把打火机和烟盒狠狠的向地下摔去,用手把头发抓着。
“金仲还算是仗义,给你起了间房子。”我说道:“他至少没让你睡在野地里。”
曲总说道:“不就是公路和水田么?”
我连忙问道:“你在路上开车,怎么就开到别人的厂里来了撒?”
“谢谢……谢谢……”老板说道:“报酬我们三个人均分……不,你拿一半……”
“快把车往高处开。”我看了看地形,这是个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工厂,占据了一个小山包,整个厂区没有一个人。到处长的是茅草。
是啊,我现在的作为,和金仲有什么区别。这个伥,改变了我的心智,让我变得狡诈且无原则。
“我当然知道!”蒋医生做出很诧异的表情,“我这几天都在打探你她的消息啊。”
老施看着我,一副讨好的脸色。
“没事,”我把水鬼其中的一个用脚狠狠的踩着,准备收到我手上的黄裱纸里。另外一个水鬼在车厢板上狂躁的翻滚。
曲总把我拉上车,和他的朋友道别。
刘院长和陈阿姨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都流露出对赵一二命运的不值。
前方的路是个十字路口,可我们记得,来的时候,是没有路口的。而且按照车速,我们离火车道口应该不远了。可是我们看不到铁路。也没有火车的声音。
我问曲总:“你看远处是什么地形?”
我心想着,不会这么快吧,心里犹豫着,是不是把从老施那里偷来的钱坦白了。心里想着也不对,老施和蒋医生,都不会承认他们向信徒敛财,更不会交代这个是传销非法弄来钱。
早上起来后,我下了好大决心,才敢看手心,还好,除了手纹,没有我担心的东西。
我跟着老施走进屋内,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劣质布料的西服,正在给几今年轻人讲课:“没有梦想,就没有前途,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努力把自己的梦想成为现实……这位,你说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和这个中年妇女相互打量,老施背着手,又走下楼去。
“我自己学的,”我迟疑一下,继续说道:“所以很多东西,还不会。”
可是老虎晃悠悠的摆了摆身体,斜斜地往旁边的树林中的小路里走了。
金旋子唱累了,金仲连忙扶着他到床上休息。
“我明白张光壁为什么要置于赵先生死地了,”我恍然大悟:“今年再选出一个过阴的术士,必定是通过了各门派的认可,若是这个人和赵一二联手,张光壁就抵挡不住。赵一二在今年拼死掉,根本就不是什么命数,他就是被处心积虑的弄死的,刚好他那时候,没了本事……”
“我怎么看不出来?”蒋医生慌了。
我们边喝酒边聊天,曲总就把路上的遭遇给说了,说是开了这么多年的车,长途都跑过不少,这次在还没出大宜昌的范围,反而迷了路。开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厂房里面。
蒋医生的说的话,直接就抵到我的内心深处,她什么都知道。她跟金仲不同,金仲,只能探知到我的记忆和思维,而蒋医生,能准确的把握住我的情绪。
我看着车在路上消失,心里升起依恋。才和蒋医生说了几句话,就对她产生了依赖感。感觉她好像就是和我认识了很久的一个长辈。无需多想,她肯定会很照顾我的。
我躺在床上,把灯给拉灭,仓库里一片黑暗。我聆听着老鼠在屋子里乱窜,把玻璃瓶子撞倒。心里回味着赵一二写在《黑暗传》上的文字,慢慢的体验他当年的处境:
慢慢就睡着了,根本没意识到一件事情:我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
上车的时候,我看见曲总开门开了半天,想过去帮忙,曲总把我一堆,虽然什么都没说,他的意思很明显:要我离他远点。
扔到路边。开过了七八里路之后,我又点燃一支香,扔到车外。
“我该怎么办?”我无助的问蒋医生。
我看见他如此看淡生死,内心走神,思想开始飘忽。觉得自己这个俗人,在他面前,自感惭秽。把手里的书给盯着看。不跟金旋子照面。
老板说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问我们干嘛。”神情萎靡。
“嗨,当年老严拉拢他,就是想联手一起对付张光壁,可是赵一二不愿意。”金旋子叹了口气,“所以他死到临头,也没有人来帮他。”
我大叫起来,“怎么会这样!”
喝的烂醉的我,一直睡到翌日中午才醒。醒来后,我去厕所洗漱。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那个在电话里教我驱鬼咒的人过来。
金璇子要见我,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我正想着。
年轻人慌忙从沙发后掏了出来递给我。
我只要两个,两个就够了。
当是我就对我老头说,谁不知道啊,江北厂,万山厂……表面是做车的,是军转民企业,可核心工厂是做导弹。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我不停地计算水分,可是水分算得混乱了,实在是算不出来准确的时间和方位。看样子只能在这里等一会再说。
“当年老严做不到事情,你认为王八也做不到,是不是?”我说道:“所以你找我。”
到头来,还得自己选择。
哪里有什么公路,都是茅草。我们正在一个山顶上,满山的枯树和杂草。明明走的是下坡,却到了山顶,我真的后悔我喝醉了。
可车过了道口,却是个下坡。
“可是这家人水井旁地下的蚂蚁,是从来不会到地面上来的。”我对曲总继续说道:“这种蚂蚁很少见,它们的食物是人类埋在地下的遗体,所以有这种蚂蚁的地方,附近绝对有坟墓。”
我把手里的银行卡,拿在手里,心里明白,这个钱,我可没勇气给取出来。那个中山装,迟早回来找我的,等他精元恢复后,绝对不会放过我。也许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顾不上找我。
我发疯的用手指去挖手心,想把眼睛挖出来。可是手指刚接触到手心的眼球,就传来一阵剧痛,无法忍受的剧痛。我心里焦急不已。双手胡乱的挥动。
我躺在床上,老是睡不着,心乱如麻。
我被问得没了话说。还好,老板不再追问了。对我说道:“现在活有点忙,你边干边学。”
我觉得蒋医生说得也有道理。
四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当阳。在路口,曲总的朋友在等我们。曲总的朋友看见了救护车,就连忙请我们下车。曲总的朋友真的在一家餐馆,把酒菜都准备好了。
警察也不做声,只是等着我说话。
我过了早,又到那个做模型的地方。站在门口,又把雷震子和杨任的画像看了一阵子,正看得入神,老板突然把门打开。看见我呆呆的站在门口,然后伸出头看了看门上的画像。老板警惕的疑问道:“你对这个感兴趣?”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车上的计时器,现在仍然还不到十二点。曲总没意识到时间上的问题。毕竟他没学过计算水分。
“你以为我愿意吗?”金仲手上不停,嘴里说道:“不是师傅交代,我可不愿意多管闲事。”
我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手上干着活。我忍不住想探知老板的记忆,可是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在家里郁闷了很久,跟谁都不说话,搞得我父母都差点以为我真的疯了。
那人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用稻草编织。
自从洪水泡了天,
“你最好还是坐前面来。”曲总边开边说。
“赵一二死了,他不是只有一个徒弟吗,他跟你有什么关系?”蒋医生问道。
清水三番成人形。
“你们自顾着调查王八,却不知道赵先生和我的交情。”我说道,“你们该问问那个叫花子女人的,但是你们看到王八走了,就放心了,是不是?”
看来这个口诀是关键,罗师父必须要很谨慎的对我说。估计他的师父当年也是这么做的。
中山装想抽回手去,却也来不及。他的手抓的是我那个布偶。他惊慌的想退回去,可是已经晚了,布偶里的五个鬼魂死死地把他手臂扣死。那个伥,从布偶里冒出来,不停的把中山装从白幕里往外拉,拉了几下,又爬进白幕,在他身后拼命地推着。
这几个人的行为和表情都很夸张,跟傻必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个有原则的人,想想也就心软。对老板说道:“好吧,明天那人来了,你们拿钱走人。”
道口的横栏又抬起。曲总慢慢的把车开过道口。
“在那里?”
我仔细想了一下,在黄花的时间。然后心里慢慢的算着水分,用水分的刻度来想,不去想曲总告诉我的时间。
在睡梦中,我看到我左手心的眼睛把我盯着,发出光来,明亮的很。
我随即醒悟,我和王八已经翻脸了,哪有机会再在一起。突然又想到了王八和我的芥蒂。我心情,立即恶劣起来。就不愿意再说话,靠着窗子,闭目养神。心里计算,还差一个,还差一个。
我们的车和这辆面包车已经在路上平行,车头和这辆面包车后厢平齐了。而且仍然在慢慢超越。我从车窗向外看去,正对着旁边这辆车的最后一个座位的车窗。
老头问我:“你天天晚上在屋里唱一些什么东西?古里古怪的,跟喊魂似得。”
更要命的是,那个司机竟然也在朝我笑起来。嘴巴笑成了一个黑洞,看不见牙齿和舌头。
我懂了这点,一点都不害怕。
曲总破口大骂,“是什么人撒,这么无聊。”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老施坐着也无趣。起身告辞。我没有问老施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来操心。他比我急。
老板还在迟疑,我说道:“看这个别墅的风格,我就知道是那个楼盘了。”
曲总连忙把老汉请上车。然后发动起来。
我和老施下车,刚走到大门口。三四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女,就冲了出来,一起对着我喊道:“欢迎,欢迎帅哥加入!”
从小到大,有生于无
金仲慢慢的说道:“我们诡道,曾经有过不拜师入道的先例……但是这种人要对诡道有点贡献。”
他没得选择了,只能随便找个替身附上。我也不知道他躲在那里。
“这些都是意外……”蒋医生的口气很软。
“不是……”曲总的妻子说道:“我没把他当贼。我刚才看见客厅有两个人,就站在电视机前面,一动不动的,身上在流汗,流好大的汗,头发都是湿的……”
“你说什么?”我还没弄明白她的意思。突然发现,空地上突然不知道从那里冒出几十个人来,这些人,都盘腿坐在白幕下面,看着白幕上的中山装,都在热切的讨论,有的还在争执。
“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罗师父惨然的冷笑,把腿伸到我跟前,我看见他的腿已经萎缩,如同小儿麻痹症一般,纤细跟胳膊一样。并且,都是黑色。
“我可以送她去福利院。”
曲总扭转身体,上楼去了。
我到房子跟前,看到房子表面仅仅抹了层灰浆,没有贴瓷砖。只有一楼的窗户有窗棂和玻璃。大门就是两个破旧的门板,两扇门上,各自刻了一朵牡丹。从窗户里看进去,里面黑洞洞的。
我问曲总,“是不是又走错路了?”
车前的火车驶过,声音轰鸣。曲总听不见我对他说什么。对我摆手,示意他听不见。
老板说道这里,我连忙问道:“你是卖个医生的?”
我问道,“报酬是多少?”
曲总身体不动了,歪着脑袋听着,嘴里说道:“什么声音,车子出毛病了?上星期刚送去修啊。”
“是的。”我点头。
我想说几句话安慰金旋子。却又想到,这个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在他面前这么虚伪。
老施走到这个妇女面前,指着我说道:“这个就是徐师傅。”
等我醒过来,我看到车已经停在一个山间的空地里。空地很狭窄,支起了一个白色的大白布,隔着十几米的地方,是一台老式的电影放映机。
老施问道:“我没亏待你啊?再说你不是跟王所长闹翻了吗?”
白幕上的中山装的影响,已经完全被拉近布偶,那个伥恭恭敬敬的把布偶递到我手上。
我的左手手心开始发热。
我从没听过这样的祷词,但是听着和道家非常相似。
“这丫头,现在跟谁都不说话了。”陈阿姨说道:“还不如调皮捣蛋的时候。”
我看到烟盒里,且不说什么真烟假烟,里面根本就没有卷烟。全是跟香烟一般粗细的香。曲总骂道:“妈的,太过分了!老子现在回去找她麻烦。”话虽然这么说,可曲总看看后面的病人家属,也只是嘴上骂骂咧咧一番。
我现在知道那个老头子在那里,事情就好办得多。
化得黑暗父母生
和曲总从旧县不一会到了远安县城外,然后顺着路往当阳的方向开去。一路上,曲总老是问我那种蚂蚁的问题,把我问的山穷水尽,其实我对这种蚂蚁的了解,也仅限于古老的书籍记载。具体是什么情形,那里知道。
可那个鬼魂那里会听他的。
他们唱的很慢,我每个字都听懂了。
我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被人关心的感觉。心里软软的,走到楼下,看见这些搞传销的傻必,也不是很厌,甚至坐下来,和他们一起打拖拉机。
我怎么都摆脱不了杨任的模样。我随即想到一件事情,我的视力在下降,下降的很厉害,前几天去眼镜店验光,已经有四百度了,可是我买不起眼镜,这个事情,就一直耽搁。我现在看东西,都是眯着眼睛,皱着额头,一天下来,太阳穴疼的难受。
我不做声了。原来金氏师徒,叫我来,是这个目的。
“你不是不在意么?”
曲总说道:“你把他们赶下去做什么啊?”
我慢慢回想历史上的农民起义,无一不是依靠宗教的号召,发展起来的。最为典型的就是东汉末年的黄巾军“黄天当立,岁在甲子。”还有宋朝的方腊。
我走到卧室那边,把门推开。果然,站了一屋子的人影。
皮膜掉下后,手心里赫然露出了一个眼睛。
果然,老虎自己走回去,到熟悉的领地去睡觉,也懒得理会我们。
洪水泡了天和地,
我正要依葫芦画瓢,念出来。
曲总还在纳闷,“这个么小山包,那里来的石头。”
“是啊。”曲总说道:“没得什么事情,天天在屋里打游戏。”
棺材很厚,里面还铺了床褥。金旋子躺在里面,舒展了几下,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金旋子看见我有点诧异,对我笑着说道:“别奇怪,我死了就永远睡在这里,当然要先试试睡的舒服不舒服。”
因为我已经在刚才路过的一个老式车间门口,看到了“***所外部车间机修……”的牌子。
炸鞭之后,刘院长夫妇要下山。
老汉指向左边的路,“这边走。”
我急的脸红起来,“还要我怎么样,你们才没戒心。”
老施突然叫了一声,他面前的放映机电火花一闪,机器短路。老施回头看到白幕已经没了任何光线,嘴里叫苦不迭,走到我们这边来,对着蒋医生哆哆嗦嗦的说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没有。”警察说道:“我们已经控制住他,可是他……”
我点点头,向门口走去。还没出门,就听见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是从卧室里发出的。这声音好熟,我应该听过,可我一时想不起来。
曲总连忙给那个老汉打烟,“是的,是的,你儿告诉我们呢一下撒,该怎么走出去。”
我越发觉得这个事情奇怪。父亲当年当做故事讲的轶事,在我心里愈发的清晰。这个事情绝不是空穴来风。我对曲总说道:“你开车这么久,听说过,公路边,有这种废弃的工厂吗?”
昊天圣母一段情,
曲总从卧室抱了一床铺盖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可惜我没能把那个中山装给制住,他和少都符一样,都是来自那个世界,到了人世,能力会降低,所以我有把握用五个鬼魂的布偶镇他。可是我还是输了。
头上长出一对角,
我问老板,是怎么想到要干这个的。
老汉指向左边的路,“这边走。”
年轻人近了卧室,收拾起来。老板把我送到门口。看他的表情,是嫌我走的慢了。
罗师父格格的笑起来,笑的浑身发抖,身上的稻草纷纷掉落。
曲总回头看向我,我对着曲总招手,示意快回来。
车在这个厂里又转了很多路,曲总都不耐烦了,“刚才这路走过的,走不通!”
前方的路是个十字路口,可我们记得,来的时候,是没有路口的。而且按照车速,我们离火车道口应该不远了。可是我们看不到铁路。也没有火车的声音。
不知道这次他去北京,再看见他,他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个老严,是不是真的打算要王八做他的接班人呢。看样子,应该是没错了。王八现在和当初我刚见到的老严一样,手上掌握的资源,是我无法想象的。
白惨惨的一张老人脸。
“什么收获?”我问道。
“你们不是传销,对不对?”警察追问我。
我完全明白金旋子的意图了,他的意思是要我去七眼泉帮助王八,两人合力,让诡道得到众多道教门派的承认,至于是由我,还是由王八去面对守门人,那是我和王八自己的事情。他只是表达一下看法,我和王八谁去当过阴的术士。我们自己选。归根结底,目的就一个,就是对付那个张光壁。
妈的,黄裱纸湿漉漉的。我把黄裱纸收了起来。
金仲对我招手,“我们走吧。”
我问老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能承担这么重的负担。
“徐师傅……”老施说道:“你不是要帮我们的吗?”
“被守门人认可,成为过阴的术士,还能有一些收获……”
老汉话m.hetushu.com.com还没说完,就穿到路边,从一截垮掉的围墙缝隙里钻了过去。
几千年的鬼和尸骨积存下来,跟阳世的城市吸引人户一样,如同海绵一般吸引附近的鬼魂,所以阴气过甚。附近的冤魂都到此来,甚至一些入土不安的死人,也在傍晚时分,从土里刨出来往这个方向走。至于走到哪里,我懒得去想,金银岗这片地方,加上附近的森林,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有个几十个山头,几百平方公里的范围。都是漫山遍野的树林,为了开发旅游,前两年开发旅游区成风,这里还建了一个野生动物园区。看中的就是这里的林木茂密。别说几个死人走进去,就是活人进去,也难得找到。
伥想挣脱我的控制。可是没了老虎,他一点能力都没有。他把一个面具举到身前,瞬间,伥又变成了刚才的老汉形象。
蒋医生把手抬到面前看了看,“我真的要走了。今天本来没时间过来的……”
他们缺人,缺少能对付的王八的人,可他们竟然真的以为我会帮他们和王八作对。
我故意轻松的对曲总说:“你确实厉害,迷路都能偏离省道这么远,一般人那里有你这夸张。”
“那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蒋医生说道。
钱其实不能改变我的生活。
曲总不以为然的说道:“绕那么大个圈子,回宜昌不是半夜了啊,还是这边近些。”
老施正在捣鼓台机器。
两个做建筑模型的人,为什么这么古怪呢。都晚上了,急急忙忙的,说是要去谈生意。我就算跟从前一样什么都不懂,也应该知道,他们有事情隐瞒我。
是那个脑瘫的秦小敏。她还是那个呆呆的痴傻样子,手里端的一晚面条已经掉在地上。
才出昊天老神仙。
蒋医生说道:“风宝山姓罗的本事你也会……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们也知道不是老施干的。”警察说道:“因为老施根本就不愿意出去,一直呆在这里。”
曲总和我终于等到了一个当地的农民来了。我本来是不想让曲总问的,因为我看到这个农民,一化十多岁的老头,带着很老旧的草帽,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我怀疑他和曲总开始载的三个人一样,不是活人。可是那个老头被曲总喊了一声,向我们走过来。对着曲总说起话来:“你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老虎的体形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所有的动物都对体形比自己巨大的动物有本能的恐惧感。而且,现在我和这个老虎之间,没有任何的阻隔。更为可恨的是,那个伥,还在不停地凑在老虎耳边说话,鼓动它。伥不再是刚才那个老头子的模样,他把脸上的面具给撕了。
“你别走,”曲总连忙追了上去,“妈的是不是你和当地人故意来整老子的,不就是要出点钱撒……”
“我该怎么办?”我无助的问蒋医生。
我苦笑起来,没有回答曲总。当年我和我王八在荆州纪南城附近的荒地里,到处找这种蚂蚁,几乎被当地派出所当做盗墓贼。那时候我们那里找得到呢,我若不是学会了听弦,也听不到这些地下几米深活动的蚂蚁动静。
老板说道:“那就好。”然后摆弄起他面前的别墅模型,慢慢地把小窗户格子粘上去。
于是我们三个人下了车,去试试,能不能推动大石头,可是忙活半天。一个石头都没推动。
看见我的表情不惊诧,警察接着说道:“她的尸体挂在大桥的栏杆外侧,根本就没掉下去……头发绞在栏杆上。”
“精神病医生。”年轻人补充道。
“每年的三月十九,七眼泉(这个地方在宜昌那里,我在帖子里就不仔细说了,该避讳的要避讳一下)会有很多门派的能人在那里聚会。相互交流切磋,大家都趁这个机会相互认识沟通一下。这个规矩由来已久,只是这几十年来,知道的人越来越少,渐渐的,就只是四川湖北湖南几个地方的神棍道士每年来聚一聚,人数越来越少……”金旋子又开始咳嗽。茶杯都拿不稳。
老板连忙拨了电话,电话半天才通,老板讲了一会,挂了电话,对我说道:“他要我明天拿过去。”
一个建行的储蓄龙卡,我已经在ATM机上查了,有十七万元人民币。这是我从老施身上弄来的,是个意外的收获,我当时就想看他身上的电子仪器。
我连忙打岔,“我们还是先走出去再说吧。”
曲总看见我了,对我说道:“疯子,你连电话都不买一个,找你都找不到人。”
只有昊天圣母生得恶,
我放下已经成了人形的木棍,挪了两步,蹲到罗师父身边。罗师父欠了欠身子,我侧着脑袋,把耳朵伸到他面前。
我内心愤恨,不停的在地上挣扎,蒋医生走过来想扶我,被一个警察把她给掐住胳膊。她面无表情地让警察制服,。还有老施,已经瘫软的坐在地上,根本就没反抗。被警察拖起来的时候,嘴里不停的说着:“死定了,我死定了……”
我说道:“问这么多干嘛啊。”
“不管怎么样,王抱阳都是我的兄弟。”我说道。
金仲到了赵一二坟前,就开始布置道具,开始做法事。哼哼唧唧的唱了好大一会。然后才跟我说话:“跟我去宜城吧,我师傅要见你。”
下面的众人听到了蒋医生的祷词,突然同时开唱:
金璇子的住处在宜城的一个乡下。
混沌之时无宰主
“恩……也算吧。但是,”金旋子说道:“今年七眼泉会选出一个过阴的术士出来。”
这十一个鬼魂都是一年来死在车上的暴亡的鬼魂。一时不能脱身。
我猛地把自己的脑壳拍了一下,想曲总问道:“现在几点啦。”
我耳朵痒的越来越厉害,实在是受不了,就不停的摇晃脑袋。这脑袋一摆,就知道不妙。我眼睛余光看到自己耳朵边隐约有个人头。妈的个巴子,怪不得耳朵痒,肯定这个东西在往我的耳朵里吹气。
果然路面上有个灰色的兔子在车前跑着,并且左窜右窜,但兔子就只是在公路上跑,不跑到路边。
我怎么不可能防备呢,我见识过那个叫花子女人的本领,她能把一个房间的事物,在我脑海里全部扭曲改变。那这个蒋医生催眠的本事,当然高深莫测。
一个原因是我觉得自己混得不好,在初中同学面前,有点自卑。另一个原因是我那时候和王八又是石础、又是赶尸的,焦头烂额,实在是没什么时间和老同学联系。
“什么诀?”
我趴在露台边,看着蒋医生上了楼下的车,就是老施接我来的车辆。然后车开走了。
“每年都选一个吗?”我好奇地问道:“这个过阴的术士,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能跟张光壁抗衡的人。”
我一踏到地上,就知道不妙,地下是土路,而且到处是茅草。
“我是个外人,本就不该掺和到你们之间。”罗师父说道:“结果我成了现在的样子。”
老头当时就说,他说的那个厂,比做导弹工厂的更加机密。当时连很多厂里人都不知道,在大山的更深处,有这么个机构。
我不说了,因为我看件警察的表情,他完全相信我的辩解。
“你不会要跟我抢饭碗吧。”老板虽然是笑着在说,可是脸上的表情难看的很,“你又不会做模型……”
我跟着上了二楼,看见两个同样犯傻的年轻男女正在张罗这做饭,土豆丝切了一大脸盆。二楼客厅的中间有个煤气灶,估计他们就这一个菜。我瞥了一眼旁边的里屋,地上铺满了儿童玩的那种泡沫拼图的垫子,十几个同样的男女,都无所事事地或坐或躺,还有四个人坐在中间,打拖拉机。
曲总开车去了一家餐馆,两个人点了菜,边喝边聊。我心情很好,和他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喝到半夜。晚上曲总就把车开到他的家,不容我推辞,非要我睡在他家里。
甚至元末的农民起义,都是韩山童父子将白莲教和摩尼教合二为一,组织起红巾军,和元朝的政府对抗。以至于后来的汉王陈友谅、吴王朱元璋都和红巾军有莫大的渊源。
金仲支派楚大的女弟子从厨房里那了个倒油的漏斗,给了我。
看他走得急匆匆的,连曲总知道他有问题。
三个人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老板问我喝不喝酒,我说喝。老板吩咐年轻人去楼下的餐馆炒菜,买酒上来。
后来这个人就莫名其妙的失踪。
我吃惊的问道:“都说了是*轮:功啊?是邪教。”
“你和王抱阳去**山收了少都符。”金璇子说道:“帮了老严。”
我看见他的手上捏了一大把扑克牌。
他说话的声音很正常,我的戒心消除一些了。
曲总说道:“正好啊,我们兄弟两个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多聊聊。我还担心你不愿,忌讳坐我的车。”
楚大的男弟子说道:“徐师傅没有对我们师傅赶尽杀绝。一直都很感激。现在当面谢谢你了。”
“我算算,”金璇子闭上眼睛,“他一九年出生的,现在应该有八十五了吧。”
这个人选就是我。
曲总连忙给那个老汉打烟,“是的,是的,你儿告诉我们呢一下撒,该怎么走出去。”
话筒里男人把这个段咒语连续说了三四遍。我才大致记住。
“婷婷”我无奈的答道。
我心想,一个精神科的医生,辞去公职,能做什么啊,肯定是和老施一样,被那个荧幕里的中山装给蛊惑了。发展势力。
还好中午吃了不少,晚上不吃也能过。要是有酒就好了。这个水泥管子太冷。不晓得刚才那个乞丐会不会回来。好冷,妈的,还是去广东,至少不用受冻。
我走出门,心里想着,为什么我老是要遇到这些事情。以前总认为是王八把我拉下水的,可现在回想,就算是没有王八,我遇到的这种事情也不少了。
名唤昊天是她身……”
我惶惑不安的等了好几天,每天晚上睡觉,就觉得床边有影子出现,肯定是中山装回来找我了。当我凝神静气,却又发现是我的梦魇。我这段时间,连门都不敢出。
他们都会水分,所以看得懂,我在做什么。
阴阳两界避鬼神……”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这样做的,你若是知道老严和王所长会怎么对付我们,你就会理解我们。”蒋医生说道:“他们对付我们的手段,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我停下,等着曲总对我说点什么。
就在这个屋里睡觉。陪着这些倒霉的鬼魂。我把手心的眼睛看着,心里莫名的兴奋,我一点都不害怕了。嗯起我从前的胆小,现在不禁好笑。
“我没猜错你的体形。”蒋医生边走边说,“没什么见面礼,下次来了,把毛衣给你带来。”
“我没听到。”老者喊道。
老板在迟疑。
“我知道啊。”我轻松的说道:“可是老施不这么说,警察怎么会来。”
我慢慢的对曲总说道:“你莫慌,这老头子是伥鬼。”
蒋医生和老施还有那些信徒,第二天就被放了。毕竟没有出什么刑事案件,管理传销的部门是工商管理局,而非公安局。他们交罚款就脱身了。而我却被当一个说胡话的精神病。
现在这几个乘客都把我盯着看,脸上似笑非笑。
“天地神明需礼敬,爱国敦品崇礼忠,孝为先,师道重,朋友信,同胞和,恶向善,阐发五教圣人之奥旨,恪遵四维纲常之古礼,洗心涤虑,借假修真,恢复本性之自然,启发良知良能之至善,己立立人,己达达人,挽世界为清平,化人心为良善,冀世界为大同”
我苦笑着,继续慢慢的折腾。老板看了会,就去忙他自己的。看来他也是个代工,只是自己忙不过来了,想找个帮手。
我回头看向对面面包车的车厢玻璃,那个老死人,对着我凄然一笑。
“你结婚,我估计也来不了了。”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也要去。也许以后没时间。”
我发现自己处境,实在是不太妙。可是谁也不会来帮我了。
只有古祖他在先,
午时一过,门外有人敲门。
我说道:“我们估计被鬼迷住了,被带到这个乌七八糟的地方来。”
“那你要记得一件事情。”我说道:“我们喝了酒,走到鸦鹊岭了,就往枝江的方向走,从太保场那边走白洋回宜昌。”
“我可没开玩笑。”那个家属说道:“我们山里面经常翻矿车,很多司机都说是追兔子追翻车的。等翻了后,就看见兔子变了人样,来掐脖子……估计能说这些的,都是命大没被掐死的。”
来的人是金仲。
老施已经疯了。手里拿着扑克牌,嘴里念叨着:“徐云风,我的卡,我的卡。”
“我也不知道,但是能吸引天下的道教中人去找她,肯定非同小可。”金旋子怅然说道:“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赵一二跟守门人说了什么,守门人给了赵一二什么好处,我都不知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喊起来:“我只知道你们弄死了赵先生,我就要报这个仇!还有,要不是你……”
“你早就该来找我的。”蒋医生说道:“你也吃了不少苦吧?”
晚上睡前,我又忍不住把赵一二的《黑暗传》拿出来看。
一席话,把曲总说得脸上治淌汗。因为曲总正在驾驶着车开始放下坡了,并且前方有个九十度的大弯。这种路上,把注意力放在兔子上面,会有什么后果,曲总很清楚。我把头扭到后面,对那个家属说道:“你知道这么多啊?”
“点火……点火……”我对曲总说道。曲总把打火机点燃。我心里背了一遍那个看蜡的口诀。
“某某路口,大货车失去控制,将一辆面包车撞翻……”
干活干了两天了,我也大致知道,老板接的什么活,他正在做的是一个高档的小区,有高层也有别墅。
一个植物人在山路上行走,很容易被路上的野鬼惦记。我不想惹麻烦。
还有两个鬼魂,无处可去,我也想不出太多办法,他们自行飘到厕所的角落里呆着。一个钻到镜子后面,一个俯在淋浴喷头的上面。这就是他们最爱呆的地方。
“什么缘分!”金仲在一旁愤愤的说道:“他却不惦记你的恩惠,出师了,就跟你抢螟蛉……都忘了你当年是怎么收留他的。”
快到年底,也不好找工作。手上的钱越来越少,幸好有个仓库能住,不然钱早没了。
金旋子把放在床边的一口棺材指给我看:“还是我们这里好,不需要拖到火葬场里去。”
“这个……”金璇子迟疑的说道:“对付张光壁,必须要有个能过阴的人。不是普通的过阴,而是能够任意游离两界之间的人。这个人选,王抱阳不合适。”
现在原地上起了个两层楼的楼房。我要不是看见房屋外面到处都是稻草人,就以为这房子是别人的。
金旋子又躺回到棺材底部,睡去了。金仲把棺材板慢慢合上,留了一丝缝隙。
门关上了。
迟了。
我把漏斗仔细的竖在吃饭的八仙桌上。然后倒了一碗水进去。对楚大和金仲的四个徒弟说道:“你们过来,我教你们,怎么不让水漏出来。”
这是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天色已晚,车牌看的不甚清楚。
抽了两根烟了,老板才恍惚的问我,“小徐,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故意来的。”
我不敢告诉曲总真实的处境,我还要指望他开车呢。
我对着话筒急忙的喊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明白。”
我连忙往看他在和那辆车相互飙车。
我跨过这截垮掉的围墙。发现这边都是树林,密密麻麻的树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喊起来:“我只知道你们弄死了赵先生,我就要报这个仇!还有,要不是你……”
我指着方向盘,表明我的意思。
是不是我喝醉了,身上火气减弱,不足以驱鬼。
屋里和屋外一样,到处是稻草人。一个人影,躲避着门外传来的光亮,跟一个野兽一样,夹着一个稻草人往屋里的黑暗角落里,飞快的爬过去。
“一个医生。”老板不敢再隐瞒。
慢慢地,仔细地在车厢里寻找。我想的没错,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九个暴死的魂魄还藏在车厢里。躲在两边座位下,有一个烧死,两个溺水,两个车祸,一个打架被捅死,一个跳楼,一个心脏病,一个吸毒过量。刚才我看到担架边还有两个紧紧跟着,一个老太婆,一年轻的汉子,是因疾病而死,死在担架上的。
云云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不会要这个小孩吧,千万别要。刘忠智应该会照顾好她的……如果要的话,现在也应该足月了。
“孽杀传杀天,杀天传杀符,杀符传鸿宇,鸿宇传画戟,画戟传轻眇,轻眇传死羽。千变万化有根基,随人知得那玄秘。”
不对,他们不会这么想,他们知道我穷,想先拉我入伙,然后慢慢跟我洗脑。催眠,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我不知道,我的智商能否和他们较量。我开始后悔我为什么不能像王八那么聪明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向金仲和他的下一辈弟子告别,然后走到金旋子的屋里,对着棺材拜了拜。然后走出门去。
“那我就不告诉你了。”罗师父说道:“你把我脑髓掏烂,我也不会让你知道……”
那两个水鬼,身亡的时候,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他们很谨慎害怕,看见我了,连忙向角落深处躲去。我伸出手,往他们的方向摸索。
“你终于想到了,”金旋子说道:“朱棣性猜忌,但是他一直都很放心一个人,就是道衍。因为道衍终其一生,都在帮助他剪灭威胁明朝的各种势力。”
屋子里没有任何家具,除了人影,到处摆的是别墅模型。乱七八糟,满屋都是。
“不行啊,”曲总说道:“我要送个病人到远安。一个人开车没劲,正想找你跟我一起出去。”
我说道:“只想挣点钱。”
“你真的不知道是谁?”警察好奇的说。
“我只知道我可以分成两个人,”我说道:“别的我都不明白。”
车顺着发展大道开,到了偏僻的乡下。到了运河旁边的一个农舍停下。我看了看,这是个单门独户的农家楼房。
我现在手上有三个了。但是不够。而且我知道,我做不到像王八那样能随心所欲的控制。
我想到这里,心里愣住,内心隐隐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接近真相,因为还有个可能,有人会故意破坏这个实验,施展一些手段让这些具备异能的人相互对峙。这几年我的见的神棍多了,离间的计策不是一次看到,包括自己都几次中招。我随即想到,若是真的这样,情况还好一点,要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有和这种机构对抗的组织存在,并且造成这么大的后果。这种组织,太不一般了。并且民间没有任何关于他们信息存在。他们是掩藏起来了,还是已经被消灭殆尽。
我上了救护车,车里没什么动静,我问曲总,“这两天没出车啊。”
“最基本的,你要会唱《黑暗传》。很多出色的道士,就栽在这条上。守门人会跟你唱《黑暗传》,若是你听不懂,她就不说话。就算是听得懂,也不见得会跟你说话。她是个很怪的人。”
三界十方
可是现在我听到的歌声,和《黑暗传》的唱词,听起来,就知道有差别:
曲总一点都没意识到他时间上的错乱。当然这不是时间上的错乱,这是被蛊惑后,对时间感知的误差。
“什么事情……这么要紧。”曲总说道:“非做不可吗?”
“武当派在道教,是后起之秀,可是在明初,突然大放异彩,超越太乙全真,成为道教最鼎盛的一支。这不是张三丰凭一己之力能过做到的。”
我到商场去买了个手机,装了卡,又去医院找曲总。
“张光壁就是一贯道的道首。”金璇子说道:“当年他在四川下落不明,外界都说他暴毙。”
老板和年轻人躺在地上,开始口吐白沫。他们的眼睛睁得老大,却只有眼白,没有瞳孔。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董玲说道:“他这次是不是要得偿心愿,更上一步了?”
我随口向曲总敷衍,“我有个同学,知道的很清楚,等他回来了,我带你去问他。”
我偏着脑袋愣住,我他妈的真傻。
我现在手上有三个了。但是不够。
“小徐,要开很长时间的车,”蒋医生体贴地问道:“你不睡会吗?”
他蜷缩在一个水泥管子里,身上盖着捡来的破报纸和稻草。水泥管子的外面的世界都是白雪皑皑。风从水泥管的一头灌入,冻的赵一二瑟瑟发抖。手上徒劳的抓着被风吹的飘散的报纸……
干脆躺在床上睡觉,那也不去了。却不料时来运转,上了趟厕所回来,忽然就发现仓库外面贴了张牛皮癣的广告。这张牛皮癣好像已经贴了很久,可是我以为是办假证的,或者是通下水道的广告,一直都没注意。现在我仔细的看了一下。
三个人就在屋里喝酒。我喝的醉了,把别墅里的鬼魂都招出来,看着鬼魂听从我的安排,在屋子里乱窜。我开心地哈哈大笑。
“他牵挂太多。”金璇子笑起来:“你比他想的事情要少。”
先从天河来讲起
我回到宜昌,那里都没去。天天呆在家里,把从前读书时候的物事都一一翻出来。然后把《黑暗传》拿出来看。逐字逐句的看。在家里呆了半个月,看到赵一二最后的日记写在最后的部分是:
我一眼都看得出来。虽然他精神尚可,看见我了还给我打招呼,示意旁边的下人给我泡茶。可我看到他的脸上已经隐隐印出黑气。
坐在警车上,我懊恼不已,我还是太年轻,把握不住自己的情绪,得意忘形,没防备蒋医生在最后关头还能反击。
“没事。”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我觉得在后面挺好的,还可以躺下来。”
曲总没招了,他问我知不知道该从那条路走。我当然不知道。
曲总手一摆,“我是司机还是你是司机?”
第二天老施掐着时间又来了。
曲总倒是好奇,问我,“你为什么要他们重新挖井呢?”
“你狗日的跟我讲生物课啊。”曲总笑道。
金旋子却换了话题,“王抱阳肯定会去,他应该做好准备了。”
至尊至圣
我无奈的想到:策策这丫头太聪明,聪明的小孩肯定是很敏感的,她知道了这么多事情,这些变故,那个小孩能承受的起。
我想了很久,对董玲说道:“王八在三月十九那天,会代表赵先生的门派,到七眼泉参加道家门派的聚会。”
金旋子闭上眼睛睡了会,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守门人什么都知道,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车开出当阳市区,上了到宜昌的公路,我脑袋疼得厉害,把头伸出窗外,又狠狠吐了几口。脑袋被冷风一吹,略微清醒点,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仔细想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随口问曲总,“我跟你说过什么事情没有,好像很重要的事情。”
我想到了昨天年轻人慌慌张张的来找老板。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我基本上已经明白了。
在继续往三楼的楼梯上,我轻声问老施,“你把我带到传销窝子里来干嘛?”
楚大的弟子退了出去,做农活去了。
“不一一”蒋医生说道:“你就是你,你不愿意这样的是不是,两个人格在你心里,你很累是不是?你就想过你从前的生活,和你的好朋友在一起,和你的女朋友一起……你女朋友呢?她叫什么?”
我把曲总看着,这个我初中时候的好朋友,也和我开始疏远。我忽然觉得现在的这一幕好熟悉。只是角色改变而已。当初我也是这么劝王八的。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就会出大事的……我告诉你们,我认识一个部门,是个北京的部门,他们是专门做这些事情的,你让我联系……你们相信我啊……”
钱拿到手上了,看了看,对妇女说道:“你钱给错了。”妇女把钱拿回去,重新点了一遍,对我说道:“没错啊,找你七十六块。”我说道:“数目没错,但是钱是错的。”妇女捏着钱,把我看着,等了好大一会,才把钱给换了。
每天听那个老头子讲课,听他蛊惑人心,时间听长了,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也开始想打电话叫几个亲朋好友过来,跟我一起发财。这个赚钱的路子太简单了,投资几千块,再努力点,说不定就能成为百万富翁,再不济,十几万应该能挣得到。
“啊一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多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我的耳朵一阵剧痛。
“你嫂子睡了。”曲总说道:“你洗了,就睡沙发吧。”
曲总迟疑的走到我身前,我已经看到那个老汉身边,蹲了一个畜生。
那年轻人就走到一个卧室里去了。不再出来。我就奇了怪,看样子他也是个帮工,难道还专门给他一个房间做事么。
我想到这些,脑袋就头疼。强迫自己睡着。
金旋子说道:“但是道衍一生,还是做错了很多事情。”
我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魂魄越来越多。他们摆脱了别墅的控制,都在开始向着两个人反噬,他们脸上开始渗出暗灰色。
曲总的脑袋从前面的座位向后够过来,“妈的,车里怎么这么多水。”
谁合适,谁不合适,他也不能肯定。
我连忙问曲总。
“听说过。”老板说道:“以前很厉害的,这两年,没什么消息。”
曲总迟疑的走到我身前,我已经看到那个老汉身边,蹲了一个畜生。
“你们的事情,跟我说干嘛。”董玲不耐烦的摆手:“我懒得听。”
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我回不了头了。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是你教那个跟着麻哥的女人催眠?”我问道。
我现在明白一件事情:我不能喝酒,我若是喝酒喝醉了,就抵挡不住这些邪性的事情,以前反正是什么都不懂,喝不喝都没什么区别。可是现在我在镇鬼了,不同往日了,火罡一弱,比常人就更逗鬼。
我笑了下。走进金旋子的屋里。
“带我去见见那个蒋医生吧”我把手上的布偶拿出来,“他应该对这个感兴趣。”
“那里死了人撒,大白天的唱丧鼓……”曲总不耐烦的说道。
金旋子要起身。金仲把他扶了起来。
曲总的朋友也不跟曲总较真,“那是,那是,说不到他眼睛看花了。”
我对曲总喊道:“被跑了,回来。”
“你从那里知道这么多的?”曲总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东西?”
回头看了看,我惊讶极了。门上本来贴着两个门神,我进来的时候没注意看,可我现在仔细看了,并不是尉迟恭和秦琼。而是雷震子和杨任。
每一个模型,都有一个安静的鬼魂在站在旁边。沉默地守着别墅模型。
曲总一狠心,车身撞开栅栏门,除了洞口。时间刚好,我心里一阵舒坦。
“不是老严的前任。”金璇子说道:“就是老严!”
我坐着无聊,就用鼻子去嗅,分辨老汉身上的动物味道是牛、还是猪、还是狗……
我飞快的在双手上画了眼睛。然后对着鬼魂念起刚才刚学会的咒语。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可不真的仅仅是比喻。
我见此,把门又给阖上,屋里重新变得黑暗。等我的眼睛能够适应屋内的微弱光线,然后向那个人影走去。
我连忙答道:“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那你……”老施把手绞在一起,狠狠的搓着。
“这么说,我是一点选择都没有了。”我对金璇子说道:“那我该怎么做?”
老施抬头把我看着,“出来了。哈哈,哈哈。出来了。”
“上一次,选的是谁?”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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